我等会儿还得去歌厅唱歌，也不想跟他废什么话，趁着树影的掩盖我一把就将他拽到了昏暗的墙根儿。我估计他现在的括约肌都快失去了收缩的功能，即使连拉带尿地泄上一阵我也不觉得意外，看到他这种贪生怕死的德行我倒有些怀疑那个姑娘的失踪是不是真的跟他有关系。
矮胖子紧紧地贴在墙上，两只手伸在我们面前一上一下的就跟作揖似的，我这个人就见不得这种汉奸样儿，上去一巴掌便将他的眼镜打到了地上，没想到越打这胖子笑得越欢，笑容的扩张都快堆到后脑勺儿上了。
胖子低下头看了一下落地的眼镜，然后抬起头笑着说：“大哥，您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今天上午我压根儿就没出门儿。”
“甭他妈大哥大哥地叫，”我说，“老子有那贵庚吗？”
“是，是。”胖子诌笑地说，“我觉得咱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你还倒是什么都敢想。”我看了看林子欣，冲着胖子说，“这姑娘还记得吗？”
胖子眯缝着近视眼看了一会儿林子欣，然后摇摇头说：“不认识。”
“您老这记性还真够差劲的，”我冷笑了一下，说，“开车撞人的时候也没在你脑袋里留个印象？”
胖子听完先是一脸的僵硬，然后又将诌笑的分量翻了一番，赶紧冲着林子欣说：“没伤着您吧？你看我，我那会儿真是有点儿急事儿，要不怎么着我也得把人送到医院啊。”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顺手从里面抽出几张大票儿递到林子欣跟前，说，“不管有没有撞伤，这钱得我掏，必须得我掏。”
“这会儿你倒挺慷慨。”牙子伸出手一把将钱打飞，然后抬起腿就在他的胖肚子上踢了一脚，胖子因为一身的肥肉而从墙上弹了出来，手里的钱包和钱全都掉到了地上，但是他却没有喊出声，两只手一直按在肚子上弯着腰哼哼，一边哼哼还一边说：“钱，我给钱还，还不行吗？”
“老子今儿要命不要钱。”我说完猛地抬起膝盖磕在了胖子的脸上，胖子一下又直起身贴到墙上，鼻子里也很快就流出了一条红色蚯蚓。
胖子抹了一把鼻血，嘴唇动了动还没说出声王天云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又重重地在他脸上抡了一拳。我看到这种情况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往死里打呗，说那么多废话最终还不是用“揍”字作个总结嘛。
我们几个人一会儿便众志成城地把胖子打了个半死，本来打架就能让人变得兴奋，尤其是处于强势的一方，我这会儿就跟疯了一样，估计眼睛里都能冒出绿光儿来。我转着脑袋四处在找能够增加杀伤力的东西，光用拳和脚步根本就不能让我解气。
我急急忙忙地从冬青树下找了半块儿板砖，跑到胖子跟前就在他近似光头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胖子绻缩在地上嗷嗷地叫着，过往的行人虽然很多都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敢在这儿驻足欣赏的。我用袖子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其实有没有汗我也不知道，这个动作完全就是不自知的表现，然后我又举起板砖狠狠地砸到他的胳膊上。
林子欣站在一边儿估计是有点儿怕了，她没有说话，只是走上来拽了我一下。我现在正在兴头儿上，说实话在我心里也没考虑到是林子欣拽我，我头也没回使劲将她的手甩开，然后又拼命地在胖子的大腿上跺。等林子欣再次拽我的时候我才回过头看了她的一眼，她现在已经是满脸紧张的表情了，在我回过头的那一刻我明显地感到她拽我的手抖了一下，可能是我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把她吓了一跳。
她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小声地说：“算了，算了，再打就出事儿了。”
刚才的全心全意已经让我忽略了这是一个法制社会，我缓过神儿以后也觉得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估计得多一条人命案。我走上前把王天云和牙子拽住，王天云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补送两脚，等他补送完了我们才坐在路边儿喘了一口气。
临走之前我走过去从地上拿了几百块钱，多的钱我也不拿，我就是拿了几**子欣在医院里检查的费用，我们几个又不是大款，像医院这种挂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帜而只干宰人的机构我们还真的有点儿进不起，很早以前我就从齐雷的嘴里得知医院的好多药都是翻着很多很多倍的价钱买，反正矮胖子这钱也是自愿给的，不拿白不拿。
走出去几步后我忽然又想起了失踪的那个姑娘，于是我又返身在矮胖子身上拿了个手机。
“这手机是挺不错，”王天云笑了笑，说，“可你这么一拿咱们的性质可就成打劫了。”
“这算什么打劫，”牙子笑着说，“缺什么拿什么呗，估计他也不会报警。”
“我他妈现在还缺一汽车呢。”我说，“我拿他的手机是想看看他跟失踪那姑娘有没有关系，没准儿这里边儿还存着带走那姑娘的人的手机号儿呢。”
“思想缜密。”王天云笑着冲我伸了一下大拇指，我也不清楚他是在夸我还是骂我，然后他又说道，“就他那见只狗都尿裤子的胆儿估计跟那姑娘的失踪也没多大关系。”
“这话可就有点儿欠缺考虑了，”牙子说，“我觉得拿这手机还算靠谱儿。”
“这事儿会不会闹大了？”林子欣脸上紧张的表情现在还没缓和下来。
“没事儿，人都禁打着呢，”牙子说，“别看打成这样儿，可休息几天依然能够生龙活虎，没你想得那么娇气。”
“我觉得还是有点儿过了，”林子欣说，“为了找那女的犯不着把人打成那样儿。”
“今儿打他可不是为了那姑娘，”我笑着说，“主要是为了给你报仇血恨。”
“那你觉得拿这手机能不能找到那几个人？”王天云问。
“这个我也说不好，”我说，“看看运气呗，找不着也就算了，咱这又不是为了当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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