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冥神的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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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丽带着有点痛楚的表情揉着手指。这个暴雷术的威力要比她想象中强了那么一点点,连施法的手指都被烧灼了一下,幸好没有受伤。
黑袍法师阿法赛斯_维卡里有点茫然地看着从树林里走出的三个人。怎么回事?居然找得到这么隐秘的地方,希拉山谷的最深处?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姑娘及时解释了一下,“啊,我们是跟着这位大叔来的。”指了指浑身是泥的黑武士,“在森林里转了一整天,头都快转晕了,好容易听到这位大叔的声音,赶快跟过来了。”
两眼失神地看了黑武士一眼,黑袍法师心中充满了苦涩。天哪,为什么要让一个睿智的黑袍法师公会成员跟这么弱智的家伙在一起?
望着嫣嫣笑语的小女孩,一股愤怒由心而生。连小孩子都敢出手干扰黑袍法师的事情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理可言?“品味最黑暗的力量吧!!”黑袍法师默念着咒语,准备给小孩子一点厉害尝尝。要不然,连小孩都看不起黑袍法师们了。随着黑暗力量的崛起,地下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地产生异动。乌得恩凭借战士的本能感觉到了危险,几乎连他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巨斧就劈向了地面,将还没有破土而出的地狱锁链劈的粉碎。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在他们身旁的草地上,泥土纷纷破裂,一道道乌黑的锁链激射而出,穿透了旁边的树木,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
伊里扎那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黑袍法师的力量果然强大,如果不是乌得恩反应的快,现在他们已经被地狱锁链穿了个对过了。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力量已经够强大,但现在看起来,还是要差的太远。但是,不能再让黑袍法师出手了,并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几乎是同时,黑袍法师阿法赛斯_维卡里和伊里扎那放出了魔法。伊里扎那放的是连锁闪电,击碎了黑袍法师所有的分身。闪电将黑袍法师电了个焦糊,同时黑袍法师也放出了黑风暴,一道黑气迅速形成了旋风,立刻将三个人卷了起来。
米丽双手交叉着划了一个符咒,一道碧绿的护盾旋转在三人的身旁,将他们裹的风雨不透。水之护盾几乎是最好的护盾,流动的水元素理论上可以将所有的力量冲卸、消除。这几乎已经是米丽最强的力量了,虽然竭尽全力地维持,米丽的身体还是几乎被黑风暴带的飞起来。草地上几乎被剥光了皮,黑风暴以强大的力量带动着水之盾,连旁边的粗大的树木也发出了悲鸣。所幸的是,身中闪电多少影响了黑袍法师的威力,米丽的水盾最终坚持了过去。
黑袍法师抚平了被闪电电的根根竖起的头发,又用力地摇了摇头。连锁闪电对一个加了防魔护盾而且精通魔法的黑袍法师来说并不算什么,每天都和危险异常的魔法元素打交道,让他们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抗魔能力,但是他对横插一腿的三个少年非常的不满意。太不是时候了,正好在要收拾下安达明赛亚的时候出现……他很怀疑他们已经在旁边隐藏了很久。其中两个是魔法师,虽然法力不怎么样,不过在同龄人中也算是不错了……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冥神牧师的兼职,这是非常少见的职业。经常与冥神的信徒们打交道,他深知他们的利害。虽然对手还年轻,估计也没有什么本事,他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顺道瞥了另一边一眼,安达明赛亚好像又占了上风头,虽然黑武士的巨剑仿佛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是安达明赛亚的战马并没有乱步,很明显又在打什么算盘了。虽然他的神术不能对黑武士产生直接的作用,但是他的心眼可比黑武士要多出好几倍呀。
一把银斧带着迅疾的风声飞了过来,乌得恩的全力一掷势不可当。刚转过头的黑袍法师用最快的速度放了一个魔法箭,这种无属性的魔法的威力完全由魔法师本身的力量来决定。魔法箭撞上了银斧,迸出了纷乱的火花。但是银斧几乎没受什么影响,依然沿着直线的轨迹飞向法师。纯银制的物品本来就具有抗魔的特性,更何况这把银斧上还具有特别的魔力。黑袍法师在关键时刻缩了缩脖子,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一个项链。项链上附着的隐身和传送魔法立刻生效了,在斧头劈上他的脑袋之前,魔法师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该死的法师!!”乌得恩高声怒吼了一声,准备冲上去拔出劈在树上的银斧。米丽制止了他,同时伊里扎那的唱诵也刚刚完成。空气中响起了刺耳的声音,互相冲撞的气体变换着形状,消除了在空气中的隐身魔法的效果。黑袍法师现出了形状,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样子刚好施放完魔法……
一个闪动着蓝色光芒的六芒魔法阵出现在他们身边,乌得恩突然感觉到头脑中一阵剧烈的疼痛,就象一把利刃飞进脑袋一样,失去了任何的思考和战斗的能力。伊里扎那费尽力气抬了抬手,但是指尖连一丝电花都没有出现。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失去了战斗的能力。黑袍法师松了一口气,这个法术还处在研究的阶段,是弥赛尔黑袍法师公会禁忌魔法研究塔的成员刚发明不久的法术。危险而又强大的心灵作用会耗掉法师的大半法力,并有让其精神崩溃的危险,即使是强力魔法师也不例外。但是这次借助魔法阵放出的禁忌魔法看样子非常成功,阿法赛斯_维卡里满意地向天空打了个哈哈。就是么,没有法师们前赴后继的伟大实验,又怎么会产生一个个绚丽多彩的魔法?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心灵震爆?不够酷,一定要与黑袍法师沾边才行,否则又会被那些不要脸的白袍法师抢了去……那就叫黑灵之火?总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黑袍法师并没有注意到,表情痛苦却又无法动弹的米丽靠在树上,神情变的异常狰狞。她头脑中的痛苦比别人要强烈好几倍,魔法产生的心灵冲击与她本身被释放的能力碰撞、缠绕,在她脑中产生巨大的力量,几乎失去意识的她感觉在那几秒钟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于,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尖叫,这里所有的人眼前都像是划过一道耀眼之极的亮光。
这里是哪?勒沃泰妮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完全看不到尽头,极目忘去,只是看到五彩流离的光,不断变换着颜色……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不是在希拉山谷的大森林中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勒沃泰妮缓缓地回过头,想找出答案。
“哥哥……”从她颤抖的嘴唇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多少年了,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他了。但是她的哥哥就站在她的对面,就跟五年前一样真实。安达明赛亚站在那里,也是一脸的茫然。是谁给了他机会,让他又站在妹妹的面前?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痛苦的感觉又是那么真实。不,自己的尸体也许都已经腐烂成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阵咯咯的笑声传了过来,在这个异度空间里不停回响。听起来很远,但是又让人觉得就在耳边。勒沃泰妮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她确定没有听过这个笑声。
“来吧,让我来听听你们的故事。”一个清脆的声音伴着咯咯的笑声响了起来,在半空中缭绕不绝。
杀戮!杀戮!
大概早已经忘记了善良和怜悯是什么样子的心情了。安达明赛亚将法杖对准那个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圣武士,嘴角刻意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冰冷的冻气笼罩着那个曾经勇猛的圣武士,然后侵入了他的身体……刺骨的剧痛让他嚎叫着却根本无力翻滚。安达明赛亚不再去看他,只是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村庄。胆敢反抗冥神的力量,即使那些圣神教徒要保护你们,最终的后果不是会这么悲惨么?心中掠过一丝刻骨的伤痛,但是脸上仍然要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冥神的大祭司。
惨呼声持续地响着,他策马慢慢地走在村间的小路上。房子开始着了火,一个黑武士狂笑着捏碎一个少女的喉咙。自己的妹妹,也只有这么大小啊。但是他仍然带着笑容走了过去,冥神教徒们纷纷给他让路,带着最敬畏的表情看着他们的大祭司。只有权力才会让他们如此敬畏,可惜现在他已经厌倦了这种权力。
一匹黑马跟上了他的步伐。马上是个没戴面甲的年轻骑士,英俊的几乎象个女孩。微笑着朝安达明赛亚点了点头,骑士开口问,“尊敬的大祭司,我看你并不喜欢这场游戏。”
心里别的一跳,安达明赛亚收敛了微笑的表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面前这个貌似少女一样的黑暗骑士有一颗多么黑暗的心灵,而他的手段与心肠又是多么狠辣。
“什么意思?维赛恩,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随便说的。”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咬牙切齿地挣脱了一名黑武士的捆绑而冲了过来,黑骑士随手放出了一个骨矛,将他钉在了地上,然后掏出了雪白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双手,“我们的下一个地方,要去温莱,如画的地方,真是让人向往……”
大祭司的战马凝固在了那里,没有动弹。

温莱,森林骑士的一个据点。
即使被两根骨矛穿过了大腿,安达明赛亚仍然驱赶着战马跑的飞快。该死的黑骑士维赛恩,在自己刚有异动的时候就出手,快的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面向冥神的心灵不够坚定,这样子居然还被你爬到这个位置上……”记得维赛恩是这么说的,但是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即使他是一个高阶黑骑士,比起冥神的大祭司,在神术的理解上也还是差了很多。虽然被维赛恩的骨矛穿过了大腿,大范围的神术地狱呼啸仍然让冥神教徒埋伏的一小片森林变成了人间地狱。
维赛恩恨得咬牙切齿地跟在他身后。“别想逃走。”他低声地诅咒着。虽然知道安达明赛亚对冥神教徒的行动不以为意,但还是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个胆量,公开背叛冥神。本来准备伏击森林骑士的计划全都乱了套,而且冥神教徒死伤惨重——地狱呼啸的威力太强大,低阶的黑武士、黑骑士根本没法抵御。更重要的是,森林骑士们肯定早就有了防备,计划全都泡汤了。
“仅仅是因为你妹妹?让你背叛冥神?”安达明赛亚听到身后的这一句话,黑骑士已经离得不远了。
“你不会明白的。”安达明赛亚低声说着,连他自己都不易听见。腿上还在流血,骑术也因此大受影响。维赛恩的骨矛上附有剧毒,这是他的拿手好戏,连安达明赛亚都无法化解,只能眼看着剧毒吞噬着自己的生命。咬着牙左手划出了一个符咒,一团黑暗吞噬了所有光线,形成在黑骑士的身前。黑暗结界的范围取决于施法者的力量,而生物畏惧黑暗几乎是天生的本能。但是黑骑士一头扎进了结界中,只是略略地缓了些速度。他手中的长刀发出七彩的光华,破开了黑暗。当他的战马闪电般地冲出黑暗中时,他得意地看到安达明赛亚已经摔倒在了地上。几乎在他放松警惕的同时,一支冲枪刺进了他的胸膛。
维赛恩呆呆地看着刚从树枝上冲下来的并刺中他的骑士。一身粉色的轻铠,将她连人带马裹的严严实实。但是维赛恩看到了别在她胸上的绿色叶状的徽章,那是森林骑士的标志。突然他也知道她是谁了。冥神还真是会开玩笑啊。呆滞的目光顺着她手中的长枪移到自己的胸口,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刺了个对过。不,我还年轻,我不要死,我的妹妹也在等我回家,我还要成为死亡七骑士那样的英雄……
黑骑士轰然倒在了马下。勒沃泰妮摘下头盔,惊慌地跳下马,扶起了安达明赛亚,“哥哥,哥哥!你没事吧?”
安达明赛亚苦笑了一下,睁大眼睛,近乎贪婪地看着妹妹。多少年没有见面了?难道会面就是死亡的开始么?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也许很快就要进入死亡的时刻,他只奢望自己不要进入冥神的主宰。
“你会好起来的。”勒沃泰妮安慰他说。将双手放在她哥哥的额头上,低声祈祷,“居住在绿草与阳光之中的森林女神呀,请您分享他的勇气与荣耀,承受他的痛苦与哀伤。”
伴随着她的祈祷,安达明赛亚讶然感到自己的剧痛正在减弱。即使他对自然魔法不甚了解,他也知道这片森林正以温和博大的自然力量在分担着他的伤痛。
一道黑暗力量从勒沃泰妮的身后跃起,安达明赛亚用他对黑暗力量最深刻的忠诚体会到了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他奋力将毫无准备的勒沃泰妮甩了出去。
维赛恩带着一脸的杀气扑了上来,俊美的脸庞也因此变得狰狞异常。手中焕发着异彩的长刀伴随着黑骑士那永世的诅咒刺入了安达明赛亚的胸膛。“接受我最后的赠礼吧,昔日的战友。”维赛恩微笑着,“没有人能够拒绝一名黑骑士临别的诅咒,没有人。”
安达明赛亚的双手握着长刀的刀刃,紧紧盯着维赛恩的眼睛。不错,那里充斥着凶暴、邪恶与暴戾,却也有些无奈。不同于自己,他还年轻呀,在此之前,是否从来也未曾想到过品尝死亡的滋味?鲜血从他的掌心中泊泊而出,他自己却没什么感觉。也许这样就好,死亡就是最简单的结果。
这次长剑准确地刺入了维赛恩的心脏,清醒过来的勒沃泰妮手并没有颤抖。维赛恩没有反抗,只是仰头看了看绿叶遮盖的天空,冷笑了一声,永久地倒在了地上。
喊杀声响了起来,有了准备的森林骑士们开始了有效的反击。受到森林女神祝福的森林骑士们向冥神教徒发起了迅猛的攻击。虽然黑骑士们顶住了连续两轮的攻击,但却无法阻止拥有大森林庇护的森林骑士们连番进攻。在两名祭司的指挥下,他们后退了,逃出了大森林。
听到喊杀声慢慢地消退,安达明赛亚也慢慢闭上了眼睛。勒沃泰妮用尽她的力量来祈祷,他也知道无法劝阻她。黑骑士的临终一击中已经给予了他永世的诅咒,这种诅咒的力量任何人都无法化解。虽然仍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诅咒,安达明赛亚也相信自己很快就会知道。勒沃泰妮慌乱的祈祷仍在进行,企图挽回即将进入冥神怀抱的哥哥,但是,安达明赛亚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冷,甚至是森林女神的祝福仍然无法让他恢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身边出现了许多骑士。身着各色的铠甲,静静地站立在盘虬的大树上。一个绿袍的年长精灵缓步踱来,朗声问道,“大树植根黑色的泥土,却长出碧绿的树叶。为什么要庇护这个黑祭司,难道你的心也被黑暗玷污?”
“范吉宕大人……这个人是我年长的哥哥。仅仅是寻求道理的道路不同,他的心仍然善良如昔。”勒沃泰妮回答,“他给我们发出了警告,他的心仍然保留着自由。”
大德鲁伊摇了摇头,“污泥可以长出鲜美的绿草,也可以滋生腐臭的泥虫。这个人的心灵已被黑暗腐蚀,双手沾满鲜血。如果他的同根不在这里,又怎会冒险示警?你知道他的心灵。广袤的森林也不会接受满身邪恶的祭司,他将被黑暗和自然同时唾弃。”
“可是,那不公平!”
“森林的小鸟即使会飞,也要低头在蓝天下!注意你对高阶森林守护者的语气!”大德鲁伊提高了声音,“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们森林骑士的使命!这些冥神教徒在玷污森林,你们又应该做什么?!不要庇护那可怜的祭司,因为他罪有应得。”
也许他没有错……哥哥是个邪恶的人,在森林中她逐渐知道了这一点。但是很奇怪,即使一直以维持森林秩序为己任的她,也并不怨恨破坏自然和生命的哥哥……小时候的记忆大多都已淡去了,唯一清晰的记忆就是哥哥带着年幼的她,走过那寒风凛冽的阿格勒冰谷……一边要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凶暴的雪猿怪和冰狼,一边要与饥饿和寒冷做生死的搏斗……好几次已经实在走不动了,困倦地只想进入睡梦之神的怀抱,但是哥哥背起了她,粗暴地喝骂和柔声的安慰……然而镇上的亲戚将他们赶了出来,哇哇大哭的她被哥哥骂了一顿……现在她已经不会再流泪了,她已经是一个坚强的骑士了。
“我不能抛下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也许他的理念和我不同,但我绝不会扔下他不管。”勒沃泰妮站起身来,坚定地说。
大德鲁伊看着勒沃泰妮碧绿的眼睛,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
“那么,你必须放弃你作为森林骑士的资格。”
勒沃泰妮静静地站立在原地。一直以来,她都因一名森林骑士的身份而骄傲。她还记得刚进入森林时,着迷地看着各色的骑士在树枝上飞奔,还记得那时的惊讶和羡慕……而当她接过森林骑士的勋章和长剑,心中又是多么自豪和骄傲。和她最亲密的战友一起,保卫着森林和自然,捍卫着树林中每一个即使是最弱小的生命。她一直以为她会这样生存下去,为森林中每一个生命贡献自己的力量……她也从来没有想到,离开她的战友,离开她的森林,离开她的荣誉与骄傲。
这一切,也许今后只能是从前的记忆了。缓缓地站立了起来,将留恋的目光投向四周。她看到的是森林骑士那怜悯的目光,同情的目光,惋惜的目光,也还有一些不屑的目光,愤怒的目光……再见了,战友们,即使不能并肩而战,也请不要忘记森林骑士的职责。这是对你们的提醒,也是对我的警告。
“谢谢您一直的关照,大人。”勒沃泰妮抱起了哥哥,那片碧绿的叶子飘然落在了她的脚下,她刻意不去注视它,而将目光投向前方,“即使不再为森林骑士效力,我也不会忘记森林的荣耀。”
“无论种子洒向何方,都会植根于大地。一直以来你都是出色的森林骑士,不管身在何方,不要忘记森林女神的仁慈。”大德鲁伊颔首。勒沃泰妮注意到了他眼中的无奈和同情,虽然只是一掠而过。勒沃泰妮点了点头,翻身跃上战马。回头望了一眼,碧绿的眸子中映出的只有碧绿的树林。别了,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今后迎接我的,绝不再会是温暖和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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