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踪者与游荡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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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该死的颠簸,我要睡觉,我要休息,我们出来是旅游的,不是探险的!”女检察官抱怨着,作为队伍里面唯一的年轻女性,一路上安吉利娜遭到了不少骚扰,如果不是法师特意把哈里斯&:#8226:莫尼放在她身边当保镖,说不定就有人直接动手动脚了。
“这就是保留地?狗屎!简直都没有我们住的那个镇子像样!帐篷呢?图腾柱呢?还有羽毛装饰的酋长帽子,什么都没有,算什么印第安部落!”因为一夜未睡,又遭到了不少骚扰,安吉利娜积累了一肚子怨气,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这个所谓的保留地,实在也是太不像样子了,一排排的整齐木板房,简直和那些中部的鬼镇上面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印第安特有的风情,镇子中间倒是有一间大型建筑物,不过不是帐篷,而是挂着彩灯的赌场。看到这种场面,感到失望的人可不仅仅是女检察官一个。
“好吧,至少这里有电,有旅馆,还有热水器。我要说,这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所以,你现在可以选择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可以交给男人们做。”法师耸了耸肩这么说,虽然几乎所有人都把这一趟活动当成了旅游,但这毕竟不是真的旅游,作为任务,多少也要和保留地的居民们交流一下,而且,对法师来说这工作也有着特殊意义。
“就这样吧。”安吉利娜摆了摆手,她叉着腰,一个人往镇子中间的赌场走去——一般而言,这种地方大都兼有旅馆的作用。
“哈里斯,”法师对着被他抓丁来的司机兼保镖说道,“你跟着安吉利娜,到那边可以玩上两把,顺便记得打听一下,这个保留地附近有什么比较特别的故事或者传说。”
“没问题,老板。”壮汉如此回答,他的眼睛在放光,似乎对玩两把的建议很感兴趣。看着他们两个离去,法师想了一下,向路边站着的一个小孩子走了过去。
很显然,那个走失已经差不多两天的孩子不可能真的到达这个保留地,荒野里虽然什么事都会发生,但是开车都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的地方,对于小男孩儿的两条腿实在是太艰巨的考验,至于保留地的居民们,年轻人大都已经跑去外面闯世界,留下的老的老、小的小,谁也懒得关心几十公里外发生的事情,因此一大圈问下来,搜索队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哈,我们这是在浪费时间!这鬼地方只有一群混吃等死的红皮猴子,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要我说,我们现在就应该坐上车,回去1880,我老婆一个人在那儿肯定无聊死了。”探索队员A如此抱怨着。
“别说什么猴子,不然我会告你种族歧视。”黄种人的旅行者B这么接话说,不过他也同样是一脸无聊的表情,“不过我同意回去,当然最好是先吃过早饭,虽然这地方已经看不出一点印第安未到了,但是至少他们的手艺应该是正宗的。反正我们也找过了,这根本就没什么孩子,希望其他两队能有收获,总不会真跟他们说的,是被狼叼去了。”
“嗯?什么狼?”法师有些好奇,他同样缺乏收获,由于害怕被本地的施法者发现,他不敢使用魔法进行搜索,光靠一双眼睛,他的收获甚至还比不上这些经历旺盛的旅行者们,这个关于狼的说法是他这一早上所听到的唯一特别的东西。
“啊,大人吓唬孩子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听到法师问,旅行者B摆了摆手说,“大人告诉孩子,晚上别乱跑,不然会被狼叼去,这种笑话简直跟我小时候老奶奶们说过的一模一样,真是见鬼了,距离人类这么近的地方,哪来的狼。”

“说不定真的有呢!这里毕竟是印第安人的圣地,我听说当年打仗就是在这附近,那些什么疯马啊、坐牛啊,他们死不瞑目在原地逛逛,说不定看到个白人孩子就起了杀心。”语气里透着优越感的搜索队员A又用一副猎奇口吻的加入进来,不过他这番话理所当然的被B先生给无视了。
队员们似乎已经决定了,等吃过午饭以后就会返回1880,时间剩下的不多了,而法师手上的线索,却只有这么一个——而且这说法别管怎么听都好像是老祖母的床头警告。晚上到处跑会被狼叼去,说实话,贝坎宁真不觉得从这句话里面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因为线索的唯一性,他也只能在上面下功夫。
法师连续问了几个孩子,然后他发现,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的回答差不多完全一致,几乎所有人都听过这个嘱咐,而且几乎都不止一次,有的来自爸爸妈妈,有的来自爷爷奶奶,就连邻居家的长辈也会经常给孩子们提个醒,似乎狼一直都是这保留地生活中的一个危险元素,而且还有一点比较特别的,这些警告中所提到的似乎都是一条白色的狼。
如果是北极圈附近,白色的毛皮对动物来说将是非常普遍,但是这里的纬度还没那么高,相比起来白色的狼未必稀有但绝不常见,如此一说这个警告就变得有些有趣了,于是,法师开始逐渐提高了被询问者的年龄层次,结果发现虽然大部分人从没见过什么白狼,但是就连一位六十高寿的老奶奶,都从她的父亲那里听到过同样的警告。
“真有那条白狼!”这是法师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半大男孩嘴里听到的,他言之凿凿的说,“每到半夜我们这里经常能听到它嚎叫,就在保留地的外面,虽然它其实没进过镇子,可周围的草原、河谷都是它的领地,它是这里的守护神。”
“那么,你见过他吗?”法师问,他看到男孩脸上露出了挣扎的表情,然后很快,一张十美元的绿色纸币就塞进了他的手里。
“是的,”男孩儿很肯定地说,他似乎是在回忆,“那还是我九岁时候的事,有一天晚上我偷偷的溜到镇子外面的地里偷玉米,我就看见它站在离我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它很高,大概和当时的我差不多高,全身都是白的,在月亮下面特别好看,它牙齿很亮,很恐怖,眼睛整个都是红的,我怕极了,转身就跑,听到它在我后面叫,但是没追过来……”
男孩回忆的说着,到了结尾,似乎有所保留的停下,法师会意,于是第二张纸币被塞进他手里,男孩儿满意的弹了一下:“当时我爷爷还活着,我把这事告诉了他,那条狼曾经是个酋长,在一百多年前打仗的时候死了,以后就一直在外面游荡,印第安人遇上他还算好,要是百人遇上了,就会被吃掉。”
“啊,这听起来像是老奶奶的故事。”法师耸了耸肩说。
“是老爷爷的故事。”男孩咧嘴笑着,他转身就跑,似乎害怕法师追上来把钱要走似的。而贝坎宁,他当然没兴趣去追一个孩子,他把目光集中在镇外,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一个和白人有着深仇大恨的不死游荡者?这听起来更像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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