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亘古上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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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王气道:“你们倒是说点实在的,在此紧要关头,怎么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啊。”
其实野王心中便是明白,以萧侯两次变脸来看,他们断是不会哈言虚句,在他们说这些话的背后,定然会有一些深奥的玄机,而且以野王对虞放的了解,肯定是在做足了一切准备之后,才会来此进言,以此看来,今日论辩这一局面,背后肯定有更多的东西。
只是,在野王看来,他不想去妄自揣度,也不想去调查萧侯几十年前往事。野王之所以会说这句话,原因有二。
其一很简单,以目前的情况看,萧侯便是落到了下风,再如此下去,怕是这不懂事的虞放生生的要把萧侯给气出病来不可。第二,便是如今大局,是以南边孟持亿不断利用南蛮三族侵犯战国边境的战况,如此下去,非到硬会把战国南方大部领地给拱手送了出去,所以,才说了这句话来提醒这两位不要耽误了大局。
野王说罢,萧侯、虞放同时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随后,两人相视会意一笑。而野王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看到他们两人这些小动作,野王也心有领会,随道:“那虞放,以你看,这孟持亿到底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虞放抿嘴一笑,道:“其实,如果要拨开迷雾,便能看到孟持亿的真正意图。”
野王好气道:“要是能够拨开迷雾,我们也不会干等着,关键就是这个迷雾要如何拨开,怎样才能看的清楚看的真切。”
虞放依旧不改神情,道:“这个迷雾要想拨开,关键还是要依萧侯之意。”
萧侯神情自若,道:“老夫的意思便是要拨开这迷雾,看看这个孟持亿能用什么伎俩,也看看这根草如何在大局中审时度势。”
虞放沉吟的看着萧侯,可是他的眼神又有一点游离,浑然不够集中。一旁的野王颇有怨言的追问道:“虞放,你倒是说啊,不要愣着,搞的神秘兮兮?”
良久,虞放才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个迷雾深很了,得花虞放我一点时间,可是,若是能换个角度,可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野王在一旁实在是气急,这个虞放到底在玩什么名堂,老是把话藏着掖着,太也不把萧侯与本王放在眼里,一想到此,忽大声道:“虞放,你有什么高见,快说,休要拐弯抹角。”
虞放抬起头,望向野王,眼珠子轻巧的转了转,后道:“野王,莫急,你难道不知道风不止,而树却能静的道理,那是因为运筹帷幄…………”
野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怒气连连,想要动怒,可是又无奈的苦笑,道:“好!好!好!我不催了,虞放你慢慢想这迷雾怎么拨开。”野王此刻真是有气无处撒,这虞放真是不把这位位高权重的野王放在眼里,气恼可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这虞放欺压到自己头上。
虞放笑着看着野王,看着那张阴谋得逞的笑脸,野王又是恼到不行,正想发作,萧侯却笑道:“虞放,你休想把野王给真气恼了,他这人耐性极好,寻常你这些雕虫小技,根本拿他一点用也没有,是吧,野王?”说着,笑兮兮的望着野王。野王心下一窒,寻常自己倒也真如萧侯所说,耐性极好,不会轻易动怒,今日,只给那虞放说了这么简单几句,心中便怒意升起,若不是萧侯适机说住自己,怕是真会做出不善之事。野王心中怪异不已,此举真乃出乎自己意料。当下,理了理思绪,镇下心神,道:“萧侯说的极是。”
虞放也是微微一笑,转过头去,没有言语,继续沉思着。野王看向萧侯,却见他也正朝这里望来,两人也都看出了心中的疑惑与不解。两人在这书房中等了约摸有大半柱香的时间。虞放才抬起头,眼中精光闪过,双手抱拳,道:“虞放可能借用萧侯一样东西一用。”
萧侯看着他,道:“什么?直说无妨。”
虞放诡秘一笑,道:“若是刚刚虞放没看错,刚刚在萧侯的书桌上放着一张天下的河流图,能否借给草民一用。”
萧侯一愣,随即释然,道:“只管拿去。”说着,从右手边的图集中拿了出来,递给虞放。
虞放接过,扫了一眼,忽然紧皱起眉头,但是很快又缓和了下来,对着萧侯莫名其妙的一笑,然后又望向野王,道:“其实单从南边的局面看来,无非是一些打打杀杀,侵犯边境,占领城池,掠夺兵员,扩充其辖下的百姓数量,间而得到大量的后背物资供应。可是,如今很多人,包括姬易驉、俟郑、古月正轩等人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在现有的条件下,重要的不是占领,而是发展,是生息。每占领下一座城池,说得好,能够掠夺很多物资,说的不好,便是用来拖自己后腿的,想想看,一座被侵占的城池,大部分百姓都已逃往别处避难,被洗劫一空,却还要分配兵力驻守,而且无端端的把防守这一界,从环外扩大了很多,惹来许多的空守威胁,这样岂不给自己找麻烦。”
野王“哼”了一声,不无嘲笑道:“那要照你这么看,各邦各地干脆不要打仗好了,一了百了,还省去很多麻烦。”

虞放微微一笑,也不去理他,继续道:“如今各邦各叛逆国,他们的势力几乎趋于均衡,正是处在更换,变质的过度点,没有哪一位邦王国主愿意以身失陷,来引起前后方齐齐大乱,最后被列邦瓜分。这个理不仅他们懂得,孟持亿又何尝不知!”
野王紧问道:“但是在兵马方面,各邦却是差异很大,难道这也叫实力均衡?还有其他各地的守军却是不等视之,以强凌辱又有何不可?”
虞放道:“兵马方面各邦确实是差量明显,但是,这些邦地原本都是在战国各个封地中,那些匪人通过纠结乱民,土匪甚至是以欺世盗名的口号召用那些根本不会打仗的弱民发动叛乱夺去的。真正参有严谨训练过的士兵能有多少?一群乌合之众,不用几年好好清除清楚,历练历练。他们能派出来去以身试险吗?”顿了顿,虞放严容的望向野王,道:“以强凌弱,难道野王不知道,当这个弱的被消灭后,这个强的难道就不会成为下一个弱者吗?螳螂捕蝉,更有一群麻雀在后,谁会试险、谁会把刚刚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就这么拱手让一群吸血鬼给抢去?不会!”
虞放说的掷地有声,澎湃激昂,然后他转过身子,望向别处,只听他又道:“一气呵成打下一份基业,忽然停顿下来,他们首先想好的是,怎么守好这份基业?而不是去狂傲自大的吞并别邦,没有很强的强者,也没有很弱的弱者。这就是力量很巧妙的达到了一种均衡。”
坐着的萧侯望着虞放,面有凝容,思筹了一番道:“虞放,这你倒是说的有点偏了,其实,还有一地,就属于一个屹立久久而不倒的强中之强。”
虞放眼中奇光大盛,道:“哦?萧侯莫非说的是上寂?”
萧侯点了点头,道:“自从他脱离战国以来,一直没有发生战争,也没有人想企图攻打过这个国邦,他的兵力到底有多少?他的军队到底有何优良装备?他的腹地到底都有着什么?姬易驉如此镇定不乱,看淡争霸天下?还是另有玄机?这些外人都不曾得知。而且…………”萧侯忽然望向了窗外,眉头一时皱了起来,似是心中有许许多多解不开的结,有着不足于外人道也的无奈。
虞放看着他,心下也陷入沉思,良久才轻轻一声咳嗽,道:“萧侯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萧侯身子一紧,回过神来,看着虞放,忽然歉然一笑,道:“说没了,老夫又怎么能够说得下去,还是听听你说吧。”虞放闻罢一笑,转而望向别处,道:“这上寂国倒是神秘的紧,确实有很多东西,外人根本无法看透,而且姬易驉看起来根本也没有问鼎天下的意愿?要是有的话,如今,以上寂国亘古不变的实力,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时机,怎么也见不到他有什么动作。”
“亘古不变!看来虞放,你对上寂也作了一番了解啊。”萧侯叹道。
“可是虞放也只能看到皮毛,若是萧侯能够指点一二,便就算得上作了一番了解!”虞放诡笑着道。
萧侯道:“老夫对这个地也不是很了解,一直以来,就是如此。”
野王看着萧侯有点落寞的迹象,忙打岔道:“虞放,你还是继续剖析南面战局吧。”
虞放笑着看了一眼野王,然后又望向萧侯,接道:“针对这个大势均横,因此,孟持亿才想出了一个计谋,叫做用敌之兵,攻己之背。”野王身子忽然动了一下,萧侯的眼中也随之快速闪过一丝光芒。
虞放浑然不觉,依旧笑道:“拨开层层迷雾,孟持亿便没有打任何算盘,他只打了一个幻招,用来夺取兵力。可是,他又没有动用铁木族,这恰恰对于很多人来说,又多了一丝困惑。然而,这丝困惑,却又是他无意造成的,他只想利用这三族不和的心态,进行威慑与挑拨,放任与纠缠。因此,总要留下一族让他从旁观看吧。”
野王问道:“那派兵攻打古月?”
虞放道:“好策啊,这样对于现在的均衡局势就相当于打了一针慌乱计,给那些隐隐想要有所的动作的人寻到了借口,找到了契机,狼烟又起,未来的路将是更加繁冗复杂,迷雾层层。那又为何又要选在古月顺和关这处地方?这就只有提出这个战策的人知道了,我却是不得而知了。”
野王望向萧侯,怔了会,忽又看向虞放的手边,笑道:“那你借用萧侯的这张草图,怎么也没见你派上用场?”
虞放看着野王,忽又看看萧侯,神秘一笑,道:“本来是借用这上面的一个字,如今这个字却忽然不见了,叫我如何去用?”
野王追问道:“什么字?”却不知萧侯眉头紧锁倒了一起,一副颇有怒气的样子。
虞放忽然朝着野王走近了几步,低声道:“不知道,要不你自己问萧侯去。”殊不知,萧侯此时的脸色已变成了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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