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海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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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得BETTY连叫都叫不出声来,只是一个劲儿地挣扎,双手握着库克锐弯刀没头没脑地往背后一阵乱剐,无奈那些章鱼触须似的“带子”滑溜湿腻,刀锋刚碰着就被撇到一边,根本使不上力气。
刘凯越和严苏更是被这突发事件镇得楞住了,竟呆在原地挪不开窝,两人心中皆暗自惊呼:这他嬷的是什么鬼东西?BETTY急得满脸通红,这才扯着嗓子囔道:“你们俩还杵在那儿干嘛,再不来救人……姑奶奶我就得被这‘石头怪’吞了!”生死攸关下,也甭管什么淑女风范了,爆爆粗口都是应该的,在这密闭的石窟里,BETTY的嘶叫在声波震荡作用下显得格外凄厉,还真有点“孟江女泪断长城”的气势,两个傻小子方才醒过神来,齐发了一声喊便扑了过去。
刘凯越抄着黑蟒短棒朝“带子”上连踢带砸地一顿猛揍,那些“带子”的冲势果然被滞了一滞,算是没让BETTY直接就给送入黑窟窿里。估计是吃了疼,其中几支“带子”忽地水蛇般甩过了头,气势汹汹地缠将过来,看意思是想把刘凯越也给捆了,严苏见状,连忙双手一个虎抓,拽住身旁的一支“带子”,两条膀子绷足了劲往外一扯,他这可是下了狠手,本打算生就把它给撕断的,没想到竟滑不留手,双臂使了空劲,一时间收不住势,反倒把自己给甩出两米多远,摔了个屁墩儿。刘凯越见严苏吃瘪,那股无名业火“呼啦”一下就上脑了,呲着牙把黑蟒短棒舞得一阵风响,连轴马达似的就一阵连捅带敲,这人一着急就容易犯毛病,刘凯越心里光想着立马就把眼前的“石头怪”给大卸八块了,脚底下步子一乱,被一支“带子”绞住了足踝,那“带子”的劲儿也足,横着就是一卷,刘凯越顿时失去重心,“吧唧”一下被猛掼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才一会儿工夫,两个“救援队员”都给整趴下了,这不是足球赛,“石头怪”可不给他俩中场休息的时间,硬拖着BETTY就要往黑窟窿里填,BETTY急中生智,大声对严苏喊道:“火焰……火焰喷射器!”严苏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件“秘密武器”呢,当下也不答话,没站起身就从腰间把喷嘴给抽出来了,左手将火力开关一拧,右手将喷嘴把手的保险扣死命一抠,只听“轰”的一声,那柱状的火舌直窜出近三米远,恰好喷在“石头怪”的黑窟窿里,“石头怪”周身猛地一颤,也顾不得正卷着的BETTY,刹那间所有的“带子”都迅速缩回岩体蚀孔中,眼见BETTY被拖带着就要与“石头怪”撞上了,刘凯越赶忙弹起身子,双腿使劲一蹬,从火舌上端一纵而过,临空扯住BETTY将她一把拽开,两人抱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远远退到了一边。
严苏见两人已撤离到安全区域,胆气更足了,站定身子,校准了喷嘴位置,又将供气开关和火力开关都旋至最大,二话不说就冲着“石头怪”一阵劈头盖脸地狂扫,这微型火焰喷射器哪儿经得起他这么折腾,只三两下的工夫,燃料便已消耗怠尽,此时喷嘴里能射出的火焰,也就够点根蜡烛什么的了。严苏意犹未尽地咂巴着嘴,对着“石头怪”叫嚣道:“嘿,见识到‘火焰男’严大爷的厉害了吧?今天没把你烹熟了下酒,算是你祖坟上冒青烟了!有本事你也厉害一个我瞧瞧……”“我说严董事长,你就别打落水狗了……”刘凯越前后连续摔了两次,疼得他直搓着后脑勺:“刚才你那火焰喷射器伺弄得真他嬷不够水准,我眉毛都快被你给烧光了!”严苏一听乐了:“你还别挤兑我,要说够水准的话,我可比不上你刘总经理……你刚才那癞蛤蟆跳可太他嬷够水准了!回头我给你联系一下海沧动物园,叫那只秃皮老虎下岗,直接换你上得了……当初怎么没瞧出来,你小子竟然还有‘过火圈儿’的潜质!”“……”
两人正你来我往地开着互斗会呢,严苏忽然发现BETTY坐在地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石头怪”不言语,便过去一拍她的肩膀问道:“发什么呆呀你,是不是魂儿还没招回来呐?”BETTY迷茫地看了看严苏,又看了看刘凯越,方才惴惴不安地说道:“确实有点犯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刚才你们俩拌嘴的时候,我好象看见……那‘石头怪’颤动了一下!”严苏和刘凯越一凛,慌忙将视线移到“石头怪”身上。

不看不打紧,这留神一观察还真被吓得面如土色,只见岩腹正中黑洞里的黄绿荧光忽地锋芒大盛,那“石头怪”开始缓慢而有节律地振颤着,周身不时发出一些岩屑崩碎的脆响,好象有什么东西欲待从中破壳脱出一般。三人越看越觉得诡异非常,越看心里就越是没底,那碎裂的声响像一柄无形的大锯般拖扯牵动着每个人的神经底限,直骇得三人冷汗随面颊涔涔而下,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突然间“轰”的一声闷响,那“岩石怪”硕大的岩体坍塌而下,大大小小的岩屑石渣溅落得到处都是,好在三人所处的位置较远,并未受到波及,只是隐约可见一棵大到离谱的怪异植株从地**下层探了出来。待一阵烟尘过后,在战术眼镜头灯的照射下,这棵怪异植株的真面目才逐渐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它有着一颗饱满结实的巨大根茎,上面滤筛子似的布满了小孔,想来应该是这怪异植株用以呼吸的气眼,整个根茎正随着气眼的一张一翕而缓慢胀伏着,根茎顶端斜刺出数根钢钎粗细的类似花蕾须芽的东西,那些黄绿色的荧光正是由其上葡萄串般的果实所发出的,根茎外围生长着数十支厚实狭长的叶片,叶片灵活而有力,宛若倾巢而出的毒蛇般来回舞动着,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看到这番异象,刘凯越那嘴巴张得足够塞进俩菠萝了,却楞是被唬得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严苏也凸着眼珠子呆立着,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这破石堆里竟他嬷的还藏着这么个鬼东西!听说过‘寄生蟹’,还真没听说过‘寄生花’、‘寄生草’什么的……”BETTY听罢忽地眉间紧蹙,似乎严苏的话语让她想到了些什么,又过了半晌,她突然杏眼一瞪,慌乱地拉住刘凯越和严苏二人的衣袖就往石窟外拖,也不待二人发问,嘴里已迭声囔道:“没工夫让你们瞧新鲜了……快跑,全部退到甬道里去!”
有道是“人吓人,吓死人”,刘凯越和严苏见BETTY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再想想后头那个只有在国外鬼片中才能“一睹芳容”的怪异植株,心跳速率“呼啦”一下飙升了老大一截,浑身上下的寒毛都支棱了起来,三人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从石窟里逃了出来,没一会儿又窜进了甬道,直跑到甬道入口外方才停下。
刘凯越弓着背大口地喘着粗气:“我说……我说BETTY姐,那他嬷的究竟是个什么呀……咱哥俩没让它给弄死,倒先被你给吓死了……可别告诉我那是火星产的水仙花!”BETTY白了他一眼,好歹将气息捋顺了方才回答:“什么火星产的水仙花?那应该是棵特大号的变种‘海观音’!”“‘海观音’?这名字起得倒挺邪乎的……”严苏插口问道:“不过好象在哪儿听过?”BETTY接着解释道:“其实这‘海观音’本是一种较稀有的海蕨类植物的别称,学名我倒是记不清了……它经常藏匿在浅海或近滩的珊瑚死壳或盐垢沉积中,靠顶部闪烁的荧光来吸引附近的微生浮游,甚至水面上飞过的虫蝇蚊蚋,再用水藻似的叶片将其捕获以供食用,由于它叶片繁多,在海水中舞动起来煞是好看,民间就借‘千手观音’的韵意替它起了这么个别称……‘海观音’有一最大的特点,就是无论植株的个头大小,全都是肉食性的!我们身后的那棵竟然能在地**里生存,个儿又大得夸张,估计已有点儿变种了……不管怎么说,看看刚才那阵势……就算大伙儿一块上估计都还不够它塞牙的,不先跑出来避避风头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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