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万人坑和过时了的圣战 NO.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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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
说实在的,大力把车开起来的那会儿工夫,我还不敢确定自己真的要去哪儿。
我只给大力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告诉他,就按我指的方向一直往前开,到时候我自然会叫你停车。
大力看一眼茫茫的草原,说这那有路啊。
我说亏你还是开车的,你就没去草地蒙古点儿抓过羊?
大力说那也有车辙印吧,这可什么都没有。
我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老关家人,你怎么不长脑子呀!那车辙还不是车轧出来的。要都跟你似的没有路就不走,那草原上到现在都没有车辙。我们头一次来,也是轧着荒草过来的。
大力白了我一眼说,怪不得我们家你嫂子说三爷爷家的人各个都精的要命,我算是领教了。
嫂子认识我们家人,她是谁呀?
她说在三中时和关向雪和关向玫是同学,还说上你们家去过。姓陈。
你说的是宝莲灯啊,她成了你媳妇了?上学时,我大姐二姐和她最好,可也没少挤兑她。她一定把对老关家的不满都发泄到你身上了吧?大哥,我好同情你呀!
大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惨啊,那叫一言难尽。
我说你要败在她手里,那你可真够给咱老关家丢人的。对了,你啥时候知道有我们家这门亲戚的?
大力说就是娶了你嫂子之后。
我说那你干啥那么恨我们家呀?
大力说我听说我爷爷奶奶死了,你们家都没人管。
我说我也是刚知道二爷爷的事没几个月,还是老九号看泵房的老郑告诉我的。老郑就是你表舅爷爷吧?
大力点点头说是的,那个小琴就是他孙女。
我真不知道老辈人更多的事情,也不知道大力的爸爸,我那没见过面的大爷是怎么看我们家的。但我不想让从前的恩怨延续到我们这一辈作小辈的身上。所以大力怎么说,我也不再和他分辨。我认为时间能够化解一切。
说话时,我一直注视着车上的里程表。大力的车开得很稳,我知道他怕弄疼了我的伤口。他的善解人意这一点,就很像我们关家人。
车行驶了大约十公里左右,我让他把车停了下来。
我问大力,一路开过来,发现没发现有什么与其他草原不同的地方?
大力说这你就不如我了吧,你就没有注意,我们的车一直是沿着一条狼道过来的吗?
我惊异地摇摇头。
他说你看那儿。说着就指着车右侧靠我这边的一片草说:那些草都被踩倒了,有的地方还有狼粪。
我看到,那片草地上果然有一条宽宽的,被动物踩踏过的痕迹。
大力说:这群狼少说也有三百只,怎么多的狼在一起,可真是个奇迹。而且它们行进起来还很有规律。
我说:你看它们是不是好象经过训练的?
大力仔细地看了看说:应该是,不过什么人会训练这么多的狼,难道他们都疯了不成?
我说:日本人。说完,我把枪拿给大力,叫他在车上注意周围的动静,我自己拎着枪下了车。
我把子弹推上镗,顺着狼道往前走,大力开着车慢慢地跟在我的后面。
大约三百米之后,狼道突然不见了。
大力也下了车,看着突然消失的狼道发起呆来。
我在狼道消失的附近绕了一圈,用刺刀在草地上插了几下,却始终没有发现有狼洞或别的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地方太荒凉了,除了齐膝的野草,就是野草散发的芳香。
这一发现既让我惊喜,又有些失望。我的惊喜是我的那个梦有可能就是一个预兆或暗示,在狼道消失的附近,必定隐藏着那个大门似的出口;失望的是,我们没有能力来证明和找到这个出口。所以,我不可能用一张梦里得到的地图去说服我的领导,派出人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那个井的出口。

大力此刻正陷入对狼道突然消失的迷茫之中。如果他也做过我的那个梦,也许他就该明白眼前的一切。但他没有,我如果告诉他,他也不可能相信。
走,回去。我真的很失望。就殃殃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自己先上了车。
过了一会儿,大力才打开车门,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他娘的邪了门儿了!
我们谁也没再说话,大力打着火,往前开了十几米,准备调头往回走。他把方向盘刚往左一打,我这边的前轮突然间向下一沉,我的头重重地撞在了车门上。接着,汽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沉,蹩灭火了。
大力重新打着火儿,好在这是一辆苏联“六九”四轮驱动吉普车,大力挂上倒档,车子三拧两拧就倒了出来。
车倒出来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下了车。
我们发现,那里的土壤好象被松动过,如果不是汽车刚好轧在上面,单靠肉眼从密密的草丛中很难发现。我们用刺刀找了一遍,发现松动过的土壤竟是一个十几米长,七八米宽的长方形。那个狼道就消失在这个长方形的一条七八米宽的那个边上。
到此,我好象什么都明白了。高兴地对大力说:走,我们回去喝酒去。
大力一脸的不解,我说:上车,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回去的路上,我把做梦和梦里地图的事跟大力说了一遍。大力听过之后,大呼:奇了!奇了!
我说:现在我还不知道底下到底是什么,但我敢肯定,我们发现的那个死人坑,一定埋的都是修建这个地下工程的人。
大力说:那不就跟电影里演的万人坑一样?
我说:是的。
大力突然大叫: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是个可以升降的大门。
我说:是吗?我正琢磨那里是怎样进出的呢。
大力说:没错,八零年备战时,我刚开车。那时候曾往一个备战油库拉过油,那个油库就是在没打开时就象平地一样,要打开时把门往上一升,车就沿着斜坡下去,到了底下又是平的。
我说:那就更没错了!不过,要进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大力说:没想到你还信梦里的东西。
我说:神啦鬼呀的我不信,可做梦这东西确实有的时候还就很灵。我到现在还记的上初中时做过的一个梦。有一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因为不让一个同学抄作业,结果让那同学用削铅笔的小刀在腿上扎了一刀。本来就是个梦,当时也没在意。结果第二天下午,那个同学要抄作业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事好象在什么地方发生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结果就没给他抄。要说那个同学平时也不是个好战斗狠的主儿,偏偏那天不知道那根筋没搭对,竟拿起我桌上的削铅笔的小刀照我腿上就是一下子。就这一下,我忽地想起那个梦。那以后,还有几个梦,也是在以后的现实生活中发生过,所以,对这个梦,既然过后记得这么清,我认为有必要验证一下。但在得到验证之前,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多亏你帮了我这个忙,不过我还要再观察几天。
大力说:还没看出来,做梦还真能做出这么邪门的事。
我说:反正车也借来了,我们把枪放回去,然后回城一趟。
大力说:回去干啥?
我说:我想去看看那个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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