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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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富丽堂皇的帐棚外传来一串惊慌的嗓门,传报道:
“爷,大事不妙了!有人夜逃牢狱,而且不知用什么方式联系了外界,如今来敌已向我方突袭而来,杀了咱们许多兵丁,潜入牢狱,释放出囚犯,狱卒们已抵挡不住,属下前来请求爵爷裁示如何应敌。”
闻言,哲别云残一把推开怜心,下了床榻,哲别云残一面火速的披上战炮,一面怒不可遏的喝道:
“好大胆的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夜闯大青岛,你替本爵爷传令下去,要大伙儿速摆**阵对敌,本爵爷随后就到。”
怜心也跟着下榻,若有所思的跪在他跟前,安静的帮他穿戴着皮靴。
“遵命!”士兵话一落,旋身立即快速离去。
“爷,我害怕……”怜心见他准备披挂上阵,莫名地心头涌起一股不安。
“害怕啥?我战死沙场,不正中你的心意吗?”最后哲别云残执起宝剑,斜挂在背上,只瞥了她一眼,即打算旋身离去。
“不!没这一回事啊!”怜心摇头如波浪鼓,幽然叹道:“爷若不幸战死沙场,我一定会随爷的脚步而去。今儿个怜心想了一天终于想通了,既然无论爷如何侍我、羞辱我,爱爷的心仍始终不曾改变,那怜心甘心一辈子守候在你身旁,就算做一辈子的牛马也都无所谓,不管爷要不要我,也不管爷爱不爱我,我爱爷却是一个铁铮铮的事实。”
她这番话打击了哲别云残的决心,曾经一味只想用残酷的方式去惩罚她的背叛的哲别云残,竟被她这一番或许是虚情假意的话语击得荡然无存。
他恨——
咬着牙瞅睨着她,哲别云残岂容得下自个儿心思的背叛,背叛地逼他去承认——自己仍是深切的爱恋着她!
可是,他告诫自己:她的不贞已毁了一颗坚定不移的心,要他原谅她的行为,除非天下红雨!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一番鬼话?”他眯细闪烁着阴鸷光芒的蓝眸。
“爷——”锐利的光芒似刀刃般剌向她的心头,怜心心伤的热泪凝聚眼中。
“知道吗?”他目光冷冽的凝视着她,“我不可能会把你的话信以为真——你和小蜗牛之间是清白的?呵!当年是我亲眼所见,难道我目睹到的一切只不过是虚幻的假象!哼!你够可耻!能扯出一串令人痛恨的谎言,还刻意伪装出一副凄楚的可怜状,你真令我感到厌恶!”
哲别云残皮笑肉不笑的闷哼了两声,旋即拂袖转身离去,留下怜心一人痛饮着刺人的残酷话语……
耳边似乎还隐约回荡着他的叫嚣与辱骂,顿时酸涩的感觉腐蚀了怜心的胸口,她哀戚的凝望着那一抹颀长的无情背影,晶莹剔透的泪珠不争气地又悄热滑落粉腮……
一场杀戮的行动即将在大青岛上展开!
岛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杀戮气息,叫嚣与咒骂声如索魂之鬼使神差般充满了腾腾杀气,血腥味由外而入愈接近海域就愈能嗅出,此刻大青岛已然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将囚之战。
骁勇善战的哲别云残被逼往充满刀光血影的战场,以身经百战而所向披靡的气势横跃上马,手握强兵,带领兵马企图拘捕夜闯岛屿之牢狱囚敌。
哲别云残绝不让这群败类成为他日后的心腹之患!
坦白说,光是哲别云残的气势便足以吓得敌方两腿发软,但仍不肯就此罢休的射箭袭击。
“放肆!”哲别云残面不改色的将三支弓箭架在弦上,右手一放,三支弓箭以雷霆之姿齐飞而出,分别击毙来袭的三大头目。
单凭哲别云残置生死于度外的慑人气势,及高超的箭术便可轻易全面压倒敌方。
正当敌方意图撤离,带领囚犯跃上船只之时,哲别云残已抢先下令杀戮行动,将敌方围剿于核心,再以精湛的箭术发动攻击,转眼间敌方的船舰烽火连天,鲜血遍洒。
两批人马就在海域之中展开了激战,哲别云残的手下被他训练得个个骁勇善战,敌方这班人马犹如枯木般不堪一击,接近破晓时分,已几近全军覆没。
“混帐!”哲别云残将存活者全押入地牢,扬起铁鞭,手劲凶狠且残暴,策鞭急落的惩戒,“竟敢夜闯我的领域夺人,我今日非鞭打得你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饶命啊!饶命啊——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人啊!饶命——”囚犯们个个叫苦连天的跪地求饶。
然而哲别云残正在气头上,下鞭如雷电,狠狠地将恐兄凌虐至死。
“啊!啊——爷啊,饶命……”众人纷纷被吓破胆,惨叫声此起彼落。
“要我饶命,可!好好在狱中待着吧!”哲别云残撂下凶残的话语,旋身正欲步出牢狱——
“哲别云残!还我弟弟的命来——”
孰料,说时迟那时快,早已因哲别云残的凶狠作风而恨之入骨的阿来,出其不意的朝哲别云残的身后冲上去,举起刀刃,刺向他的腰际。
“爷——”狱卒惊呼。
“放肆!”哲别云残只感觉到腰际一阵刺痛,整个人顿时有些昏眩。
哲别云残力持清醒的神智,定睛一看,发现行剌他的人竟是服侍自己生活起居的阿来。
哲别云残深受打击,意外他的管辖地竟然养了一个包藏祸心的奴才!
哲别云残恼怒不已,怒吼一声,扬鞭朝阿来挥去。
吃了一鞭的阿来却不以为忤的狂笑道:
“哈哈……我早在刀刃上抹上了百年剧毒,不出三天的光景,你便会全身毒发身亡!阿福!哥哥终于替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吧!哈哈……”
“可恶——”哲别云残身体摇晃了一下,拔出长剑,往阿来的颈项狠命划去。
顿时一声惨叫,众人惊悚的瞠大双目——
阿来的人头登时飞出他的身体,仅剩半截的身子抽搐了几下后,接着应声倒地。
身染剧毒的哲别云残被士兵送回寝宫后,怜心几乎因心碎而昏厥过去,她焦虑的握着他的大手痛哭起来。
“爷!别抛下怜心……”怜心哭得柔肠寸断,时时抬头询问着鬼神医:“爷会没事的对不对?会没事的对不对?”
鬼神医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老夫无能,爷中了一种世上罕见的毒,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不!爷!呜……您不要死……”怜心闻言心痛得嚎啕大哭,趴在他身上嘤嘤啜泣,泪水揉了他一身。
“甭再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不想毒未发作,心就先被你的虚情假意刺死。”哲别云残的声音冷冽地仿若千年寒冰。
死到临头了,哲别云残仍傲慢地用话语伤人于无形之中,不过他对怜心的怨恨中,仍隐藏着一丝宠溺的情绪。
“爷啊!我对您的感情是真心真意的,为什么您不相信我的话?”泪水在怜心眼眶里又一下子泛滥开来,伤心的愈哭愈不能自己,“您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哲别云残若有所思的撇开了俊庞,刻意不去看她盈满泪水的美眸,因为她的泪水总是如此具有影响力,可以轻易软化他的心。
老实说,对她的感情他实在抑熬了太久,他发现自己却始终忽略不了心底那股浓烈的感情。
他曾想抑制自己对她那种要命的爱怜之心,但他发觉根本没用,他真的做不到。
他可以谎骗天下人他恨透了韦怜心,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他从始至今仍深切的爱着怜心,这颗心从不曾变过,仅是一忆起破庙里,那交缠在一起的男女景象,他的心便有如刀割般痛不欲生。
他承认自己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绝不容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的男人出现肌肤相亲的举动。
“皇上驾到——”远方突热传来一串高分贝的声音,然后一个接一个往里头高喊。
哲别云残惊愕不已,意外那顽皮贪玩的皇上怎会跑到这儿来了?八成是来看他死了没有吧?
皇上手负身后,神色沉重的阔步迈入。
“愿吾皇万岁、万万岁。”怜心一见皇上驾临,连忙俯首跪地叩安。
“快起来。”皇上嗓音温和有礼,却低沉有力。他连忙上前将怜心扶起。
“谢谢皇上。”怜心眼泛红丝的含笑道。
哲别云残想起身恭迎,皇上连忙将他推回床上,自己则在他卧榻旁坐下。
“哲别爱卿,你也未免太不当心了,以你的胆量与机灵,怎会被人暗算?”
皇上的这一番话怎么听起来像在挖苦人?哲别云残皱起了眉头。
“吾皇请放心,臣会平安无事的。对了,皇上怎到这儿来了?”哲则云残有些虚弱的道。
“爱卿有所不知,朕好想你!所以过来探视你把大青岛管辖得可好?是否有需朕助你一臂之力之处?”皇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吗?”哲别云残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依旧不改本性的直言无讳道:“依臣看来,好言‘探视’,只不过是皇上爱玩的借口,其实是溜出皇宫想到这儿来玩,才是皇上真正的本意吧?”
“朕——”皇上像被看穿心事般的整张脸倏地通红,于是羞恼地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你该不是在埋怨朕将你遣派到大青岛吧?”
“臣不敢!”哲别云残勾勒起冷峻的嘴角轻笑道。
皇上心虚的看着他,欲盖弥彰的解释着。
“当初朕是看你整天闲的无事可干,老爱往爵府外跑,真不知你打算追哪个姑娘去?”皇上意有所指的将目光落在怜心身上,“而朕身为一国之君,却整天得为国家大事繁忙,为什么同样为官,你们做官这么清闲,朕却得日日忙得不可开交?朕便愈看你们愈不顺眼,于是这才各派了一个任务给你们。”
“亏咱们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君臣,想不到一声令下——果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哲别云残只能叹气,坦白说,他已没那个精力像往昔一般和皇上斗嘴了。
自中毒后,他的身子每过一个时辰便明显的更加虚弱,看怜心泪流个不停,双眸哭得红肿不堪,铁打的心肠也会被软化,更何况是对她早有情义的他,看了更是万般不舍与不忍。
“对了,让朕关心一下爱卿的伤势,感觉如何?”皇上见他脸色苍白不见血丝,关切的问道。
“恐怕凶多吉少了,呜……”怜心一直握着哲别云残的手,一步也不愿离开他的身旁,她含泪的看[万卷书库·手机电子书-www.jartxt.cOm]着哲别云残,语声哽咽:“既然和爷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怜心只求能和爷同年同月同日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好!好一个痴心女!”皇上闻言赞赏的击着大腿道:“朕非常的欣赏你,朕问你,哲别爱唧恐怕时日不多了,倘若明儿个就与世长辞,你可否还愿许他终生?”
“小女子愿意!谢谢皇上!”皇上真是自己的贵人,怜心感激不尽的跪伏在他跟前,“皇上!求皇上替小女子作主,恳请皇上念在小女子一片痴心的情份上,怜心求求皇上!皇上……”
“怜心,你——”哲别云残愕然的瞠大蓝眸,“我都是个快死之人了,你嫁给我有啥用——”
“你给朕闭嘴!”皇上佯装出一脸严肃的表情,赫然地打断他的话。
“我……唉!真会被您给打败……”哲别云残蓦地感到头痛不已,只能摇头又叹气的。
“既然你对哲别爱卿如此有情有义,朕就成全你,亲自赐婚予你,为两位主持这桩婚礼!”
其实皇上这辈子都未曾当过媒人,见民间的媒人经常搞这种把戏,且一副很是好玩的样子,玩心极重的皇上老早就想尝试个中滋味了。
再加上他自第一眼就喜欢上怜心,再见怜心如此痴情,而哲别云残却是一副爱理不理人家的模样,对她又凶得要命,皇上实在看不下去了,心想非把他们凑成一对不可!
“皇上!拜托——”哲别云残哀嚎惨叫,爱搅和的皇上莫非也想充当媒人?
看他俩一搭一唱,他压根儿毫无插嘴的机会,不禁懊恼的直拍额头。
“爱卿,世间去哪儿寻觅如此痴情的女子?”皇上秉持正义的道:“拜托,你甭再犹像不决了,时间拖延愈久,你的伤势就愈严重,你已来日不多,这样的痴情女你不要,你还想奢求什么?爱卿,你若再反抗下去的话,朕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命人将你架上堂前,你自个儿斟酌一下吧!”

“谢主隆恩!”怜心感激不尽的破涕为笑,为自己终于即将成为哲别云残的新娘而欢喜万千。
“怜心不必多礼,快起身。”皇上笑着牵起她的小手。
“谢谢皇上。”
怜心含泪带笑的望向哲别云残,她一派雀跃不已的纯真笑容,和那溢满爱恋的美眸,再度打散了哲别云残的残酷意念,揉出了万缕柔情——
“我想哲别爱卿是有救的。”
一开始,皇上其实是打算试探韦怜心对哲别云残的情真,所以一直没道出实情,现在是该说的时机了,于是突然笑得诡谲神秘,似在卖弄关子一般。
“皇上,真的吗?”怜心满怀希望,雀跃的问道。
“君无戏言的哦!”皇上笑得对怜心摇着食指,“朕这回微服出巡,在外结交
到一对师徒,人称‘行脚神医’,此人医术高明,朕有意招他入宫,然而他行医是不收分文的,且喜爱浪迹天涯,所以朕只好作罢,不过朕邀他俩一同游玩大青岛,一同来找爱卿,如今他们师徒两人已跟随朕来到大青岛了。“
“小蜗牛!”怜心惊喜的大叫,她摇晃着哲别云残的手臂,“爷,您有救了,当年小蜗牛身受重伤,就是‘行脚神医’将他治好,他看小蜗牛无父无母,同情他,收了小蜗牛为徒,带他流浪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小蜗牛,想不到——”
“会旧情人的滋味铁定很开心吧?”哲别云残见她左一句小蜗牛,右一句小蜗牛的,听得妒火漫天冒,妒焰烧上心头,难以压抑的咆哮道。但吼出口后他便后悔了,因抽痛的胸口像刀戳似的教他难以忍受。
“爷——”怜心甜美的笑容迅速从玉颜上逝去。
“其实小蜗牛会受重伤是我一手造成的。”哲别云残倒想看看她的反应。
“我知道……”怜心仅是抿唇笑了笑,“自爷告诉我你在破庙外所见的那一幕后,怜心便猜想到当年伤小蜗牛的人是爷了。”
“你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仍是非我不嫁?”哲别云残倒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会哭着刺他一刀呢!
“因为我爱爷。”怜心诚挚的看着他。
“那小蜗牛……”
“小蜗牛只是怜心的青梅竹马,而爷是怜心最爱的男人,无论爷做什么,怜心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好了,好了!打翻醋坛子用抹布擦干就好了,甭那么生气!啥小蜗牛不小蜗牛的,拜堂重要,立即拜堂,送入洞房。”见哲别云残语气带讽,皇上心理已有了底。
其实说穿了,皇上是在担心媒人做不成,反做了霉人,心想打铁要趁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立即拜堂再来求医算了,反正“行脚神医”也不会跑掉。
怜心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哲别云残的新娘了,而且是由皇上亲自主持赐婚的,怜心开心的不得了。
坐在卧榻上,见自己一身华丽的凤冠霞帔,怜心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指用力地掐了自己的皮肉一下,哇!好疼耶!这不是梦!
翌日。
“行脚神医”的医术果然高明,使用独门的解毒方法解去了哲别云残身上的毒液。
这些日子以来,怜心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哲别云残,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旁照料着他,哲别云残在床上休息了十数日后,终于又恢复以往生龙猛虎的样子。
怜心总算安下心来。
皇上已搭船先行离去了,准备到下一个爵爷的管辖地去继续她的“幸灾乐祸”、“探视民情”、“助一臂之力”。
而“行脚神医”见牢狱之中的囚犯,有些身染重病,于是坚持留下来照料他们。
这日,怜心和小蜗牛无意中在后院里碰了面,小蜗牛情绪有些激动的望着她。
“小蜗牛,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啊?”怜心毫无城府的微笑道。
小蜗牛尴尬的摸摸后脑勺,“还不错,从师父身上学到了不少医术。”
“小蜗牛,你可还记得当年在破庙里,我因心软而让你吻那一下的事?被我夫君撞着了,他因而误会,这事造成我不少困扰。”怜心说道。
“对不住!请你原谅我当时的鲁莽!”小蜗牛吃惊之余,不忘向她俯首赔罪。
“小蜗牛,你别这样子,事情过去就算了,我只是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的误会产生,否则我真是跳到河里也洗不清了。”怜心忙不迭地将他扶起。
“我明白,我以后绝不会给你制造任何的困扰,我会去向爵爷解释整个事情的经过。”小蜗牛歉疚的说。
“没用的,爷到至今为止……唉,他虽已娶我为妻,但却是被皇上逼婚的,而且我也十分清楚爷对我的看法。”怜心委屈的说着,忍不住抖着秀肩啜泣起来。
“也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吧!”
“你不懂的,你不懂我有多爱爷,我好爱他的,可是他总是在伤我的心……”怜心把多日来所受的委屈全部一倾而尽。
怜心由于太伤心了,没发现站在凉亭旁的那抹身影。[手机电子书WWW.jartxt.COM]
只见那抹颀长的身影如释重负的垂下了落寞的结实肩膀,在旋身离去的当儿,俊庞上堆满了一脸的愧疚……
他真是该死!
哲别云残懊恼的真想杀了自己,适才在后院中听到怜心和小蜗牛之间的谈话后,得知原来真是自己误会了怜心,他真想在那一刻把自己给宰了。
这场误会冰释的还真有点迟,整整两载……
哲别云残对怜心深感愧疚,他竟然不信任怜心,还三番两次的伤害她,并笃定的认为怜心对自己的爱意全是一片虚情假意。
唉!他真是该死!
对了!
哲别云残猛然忆起什么似的突然脱靴上榻,卖力的扳开安装在床头处那只隐藏性的小暗格,他整个脑袋几乎快钻进里头了,心急如焚的翻箱倒箧。
“呼——总算被我找到了!幸好没丢……”
那已然被他折成两半用玳瑁制造而成的小花簪,和一块雕琢精致的玉佩,对他而言全都是宝贝,他将它们拢握在掌心之中仔细的端倪着。
当年怜心以一支小花簪做为订情之物,可受到他盲目的误解,竟被他一气之下折成两截——小花簪虽因他的气昏头而形成了缺憾,但事后他后悔了,又把小花簪给找了回来。
只是两年来,他一直将它埋葬在床铺的暗格里,始终提不起勇气去触及,深怕睹物伤心,直到今日他释怀了,这才有勇气重新去触及它。
而这块玉佩……则是他暗地里命令一群兵役下海将它捞回的,只因这块玉佩是怜心的宝贝,为了它,怜心险些儿连小命都不要了……
“爷!咱们到海边去散步好不好?”那两扇门被一双白玉般的小手推开了。
怜心蹦蹦跳跳的窜入寝室里,跪坐在他跟前,巧笑倩兮的凝望着他。
见方才的怜心哭得柔肠寸断、哭得一塌糊涂,简直快哭碎他的肝肠。
怎么才转瞬间,现在的怜心便笑得这么开心?
她是如何办到的呢?她是如何将自己那些委屈的情绪隐藏起来的呢?而都隐藏到哪儿去了?她真叫他感到心疼不已……
哲别云残坐在卧榻上,炯然有神的双眸溢满热情的光芒,他几乎等不及怜心自动贴伏在他身上,索性将大手揽过她的腰,霸道地攫住她,将她抱上卧榻,然后狠狠地一把将她钳入怀中,接着翻身结实的将她压在身下!
庞大的身躯压制得怜心动弹不得,仿佛早已注定成为他的禁脔。
“爷……我……”怜心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惹哲别云残生气了,于是连哼都不敢哼半声,身子微微颤抖着。
“怜心,两年来,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一件事?一件我一直很想去做,却拼命压抑着的事?”哲别云残紧紧的抱着她,用嘴唇厮磨着她粉嫩的额前。
“什……什么事?”怜心的一颗心疾跳的飞快。
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儿个的爷怪里怪气的?往常的爷眼神没这么炽热,以往爷也不会这么紧的抱着她。
他的情绪变化莫测,让她很难去适应啊,她真是很不习惯这样的他。
就在她失去戒心,唯有惊恐、纳闷、疑惑的当儿,哲别云残加重了手劲的力道,更加抱紧了浑身颤栗个不停的她。
刚毅的炽热嘴唇,紧接着出其不意地压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狂野的烙下一记长吻。
咦?他正在亲她的嘴耶?
怜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吓呆了。
半晌,她嘤嘤的低泣了起来,“呜呜……爷终于亲我的嘴了。”
“别哭……”他用手指轻轻拂开她脸上的发丝,用唇吻去她的泪痕,膜拜着她诱人的唇瓣,心疼的吻着,“我……唉!我……对不住,原谅我……请你原谅我过去曾对你的残忍,我……”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呢?恐怕连他自个儿也弄不太清楚呵!
怜心傻呼呼的凝望着那张写满愧疚且脸红的俊庞,“爷……”
“怜心,这些日子以来委屈你了,原谅我……”他温热的唇瓣摩挲着她那两瓣饱满而小巧的嘴唇,“我应该信任你……可是我……唉!总而言之,你和小蜗牛在后院说的那一番话,又被我无意间听见了……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人?老爱偷听、偷看别人的——”
“不!那是因为爷在乎我才会这个样子的!”怜心无法自抑的颤抖起来,晶莹的泪水滑下她的脸庞,她开心的含泪笑了,“爷,怜心没受任何委屈,爷不必自责,爷没有错,从来就没有犯错过。”
闻言,他更加愧疚了,再度捕捉了她的双唇,感谢她的不计前嫌,感谢她没因他的野蛮而撒手离去,否则他真会恨死自己一辈子的。
“瞧,这是什么?”他笑着将小花簪和玉佩放在绣花枕上,等着看她的反应。
怜心难以置信的望着它们,颤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玉佩,热泪一下子蓄聚了眼眶,她开心不已的将玉佩紧紧的贴在胸口上。
“爷,谢谢您帮我找回了玉佩……”怜心接着取起那已断成两截的小花簪,纳闷的看着他,小花簪在他眼下摇晃着,“爷,您不是说小花簪已被你抛弃了吗?怎么……”
“折断了它之后,我马上就后悔了,所以……又把它给找了回来。”哲别云残一张俊庞都胀红了。
“爷,它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怜心含泪的笑了起来。
哲别云残爱怜地看着她,迫不及待的将唇重新覆盖在她唇上……
“我爱爷……好爱好爱爷……”怜心很快地就迷失在他的热情中,并且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雀跃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潸然而落。
“怜心,我才真的好爱、好爱你。”
“爷……您可以一直吻着我吗?我要爷一直吻着我……”她的声音宛若叹息。
他的手滑向她的胸脯,**立刻如水银泄地般,一发不可收拾地缠绕住她的身心,她希望他继续下去,永远不要停止爱抚的动作,她希望他用他的热情倾入她的心房,永远占领她的心,挑起她犹如波涛汹涌的**。
“我会吻你一辈子的。”哲别云残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吻着她,仿佛要啃噬她的心,仿佛要她喘不过气来。
“您说的哦!要吻我一辈子的哦!”怜心的情绪刹那间失控了,不能自己的感动泪流了。
“当然,别怀疑……”贪婪地沿着她的唇边一路挑逗,哲别云残吻咬着她火烫的耳根……
是一种雀跃,一种感动。
哲别云残由原本的冷傲性情——一再倨傲地对她怒吼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总是以伤害她为乐,总是以一种强人所难的态度来欺负她,总让刀割般地痛楚划破她的心扉,侵蚀她整颗心,让她心碎流泪……
如今,他的残酷、他的冷傲、他的野蛮、他的霸道,或许多多少少还依旧存在,但在这其中却已多夹杂了一份柔情、一份多情、一份怜惜、一份宠溺……
附注:欲知傅天擎的情事,请翻阅驭情五爵爷系列之“冷血爵爷”
欲知烈巽的情事,请翻阅驭情五爵爷系列之“摧情爵爷”
欲知齐桓扬的情事,请翻阅驭情五爵爷系列之“暴戾爵爷”
欲知仇蜫的情事,请翻阅驭情五爵爷系列之“戏爱爵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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