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肉再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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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海德也怀疑过尼莫的来历,他身上隐藏的秘密简直都要溢出来了,明目张胆到让人不能不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奥耐祖做手脚的产物。可这份疑心却总不能和他心目中奥耐祖的形象相重合,使得这个怀疑本身没有存在的道理。
十年中几乎朝夕相伴,海德对奥耐祖太了解了,无与伦比的自信带来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自负,作为巫妖之王的骄傲使得他根本不屑于使用任何的阴谋和狡狯。当然这并不是说他缺乏谋划,恰恰相反,他的“阳谋”曾经,甚至现在也让无数人心惊胆战却又无计可施。
这样的奥耐祖,又怎么可能对他一个小小的实验品使用什么心机呢?他完全相信奥耐祖可以做出诸如霸占他的战利品不还之类的事情,比这更加邪恶百倍的壮举也不过存于巫妖王一念之间。但是既然把谜团还了给他,就不该有任何问题,否则那就不是他所认识的奥耐祖了。
“可是如果不是奥耐祖动手脚……难道真有这样的器灵?”即便是相信奥耐祖的自负,他还是不信尼莫是个普通的器灵,不然就不得不对圣光大剑士海德牧养器灵的本领大为惊叹了。不过这样也好,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他已经认定了尼莫是个难得的良师益友,让他受益良多。要是尼莫真的有什么问题,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此时虽然还有些疑问,却可以暂时埋进灵魂深处,因为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在多疑。
“通晓天界魔法和亡灵魔法的‘小小’的器灵……”听到尼莫的“表白”,海德的牙差点气掉下来,反身捡起黑暗圣经,道:“那么小小的器灵,你来告诉我天界魔法有什么特殊的魔法构型好了。”说罢将书摊开在尼莫面前。
却不料尼莫看都不看,忽悠忽悠的飞起来道:“这个嘛,我也帮不了你。”
“你不是什么都懂的吗?”海德铿然道,尼莫也不含糊,立刻说道:“但是这是奇奥魔法啊,你能想象有多复杂,就有那么复杂!我不是考内琉斯,怎么可能看一眼就知道他创造的奇奥魔法结构?神来了都不行的!”
“那不等于转一圈又回到原地了么?还是没法学啊!”海德想想尼莫说的确实在理,不由得垂头丧气的道:“奥耐祖教了我那么多的魔法结构,为什么偏偏没有这一个?看来只有等到回到夏伦大陆以后请教……”
“你真没志气!”尼莫唰唰几下飞了下来,鄙夷道:“为什么一定要请教别人?”言语中似有不屑之色。
“因为我没有办法解决呀,多么简单的道理。”海德毫无愧色的道:“你都看不出这个魔法的结构,我又能怎么办呢?”
“这么说,你就心甘情愿不如我了?我没说错,你还真是没志气啊!”
“诶?你的意思是……有办法学会?”海德不可致信的道,却见尼莫大点其头,道:“当然!不然我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还被你白白掐了半天,哼!”
“这怎么可能!”

“对上位者的质疑是一种原罪。”尼莫居高临下的道,“不过对你来说嘛,很有一些难度就是了。”
“我不怕困难!”
“好,那么我问你,你要怎样才能知道一个魔法的构型?”
“问奥耐祖。”
“你给我滚出去!”
“哎呀!”海德下意识的抱住头壳蹿向旁边,因为虽然咆哮中的尼莫的神态语气或者身材都不一样,却让他感到好像奥耐祖就在面前,正要抡起法杖似的。
旋即他知道自己又要被尼莫嘲笑了,连忙挺直腰杆,道:“开个玩笑。奥耐祖说过,全面理解魔法文字的奥义,就能通过咒语的组成来推导结构,避免死记硬背。”随即两手一瘫,道:“但是这谈何容易啊!连他自己都不认识几个魔法文字。”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慢慢的,一遍遍的使用一个魔法呢?”
“你的意思是?”
“你就从没想过用灵魂去感应一个魔法么?魔法文字也只不过是魔法元素形成结构的工具罢了,又不是没它就不成。”
“用灵魂……感应魔法?”
“对!”尼莫刷的一下飞到他的面前,异常严肃的道:“用灵魂直接感应魔法的成型是掌握魔法最为直接的方式。当然也是最为艰难的。”说话间他将黑暗圣经翻开到那一页,指着代表血肉再生术的天界语道:“而恰好,黑暗圣经是一件威力强大的魔法道具,可以帮你施展圣经里的魔法,虽然那个魔法你根本不懂。”
“啊!我知道了!”海德顿时恍然大悟,奥耐祖给他黑暗圣经的直接原因就是让他用这本书帮他开辟意识空间,因为开辟意识空间是一个他根本不会的魔法。“你懂得使用圣经协助施法的咒语!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坐在金山上的乞丐,刚刚看到**下坐的不是沙土而是黄澄澄的金子。早知如此他根本不必学习血肉再生术,直接用魔法书发动魔法就是了。
“咦?西弗若斯不是教给你用圣经施法的咒语了么?”尼莫不禁奇怪的道。海德顿时愣住了,倒不是他忘记了西弗若斯传授的咒语,而是敏锐如他,早就想到了试验一下用同样的咒语能不能激活记载在圣经里的其他法术,结果接连试了几个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被奥耐祖设置了什么障碍,或者这个咒语就只能对应意识空间一个魔法。
这不由得让尼莫哈哈大笑,一个魔法道具当然只有一个使用方式,只不过不论想要施展圣经里的哪个魔咒,都需要持有者支付足够的魔力,虽然他可以不会这个法术。这是黑暗君王考内琉斯留下的魔法书,里面不需要大魔力的法术自然是凤毛麟角,海德再多试几次也未必能碰上一个像血肉再生术这么廉价的法术。
当然开辟意识空间虽然也需要很强大的魔力,但是奥耐祖早就封印了自己的魔力在这条咒语里面,所以才无需海德的法力,结果反倒把他给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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