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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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烟。走得太冲忙,烟留在了老何家的小茶几上。他必须在没有尼古丁的状态下撒谎。
“是你决定在阳光下开棺的。”老何只能故作镇静。
“我承认这是我的责任,但你本可以说服我。”姚铎不满足这一可笑的答案。
老何没有回答,他不想回答,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有必要回答,他是一个警察,虽然是一个停职的警察,但是,也没必要向非法进入私人墓地的掘墓者解释什么。
“跟新社有关……?”姚铎不在乎老何回不回答,跟他的交往中,姚铎也学会了从一个人的表情判断真假,“只在新社领袖间传承,不可外泄的秘密对吧?”
“那你可以回去问你的爸爸和你的好叔叔。”老何没有看姚铎,而是把头转向另外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看风景。
“回避即是是。”姚铎说,“你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是的,有很多,那又怎么样?”老何终于敢正视姚铎,并回复了那带有新社领袖特有的凌厉而骄傲的目光。
“不怎么样,我也将知道很多事,比如骸骨在阳光下会变成这样,”姚铎指着那个小孩的棺材,“呆会,我还知道,没有阳光的情况会是怎么样。”姚铎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何虚名的坟墓。
“你想干什么?”老何见恩师的墓也要遭逢不幸,再不能用沉默来回击。
“他也是嫌疑人。”姚铎不在乎。
“不行。”老何不会退让。
“因为他是你的老师,还是有月亮也不可以?”
“你做不到。”老何确认姚铎不会在太阳底下开棺,毁灭仅剩的试验品,说完了这句冷冰冰的话,转身就走了,他知道怎么阻止姚铎,这太容易。
姚铎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尽管他知道老何阻止他这么做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但他早就有了对策。
“哦,对了,只要有太阳在就别打开坟墓,如果你不想什么都得不到的话。”老何突然转身,对姚铎说了这不知是真是假的话。
“靠……”姚铎暗骂了一声。他知道,至少今天,他什么都干不了了。
考伯特则异常兴奋,他没见过那个小孩子,他认为人只能死一次。而在他面前的,是对他的研究大有益处的奇观。他拿出大背包里的摄影机,仔细拍下每一个细节。然后,又拿出笔记本,把刚才的整个过程都记录了下来。
“走吧。”姚铎见他的各项工序都已完成,把坟地恢复得和原来差不多,便叫他离去。
“噢?我们不继续等到晚上?”考伯特对今天奇妙旅程的过早结束极为失望。
“我不想在这碰见我老爸!”姚铎回答。
考伯特摇摇头,他对告密者的不满完整的写在了脸上。姚铎给考伯特在城中找了一家小酒店,安顿他住下。他不能带着考伯特回方家,他妈妈不喜欢他,姚铎甚至连考伯特来到的事都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只找了一家不知名的小酒店,这几个月,姚少爷已经频频成为风月故事的男主角,稍微知名一点的酒店里那些无孔不入的经理早就把他的脸认得比自己的老妈还熟。

在客房和考伯特话别以后,姚铎独自一人出了酒店,驱车回到方家。
起居室那昂贵而舒服的沙发上,萧远光和姚萦若正在讨论着什么,姚萦若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萧远光也像对着一个严厉谨慎而又对自己有偏见的法官在做结案陈词一样,措辞小心翼翼。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姚萦若正在起居室里品尝着法国红酒,突然电话响了,是找萧远光的,结果却是姚萦若接了电话。
“你好。”
“告诉萧远光,他的宝贝儿子和一个白胡子老外在千门山坟场胡搞。”
“啪”的一声电话电话挂了,姚萦若脑海中立即浮现了考伯特那张讨厌的脸。
姚铎迅速描绘出这一场景,心底正在用多年被老爸熏陶的辩护技巧来解释考伯特的到来……“或许是,这里风景不错?”姚铎暗自思忖到。
可是两人竟对姚铎这个犯罪者的出现没有做出过度反应,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便继续他们的谈话。
“他竟没说?”姚铎的心情顿时释然了,但一想想又有些不爽,居然被他唬住了!
“算了,先洗个澡吧。”
姚铎扭开了浴缸的水龙头,便坐在旁边休息。他很累了,一时竟睡着了。水漫出了浴缸,突然,姚铎失去了重心,整个人栽在了浴缸里。他的头狠狠的撞在了浴缸边缘,神智迷离,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在水抵扎,却怎么也无法找回平衡。他的手伸出水面乱摸了一阵,终于,抓住了墙上的扶手,才把自己解救了出来。
“真是好险啊!”他暗自感叹道,看来自己的确带回了千门山的戾气啊!
姚铎再没心情洗什么澡,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老何离开了千门山就直接回了家,在家,他也无事可做,也只不过是睡觉而已。
夜深了,竟有人敲门,声音很大,老何被吵醒了。
不会又是那个小子吧!老何怨怒着开了门,门外,却是另一张面孔。
那人人西装革履还披着件寒衣,戴着一顶小圆帽。
“怎么会是你?”老何的困倦又变成了惊异。
“只是暂住几天。”那人脱了帽子,径直走进了老何的房间。
“不是应该先问欢不欢迎的吗?”老何关了门,随着他走了进去,一副不情愿的语气。
“我必须住在这里。”那人在那破沙发上坐了下来。
“拜托,你应该住得起最贵的酒店,图什么呢?”老何也坐了下来,点燃了烟,“家徒四壁,床都不多一张。”
“我可以给你比最贵的酒店还要多十倍的钱。”那人也点燃了一支烟,回复到。
“我要是喜欢钱今天我能给你一百倍。”老何吸了一口烟,充分表示了自己对钱的不在乎。
“那我就省了,表哥。”那人也吸了一口烟,充分表示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在这里住下了。
其实,老何早已答应,不然,他们也不会坐在这里抽烟。
“看来要有大事发生了。”老何吸完了最后一口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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