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几时死的？”那个在东林区小木屋村头那个水龙头旁边洗衣服的劳动妇女对着面前这个叫探长的东西显得一脸惊异。
“你没通知陈大年的父母吗？”老何小声问张申。
“通知了啊，那天来人了啊，是个男的。”张申一脸委屈。
“嗯，陈太太，您先生没告诉您，您儿子遇害的事吗？”老何屈膝低头问那个继续洗衣服的儿子。
“有这种事？那个死酒鬼我很久没见他了呀！你们玩我的吧！”妇女丢掉了手里的衣服。
“您这几天没见过你儿子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老何被雷到了。
“去，我每天忙里忙外的谁有空专门见他啊！”劳动妇女急了，嗓门大得估计远在首都的郝一慈都听得见。
“呃……那么……”老何非常考虑自己的措辞，“现在我代表警方，正式通知您，您的儿子陈大年日前不幸亡故，我们找到了他的……呃，尸首。”
“什么？”女人的眼泪突然砰砰的蹦了出来。这时，正巧她老公又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女人马上追打上去，“你这个臭家伙，儿子死了你都不知道！”
“啊……啊？”那男人眼睛迷蒙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嘴巴张得可以放下两个拳头加个小馒头。
“就是那个男人。”张申附耳对老何说到。
“你……你……警察说你是认尸了！怎么不告诉我！！！”那女人的声音愈加的震撼与悲怆。
“啊？那他妈是真的？我还以为我喝醉乱想出来的呢！”男人眼睛直汪汪的，想起那恐怖的一幕。
很快，吵闹变成了哀鸣。张申还想上前去询问，但是老何拦住了他，他知道，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另外一个小孩的情况也差不多，父母忙于工作，对他何时失踪，跟什么人有过接触全然不知。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张申一上车就怒骂到。
“你还没见过更糟糕的。”老何回答，神色凝重，放佛是在说自己。
张申不敢答话了。
“还是要……。”老何心中暗骂到。
快半夜的时候，老何提着一个手袋，来到了西山废屋，姚铎在那里等他很久了。
“这是你想要的东西？”老何指了指袋子，又指了指自己，“还是这都是？”他对自己对姚铎的承诺毫无把握，他无法判断他是否真的懂的那套新社秘传的东西，但是，要知道答案，必须冒险。
“给我就行了。”姚铎只伸手问老何要东西。
“不成功你去跟你的好老爸解释去。”老何把袋子递给了他。
“我老爸对这种警察内部的小处分是不会感兴趣的。”姚铎轻便的回了一句，低头把包打开。
“唉，你没听清楚啊，是‘郝’老爸！”老何特意强调。
姚铎使用了著名而又久违的姚氏回应法：懒理你。姚铎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包里的人头拿了出来。头骨上的肉已经些许腐烂，但因在警察部特别保存还依稀可以看出是西区小学被杀的成子才。
“为什么选他？”姚铎捧着头骨端详，左看右看。
“资料显示他三八。你还有够恶心的哈。”老何有点不想看他，他还没见过玩人头像玩狗一样的。
“嗯，小宝贝儿，我们准备开始了。”姚铎竟隔空吻了那头颅一下，恭恭敬敬的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老何什么也没做，他只想看看姚铎究竟再玩什么把戏。
“怎么，想做无本买卖？”姚铎是不需要一个无用的旁观者的。
“今天不是来看你表演的么？”老何也不需要一个其实什么都不懂的学生。
“这玩意儿现在在我手上。”姚铎指了指那头颅，“我可以拿走它再挑一个我喜欢的时候来。不如你让我见识一下，我让你大开眼界。”
“好吧。”就看你玩什么把戏，老何心理嘀咕着。他走到头颅前面，两手除小指以外的四指相接，呈三角形状，口中念念有词：
“悲怒的亡灵，如果你有怨恨，便把它洒向人间，轻快的寻求解脱。”
“哈哈，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步骤？”姚铎笑弯了腰，他知道老何念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显然是为了糊弄他。
“他真的知道？”老何心中暗想，于是便退到一旁，让姚铎自己上。
只见姚铎接下了脖子上的项链，把吊坠上的祖母绿按在成子才的眉心。
这时，老何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放在口袋中的那颗祖母绿。姚铎闭上了眼睛，意念集中在那颗祖母绿上。月光放佛凝结成一条线，由于射灯般，皎洁清怨的照射在成子才的头颅上。不一会儿，那头颅开始震动，姚铎努力用手压住他。等到月光又慢慢聚集到成子才的眉心，只见他的皮肉顿时做了血水，血水的白沫褪尽后，一个乌黑的头骨呈现在两人面前。姚铎把手收了回来，项链掉在了地上，那颗祖母绿也完全变黑了，如同烧焦的冰糖。
“怎么回事？”老何此时的语气急切而惊讶，丝毫不像是试探。
“亡灵被困。”姚铎皱了皱眉头，他似乎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你究竟从哪里知道这些的？”老何觉得必须问清姚铎了。
“和你知道的方式一样，方家有一堆藏得丝毫不严密的完整的当年作为圣顿领袖所能接触到的刘子尧的秘密笔记的手抄本。”姚铎编了个合情合理的谎言，他总不能说是每晚进一个女人房间看来的。
“这个方仕均，居然连曾经发誓要遵守的承诺也忘记了。”对于一直谨守诺言的老何而言，与方仕均又多添了一记新仇。
“他可不仅仅是个不守承诺的人。”姚铎蹲下地去把那项链捡了起来，“乔见峰没什么必要杀你。”
“知道什么快说。”性命攸关的问题，老何相当关注，而他更想知道的是，他自己抓住什么可以让方仕均动杀机的把柄。
接下来，却是姚氏回应法。姚铎捡了项链，便径直离去。
“记得跟你好爸爸解释一下为什么有个头烧焦了！”老何冲着姚铎喊道。
远处，只看见一只竖起中指高高举起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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