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姐姐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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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请你救救我的女儿吧,我求你了。”王母转向医生,双手拉住医生的袖口,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
“我求你救我的女儿,我给你跪下了,我、我不要失去她,我给你磕头了。”王母显然整个人的情绪都失控了,跪在地上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看到这情景,林阿姨不禁心里直泛起阵阵心酸,让人忍不住流下眼泪。
“对不起,我失态了,抱歉。”许久,王父才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道。
“王夫人,对不起了,我真的无能为力,你们赶快进去吧,再晚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医生把王母从地上扶起来,带着一副深感报歉的表情,无奈地走了。
“老婆,我们进去吧”仿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老了好几岁,于是王父扶着王母走进了病房里了。
一进入急救室里,看见我和哥哥站在床边,我拉着姐姐的手,悲伤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姐姐,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我该死,我怎么会这么不懂事,如果我没有冲出去的话,你就不会受伤,对不起,呜……”
“姐姐没有怪你啊,你也别自责了,好吗?别哭了,你看你,眼睛红得可以跟兔子比了。”依依虚弱地微微一笑,抬起纤细的手轻轻的拭掉我的眼泪。
“姐姐……”听到姐姐这么安慰自己,心里更加的自责,更加的痛恨自己的不懂事,眼泪更加的泛滥。
姐姐的眼睛看向母亲,虚弱地微笑道:“妈,我做到了噢,我把依馨保护得完整无缺,女儿是不是很厉害啊。”
母亲走到床边坐下,眼眶红红的,握起姐姐的手,沙哑道:“你这个傻丫头,你看你都成这样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告诉妈妈,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啊,真的不痛,妈,你能不能抱抱我,我想躺在妈的怀里,妈妈的怀抱最舒服了。”姐姐若有似无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伤无法救治了,要死也要死在母亲的怀里,也不想死在这冷冰冰的病床上。
“好,妈妈抱抱。”说完便轻轻的把依依抱往她自己的怀中。眼里的泪水悄然地滑落,落在依依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上。
“妈妈不哭,不哭,您这样女儿会不安心的,依依害得妈妈这么伤心,是女儿不好。”说着不禁泛起泪水,从眼角滑落。
听到女儿的话,王母感觉自己快崩溃了。“不会的,依依很乖的,妈妈最爱依依了,我不许你胡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啊,我……会……好起来的,等……女儿好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孝顺爸爸……和妈妈,绝……对不会……惹你们……生气了。”依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弱了。
“依依……”王母哭喊道,“你会好起来的,会好的。”带有点口齿不清的声音从王母口中发出。
我听了姐姐及母亲的对话,知道自己害了姐姐,再也承受不住悲痛,手用力的捂住心口,慢慢地蹲在地上,痛哭失声,嘴里一直重复着:姐姐,对不起,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哥哥及父亲看到我蹲在地上,连忙上前,父亲担忧地沙哑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感觉自己的心好难受,犹如刀刻般的痛,感觉快喘不过气来,爸爸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人听得不是很清楚。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我摇了摇头,视线却一直不肯离开姐姐,怕一转眼姐姐就会消失不见。
“妈妈的……怀抱好……舒服,好……想……睡……觉,等……女儿……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甜美的声音渐渐消失直至再也听不见了。
“依依……,依依……,依依,你不要离开妈妈,不要走,妈妈不许你走。”母亲悲痛地哭喊道,泪水不断从眼里滑落下来,凄凉的声音让人听了也不禁眼泪泛滥起来。
父亲和哥哥听到了母亲的凄叫声,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下来。父亲走到母亲身边,整个脸因压抑情绪而涨得红红的,眼泪和着鼻水往下淌,整个肩膀不停地颤抖着,不时地从鼻子发出‘吸嗦’地声音,拳头握得紧紧地,久久才松开手,仔细一看,指甲里还带有一点红红的。
哥哥的情形跟父亲的一样,同样也望着姐姐的容颜,我想他是想把她的样子清楚地永存在脑海里吧。
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了,我知道姐姐死了,再也不会对我笑,更不会陪我玩了,顿时感觉周围很模糊,在晕倒前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死的是自己该有多好!带着这样的念头陷入了黑暗中。

母亲紧紧地拥抱着姐姐的渐渐冰冷的身体,却始终不肯放下。而父亲只能看着母亲抱着姐姐,在心里默默地喊着姐姐的名字
哥哥第一个发现到我的状况:“依馨——,依馨,你怎么啦。”连忙把我从地上抱起来。
“医生,医生,快点来啊,我妹妹晕倒了。”文印抱着依馨走出急救室找医生去了。
王父及王母此时也注意到了依馨的状况,也走出急救室跑去找依馨,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只见文印找到了医生,把她轻轻地放在病床上,王父及王母也站在床前,看着医生在给小女儿急救,无助地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很多仪器往女儿身上摆过去,心里的恐惧更加深了几分。
医生对护士焦急地说:“病人的心脏不规律,时停时跳,对光的反应很微弱,准备强心剂。”
只见心电图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王父及王母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心里默默地祈祷女儿平安。
医生拿着针筒把强心剂注入依馨的体内,可是效果不是很明显,过了一会又对护士道:“不行,病人的心跳快没了,准备电击。”
“老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母见到此情况心里更是焦急万分,顿时便六神无主,没了主意。
“我们先别着急,医生正在给她急救呢,不会有事的。”王父紧紧握住王母的手,轻轻地拍拍她的手背。
过了一会,医生拿着两个电击板,只听见一声‘滋’地声音,随着电击板的拿起,依馨地身体不由地一振,一会儿又是一声‘滋’,依馨的身体再次一振,急救了大约八分钟左右,终于看到医生停下了手头工作,护士为依馨盖好被子,推着床架上的依馨去了加护病房,文印也跟着去了。
加护病房外,医生缓缓地对王父他们说道:“幸亏你们及时地把她送来,你们要是再晚一点送来的话,恐怕就会死于心脏猝死了。”
王母听完后,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差点站不住脚,幸亏王父及时地扶她一把。
医生又道:“现在需要在加护病房里观察几天,只要过了今天晚上,病情没有进一步恶化的话,也许我们就能够控制住她的病情了,至于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就要靠她自己了。”
王母忧心道:“医生,我女儿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会这么严重。”
医生道:“你们家有什么人患有心脏病?”
王父道:“是我!”
医生道:“那你们应该知道对于下一代的遗传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关于心脏病例我见过很多,但是却没有见过这种病例,回去我们会开会讨论研究,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可是,我当初在做产检的时候,没有发现这方面的的问题啊。”王母激动道。
“没有发现并不代表不存在,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控制住她的病,不让它进一步恶化,我们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病发,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她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字让医生无法说出口。
众人不由地心一凉,已经失去一个了,难道还会再失去另一个吗?王父深吸了一口气沉重而有力道:“医生,请你务必要救活我的女儿,不论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我只要她的健康,明白吗?”
医生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好声说道:“一定,一定,就算您不说,我们也会尽力救治,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忙,先走一步了。”说完便带着其他人急急忙忙地走了。
王母抬起泪眼汪汪地眼睛,望向天花板,哽咽地自言自语道:“老天爷,你告诉我,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才要这样子对待我,对待我的女儿,我自认好事没有做过多少,但是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们一家人。”泪水颗颗地从脸颊滑落,感觉是那么的凄美。
王父把王母拥入怀抱里,手轻轻地拍拍王母的背,深深地叹了口气,同样也是老泪纵横。
“老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呢,走吧,别哭了。”
“……”
————等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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