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鑫雅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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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上到了二楼,甚至还能够听到里面众人的吵闹声。身边的一个大汉掀开了门帘,随后在最前面的杜义就感觉有一股热气扑面二来。
本来杜义还有些担心自己这样走进去会被下面的人看到,可是走了进去,才知道自己的操心是多余了。
虽然说这里也是二楼,可是却是在一排雅间的后面,从这里走进去能够通到各个雅间中去,看来这里就是二楼那些房间中的后门了。也难怪,二楼的这些姑娘不能也都从一楼的大门口进来吧,那样的话,还不引起骚乱啊。
“几位公子请吧!”前面引路的大汉回头说道。
杜义和段慎卿对视苦笑了一下,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还能如何呢,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人家进去吧。
来到了一个雅间的门口停了下里,房间里面竟然有低低的琴声,不知道是因为弹奏的本来就低沉,还是因为房间的隔音效果好,杜义在外面只能隐约的听到一些。
那个大汉低头弯腰,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恭敬的说道:
“主子,人带到了。房间里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地声音:
“梁鹏。请他们进来吧。”
声音不急不缓,可是给人的感觉却似乎是十分的威严,杜义的心中不由的一紧,听里面这个人地话语,似乎是一个长期居于上位的人。所以言谈举止之间才能够不自觉的透露出这种威严来。
那个叫做梁鹏的大汉,将房门打开,随后对着杜义几个人说道:
“你们几个,我们家主子让你进去呢。”
“梁鹏,不得无礼,还不道歉!我这个下人失礼了,真是不好意思。”
后半句却是对杜义他们几个人说的。不过杜义那里会真的让这个家伙道歉呢,看到那个梁鹏拱手抱拳想要道歉,连忙抢先说道:
“我看阁下的这位手下是一个豪爽的汉子。刚才也是无意之失,道歉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既然有人说情,那这件事情就算了,还不赶紧谢过人家!”
梁鹏连忙拱手说道:
“多谢公子求情!”
虽然说杜义没有在梁鹏地眼中看到多少感激之情,可是本来就是这样,难道说就因为自己替人家说了句话,就要让人感谢?更何况还是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自己引起来的。要是换上了心眼狭小的人,说不定还会暗中记恨自己呢。梁鹏掀开了门帘,杜义低头走了进去,顿时感觉到里面更是温软如春,现在天气复苏,气温有些上升,一般的人家早就不再取暖了,可是在这个房间中竟然还有一个大火盆熊熊的燃烧着。
虽然说只是一个雅间,可是里面的空间却十分的大,少说也要有七八十平米。更难得地是房间中,竟然有一种十分特殊的香味,仔细的一分辨,杜义竟然发现那是金丝楠木特有的香味。
看房间中四壁的装饰,竟然都是紫褐色的,竟然都是正宗的金丝楠!杜义顿时感觉到有些惊讶,光是这个房间中的这些装饰就要数千两银子!而且你还要有门路,否则大块的金丝楠是根本就弄不到手的。
金丝楠又叫做紫楠,木纹里有金丝,是楠木中最好地一种。更为难得的是,有的楠木材料结成天然山水人物花纹,房间中的这些就是那种难木材,只是稍微的雕饰了一下却就是巧夺天工的装饰品。
金丝楠还有一个奢侈品共同的特点----少!金丝楠需要六十年的生长周期,而且色泽十分的光亮。即使是不上漆也能够越用越亮。正是因为有这些特点,是皇宫建筑的必用木料。
在汉朝。皇家贵族已将浙江、安徽、江西及江苏南部地金丝楠木大肆伐用,所剩几无。到明朝,金丝楠木只有在湖广、云贵和四川的原始森林寻找。可是现在却在这妓院的一个小小雅间中竟然有金丝楠的装饰,如何能够让杜义不吃惊呢。
在靠近房门,和窗户的地方各有一个火盆,房间地中间是一个圆形地桌子,上面拜访的都是各种精致地菜肴。
在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多岁,胡子修剪的很整齐,也很漂亮,虽然说没有关公那样的长髯,可是下巴上的胡须却垂到了胸前,看起来很有些意思。
而在这个男人的身后却站着一个两个女人,姿色一般,可是之所以她们能够引起杜义的注意,是因为刚才有一个女人给那中年人倒水的时候,杜义意外的发现那个人的手竟然十分的粗大,和男人的手差不多,而且指骨粗大,再看另外一个女人也和一般柔弱的女人不一样,有一股干练之气,估计这两个就是这位大人物的贴身保镖了。

而在一边却还有两个女人,不过脸上却都是蒙着面纱,一个是坐在了圆凳上,怀中还抱着一个琵琶,而另外一个女人坐在一张琴的后面,两只纤细瘦长的小手放在了琴弦上,显然刚才听到的琴声就是这个姑娘所弹奏的了。
看到几个人进来,那个中年男子微微的坐直了身子,缓缓的开口说道:
“忽然间请四位来,唐突之处还希望能够见谅。”
段慎卿自然是知道面前地这位是谁了。可是他知道正主儿不是自己,所以轻轻的碰了一下杜义,暗示他说话。
人都说所谓的虎躯一震,王霸之气油然而生,杜义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东西。那是扯淡!要是真的话,那些电视剧小说中钦差微服私访什么的那里还会被那些地方地恶霸给欺负了?难道说全都是用的狗血桥段?很显然是不可能有那么凑巧的。
所谓的王者之气多半都是心理作用,就算真是皇帝,你把他丢到乞丐堆儿里面,他也不会能够震慑住那些乞丐们。
就好比是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大人物,虽然说言谈举止看的出他是一个大户人家出身,可是到底是谁,却并不知道,虽然从刚才段慎卿的口中隐约知道这也是一位官场上的大人物。可是人道是“无知者无畏”,“无欲者则刚”,现在杜义既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也没有什么要求他的,除了感觉到这个人有些威严以外,也并没有其他地感觉。
“这位先生,不知道你请贵仆人请我们来到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杜义开口问道。
那个男的笑了笑,随后用手中的扇子一指弹琴的那个姑娘,笑着说道:
“我听盼儿姑娘说,前两天有人出了一副绝佳的上联,一时间无人能够对出下联,所以感到十分的好奇,刚才她听关妈妈说出对之人正好在这里楼里,所以才麻烦关妈妈去请,只是没有想到关妈妈回来说那人给拒绝了,我只是很好奇。不知道什么人竟然人心拒绝佳人之约,所以才让下人把几位公子请来,还望莫怪。”
杜义笑了笑,说道:
“这位先生真是说笑了,小小的一个短联,只是玩笑之作,入不得大家地法眼。”
那个中年人微微抬抬手,笑着说道:
“烟锁池塘柳,炮镇海城楼,放眼天底下谁敢说你这是玩笑之作?我看就是咱们大明的第一才子解晋也不一定能够做出这样工整绝妙的对子。”
杜义笑了笑。淡淡的回答说道:
“解大学士学富五车,令在下万分的折服,是等后辈学习的典范。那句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入骨三分。更是让我辈读书人不敢稍微怠慢。”
听到杜义说这些。那个中年人笑了笑,鼓掌说道:
“好一个让我辈读书人不敢稍有怠慢没有想到我这次苏州一行竟然能够发现这样有这样的收获。如此的才情,这般的胸襟,真是社稷之福,朝廷之幸!”
杜义看着这近乎也拉得差不多了,笑着说道:
“光是和这位先生说话了,还没有介绍,在下常熟杜义,字育德,这位是段吉庵,胡安童,马启昌,不知道先生该如何称呼?”
那个中年人忽然冲着杜义笑了笑,说道:
“在下南昌朱权,字癯仙!”
杜义点了点头,朱姓,不知道是那位王公家的,随后抱手说道:
“原来是朱先生,真是幸会了。”
谁知道杜义这番话出口以后,朱权身后地一个女保镖,叱责说道:
“大胆,竟然敢对王爷无礼!”
王爷?随后感觉到段慎卿正在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回头一看,却发现几个人都已经是满脸的惊慌了。
“见,见过宁……宁王爷。”段慎卿紧张的说道。
不过听段慎卿这样一说,杜义也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这个朱权竟然就是那个有“贤王奇士”之称的宁王,刚才听朱权说自己是南昌的,他还以为朱权是宁王的子侄亲戚什么的呢,没有想到竟然就是宁王本人。
“学生刚才真是无礼,还希望宁王能够原谅无心之失。”
朱权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何必这样客气呢,育德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杜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看起来这个宁王爷并不是太难相处,而且杜义也知道自己因为外表上只是一个孩子,所以有一定的优势,也就没有太拘束,只是说道:
“回王爷,学生的确是第一次来这里,连上这次来苏州府学进学,学生是第三次出远门,也是第三次来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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