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捕鱼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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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不管是对于海员,还是对于那些清朝女孩子,夜忻都是一个极为另类,与大家格格不入的存在。对于海员来说,她是一个债主,也过于理智与情绪化,这或许是一对矛盾,但是却和谐地统一在了一起,当然,对于这些见多识广的先生们来说,夜忻的性格只是过于娇惯了一些,不过却比娇惯的贵族小姐好相处多了。
对于清朝的女孩子来说,夜忻更是难以接触,她对人的关心隐藏在冷漠的面具之下,对于世故人情不屑一顾,当然,她们宁可相信那是一窍不通;对于天理人伦更是不屑一顾,几个人根本无法接受夜忻那种“宋代理学大衰亡,朱子评注**汤,待到清朝诸弊备,百家十成九分丧。”的理论,偏偏那个丫头自己什么都不大会,偏爱编打油诗,什么“礼乐易,御书数,全都是,大废物,礼上只剩虚皮在,乐工贱籍谁看住,易经学好去算命,一卦两文吃尘土,御者如今是马夫,数学古来少人物,唯有耕读剩九本,原来天下本无书。”
当然,若是这话让那些文化人听了,自然拿得出N多反驳意见,不过眼前这些家伙都是没有文化的弱女子,见读起来谐韵,便悄悄背了,私底下当笑话说。
“好了好了,看够就回去了,”夜忻看着这些丫头高兴,却怕她们不小心出了危险,便催着大家回去。不过这个时候,二副米什来了一句,让所有人都留在了甲板上。
“嘿,是个大家伙,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好玩意,”米什的话,让大家想起来,鲨鱼是好吃那些小定西的,很多东西就留在鲨鱼的胃里很多年,有人在鲨鱼胃里得到过金子,还有得到过宝石,或者什么其他的什么。总之,鲨鱼就是一个移动的宝物箱,不需要钥匙的那种,打开里面可能什么都有,也可能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个运气问题,只与个人的幸运值有关,当然也和武力有关,大鲨鱼属于高级宝箱,因为它活得久,吞的褴七八糟东西多,小鲨鱼属于低级宝箱,一方面活得时候短,一方面吞不下什么大东西。当然,如果抓到鲸鱼,那恐怕就是超级宝箱了,那样的大家伙,几乎是没有空手而回的,至少鲸鱼本身就浑身是宝了。
“动手吧!头儿!”这些水手早就心里痒痒了,航行这种单调的活动,让他们对于任何的变化都诚心诚意地接受。
“好,那就动手,”在船上,捕捉鲨鱼这样的事情,并不一定需要船长的认可,大副同意就可以了,当然,若是十来个人的小渔船,就必须船长认可了。
“好嘞!”水手长汤姆扔下了他的双筒火枪,抽出了匕首,“弟兄们,收拾鱼叉。”
水手长嘿嘿奸笑着靠近了船舷,一边示意叫安迪过来,安迪是鱼叉手,很年轻,留着一部金黄色的胡子,当然,这是在启航以后留起来的,在中国的时候,他好歹还是能找理发师刮一下,但是以后,就要靠自己的,在海上,他并不怎么喜欢用海水刮胡子。
安迪掂起一根鱼叉,比划着方向,一边在鱼叉后面的环上栓上一根粗大的绳索,打了个水手结,瞄了瞄,就打算扔出去。
“不要啦!”说话的是夜忻,她指指正在追击猎物的鲨鱼,“您不觉得它很饿吗?我们可以涮块肉钓它吧!我记得厨房有大钩子。”夜忻说的是用来做腊肉腊鱼的大铁钩,那种钩子,可以挂上一头猪,都不用担心掉下来。
“呵呵,比起海钓来,我更相信手里的鱼叉!”鱼叉手安迪挥舞着手里的鱼叉,做了几个标枪刺击的动作,显然他对于这种长武器具有相当的自信,若不是这种武器具有明显的攻击范围限制,估计他会用这种工具猎捕深海鱼类呢!
“……”夜忻实在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面前这些家伙个个是专业人员。
于是,与鲨鱼作战的第一阶段,打响了。
首先,是安迪的鱼叉,第二波,呃……还是安迪的鱼叉,第三波……第四波,总之,在鱼叉的力量能够把鲨鱼彻底打上来以前,攻击手始终是鱼叉,这一点实在让人无奈。不过,由于安迪的专业知识,这些带着倒钩的大家伙,虽然没有给那庞然大物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却限制住了它的活动范围。

“嘿,宝贝儿,过来点,”安迪一边认真看着在海中扑腾着,不是撒出一团团红雾的黑影,一边示意其他水手慢慢收绳子,而他自己,则渐渐地展开了身体,整个人向后弯成了一个弓形,闪闪发亮的叉尖,就停在夜忻的面前,那身体中蕴含着的力量,叉尖上闪耀着的杀气,让夜忻突然觉得一阵恶寒。
总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夜忻这样想着。
鱼叉在夜忻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夜忻的眼前划过,吓得夜忻猛地退了两步,身后不远的紫藤顺手拉过了她护在半身后,夜忻惊魂初定,忙四周看着,却见除了紫藤以外的小丫头都已经不见了,也许是下船舱去了,说实话,虽然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了,但是她还真没和这些所谓的仆人认真沟通过什么。
“小心点,”紫藤没多说话,这个比夜忻大上三岁的丫头,完美地履行着一个姐姐的职责,那就是“关怀”与“保护”。从她恢复在船上正常生活的能力时开始。
专业人员就是专业人员,安迪的鱼叉并没有落空,由有几个海员上来拉住缆绳,鲨鱼被拖到距离彼岸号不足三十码的地方了,这个时候,要担心的不是鲨鱼的挣脱,而是它对于海船本身的攻击,毕竟鲨鱼的尾巴力量是相当大的,很有可能砸伤船身的松木。嗯,这条船不是夜忻想象中的大航海时代里通常使用的橡木做的,因为那实在是一种昂贵的东西。
“预备绞盘,大家加油把鱼一次拉上来,”安迪挥着胳膊,每次面对凶猛的大鱼,安迪总是这样鼓舞着同伴,这个时候的安迪,给与同伴的是一种狂野的感受,狂野和力量。
不过似乎太狂野了一些,夜忻这样想着,总是有点不对头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不对头呢?
绳子被迅速缠到较盘上,那是连接鱼头部位的鱼叉,那根鱼叉正插进鲨鱼右侧靠近背鳍的地方,也是在第一根鱼叉仅仅插住了鱼尾后,作为补救的一叉。而把鱼头用绞盘吊起来以后,就要用人力把鱼尾拉起来,可能的话,拉上甲板,当然,是在可能的情况下,如果能够一起拉上来就是最好,不过不管鱼尾还是鱼头,鲨鱼哪里先上甲板都是很危险的。
“马勒斯,马勒斯,去哪里了?斧头呢?”马勒斯是船上的大厨,一脸横肉的他却非常爱笑,夜忻看不出这些人的性格,因为她对于西方人的面孔没有什么概念,因此上很多直觉都不灵,所以她很在意和这些西方人的接触。
“嘿,来了,让我来见识见识这个大家伙的力量好了。”马勒斯手里拎着大斧头,笑呵呵地向海面上看了一眼,“真是个大家伙呢,我要一下敲断它的脊椎骨,呵呵!想动又不能动的样子最有趣了。”马勒斯后退几步,挥了挥手里的斧头。
“好嘞,拉上来吧!”马勒斯笑呵呵地说着。
“好,用力拉,一二三、一二三……”随着口号的声音,鲨鱼慢慢地被拉离了海面。
在海面下的时候,鲨鱼的动静并不怎么显著,但是一离开水面,鲨鱼的动作就给海员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鲨鱼的力量实在太大了,而且垂死的挣扎,也是想当的恐怖,鱼身不停拍打在船身上,发出轰轰的声音,腥咸的水珠,不时溅到甲板上众人的身上。
“小心拉紧,鲨鱼要上来了,”随着话音,安迪猛地向后一跃,几乎横越了半个甲板,随着他重新在甲板上站稳,马上就从附近的一个水手手里接过了一柄没有倒钩的鱼叉,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预备,用力,使劲,”大家一起用力,鲨鱼的身体慢慢露出了船舷,随着一声号子,仍然在挣扎的鲨鱼就硬生生地被拖上了甲板,“嘿!”大家一起用力,绳子立即绷得笔直,鲨鱼的身体也随之被拉成了一条直线,不过鲨鱼仍然没有停止挣扎,头尾拍打着甲板,身躯完成弓形,扯得水手们一阵的东倒西歪。
安迪瞅准了时机,举着鱼叉冲了过去,狠狠地将鲨鱼顶在了甲板上,就在这鲨鱼一僵的功夫,马勒斯呵呵笑着挥舞着斧头已经砍上了鱼叉左边不足两尺的鱼脊,直接把鱼脊砸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反转角度。
“嘿嘿!成了!”水手们一声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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