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初露锋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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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狼二人从岳州知府余钱的三公子余申手里逃回来,回到君山的一个无名小岛上。
何莲兴奋地大叫大嚷:“爷爷,爷爷……你猜猜今天我和阿狼遇到什么了?”
屋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憨憨地笑个不停,双手不停的比划。
“哑叔叔,我爷爷怎么还没回来啊?”何莲一跺脚,道:“都出去一个多月了……哼,等他回来,看我还理他!”
阿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自顾往房内走去,钻到以前关他的笼子里,静静地躺下来。外面传来何莲的大嗓门,她又是比又是跳,正向哑叔叔讲述今天的离奇遭遇,神采飞扬,口沫横飞。
“哑叔叔,你不知道今天好可怕喔,四个人拿这么长这么大的刀,把阿狼吓得发抖,哈哈,本姑娘把短剑拿出来这么一划,唰唰唰!他们的刀全部都掉地上了,个个连滚带爬!嘿嘿,今天可是美女救色狼……哦不,是美女救笨狼。”
哑叔叔只是傻傻的笑,看着活泼调皮的何莲,目光充满怜爱和欣慰之色,似乎比自己把流氓打得落花流水还要高兴。
何莲讲累了,才问道:“哑叔叔,今天吃什么啊?我都饿死了!”
哑叔叔咿咿呀呀比划一阵,何莲显得没精打采,道:“没劲,又是吃鱼,不过,阿狼倒是挺喜欢的。”
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泡菜鱼,阿莲走了进来,“吃饭啦!”轻轻放在旁边的小木桌上,笑道:“阿狼,你怎么啦,还喜欢呆在笼子里面睡觉,吃饭也老是一人躲在里面。”
“姐姐,我不喜欢和别人在一起,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
“随便你,想干嘛就干嘛呗。”何莲指着阿狼的鼻子:“快吃吧,这么多年都还没腻,当心头上长个鱼头出来,吓死你!”
“姐姐,难为你这么多年对我这么好,还教我说话、看书、写字……”阿狼的眼圈红了。
回想到六年前阿狼刚学说话那呆头呆脑的样子,阿莲就忍不住想笑:“哈哈,你以前真是笨啊,一个‘人’字就教了你三天!”
“别笑我嘛,那是我第一次学说话,当然慢啦。”
阿狼吃力地从笼子里钻出来,这七年他像发酵的馒头一个劲的猛长,比平常人要高出半个头。何莲眼前浮现出他和未来的媳妇成亲的画面,笼子就是他们的洞房,不由笑得直打跌:“笨狼,将来娶了媳妇是不是也在这个笼子里面睡觉啊?”
“我不娶媳妇,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笨狼,姐姐以后也要嫁人啊,今后谁来陪你啊?”说到嫁人,她俏脸上升起两朵红霞。
“脸都红了,哈哈,嘴巴成天唠叨,就只想着嫁人,看谁敢要你!”
“敢笑我,看我收拾你!”何莲轻轻打着他的头,像想起了什么,奇道:“笨狼,你刚才在船上是怎么回事啊,额头上的印痕在跳呢,好可怕喔!”
阿狼显出痛苦之色,回想起神秘老者的话语,大多都不懂,道:“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是每到月圆就要发作,疼痛难当,被老爷爷治过以后就一直没发了,但有时心里特别难受或者愤怒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额头里钻出来。”
“真可怜……”何莲已是泪光莹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就恍若以前天天梳理他初来时一身的背毛,无限感慨……六年了,阿狼终于走出狼的阴影,挺直脊梁,找回了做人的自信。这成长和转变都是自己关注和参与的,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阿狼,她心里暗暗发誓:决不让任何人伤他一分一毫。
“阿狼,爷爷怎么不教你武功啊?我都问了好几次,爷爷就是不告诉我!”
“听老爷爷说,我的伤没真正治好之前,不能练武。”
“那,那你再让那个老爷爷治疗啊,我爷爷最尊敬他,肯定有办法!”

“没用的……”阿狼摇摇头,神色黯然:“老爷爷只能帮我压制不发,没办法了,只能活到二十岁。”
“什么!”阿莲惊呆了,第一次知道命运这么悲惨的阿狼居然还只有几年的寿命,不由心如刀割。
“阿狼,还记得第一来我家吗?”何莲陷入回忆中:“那时我要做你姐姐,还记得吗?你名字还是我取的……长这么大,这个孤岛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可老是往外跑,一走就是几个月,也没人和我说话,没人陪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把你当做我了的‘弟弟’,你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朋友,我真开心……”何莲声音哽咽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姐姐!”阿狼抬起头,隐现泪光:“你对我这么好,就是现在死了也心甘情愿,况且,还能陪姐姐好几年呢,阿狼别无所求,只要你开开心心就心满意足了。”
“阿狼……”小莲一把抱着他,终于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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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等人在大厅讨论了一整天,仍是毫无头绪。“点铁成金”何铁坐不住了,背着双手,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众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他,那胖胖的风云小刀仍旧把自己塞在木椅上,闭着眼睛像是已睡着了。欧阳姐妹拉着爱飞豆小声嘀咕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唯独不屈身体仍然那么笔直,仿佛什么都不能叫他弯腰低头,眼神愈来清亮,神采奕奕,似已成竹在胸。
“铁掌”王申民将葫中酒“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瞪眼道:“商量,商量个鸟,昨天,今天光知道说来讲去,依老子脾气,冲将上去,一把火烧个精光!”
当下有人“噗哧”笑道:“王老爷子,厉害啊,哪里还放什么火,你老铁掌一挥,那吕候山庄还不是灰飞烟灭。”
“呵呵”有人接口道:“王老爷子那不是铁掌……”
“是什么?”几个人同声问道。
“是芭蕉扇,你看他手一挥,我们都直接飞到吕候山庄,连赶路都省了。”
“哈哈哈!”众人齐口大笑,沉闷的空气顿时轻松起来。
“你!”王申民睁大血红的眼睛,顿顿脚,掉头往门外冲去。慌忙上前,一把将王申民拉住,道:“王老英雄少安毋躁,我们正等人哩,等人齐了,立马冲上山去!”
好说歹说才将王申民推到椅前坐下,那王申民抓过桌上的酒瓶,也不说话,兀自喝个不停。众人暗叹,以前“铁掌”何等英雄,自女儿失踪便迷上了黄汤,整天酩酊大醉,对世事不理不问,搞得家业破败,人更是衰老颓废。
龙扬虎见大家神气涣散,无精打采,扬声道:“大伙休要惊慌,待‘情义盟’援手来了,我们再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听得“情义盟”三字,众人不由精神一震,纵横大江南北的‘情义盟’部众过万,高手不知凡几,有这股力量相助,焉能不胜!
众人不断交头接耳,脸露喜色。正讨论间,忽一家丁来报:“情义盟的人到了!”
众皆大喜,纷纷奔出门外,只见两人大踏步而来,当先一人,身材高大,形状威武,浓眉粗黑,大眼炯炯有神,腰间插着一对“大板斧”。说它大,是因手柄既粗且长,而那斧头,却小的可怜,还没那大汉蒲叶大手的一半,众人窃窃私语,不由莞尔。
随后一个文弱书生,颇有书卷气,但背插松纹古剑,步履稳健,气宇轩昂,众人不由收起轻视之心,想上前招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是拿眼瞟着“点铁成金”何铁,想他定然识得这二人。
何铁也是一脸茫然,大失所望,没曾想“情义盟”竟派这么两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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