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各展身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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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铁成金”何铁对上了“四大凶徒”的丁大,一支铁烟杆洒出层层杆影,有如天马行空,无从捉摸。丁大气得咬牙切齿,爆喝连连,竟无还手之力。
“傲月山庄”的欧阳秋虹和欧阳秋叶一红一绿,摇曳生姿,双足似踏着奇异的韵律。你来我往,如果不是手中短剑发出嘶嘶破空之声,众人都会以为她俩在凌空起舞。
爱飞豆更是灵动之极,柳腰轻摆,红绫飞舞,如出尘仙子,更衬出窈窕风姿,秀美绝伦。倒在地上的家丁索性不起来了,口里呻吟不断,却拿视线追着爱飞豆三人。
最凶险的莫过于“留神山庄”风云小刀与丁二,两人均是以快博快,大家都想不到肥胖如斯的风云小刀动作如此迅捷,轻飘飘的身形化着百千影子,虚虚实实,无迹可寻,让人眼花缭乱,晕头转向。丁二也不示弱,上下翻飞,快速无比,只要小刀稍露空隙,就能乘虚而入。瞬息之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竟不带一丝声息,都闭口不言,默默苦战。
爱飞豆纵观全场,见欧阳姊妹渐渐抵敌不住,娇呼一声,加入战团,三人共敌丁三、丁四二人,欧阳姊妹顿时压力一减,精神大振,爱飞豆边斗便拿眼瞟着不屈和吕温的决斗。
只听吕温厉喝一声,以剑作刀,斜斜向不屈左腰砍去,红光大盛,带着嘶嘶啸鸣,先声夺人,窒息压力扑面而来。不屈暗叫不好,但也只能硬接,否则气机牵引下带动对方声势,只能被动挨打。
“当!”不屈的长空剑化巧为拙,点在碎割剑的中腹,妙至毫巅,吕温无比霸道的剑势顿时冰消瓦解。
吕温身形一窒,哈哈一笑,道:“看你能接我几招!”挥舞着碎割剑,大开大合,挟着凌厉气劲,砍、刺、劈、削、点……气势汹汹。
不屈棱角分明的俊脸古井不波,内心澄明如镜,清楚地把握道吕温的轨迹、力量、速度。一声爆喝,不屈虎目闪着异彩,扭腰旋身,每一剑都碰在碎割剑上,发出一连串“当当”巨响,惊人的气劲散开,激起地上尘土飞扬,沙石飘舞,附近武功稍差的前俯后仰,无法稳住身形。
一边的风云小刀和丁二拼斗五百余招,第一次发出一声巨响,血肉飞溅,双双倒飞丈余,跌地不起,竟然是两败俱伤。
丁二全身是血,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小刀走去,得意的狞笑道:“小子功夫不错,老夫二十年来还第一次受伤,现在就取你狗命,看谁死在前面!”举起手中断刃,往小刀心口刺去。
何铁等人大急,自顾不暇,哪能分身救人。爱飞豆及时洒出一把蚕豆,还没逼近丁二就被一堵无形气墙弹落一边。
倏地光芒一闪,丁二仰面跌倒,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气绝身亡,额头上赫然插着一把亮闪闪的飞刀。
“二弟!”丁大悲嘶一声,竟舍下何铁,怒吼着向小刀扑来。人未至,但力已发,一记劈空掌力正中小刀胸膛,刚刚站起的小刀惨叫一声,张口喷出几口鲜血,晕死过去。
何铁瞬息赶到,见丁大背后空门大露,爆喝一声“点铁成金!”杆影大作,疾点背后几处大**,蕴含的劲力透背而入,丁大鲜血狂涌,大喊一声,反手一拳,正打在何铁前胸,丁大临时反扑,力道巨大,何铁颓然倒地,铁烟杆也摔落一边。
丁大眼中神光散尽,狂嘶一声:“我好恨……”一跤栽倒,再无声息,一方巨魔,惨死当场。
战事至此,已是惨烈无比。“四大凶徒”已去其二,五百多家丁只剩下百余人,功力不弱的五个队长也只余两人,和龙杨虎等人缠斗不休。群侠死伤过半,“大马金刀”马跃带来的五十名捕头已全军覆没,只剩他一人苦苦支撑,但也是全身浴血,支持不了多久。
丁三、丁四齐齐悲泪,冲出战团,向大哥、二哥的尸体奔去。欧阳姊妹送了一口气,向小刀跑去,爱飞豆折身纵到何铁身边,看他伤势沉重,不由泪光莹莹,自己这条命就蒙他相救,兼之又是父母旧友,心里早将何铁视作叔伯长辈,当下哽咽道:“何伯伯,你……”
何铁嘴角不住涌出鲜血,苦笑道:“傻闺女,我还没死呢……扶我起来,我要疗伤。”
欧阳秋虹把小刀扶起,掏出一粒丹药,喂入口中,双手抵住后背,助开药力,灵药果具奇效,不多时,小刀在吐出一颗鲜血,悠悠醒转过来,席地打坐,自己运功疗伤。
欧阳秋叶娇躯一闪,纵至爱飞豆身边,将一粒异香扑鼻的丹药递与何铁,何铁讶道:“云雪丹?”
“正是,”欧阳秋叶轻声道:“还请何大侠别做声,快快疗伤。”

何铁吞下药丸,闭目运功,片刻之间,头顶冒出丝丝热气,爱飞豆看何铁已无大碍,才破涕为笑,放下心来。
不屈与吕温的交战已进入白热化阶段,不屈喝声不断,剑身绽起道道光芒,惊人气劲入排山倒海。“当当当……”又是一阵金钱交鸣的声音响过,两人分别跃开,各自吐出一口鲜血,瞪视着对方,胸口急剧起伏,就如生死仇敌一般。这番以硬博硬,双方都受伤不轻。
摹地,不屈一声狂喊:“破天斩!”剑尖涌出庞大的力量,一团劲力在前方爆开,地面洞开三丈方圆的大坑,弹起的大片砖石泥沙,上下翻滚,奔腾咆哮。
吕温衣衫尽裂,立地不住,匆匆跃入半空,忽又听得一声:“雷霆剑!”不屈连人带剑飞了过来,长空剑划破空气,发出惊人的嘶嘶剑气。避无可避,吕温展开“破灭剑”旋起道道寒光,耀眼的红芒激射而出,“铮!”两人同时一震,相互弹开。
继而传来不屈一声“怒雷剑”,长空剑仿佛变宽变长了几分,如抽干了周围所有的空气,遍地泥沙已被绞得粉碎,天空闪出灿烂的五彩华光,如架设的一道彩虹,彩虹的一端从不屈的剑尖直接伸展道吕温的胸口。
吕温大惊失色,身形被不屈强大的气机锁定,巨大的压力先竟然挪展不开,只得硬着头皮将手中长剑迎过去。“噗”的一声,两把剑又撞在一起,但没有先前金钱交鸣般脆响,沉闷的声响中,吕温瞪大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碎割剑分明挡住了不屈的长空剑,但一道有形无质的剑尖,硬是从碎割剑两边分开,一起没入自己的胸膛。
“气剑!”吕温失声惊叫。
“不错,”不屈缓缓收回长空剑,冷冷道:“你可以瞑目了!”
吕温软软地栽倒在地,却死不瞑目,脸上俱是惊疑不信的神色,手中碎割剑竟在他断气的一瞬间,红光散尽,化为一堆废铁。
“好剑……可惜跟错了主人……”不屈喃喃道,一跤跌倒,面色苍白。
“不屈!”一声惶急的呼喊,爱飞豆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
“没事,豆豆,我……”不屈苦笑着,晕了过去。爱飞豆一把搂住他,再也舍不得放开手。
场中的铁马剑尖遥指田仲,两人到现在都没发出一招,这无声的对垒比激烈的拼斗更为凶险,不动则已,动则数合间就有人丧命。
田仲像是随随便便地站着不动,脚步不丁不八,左手拿着惊天尺,随意下垂,看似破绽重重,,偏又无懈可击。
铁马只觉得剑尖愈来愈沉,脸上的笑容早已僵硬,心里震骇不已,姜果是老的辣,自己蓄势待发,对方却空门尽露,偏不知道该击向何处,这样耗下去,自己有败无胜。这一战,不用打已是自己输了。
突然压力顿消,田仲摹地退开,淡然道:“不打了!”
众人大惊,四十年前就威震江湖的“田氏兄弟”还第一次不战自退。他们兄弟二人亦正亦邪,做事全凭个人喜好,从不管礼教世俗,从来未逢敌手,黑白两道凌然惧之,称他们为两大魔君,可以想象当年是如何的强横。评心而论,两人并没做过多少坏事,不算大奸大恶之辈,只是性格不为世人说喜,而备受排斥罢了。
铁马长送了一口气,恭声道:“前辈胜利在即,怎么不动手了?”
田仲背负双手,洒然而笑,遥望星空,悠然道:“胜又如何?败又如何?人生匆匆如过眼云烟,怎及星空浩瀚,深邃永恒……可笑啊可笑!老夫纵横一生,却对世事名利堪不透……”
田仲回过头来,笑道:“今日与君相对,突有所悟,人生短暂,一切纷争,甚为可笑,将来莫不是一杯黄土,一堆枯骨……还是天道无边……”
看道众人俱是惊疑迷茫之色,田仲仰天一阵长笑,道:“二弟,我们走!”
听得田仲理论,龙虎和田寇二人早已住手,田寇久战无功,一股傲气化为乌有,斗志全消。而素来最为敬服大哥,兼之武功又差的太远,听得大哥一喊,立马跳到田仲身边,默然不语。
“认识何苦,须知世事无常,万物为刍狗……”月光苍茫之中,“田氏兄弟”飘然远去。
“田仲啊田仲……”何铁仰首叹道:“我现在才算真正服了你啊!”
剩余的丁三、丁四怒视众豪,见大势已去,各自抗着丁大、丁二的尸体,愤然离去。
大家刚松了一口气,坐地喘息,突然大地一阵颤抖,都惊惧不安地惶然四顾,何铁脸色大变,惊叫道:“不好,侯魔就要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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