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荒野狂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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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霄一刻值千金啊……”余申**着将何莲抛入宽大的软床上,三下五除二扒下自己的衣服,正欲霸王硬上弓。
忽听得幽幽一叹,酸楚凄凉,欲火顿时灭了大半,抬头望去,何莲俏脸淌满珠泪,哀婉忧伤,我心犹怜,不由心痛道:“又怎么啦,不是答应放你弟弟了吗?”
何莲低低哭道:“那般折磨,就是铁打汉子也承受不了,……你若真个对我有情,待我弟伤好,挑个黄道吉日,明媒正娶,我何莲虽及不上大家闺秀,但也冰清玉洁,若你用强,唯有一死保我清白,陪那可怜的双亲……”念及从未谋面的父母,生死未卜的爷爷,何莲更是泪如雨洒,痛哭不休。
余申一向拈花惹草,到手的美女莫不奉迎,眼前竟给何莲闹得手忙脚乱,不由意兴索然,仰天长叹,对外喝道:“来人!”
门外当即跳入两人,躬身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把刑房那少年抬到西厢房,请最好的大夫,小心侍候!另外把黄师爷叫来!”
“是!”
脚步声响,黄师爷呵欠连天,跌跌撞撞冲到门口,道:“半夜三更的,不知道少爷有什么要事?”
余申暗递眼神道:“黄师爷,哪天是黄道吉日宜婚嫁啊?”
黄师爷鼠眼一转,心领神会,装模作样掐指算道:“三天后大吉啊,八月十九,长长久久,恭贺少爷大喜啊!”
“那好。”余申扭头道:“阿莲,我就给你三天,到时候再拜堂成亲。”说罢,与师爷扬长而去。
“天啊!爷爷……你在哪里?”何莲伏倒在地,哭道:“谁来救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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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莲一直守着昏迷不醒的阿狼独自垂泪,余申拿她没办法,只好吩咐下人小心侍候,不予勉强。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个所谓的名医,诊断一番俱变色离去,口里直道:“奇怪……奇怪……”连外敷的药都不敢用。
余申深感奇怪,拦住一个郎中追问究竟,老郎中叹道:“老夫诊病四十余年,从未见过这等怪事,明明外伤内伤那么严重,若是常人早已死去多时,偏偏这人呼吸、脉搏停了,心跳却还比常人快上三倍,折断的骨头能自动接拢,皮肉自己愈合……可就是醒不过来,哎……恕老夫无能为力。”
终于到了第三天,阿狼仍未有醒转的迹象,守在阿狼身边的何莲双目红肿,这三日来,不知说了什么话,掉了多少泪……
一大早,进来两个侍女,恭声道:“请少夫人随小婢前去更衣。
何莲闻言木然起身,随着侍女缓缓走向门口。
忽然,她又像发疯似的折回身,重重地吻在阿狼额头上,串珠似的泪水,肆意流在阿狼的脸上……
呆呆看着阿狼刀削般英挺的面容,何莲一阵酸楚,喃喃道:“阿狼,我知道你身世离奇,命运坷坎……这短短的六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别了,苦命的阿狼……若老天有知,我们还能相见……”
深深凝注阿狼一眼,何莲用尽全身气力,甩掉泪水,终扭头离去,等待她的却不知又是何等的命运……
阿狼猛然苏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忽觉得口中苦涩,伸手一抹,满脸都是类说,心里奇道:“我怎么掉流泪了,口里咸咸的,不象是我哭的啊,可怎么有着悲痛绝望的味道……。
双手一撑,想站起来,却全身剧痛,只好躺下来。
“这是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莲呢……”一连串的疑问在心头升起,阿狼闭上眼睛,终回想起自己饱受折磨的情形。

“小莲……你在哪里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阿狼陡地站了起来,强忍疼痛,扶住门框,向外望去。
只见亭台轩谢,假山池沼,隐见远处高墙围绕,红砖碧瓦,竟是一个大户所在。
外面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不时鞭炮齐鸣,来往小厮端菜递饭,忙碌非凡。
看到阿狼,几个人吓得碗盏跌落在地,撒腿着跑:“鬼啊……死人变鬼啦!”顿时人心惶惶,竞相走避,弄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阿狼不由暗笑,看着自己身上陌生的衣衫,也不知道是谁趁自己昏迷换上的。当下迈开大步,顺着人群来到前院,一群胆大的对他指指点点,有个妖冶的少妇居然过来拉他的手,眉目含春,将整个身子蹭过来,腻声道:“兄弟哪里来,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没见过你……他们怎么说你是鬼啊,是个‘色鬼’吧。”吓得阿狼落荒而逃。
“姐,你在哪里?”阿狼一路呼喊,一群内眷指着阿狼,哄笑起来,有人问道:“你姐是谁啊?”
“何莲,你们认识她吗?见过她吗?”
“哟,你找新娘子啊……大概还在拜堂呢?”有人酸溜溜的回道。
“什么?”虎躯一震,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事实。
“你自己去看看吧!”一个老妇人伸手往前面一指,转过头来,流露出不忍的神色,喃喃道:“哎,又一个闺女被糟蹋,正是作孽啊……”
阿狼冲入前厅,远远看见场中摆开三五十桌酒席,一群人吃得兴高采烈,喝得个不亦乐乎。正厅大红“喜”字下方,一个身穿大红长袍的人竟是那个仗势欺人锦衣青年,余家三少余申。只见他踌躇满志,得意非凡,正端起酒杯远远的招呼众人喝酒。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阿狼箭步冲上前去,高叫道:“是你!”作势欲打。
“阿狼,住手!”
新娘一拉盖头,赫然是最为亲切敬爱的小莲,阿狼不由全身剧震,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呆住了……
“姐,想不到真的是你!”一瞬间,惊疑、委屈、绝望……一齐袭来,阿狼虎目含泪,一双手颤抖不已。
“你嫁人了,没想到竞嫁给了他!”阿狼转向余申,咬牙切齿:“你……真卑鄙……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在座的人都愣住了,不知所措,霎时间声音全息,鸦雀无声。
泪水终于顺着阿狼腮边滑落下来,他一把拉住何莲的手,嘎声道:“姐,这仇不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何莲一甩手腕,一脸的坚定,道:“我意已决,阿狼……你还是走吧!”
“小舅子,来,咱俩干一杯!”余申满嘴酒气,递来一杯酒。
阿狼猛一挥手,酒杯“砰”的掉落在地上,杯子破碎,酒水四溅。
阿狼吐出一口鲜血,狂嘶一声,头也不回,踉跄奔出门外。
何莲目露痛苦之色,呆呆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头狂喊:“阿狼,姐对不住你,但不这样,他们上天入地,也会对你不利……唉,这样也好,你跑得愈远,对你就愈安全,从今以后,我俩便要形如陌路……但愿将来……你能理解姐的一片苦心……”
喉口一甜,涌出一口鲜血,何莲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好……新娘子昏倒了!”人群乱成一片,纷纷涌上前来,不乏一些登徒浪子,趁机揩油,在何莲身上东模西捏,丑态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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