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双雄聚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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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龙大吃一惊,伸手去拉,一股力量反弹过来,连忙缩手。接着他对着刀痕运劲大喊,又用双手遮住刀痕双目,仍是无济于事。
众人斜目看他,俱带鄙夷之色,仿佛在嘲笑云梦龙痴然无知,徒费力气。
不屈与刀痕一眼相触,便明白刀痕追求刀道,一切磨难,皆视为修练,故没去援手。但在楼下时时关注战况,知他陷入绝境,随时会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突然灵光一闪,不屈忙凝神守元,调动灵识,瞬息之间,钻入红尘逐施法的气场,蚀开一道口子,一股灵力悄悄地从他眉心钻入。
红尘逐顿时一慌,目光涣散。刀痕一阵轻松,那股慑人力量散开,终缓得一缓,乘机聚集全身功力,透过双眼,逆转擒目绝技,向“茅山术士”红尘逐瞪过去。
“哇……”红尘逐口吐鲜血,脸无人色,一言不发,忽忽离去。
“鬼秀才”葬日震惊不已,眼见就要成功,红尘逐却无故受伤,他自幼修习心灵之术,与人相斗,比之寻常打斗凶险百倍,如若受挫,将功力大减,引遭生命之灾,他这一去,定是觅地清修,十天半月无法复原。
不屈见红尘逐遁去,心道侥幸,自己从没修习心灵之术,乃天赋慧根,加之内功心法奥妙,才得以打开心灵之门,放出灵识,也仅能探寻观象,无法伤人。那道人心志不坚,疑心生暗鬼,以为有高人进攻,致使心神一乱,才被刀痕有机可乘,徒招败绩。
趁众人惊愕间,刀痕忽地一声大喝,如平地惊雷,摹地一拳,向云梦龙击去,后者如断线风筝,飘退十余丈,再微一折身,射出五丈,消失在层层房屋之中。
云梦龙刚落下身形,前面一个挺拔俊朗的少年对他轻轻招手,道:“前辈请随我来,刀痕随后就到。”云梦龙心下疑惑,却不自主地随少年离去。
围攻刀痕的诸人大怒,明白了他的用心,但事起突然,阻之不及。“鬼秀才”葬日心里奇怪,为何楼下“乱如麻”“落黄泉”及屋顶“梁三尸”五大高手并没追去。
葬日怒哼一声,众人心头一紧,当下不敢怠慢,狂吼一声,冲了上去。
“丑三苏”悍不畏死,率先发难,老大苏阮铜钹互击,“当”的巨响,震耳欲聋,双手一摔,脱手飞出的铜钹带着奇异的嘶叫,刮起两道旋风,一个冲向刀痕颈部,一个击向腰肋,溜溜飞旋,速度惊人。
老二苏云手持短剑,在地上翻腾不休,攻向刀痕的下三路,寒光闪闪,眼光缭乱。老三则手握长剑,挽起几朵剑花,径直刺向刀痕面门。
三人配合默契,就如演练了千百遍,远近夹攻,上下进击,将刀痕封得严严实实。“丁二汉”丁宣,丁宗二人,逼入战圈,伺机而动。“鬼秀才”葬日见这威势,也满意地点头微笑。
刀痕卓立场中,潇洒从容,静若止水。待得铜钹近身,冷冷一笑,刀尖一挑,竟刺中钹心,手腕回旋,顺势向苏阮挑去。苏阮不由自主伸手一引,持在手中,哪知一股大力袭来,神色一变,退了三步,便要开口,又连退两步,一跤坐倒,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已无再战之力。
刀痕叹了一口气,自己借苏阮铜钹的回旋之力,全力一击,以为定让她当场身亡。但敌人之强横,确实大出意料,时至今日,敌人越来越多,武功越来越高,手段也愈来愈狠,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枕戈待旦,今后长路漫漫,根本无从防起。
“鬼秀才”葬日脸色难看,一挥手,“丁二汉”呼哨一声,扑上前去。丁宣手拿长刀,舞得呼呼生风,密不透风,直接向刀痕撞去。丁宗者、则手持长枪,一枪刺出,破空而至,带动空气“嘶嘶”声响,威力不凡。
刀痕顿感压力大增,展开游龙步法,似进实退,脚步飘移不定,四人明明看到武器刚触到衣服,结果都击在空处,刀痕都以毫厘之差避至一边,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之极。
四人大感气馁,只有尽提功力,怒喝连连,封死刀痕所有退路。
顿时劲气汹涌,金属交击,连番炸响,可怜楼上桌椅,在刚猛的劲气之下,尽皆破碎。名满天下的岳阳楼,饱受摧残之苦、灭顶之灾。
“当当当”电光火闪之下,丁宗的长枪与刀痕的龙炎刀连交八下,长枪寸寸断裂,仅手持一截枪柄,虎口尽裂,眼、耳、口,鼻皆渗出鲜血,仰天栽倒,一声惨嚎,当场气绝。
丁宣亡魂出窍,胆气全消,虎晃一刀,突然纵身飞退,一下扑到楼梯边,疾射而下。
摹地一声惨叫,丁宣背心**一把飞刀,直至刀柄,鲜血狂涌,伏在梯步上,强挣着转过头,却见“鬼秀才”葬日手里摆弄着几把飞刀,对他嘿嘿冷笑,不由大叫一声,全身抽搐,颓然身亡。
刀痕一声大喝,刀光大盛,“峥峥峥”响个不停。苏云,苏秀手忙脚乱,终在十三刀落空,齐齐惨呼飞退,丑容失色,仆倒在地,胸口溢血,再也爬不起来。

“厉害!自古英雄出少……”“鬼秀才”葬日一拱手,道:“刀痕,前途珍重,咱俩后会有期!”说罢,头也不回,径直下楼去了。
刀痕虎目一转,“丑三苏”苏云,苏秀都已身亡,而苏阮胸口露出一截毒针,面目全黑,神情可怖,眼睛怒睁,充满惊疑之色,死不瞑目。
自己人失去价值便狠下杀手,“鬼秀才”葬日的出手也太狠毒无情,令刀痕感慨不已,也想不通他为何突然离去,以他高绝功力和莫测手段,自己定无善了。
听得鬼秀才足音远去,刀痕精神一懈,脸上血色尽退,坐倒在地,大口喘息。“丑三姑”和“丁二汉”功力不凡,配合无间,令自己几尽脱力。若不是“鬼秀才”葬日天生自私畏死,没有十足把握不敢动手,自己则早已血溅当场。如果葬日他得知刀痕已是强驽之末,决计悔恨不已,恨不能撞墙而死。
待刀痕下得楼来,已是华灯初上,前方胡同忽然闪出一条人影,淡绿长裙,盈盈俏立,如葱玉指向刀痕一勾,说不出的秀美飘逸。
刀痕眼前大亮,周围一切事物似乎都消失不见,眼里只有这个少女的曼妙身姿。那少女见刀痕呆呆发愣,失魂落魄,不由“噗哧”一笑,轻声道:“刀公子请随我来,不屈已等候多时。”声如黄莺,悦耳动听。
听得不屈名字,刀痕虎躯一震,惊叫道:“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绝色,不屈艳福无边,让刀某好生羡慕。”
来人正是爱飞豆,男人看她,都是暗打主意,不敢正视,还第一次听到眼前气宇轩昂,不弱于不屈的奇伟男子的直言赞美,不由心生好感,盈盈举步,前边带路。
刀痕心无挂碍,尽情欣赏前方美女的绰约风姿。顿觉傅曦梦无法与之相比,傅曦梦在脑海的影子逐渐淡去,消失不见,心下暗喜,自己以情忘情,心法更进一层。
黑暗中不知穿过多少条小巷,越过多少宅院,终于带到一座小巧别致的空院,里面传出云梦龙沙哑的笑声,显见里面正谈笑正欢。
见得刀痕进来,云梦龙伸手来拉,急道:“刀痕,你猜猜这个少年是谁?”
刀痕笑道:“早就认识了,你我还在楼上,我就知道他了。”
“什么?”云梦龙瞪着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道:“这人可比你‘败刀’有名多了,决战吕候山庄,逐走候霸,附近还有好多百姓说他是神仙,救民于水火之间。想不到和你一样年轻,笑死我了!”
刀痕微微一笑,欠身坐在不屈左侧,爱飞亚盈盈立在不出身后,一幅娇妻人模样。
云梦龙老怀大畅,反复打量刀痕和不屈二人,他们俱是气宇不凡,而神情气质,迥然各异。不屈飞扬洒脱,气态沉稳,刀痕则挺拔英武,气势逼人。
屈出目光闪动,显得沉静睿智,沉声道:“刀兄,适才云前辈已告诉一切,看那敌人紧追不舍,似是非收回帐册不可,但为何目标仅针对刀兄,反多次有意放过云前辈,不屈思量,认为他们已无意帐册,留下云前辈,是让你所牵挂,进退失据,不能想打想退,来去自如……”
说罢,掉头对云梦龙道:“晚辈直来直去,还请前辈恕罪。”
云梦龙对不屈已是钦服万分,深觉此子飞扬洒脱,不拘一格,思维独特又与众不同,当下笑道:“见到你们二位不世奇才,心怀大慰,何来介怀。”
不屈客气一番,续道:“帐册无人签名,一旦公布,只能人心惶惶,相互猜疑,而那时‘铁刀门’必已灭门,死无对证,致使江湖动荡,不可收拾。”
不屈一口喝干桌上浓茶,又道:“观乎敌人手段,似是步步进逼,又处处留有余地,用意耐人寻味。若我所料不错,敌人定是调用人力,慢慢将刀兄陷入绝境,扩大影响,等人来援,借机掀起动乱。他们这样做,似乎已知道刀兄你的身分……唯今之计,册子可交由我送往‘情义盟’,反正我与师姐要去大洪山。云前辈可觅地潜伏一段时日,刀兄独自应付,还请小心,斗智斗勇,不可力拼。若能粉碎敌人阴谋,刀兄的‘龙呤决’定能大成,进入全新领域。”
刀痕和云梦龙俱是一点就透,对不屈的才智,都是五体投地。
刀痕涌起万丈豪情,哈哈笑道:“刀某不能妄自菲薄,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只是云前辈你……如何平安离去。”
云梦龙嘿嘿小道:“狡兔三窟,老夫若没有法宝手段,岂能活到现在!”当下不顾人众人惊异之色,掏出一大堆法宝灵丹,一古脑儿塞到刀痕手里,道:“我们当中,唯你最危险,别作推辞!”
刀痕大喜拜谢,眼角含泪,对云梦龙的关怀,深为感动。
一夜无话,待天空破晓,四人分为三路,洒泪惜别。
不屈和爱飞豆去“情义盟”总舵大洪山,云梦龙自去寻地躲避,而刀痕则一路修炼,一路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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