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天火秘辛(上)
为了避免碰见香艳，而让二人平生尴尬，直到月儿弯弯，高适在沙漠里漫步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繁星点点，他才踏着来时的足迹，原路返回绿洲里的营地。
可是，虽然没有见到，却并不代表他不会去想。热血青年的强大意淫能力，绝不逊色于科学狂人的可怕想象力。
轻解罗裳，美女初浴；温泉水滑，轻抚凝脂；月闭花羞，春光旖旎。
仅仅只需这么几个关键词，就足够让高适勾勒出一副让人血脉贲张的香艳画面。
高适不是道学君子，自然不会说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想。高适也不是大淫棍，自然也不会随时随地**上脑，见了白胳膊就想起**，想起**。可是，此情此境，是个男人都难免“寡人有疾”。若非如此，岂非就是对佳人绝世之姿的“亵渎”？
“这算男儿本色吗？也许吧。可惜我这个男儿，终究是有贼心没贼胆啊！”高适不由一阵苦笑。
身出王室，贵族们的风流韵事，他自是知道不少，并且心神往之，可是奈何这些却始终与他绝缘。十六岁到二十岁的四年，别人情窦初开，人约黄昏，他却在帝国特工部埋头苦练，连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更何况幽会佳人；二十岁到二十三岁的三年，别人情挑贵女，流连花丛，他却在大陆上不断地执行帝国机密任务，连返回帝都的时间都很少，更何况踏足风月场所。再加上神圣保卫战的爆发，更是让他连想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弯弯月牙，高适努力地把那洁白的躯体，从自己的脑海中排除出去。
月儿缺了又圆，圆了又缺，已经是第四次，这意味着自己离开天狼星，在已经在大漠里，不知不觉地生活了两个月。
两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也算短。天狼星人，都说时间是最好疗伤的良药，也许真的如此吧，至少比起一个月前，自己平静了很多，想起天狼星那毁坏的故土，虽然还是心如针扎，却不像最初那样的撕心裂肺。
天狼星宗教学者格林斯潘说，神关闭了一扇窗户，必然会打开另一扇窗户。这句话曾在星球上引起了笑谈，因为高速发展的现代文明，毫无例外地验证了“神”的不存在性。那日自己听到这句话，也只是轻轻一笑，可如今想来，自己却是大错特错了，因为绝望中总是蕴含着希望。从绝望中寻找希望，总比永远活在阴霾里，来的快乐。自己失去天狼星朋友，却得到了轩辕星兄弟，这岂非验证了格林斯潘的至理名言？
“我是否该忘记过去，重新面向未来呢？”
“如果你不能拥有，那么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多么矛盾的两句话啊！”高适突然感觉有点迷茫，自己到底是要彻底忘记，还是永远铭记？
繁星点点，银月如勾。
天空中映出了两张脸。一张是天狼大君的，一张荆衣的。天狼大君已经身陨，荆衣生死未卜。
高适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荆衣是否突围了出去？”
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那张冷峻如山的脸庞，总是自己如此牵挂。欣赏从来不需要描述，信任也来不需要理由，从自己和他初见那一天开始，就似乎注定要把对方当做一辈子的朋友。
……
月满绿洲，篝火从营地里熊熊而起，烤肉香味伴随着夜风，传遍了整个大漠。
洗去尘埃的苍月，让高适惊艳得一塌糊涂，直差没掉下眼球，天狼人从来都不隐瞒自己对美丽事物的喜爱。
雪白色长裙，被挂在火堆旁的木杆上，等待着被篝火烘干。苍月裹着一张兽皮，坐在火堆旁，巨大兽皮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活似一个玩偶娃娃一般，又是骨稽，又是可爱。
这张兽皮是高适猎杀绿洲里的猛兽“鹿蜀”剥下的,这种野兽形状像马却长着白色的头，身上的斑纹像老虎而尾巴却是红色的，吼声如同人在唱歌，力可生裂狮虎，当日为了捕杀它，高适委实费了不少气力。可是这样的沙漠绿洲里怎么可能蛰伏如此猛兽呢？
绿洲的西侧一座黑色石山，虽然不高，却很怪异，每当靠近它的时候，高适总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在脑中徘徊，这声音似乎要给传递他些东西，但他却始终参悟不透。若不是为了照顾苍月，不敢走远，依高适性格，只怕早早攀登而上，一探究竟了。
“再等等，马上就好。”
高适左手拿着用盛着“芑树”树汁的贝壳，右手用兔毛制成的刷子，蘸着“芑汁”不停在兔肉上来来回回不停地刷着。“芑”是绿洲里的一种奇怪树木，它的外形像极了杨树，然而纹理却是红色，倘若割开树皮，它就会流出颜色嫣红如血，香气醇如果实的“芑汁”。
“高适，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忙碌不断的高适，苍月突然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要留下来趟这趟浑水？难道你不知道，留下来，就有可能丧命么？”
“为什么呢？”
高适怔了一下，反问了自己一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自己是为了还清救命的恩情吗？如果为了报恩，古城夜战，就应该算是还清了。可自己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呢？荆衣的脸，许浑的脸，徐彦的脸，元结的脸……一张张从高适脑海中滑过，每一张都让他记忆犹深，不忍割舍。如果再给一次选择机会，我还会这么做吗？高适不禁又反问了自己一句。会的，一定会的，可是为什么会，他自己也说不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该留下来就留下来。”他淡淡道。
“那当初为什么荆衣将军会那么相信你呢？又或者，你为什么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呢？”
“我也不知道。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那么相信他的。又或者，如果把他换成我，我相信他也会不家犹豫的答应。这是一种感觉。”
“难道你之所以答应他，就没有其他别的理由么？”
“没有吧。还能有什么理由？”高适一脸茫然。
“真的没有吗？”
“没有。”
兔肉的油汁混着“芑汁”滴落在篝火上，发出诱人的“哧啦哧啦……”的响声，肉的颜色渐渐转为尽金黄，香味越来越浓郁，终于大功告成。
“兔腿给你。”
高适撕下边兔腿，递了过去，对方已经好转过来，自然不需要一口一口得喂食，但一想起那几日，自己把食物嚼烂喂入她的小嘴巴中，他还是忍不住觉得香艳。
而苍月此时自然不知道高适脑中想些什么，下意识地伸手却接兔肉，然而刚刚生出玉臂，却见一只白色绣花的蚕丝香囊，从兽皮内滑落了出来。
“这是什么？”
高适拾了起来香囊。而香囊入手，他赫然发现里面的物事不是女子所用胭脂水粉香精。虽然没有解开囊口，但是凭借手感，就可以感觉它的形状。
五公分大小，呈菱形，硬如石块，还有点温热。
“天火！”他脑子中陡然冒出了一个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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