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仙主无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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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嗔仙主的木屋建在平坦的山顶上,四周沿悬崖砌着半人高的青石矮墙,围起的院落倒像个农家小院。无嗔的使唤小女童念淑打开柴扉,将无忌道人和石铁让进屋去。
小屋不大,中间是个简陋的小客厅,两边是无嗔和念淑的卧室。
客厅里也仅仅有一个茶几,几个软垫而已。无嗔一身灰色道袍,将身子遮挡的看不出身段,戴着一顶风帽盖住了满头青丝,只剩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庞低垂着,见无忌师兄进来也没起身,示意无忌道人在茶几边坐下。无忌道人受宠若惊的盘腿坐在茶几边的一个软垫上,只用半边意思意思的沾了点边,接过念淑递来的茶杯,抿了抿又放在茶几上,对无嗔小心的说道:
“仙主,你要我寻找的徒弟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看还合你的意不?”
无嗔这时才抬起眼帘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石铁,暗中喝了一声采:好材料,浑金璞玉,略加雕琢便可成大器。嘴角略微翘了翘,算是笑过了。樱口微张,说道:
“多谢五师兄,叫你费心了。”
无忌道人冬瓜脸上的五官又凑到一起,笑得像个天津包子,连连客气着:
“不费心,不费心。”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却被茶水呛得直咳嗽。念淑捂嘴偷笑,被无嗔瞪了一眼才不敢笑了。
石铁见那念淑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比起胡玲还要小,却出落得花容月貌的,显得极为俏丽,到底是在仙界,连个使唤丫头都是绝色。
“你叫什么名字?”无嗔低头喝口茶,问石铁。
石铁左右看了看,见无嗔是在问自己,连忙慌里慌张的说道:
“俺叫石铁,石头的石,铁匠的铁,小名石头,还叫铁蛋。家住中华人民共和国LD县太平镇磨盘村磨盘谷,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爹和六十四岁的老母。我现在北方中医药大学中医内科学习,成绩中等偏上。”这厮在仙人面前也敢装傻充愣。
念淑再也忍耐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无嗔又瞪了她一眼,问石铁道:
“你可愿意跟我学习修仙之道?”
“不愿意,俺是被这个老冬瓜硬逼着进来的。俺家里还有几个没过门的媳妇,她们家里都是有财有势的,俺外公跟省里,跟中央的大干部有交情,要是他们知道俺被这个老冬瓜给绑架来,准会带人来跟你们玩命。请仙女放俺回去吧,俺回去天天给你老人家烧香磕头,以后俺有了儿子女儿,也让他们给你立牌位,塑金身,初一十五给你老人家上供,俺老妈做的红烧老母猪头可好吃了,也供给你尝尝。”
念淑小脸憋得红扑扑的,再也忍不住,急忙跑出屋子,站在院子里弯着小蛮腰笑个不止。
无嗔脸上略有几分薄怒,喝道:
“念淑!”念淑这才止住笑声,抿着小嘴低头走了进来。
“念书?念那段?”石铁疑惑的问道。
无嗔也不禁宛尔一笑,黑暗的小客厅里立即阳光灿烂起来。
无嗔被石铁逗得童心大作,顽皮的说道:
“就念‘人之初’那段吧。”
石铁略想了想,便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口里念念有辞: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这厮记性特好,竟然将一般学生不屑记忆的东西都背了出来。
“无忌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无嗔看着石铁,没觉得他傻在那里,疑惑的问无忌。
无忌道人小声说道:

“装傻。”
无嗔对石铁说道:
“停,你能解释解释你念的这段书吗?”
“恩。前两句说的是人出生的时候,就应该骟了的,才不会出事。再两句说同性在一块的时候,就要座位隔得远一些,才不会搞同性恋。下面两句说狗在小的时候不教给它什么是性别,长大后它就会性别迷失,会发生性转移…”象牙筷子信口而出。
“好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无嗔再不阻止,这厮说不定还会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
无忌道人气得火冒三丈,跳起来就给了石铁一记,正拍在后脑勺上。石铁双眼翻白,直挺挺倒了下去。
念淑上前看了看,摸了摸脉搏,吓得小脸发白,颤声说道:
“五师伯,你把他打死了。”
无嗔也惊讶的看着无忌,说道:
“这小子即使装傻,也不至于该死吧?”
无忌连看都没看石铁一眼,说道:
“装死。这小子在人界敢于跟我对掌,我连发五掌都没把他打死,一记拍脑袋就把他拍死了?”无忌揭穿石铁的“阴谋”。
无嗔犹疑的说道:
“这小子看样子挺不错的,不会是个傻蛋吧?”
“傻蛋?小师妹,你可不要被这个小子给蒙了。你见过哪个傻蛋的智山有九窍的?”
“什么?他智山有九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奇才呀。”
“岂止是奇才,简直就是怪才、怪胎、变态胎。”无忌道人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石铁的良才美质了。
“他不愿意修仙,我们拿他也办法呀。”无嗔到这时候显得无所措施。
“这小子野性未收,我们得叫他受些苦楚,收收他的性子,再让他主动回来要求修仙。”无忌在无嗔耳边悄悄说了一番,无嗔这才转忧为喜,说道:
“就按师兄的主意办吧。”
两人都是用仙家秘术说话,石铁听不见,也听不懂。
无忌道人喝口茶,叹息着说道:
“人家不愿意修仙,我们也不能强按着人家的脑袋硬逼不是?就把他送回人界去吧。”
地上的石铁一咕噜爬了起来,双手抱拳向无嗔、无忌作揖:
“多谢两位大恩大德,小子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报还。”
“臭小子,跟老子走吧,我送你回老家去。”这位老道长嘴里的象牙也不少。
念淑见石铁要走了,竟然有些恋恋不舍,把无忌和石铁送到门口,看着两人下峰去了。
无忌带石铁顺原路返回到茅山仙境山门,四个守卫山门的道士见石铁刚进仙境就被带了出来,脸上都是那种羡慕+同情+怜悯+起哄+促狭+幸灾乐祸的复杂的表情。
石铁嘟囔着:
“看老爷我回家乡,你们嫉妒了吧。”
无忌道人和石铁站在山门前的广场上,无忌道人在地上用脚尖划了个圆圈,大袖子一挥,两只铁皮包裹的箱子出现在当场。无忌道人对石铁说道:
“这是一万两黄金,如果你回去以后后悔了,可以用这些黄金作为献金再次回到茅山仙境。”
石铁暗笑:这傻帽不是吃多煎牛排了吧?老爷我出去还会傻到自己再回来吗?按照无忌道人的指示,双脚站在无忌划出的一个圆圈里。
无忌道人在石铁身后念动咒语,手指还在不断掐算着什么,然后在石铁肩膀上拍了一记,石铁只觉得全身一热,眼前一黑,等到眼睛可以看清四周景物时,石铁不禁大吃一惊:
“我的花妈妈,程妈妈,你们的儿子这是到了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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