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压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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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石铁问那个和尚:
“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贫僧行善。”
“我知道你行善,我是问你的法号。”石铁好笑,这个和尚还是真傻。
“贫僧的法号就叫行善。”和尚答道。
“哦,我明白了,行善大师,你下一步要到那里去化你的苦缘哪?”
“化缘没有目的地,随缘而已。碰到那家有缘就在那家化。”
石铁问道:
“那么刚刚你化过缘的那家地主与你有缘吗?既然有缘,为什么你连一粒粮食都没有化到?”
“有缘既是无缘,无缘既是有缘。只要缘分到了,他总会回心转意的。”和尚喃喃说道。
石铁一听这唐僧似的话头就大,连忙摆手道:
“得得得,大师,我们一起结伴化缘如何?我保证你到处都是有缘,有缘既是有缘,无缘也是有缘。粮食的有,布匹的有,银子的也大大的有。”这厮欺负人家和尚没有见到过日本鬼子,连鬼话都给翻出来了。
行善赶紧摇头,说道:
“施主的化缘办法与我无缘,我们还是各化各的好。”
石铁见那行善高大魁梧,甩开大步走在前面,要他骑马他也不骑,却听到他的肚子一阵鸣响,知道他是饿了,化了两三天的苦缘,一点饭都没吃,那能不饿。便对行善说道:
“腥膻大师(这厮故意把行善大师叫成腥膻大师,表明了他就是个酒肉和尚),你饿了吧?我这里有很多吃食,但是没有素的,不知道你们出家人吃不吃。”
行善闻言大喜,说道:
“荤既是素,素既是荤,我们是…”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嘿嘿,对了。”
石铁在山路上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将马匹拴在树上,从马背上解下一只口袋,从口袋里掏出大块的酱牛肉熏鸡腊肠,还有一小坛烧刀子。行善眼睛瞪得溜园,石铁取一样,行善咽一口口水。
胡玲在地上铺了一条毯子,把东西都放在毯子上,三人坐下吃喝起来。
看行善大口吃着酱牛肉,手里还把着一只熏鸡,看石铁喝酒,立即将手中的熏鸡放下,夺过酒坛就大大喝了一口,酒水顺两腮流的满胸脯都是,行善喝得猛了些,被烈酒呛得直咳漱。
石铁问道:
“大师,少林寺一共有多少和尚?平时靠什么生活?”
行善咽下一口熏鸡,含糊的说道:
“正常情况下少林有二百到三百僧人,靠进香的施主布施银两粮食生活,再加上做些法事挣的钱,也算生活的不错。但这几年连年灾害不断,老百姓自己都吃不上,很多地方还饿死了不少人,那里还顾得上来烧香礼佛。我们方丈见大伙活不下去了,这才打发我们出去化缘。一来可以减轻少林寺的负担,二来也可以用化来的粮食接济饥民。”
“那你们以前日子好过的时候,就没有积存一些粮食银两?”
“有的,但是我们行痴方丈慈悲为怀,灾年时在少林寺山门外面摆两口粥锅,烧粥接济饥民,一年不到粮食就吃光了,只好派我们出去化缘。”
石铁由衷赞佩的说道:
“你们方丈真是慈悲为怀的好和尚,宁可自己出去要饭,也要接济穷苦百姓。”
“不是要饭,是化缘。”行善纠正石铁的说法。
“都差不多啦,不要太爱面子,不好意思承认。”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过此路…”
“留下买路财。”石铁接口对围过来的十几个好汉说道。
“对了。”为首的一个拿鬼头大砍刀的汉子说道。
石铁问行善道:
“大师,吃饱了吗?”
行善道:
“差不多了。”
石铁道:
“玲玲,收拾东西,我们回头走吧。这条路人家禁止通行,还要收养路费呢。”
胡玲见石铁跟自己眨巴眼睛,明白石铁要捉弄这些山贼,连忙答应一声,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和行善解开缰绳,拉着四匹马就向来时的山路走去。
那个拿鬼头刀的汉子见了,急忙说道:
“哎,别走啊。你们还没有留下买路钱呢。”

石铁两手一摊说道:
“我们有没有走你们的路,还拿什么买路钱?”
头领有些发急,说道:
“要都像你们这样,我们这些拉秆子截道的还能有饭吃吗?快快留下马匹银子,还有那个小妞。你跟和尚都走吧。”
石铁说道:
“马匹银子都可以给你,这小妞是我老婆,你留下干什么?”
头领和十几个山贼都哈哈大笑起来,头领说道:
“留下她给老子当压寨夫人,这你都不懂?”
石铁说道:
“国家有婚姻法,要娶人家当老婆,得争取当事人的意见才行。你得问问这个小妞自己愿意不愿意。”
那个头领看着胡玲口水都流下来了,色咪咪的问胡玲:
“小妞,跟我上山当压寨夫人,吃香喝辣,总强过跟这个穷小子到处流浪。你的意见如何?”
胡玲问道:
“你们山寨有多少人马?山上有多少粮食银子,有做衣服的花布吗?有伺候我的老妈子和丫头吗?我这人是受不得苦的。”
头领道:
“我们山寨一共有三十多弟兄,有五千多两银子,还有三百担粮食,布匹香粉应有尽有,足够你享受。”
“有马匹车辆吗?我这人出门是要骑马坐车的。”胡玲问道。
“有,当然有,有十几辆马车,二十多匹骏马。娘子要到那里去玩,我用车拉你去。”这小子还真怜香惜玉,懂得疼老婆。
“那还差不多,我就跟你们去吧。但是我有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
“你说,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头领色迷心窍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吃斋念佛的大和尚,都是好人,你们得要他们上山为我们证婚。要不然我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跟了你,叫别人笑话我不贞洁。”胡玲扭捏着说道,眼角眉梢都是春意,迷惑得那个头领魂都丢了,满脸含笑的连忙答应下来。
石铁却不干了,说道:
“我一个千娇百媚的老婆不能就这么白白送给你了,你得给我钱,还得给我粮食。”
那个山大王看着石铁说道:
“你要多少钱,多少粮食?”
石铁咬了咬牙,狠狠的说道:
“至少得一千两银子,二百担粮食。少了不行。”
山大王想了想,又看了看胡玲,有些犹豫不定。胡玲撒娇道:
“人家连这点东西都不值吗?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嫁给你。”
山大王怎么舍得,连忙狠心说道:
“好!就给你一千两银子,二百担粮食。走吧,跟我上山。”
胡玲在一旁狠狠的看了一眼石铁,说道:
“你这个挨千刀的,人家给你十万两黄金你都不要,却狠心将人家卖了一千两银子,几车粮食。”
山大王没听清楚,问道:
“夫人,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跟你当压寨夫人要当正房,小妾是不当的。”
“好好,让你当正房。”
十几个人带着石铁、行善和胡玲来到山寨的一个大山洞,众喽罗见大王带了这么三个人来,都觉得奇怪,没听说大王下山连人都给抢过来的啊。
山大王吩咐下去,赶紧套车,装二百担粮食,再拿一千两银子给这小子,然后送他们下山。
正闹哄着,从营房里冲出来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女人,哭喊着对山大王嚷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说好不再娶小妾,怎么没多久,就找了个小狐狸精来?”原来是真正的压寨夫人来了。
山大王抡圆了就给了压寨夫人一个大嘴巴,把压寨夫人打了一个跟斗,狠狠骂道:
“从现在起,这个新来的才压寨夫人,你是使唤丫鬟,你再闹,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当窑姐。”
压寨夫人见大王动怒,这才不敢再闹了。
石铁和行善跟在拉粮食的大车后面向外走,石铁还悲悲切切的对胡玲说道:
“玲玲,你以后要好好跟大王过日子,抢到什么好东西不要忘记我这个原配丈夫啊。”
玲玲跟山大王将石铁送出山门,抹着眼泪回山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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