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破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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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铁第四日谢绝了主人的热情挽留,和胡玲上路。
临别时,张献忠送给石铁一块陨铁,说道:
“老弟台对我恩重如山,想送你点留作纪念的东西,怕入不得你的法眼。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两块陨铁之一。另一块陨铁被我打制成一把大刀,就叫‘天赐飞刀’,斩金截铁锋利无匹;这块陨铁坚硬异常,被我在熔炉里炼了三天三夜也没有熔化,连红都不红,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也许老弟台有办法把它炼化了,做一件神兵随身携带,也好在江湖上行侠仗义。”
石铁接过陨铁,见那陨铁黑黝黝的十分沉重,圆圆的只有狗头大小,却有百多斤重,知道是好东西,要是带到仙界炼把飞剑倒不错。收下陨铁,跟送行的张献忠和上官茵他们告别后,骑马上路。
石铁和胡玲两人没有了挂牵,一身轻松,欣赏着沿途的景色,心情很愉快。
但在就要走出大别山的时候,在前面飞翔的血灵子和血缨子却好象发现了什么,向石铁不住鸣叫。石铁和胡玲全都提高了警惕,留心路两边的山林,石铁将桃木剑给了胡玲,自己把大刀提在手中,防备有人偷袭。
石铁眼尖,两里地外就发现了左右树林里有人在向这边了望。石铁对胡玲说道:
“我们都不怕弓箭,但我们的马匹目标太大,照顾不到就会被射死,干脆我们先下手为强,赶过去把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给收拾了。”
胡玲说道:
“我听老爷的。”
两人把马匹拴在路边的一棵树上,身影一晃便利用遁术消失了。
两人一边一个,沿着道路两边的树林向前搜索前进,到了发现敌人埋伏的地方,看到各有二十名弓箭手躲在树木大石头后面,把箭搭在弓上,探头探脑的向路上张望。
石铁和胡玲悄无声息的摸过去,大刀和桃木剑挥舞,不但割断了他们手中的弓弦,而且四十名弓箭手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就莫名其妙的被点了**道定在那里动弹不了。
石铁和胡玲回头解了马匹继续向前走,刚走出没有五里地,就看到罗权骑着一匹黄骠马,带领十几个骑马拿长枪的汉子拦在路上。
石铁拍马向前,用大刀指着罗权说道:
“姓罗的,我们也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你大老远的赶来给我们送行,我先谢过了。但你既然来送行,总得有所表示才对,这样吧,我看你骑着的那匹黄骠马不错,我就收下了。你回去告诉大白脸,让他少做缺德事。”
罗权气得直瞪眼,落腮胡子都扎撒开了,张口骂道:
“狂妄小儿,叫你见识见识你家罗大爷的本事。”将黄骠马一带,阔剑出鞘,向石铁杀了过来。
石铁手中大刀一举,静静的等在那里,等罗权冲到马前,将大刀一格,罗权狠力劈下的阔剑就飞到半空去了,再反手一刀背,正砸在罗权的后背上,把罗权扫落在马下。胡玲骑马赶上那匹黄骠马,拉了缰绳回到石铁身边。
罗权趴在地上,大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半天才缓过气,被手下掺了起来。罗权没有想到石铁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他要是打算杀了自己,用刀刃劈下来,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
罗权想到:自己在罗家军中也算得上勇冠三军,在这个小子手下竟然一合就被打落马下,自己带着的十几个亲兵更不是对手。不用说,那四十个弓箭手也是凶多吉少。这家伙见势头不对,爬上亲兵的一匹马,跑了很远才回头骂道:
“小子,你等着,前面还有好几道关卡等着你呢!有胆子你就闯闯试试。”
石铁大声说道:
“下次我再见到你,就不会用刀背砍你了,我会叫你们死得很难看。”
两人骑马走了半天,就要走出大别山的时候,路边一个村落靠有一家小酒店,时常有路过的旅人停脚歇息,打尖喂马喝酒饮茶。
石铁和胡玲倒没有什么,马匹不能不喂,两人下马进店。
石铁召唤小二过来,吩咐道:
“把我们的三匹马用好草好料喂上,再上一壶好茶,有好酒好菜赶快做了端上来。我们吃了还要赶路。”
小二答应了,把马匹拉到店侧的槽子喂上,回来给石铁二人冲了一壶茶叶,回到后厨张罗酒菜去了。
石铁见这间小店里只有五张桌子,有两张桌子上各有两个客人在饮酒吃饭,见了石铁二人进来连头都没有抬,自顾吃喝自己的。
小二过了一会将一壶酒,一盘白切鸡,一盘酱牛肉端了上来,把酒菜放在桌子上便默默低头进去了。
胡玲给石铁使了个眼色,石铁也觉察到了小二和客人有些诡异,哪有小二一句话都不讲的道理,大厨可以是哑巴,小二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哑巴来当。那两桌客人也不对,至少新进来客人也该抬头看一眼的。
石铁在酒杯里倒上酒,酒是乳白色的米酒,喝了一口还有些酸气,胡玲用鼻子嗅了嗅,微微一笑,对石铁用唇语说道:
“蒙汗药。”
石铁会意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说“好酒,好酒啊!”
胡玲也蛮配合的喝光了杯中酒,夹了一筷子酱牛肉,说道:
“味道还不错!”
石铁则是连吃带喝,用唇语说道:
“牛肉和鸡肉中都有砒霜。”
胡玲说道:
“吃出来了。”
两人把酒菜吃喝净尽,才忽然说道:

“头晕。”
“肚子疼。”
全都趴在桌子上,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吃饭的四个人和小二和从后面走出来的几个手里拿着刀剑的人哈哈大笑,说道:
“罗将军还说他们有多厉害呢,还不是连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的雏?额们把他们宰了,拿首级给罗将军瞅瞅,也羞臊他一回。”
说着就向石铁和胡玲走过来。
但说也奇怪,石铁和胡玲就在原处慢慢身影模糊,跟着消失不见了。小二喃喃自语道:
“大白天见鬼了。”
四个客人和从后屋出来的几个人听了浑身寒毛倒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眼瞪小眼,手里拿着的刀剑抖得厉害,有一个胆小的“当啷”一声钢刀落在地上。
忽的大家听到身后“扑哧”有人发笑,回头却看不到人影,想要逃走,大腿却挪不动步,身上**道又酸又麻——原来是被人点了**道。
石铁胡玲身影又从空气中显现出来,对他们说道:
“你家老爷不是鬼,却是专门制造鬼的人,一会就叫你们变成鬼。”
胡玲对石铁说道:
“我已经到后面搜索了一番,店铺的老板小二还有一个妇女全都被他们杀死了。里面的东西也被他们搜罗一空,强盗也不过如此,这些人真该杀!”
石铁拣起把掉在地上的钢刀,一刀一个将这八个家伙脑袋砍了下来,然后将这个山村小饭店放了一把火,将尸体全丢在火中烧个干净。村里的人赶来救火,见石铁在那里手拿钢刀杀人,便没有人敢过来了。火势大旺,救也救不下来了。
石铁胡玲见马匹都吃饱了,便拉了马匹,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两人刚走出没有十几里路,血灵子又飞回来向石铁报告,前面有人截道。
石铁对胡玲说道:
“玲玲,看来这个罗权阴魂不散,老爷我要大开杀戒,给他来个斩草除根。”
胡玲见石铁满脸杀气,叹息道:
“老爷,我们今天杀了不少人了,能放过就放过他们吧。”
石铁恨恨的说道:
“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对他们的慈悲就是对善良人的残忍,尤其那个罗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说罢,要胡玲慢慢跟上来,自己一人独骑向前奔去。
果然,海青马转过一个山脚,就发现前面路上有五十余骑堵在道上,为首的正是罗权,还有两个手持大砍刀的将官摸样的汉子骑马站在他的左右。
山路不宽,也只能容四五匹马并骑走过,罗权对两个将官说道:
“这小子十分神勇,我们一涌而上,用马队的冲击力把他踏成肉泥。”
石铁手中平端着斩马刀,见罗权五十余匹战马上都是举着长枪的战士,像一片没有树枝的小树林般的向自己冲击压迫过来,五十匹战马蹄铁在山石路上敲击出雷鸣般的轰响,在狭窄的山路上奔腾,气势犹如千军万马般的恢弘。石铁口中冷笑一声,双脚在海青马肚子上一磕,海青马接到冲刺的命令,迎着冲过来的马队飞驰而去。
阳光下,刀刃和枪刺闪着雪白的光芒,两下交织在一起,山野里响起“叮叮当当”的兵器交击声和血液喷溅的“噗噗”声,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惊叫,落马的都是身首分家的死尸和无数断掉的枪头,有二十多匹没有了骑手的马匹在四下惊慌的奔驰挤踏。
石铁冲过马队,斩马刀过处,将二十多个骑手斩落马下。他没有向罗权和那两个将官下手,将海青马转过马首,大刀上不断的向地上滴答滴答的流淌着血滴,满脸杀气,冷肃的看着转过马首的罗权等人。
罗权见石铁在五十多骑,五十多杆长枪的冲击下毫发无伤,心中开始发冷,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将手中的斩马刀举起,口中一声嘶喝:
“杀!”带头向石铁冲击过来。
石铁冷笑:
“你小子还真够狠的,杀!”海青马向前猛的冲了出去。
等罗权的两名将官转过马头再看时,自己的手下再也没有人跟上来,地上到处躺满了他们的尸首,鲜血从腔子里咕嘟咕嘟往外流淌,罗权和几个兵丁的头颅在地上滚动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流露着惊骇和不信的目光。
石铁则像个从地狱里出来的杀神,黑着脸目无表情的冷冷看着剩下的两个将官,海青马身上溅上的鲜血顺毛滴下来,石铁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沾身。
两将官心胆俱裂,浑身酸软再也举不起手中的斩马刀,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连看石铁一眼的胆量都没有了,身子一歪滚落马下,双膝不由自主的跪在山路上,向石铁伏下头去。
石铁手中斩马刀甩了甩,将刀锋上的血迹甩掉,本打算将两个家伙当场斩了。但想到胡玲所说的话,杀气收敛下来,对二将说道:
“老爷我今天心情好,杀人杀累了,放你们一马。你们回去告诉大白脸,就说我‘红孩儿’石铁杀了他那个不成气的侄子和罗权,如果要向我报复尽管到江湖道上找我,我候着你们。但是,如果再让我碰到你们的时候,就不要想再次侥幸活命了。都给老爷滚,别挡老爷道!”
两人如逢大赦,趴着给石铁磕了个响头,上马飞驰而去,生怕石铁变卦追上来。这俩小子以后上阵时再也没有以前的勇气,他们的胆魄被石铁给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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