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甘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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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说笑了一会,石铁又为许帆把了把脉,许帆水土不服偶感风寒,服了安琪采的药已经完全好了,只是身子还虚弱而已,石铁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颗鬼灵丹给她服了下去。许帆静坐调息了一番,精神立即强多了。
石铁耐心的在这家小客栈又住了三天,自己去沙漠把她们的两箱子黄金都取了回来。等到许帆完全恢复了,这才商量上路的事情。
石铁已经先到前面的甘州买了六匹好马,三匹骑乘,三匹驮黄金。
许帆和安琪的骑术都不怎么样,开始时不敢快跑,到了两天后,三人六马每天已经可以赶上一百六七十里了。
路上,石铁跟许帆安琪讲述起跟四海镖局走镖的故事,听得两人津津有味,路上倒颇不寂寞。
石铁说到自己手挥大砍刀,骑着海青马杀马贼杀官军的经过,显得意气飞扬,豪气冲天。
安琪问道:
“那你后来怎么当了黑风寨的大寨主?有没有娶个压寨夫人哪?”
石铁严肃的说道:
“老爷我组织的红旗军是威武正义之师,杀富济贫,都是按红军当年的样子干的,那里能够娶什么压寨夫人?”
许帆担心的问道:
“现在我和安琪都没有恢复功力,要是碰到马贼可怎么办?你现在手里也没有斩马刀。”
石铁笑道:
“现在老爷我不但灵力尽复,而且服用过佛祖碧血舍利子,将仙界的《伐毛经》和《洗髓经》完全炼成,丹田里也结成金丹,功力已不可同日而语。”
许帆和安琪都不知道佛祖舍利子是什么宝贝,都问那舍利子有什么好处。
石铁不无吹嘘的说道:
“祖碧血舍利子是佛祖涅磐以后,烧化而凝结成的珠子,由鲜血结成的叫碧血舍利子,服用以后不惧天雷地火,刀枪不入,灵力大增。要不是有碧血舍利子庇护,老爷我早就在魔界被鬼王冻成冰糖吃掉了。对了,玲玲那里还有两颗碧血舍利子和一颗观音泪,服用后,你们的老鬼师傅封闭的经脉自然而解,再不受那禁制的限制。”
“真的?!那可太好了,要是这样,我们到不急于回仙界了。在这里全当复古旅游了,这样的机会在现代是难找难寻的。”许帆和安琪精神立即振奋起来,旅途的劳累也一扫而光。
三人骑行的速度很快,经常赶过零星的驮队。
这一日,路上没有遇到驮队,却看到有好几拨骑着快马的带刀人从身前身后泼啦啦的赶过去。石铁悄悄告诉许帆和安琪:
“那话来了。”
“什么那话?”安琪不解。
“就是马贼,他们盯了我们很长时间了。天色不早了,该找个客栈住下了。”
“这天还大亮着呢,怎么就要投店了?”许帆也不理解。
石铁以一副老江湖的口吻说道:
“这你们就不懂了,常言道‘未晚先投店,鸡鸣早看天’,这是走江湖的常识。”
又走了十几里,路边有一个不算大的客栈,石铁调过马头向那家客栈走去。
客栈里已经有一个不大的驮队先住下了,几十匹骆驼拴在空旷的大院子里,十几个镖客坐在饭堂里正在吃饭,还有四五个镖客守护在解下来的驮子边。
石铁刚进院子,小二就迎了上来,殷勤的问候着,将马匹拉到槽子边,想要把三匹马上的箱子解下来,却无论如何也搬不动。石铁上前轻松的搬下箱子,一手拎起两只箱子走进饭堂,然后又将剩余的那只箱子搬进来,回头对小二说道:
“好草好料喂我的马,再开两间上房,好酒好菜尽管拿上来,老爷我胃口很好的。”
小二见这一男二女敢走这盗贼辈出的甘凉古道,连件护身的刀子都没带,心中惊疑万分,但见石铁力气大得惊人,也不敢多口,陪着笑脸答应着忙活去了。
饭堂里的十几个镖客正坐在两张桌子上吃饭,见石铁三人穿着怪异,行为可疑,都互相看了看,低头吃饭,却没有一个人喝酒。
石铁等了片刻,小二便把酒菜都大盘小碗的送了上来,三人的桌子上堆起的酒菜竟比镖客五六个人的都多。
石铁甩开腮帮子猛吃猛喝,许帆和安琪斯文的小口吃菜,将桌子上的大碗酒端起来品了一口就放下了,嫌酒太冲,不再喝了。
一桌镖客吃过饭后走到外面,将那四五个守护驮子的镖客替换回来吃饭,神情全都很紧张,非常有职业道德的样子。
石铁见这十几个镖客身手显得笨拙迟缓,显然无法与胡大海的四海镖局的镖师相比。不用多,有二十个像罗大为率领的那样的马贼就可以轻易的收拾了他们。不知道这一路他们是怎么混过来的。
石铁见许帆和安琪都停住了筷子不再吃了,嘿嘿一笑,说道:
“你们都吃饱了吧,这些菜丢掉可惜,我把它们消灭了吧。”一阵风卷残云,桌子上的酒菜就全都到了他的肚子里去了。
小二见他们吃过了,过来送上一壶茶,再将桌子上的碗盘筷子装在一个方托盘里,刚要离开,却被石铁叫住了,对他说道:
“小二,你们的酒有点不对劲,我喝了怎么有些头晕?”一个站立不稳,双手扶在桌子上,将刚送来的茶碗也全都划拉到地上了。
小二脸色突然变了变,尴尬的苦笑着说道:
“少爷可真会开玩笑,我们这家小店开了有几十年,那里会在酒中下蒙汗药呢?”
石铁说道:
“那就是在茶水里下了蒙汗药了?”
“没下,没下!少爷喝高了,还是先去上房休息去吧。”
许帆和安琪没少跟石铁喝过酒,知道这点酒喝不倒石铁,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静静的看着石铁在那里演戏。
石铁道:
“我说你们放蒙汗药就是放了蒙汗药,要不然你喝掉这壶茶水,看看下了药没有。”拿过桌子上的茶壶就给小二灌。小二急忙想要躲开,却被石铁牢牢揪住了领子,躲也躲不开,一壶茶水被石铁给小二灌下去半壶多,小二摇晃了两下,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许帆和安琪有石铁在身边,虽然不害怕,但初次见识到只有在小说里才有的蒙汗药的厉害,心中也不免忐忑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握紧了双拳紧张的戒备着。
那些在桌子上吃饭的镖客们见了,呼的站起身来,拔刀在手,恶狠狠的向石铁三人逼了过来。门外面的镖客也手持刀剑堵住了门口。
石铁轻蔑的看了看他们,嘲笑道:
“马贼假扮镖客就是装不像,哪有连个赶牲口的把式都没有,镖客自己赶着驮队上路的?还有,那些骆驼全都拴在院子里却不给喂草料,这是什么破赶骆驼的?老爷我就保过镖,还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样不专业的镖师。”
那些假扮镖客的家伙见假面早已经被人家看破,全都哈哈大笑,一个为首的家伙说道:
“看不出你还挺精明的。本来不想跟你们动粗,既然被你小子发觉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把那三箱子黄货和这两个小妞留下来,老子们放你小子一条生路。你看这买卖还合算吗?”
石铁懒洋洋的说道:
“老爷我来到大明一年多,死在我手上的马贼官军少说也有个三千两千的了,杀人杀得手都软了,懒得再杀你们这几个小贼。赶快去把你们骑的快马给老爷准备几匹,老爷的马还没有喂饱,不能赶夜路。这样的贼店不住也罢。”
那个为首的马贼首领惊愕的望了望石铁,小心的问道:
“不知老大是哪个大杆子上的?我们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石铁傲然说道:
“老爷我就是黑风山黑风寨大寨主,匪号‘红孩儿’的就是,你看这面子还值几个铜板吗?”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大当家的开恩。”然后对身前身后的喽罗们喝道:
“还不把家伙都收拾起来,照大当家说的去做?!”
众马贼呼喽喽的收了刀剑跑了出去。
石铁也没有想到自己山大王当了没有多久,便在江湖上有如此响亮的名头,得意洋洋的看了看许帆和安琪。许帆和安琪却扭过脸去,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石铁碰了一鼻子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只好跟匪首说话:
“你们怎么找上老爷来发财啦?”
“小的们几天前就跟上你老了,见你们三人箱子沉重,一定带了很多黄货,决定在你们身上发财。怕后面还有暗中保护的人手,才在这里布局等你们。除了我们这十六个弟兄,后面还有三十多人断后。可能也快赶上来了。”口中谄媚的笑着讨好。
石铁问道:
“前面还有哪个杆子靠这道条子(路)发财?”
“还有三个小杆子专门吃这碗饭的,为了避免误会,小人愿意为老大带路。”
“那到不必了,你派几个人到前面跟道上的朋友打个招呼就行了,免得老爷我多费唇舌,弄不好老爷我心情不好,要了他们的小命。”
“是,是,就按老大的意思办。”
说话间,喽罗们进来对那首领说: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石铁对许帆道:
“许姐,你身体能坚持得住吗?要是累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许帆看了看安琪,说道:
“算了,我们可不敢跟这些好汉们住在一起,还是连夜走吧。”
石铁对那匪首说道:
“会后有期,告辞!”
几个喽罗讨好的要合力为石铁搬箱子,搬了几次,箱子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要知道,尽管那时候是十六两的小两,但一万两黄金也有六百多斤,两个寻常汉子那里会抬得起来?
石铁笑了笑,一手一只箱子,胳臂夹了一只箱子,一个人就把三只箱子给拿了出去。惊得那些马贼都大张着嘴巴合不拢,暗自庆幸没有跟这位爷动手。
看了看马贼们为自己准备好的六匹马肚子都吃得滚圆,马匹的身架也不错,满意的说了声:
“多谢!”
将三只箱子一一在马匹上捆好,和许帆安琪上马急驰而去。
马是夜眼,乘着月色赶路并不影响速度。夜深人静,土路上只有马蹄得得声响。沉默了一阵子,许帆开口说道:
“想不到石大寨主有这么大的威风。”
石铁谦虚道:
“狐假虎威而已,而且是母老虎。”
“你说谁是母老虎?”
“好象在这里只有两位的性别属于雌性。”
许帆的马鞭在石铁身上轻抽一鞭:
“抽死你这假狐狸。”
吓得石铁伏在马鞍上狼狈逃窜,惹得许帆安琪咯咯嬉笑不绝。
赶上石铁,安琪也问道:
“石头,你真的杀死过上千人?”
“不假,我曾经在为张献忠押送饷银的时候跟官军干过几仗,死在我斩马刀下的官军数也数不清,加上赵大四鬼杀死的,没有三千也有两千多。”
“怪不的,在你身上好象多了点什么,冷的令人起鸡皮疙瘩,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杀气。”
“其实,要是我以前遇到今天这些马贼,非杀了他们不可。但有你们在,怕你们害怕,所以饶了他们。”
许帆笑道:
“看不出你还挺关心人的。”
“那当然,你们是我好老婆,我不关心谁关心?再说了,谁敢关心我老婆,我就…我也不让!”石铁再也不敢说杀字,怕许帆安琪接受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也遇到了几拨马贼探子,但见是他们也就没有找麻烦,看来那个马贼首领还真的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在凉州,他们买了新衣服,更换了与明朝格格不入的奇装异服,走在路上才不那么招人眼了。
随着许帆和安琪武功的逐渐恢复,他们赶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经常换了好马日夜兼程,二十多天后,已经进入长安境地,再有几天就到河南了。
长安是当时的大城市,不乏山西有名望的老号钱庄,石铁将三个箱子里的黄金都换成全国通兑的银票。没有沉重黄金的累赘,三人六马,前进的速度快了许多。
一路上,石铁不时捉几个孤魂野鬼用宝塔炼成鬼灵丹给许帆和安琪服用,三口子还时常在旅途中休息时搞些双修,以加快两人武功恢复的进度,到长安时两人灵力指数已达到二级三阶了。一来是鬼灵丹提供的大量灵气,二来是石铁传递给两人的含有舍利子无上佛力的沛然之气氤氲熏陶,使两人固有经脉松动软化了不少。许帆和安琪四年来的修炼,得益于与石铁双修所扩展的经脉和黑老大家妖灵丹的灵气,早就达到了七级以上的灵力指数,要不然也敲不转进入仙界的金砖。
石铁这些日子以来,在修炼中发现自己丹田里又多出一个纯黑色的小珠子,黑光闪闪的围着小太阳旋转,原有的两个黑白相抱的珠子也各自分了开来,加上得自护法金鸡的那颗血红色的珠子,丹田里已经有六颗珠子在围着小太阳旋转。每颗珠子都包裹在金色的毫光里,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星系。
尤其是那颗新形成的纯黑色的珠子,冷飕飕的泛射着寒气,还不断的从九级宝塔里汲取着冰冷彻骨的灵气——大概是在玄阴冰火的淬炼下形成的吧?虽然是最后形成的,但成长的速度却是最快的,在外形体积上看,要比其他珠子大,蕴涵的能量也强悍得多。因祸得福,这倒是石铁所没有预料的到的。
许帆和安琪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旅途生活,觉得非常刺激,非常浪漫,能够和自己心上人厮守在一起,不正是她们所企求的吗?
但石铁却无时不在为玲玲和清心她们但着心,玲玲服用过佛祖碧血舍利子,清心也已经达到灵力指数七级以上,但她们都不是魔界魔王的对手,自己在杀神鬼王手中一再受挫,便是极好的明证。玲玲身怀异宝,要是被魔王们得到风声,那就会给她们带来杀身之祸。只有尽快赶到她们身边,才能一起回到仙界去,躲开魔王们的追寻。以玲玲对自己的忠心和情意,是不会自己独自返回仙界的。
一路上石铁低调做人,遇到关隘官军检查,也都用银子贿赂,用障眼法蒙混过去,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来到了自己建立的老根据地——黑风山。
放哨战士看到石铁三人,老远就喊:
“石大当家回来了!”
吴玉强吴玉健和李成忠等黑风寨的首领和艾能奇听到放哨战士的报告,全都惊喜的下山来迎接石铁三人。
艾能奇热烈拥抱着石铁,拍着石铁的肩膀,眼圈含着泪说道:
“我就知道石老弟会平安回来,这些日子大家都为你担着心,吴大哥他们连酒都喝不下去。”
石铁笑道:
“让大家担心了。来,我给大家介绍你们的两位弟媳:这是许帆,这是王安琪。”
许帆和安琪向大家一一点头致意,落落大方的说:
“各位大哥好!”
大家都惊异许帆和安琪的美貌,两个现代美人头脑睿智、知识渊博、举止文雅、文明教养更使这些江湖上的卤莽汉子万分折服。
许帆和安琪见这些好汉们并非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也都对他们的质朴、义气、豪爽所感动。
石铁望了望四周,却没有看见玲玲和清心,刚要开口询问,艾能奇就对石铁说道:
“石老弟,玲玲和清心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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