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秘 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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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人物:缀玉琴师倩姑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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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铺子必经之路有条流莺街;她们早就听到父亲的种种喜好,终于让一个颇有心计的青楼女子勾搭上了;惯用的伎俩用在好面子的江波身上立时生效;俗媚的功夫滴水成泉,恰逢母亲更年期到脾气不免暴了许多,在家里没有感觉的江波当然一头扎进外面的温柔乡里。
他自称怜惜青楼女子身世,陆续为她花了不少钱财,直到一次性被骗五万银票,说想赎身与他共筑爱巢才恍然大悟;一切都迟了,等他再找那女子共叙衷肠时已查无踪影,被骗也就罢了,偏被当地一些流氓无赖给盯上了,隔三差五要银子作封口费;如果不给江家便名声不保,少则几百多则上千的挥霍终于使他支持不住,商铺帐上亏空许多,逼得无路可走只好坦白。
事情居然让他做得滴水不露!令一家人至今还蒙在鼓里。
听完江波的陈述江碧儿拍着桌子连连骂道:“真是笨!这样就逼到你寻死觅活的了?你以后别再在外面惹事生非就行了,其它的我来给你摆平;骗你的女子别让我找到她!让我见到非废了她不可!”挽着母亲,父亲显苍老的身躯矮了不少——他,确实老了,为一家大小而苦了半辈子,却在人生中最后一关跌了跤。
第二天江碧儿挺着大肚子亲自找到二个无赖,在最好的酒楼设下宴席请他们吃饭。摇着吊儿郎当的步子,他们来了,一进包间便笑嘻嘻的说:“哟,江家二小姐请我们吃饭呀?日头莫非改道了?”
淡然一笑,江碧儿手伸手说:“请座。”
给俩人倒上茶正色道:“今天我也不闲话了,想必你们心里也有数,我为什么会请你们吃饭?我父亲的事情家里全知道了,我不是来送银子给你们的,以后你们也别想从我父亲手上拿到一分钱。”
两个无赖相视一笑,邪邪的说:“哈哈!敢情!江员外不想给我们也不敢要呀?”
“是的,我父亲如果愿意请你们吃饭是他的意思,如果我知道绝非他自愿——你们会付出无法预料的代价!不怕和你哥俩明说:我夫君和罩这的七爷交情不一般,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他我俩换得血的朋友,只要他一句话——七爷什么料你们比我清楚。”
“大家都在外面玩过,有些事能带过的带过,再说我家在这地方上什么份量,你们不是傻子自然心里有个数;就算我搞不定的事情——嘿嘿!!自有比我历害的人出面,所以今天两位哥哥看得起江家二小姐,就把这酒喝了,饭,吃个痛快。”看他们都不作声了,换个笑脸江碧儿柔声道:“如果今后二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要江家有我一天绝不会让你们没法活。”
俩人不由换个眼神打哈哈:“呵呵!不愧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说的话端的受用!好,以后若从咱哥俩嘴里吐出半点风言,,你亲自来割我舌头!”言罢贪食的二个无赖已抵不住美食的诱惑,各自十指并用出尽糗样。江碧儿买了单借故走先,留他们拚个你死我活。
处理好这件家事变故,她倍感沉重,再也无法把现在的家和以前快乐的日子联想到一块,几十年的夫妻,相敬如宾的日子间已渗入某种难堪的境地;江碧儿无法改变父母生涩的情形,只有选择离开,她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静待腹中胎儿的到来,独行孤舟,她不由想到自己的夫君——那个沉默冷酷的男人李焰。
以后,当过了许多年他也会这样吗?还是天下的男人皆如此?有了钱就忘乎所以,饱暖思淫欲……琵琶醉舞,倒是青楼女子活得潇洒,不爱谁也不会恨,她不知,几百年后,又岂是物欲横流、同甘共苦的夫妻终归劳燕纷飞可以想像的,自古以来男人花心本是天性。

回到一处独门庭院,比起娘家显得寒碜,但她会在这里一直待着,直到夫君回来,这是他们的约定。李焰在半夜时分敲响了碧儿的房门,当他一脸黑气的样子出现时,慌得她气息不稳,连声问:“夫君,你这是怎了?”
他摇摇头,疲惫地说:“娘子,我怕是不行了……你来,我要交给你一些东西。”
当下二人回到房里,手握着手他忍住难受:“在阁楼上有些祖宗传下来的物件,你需保管好,以后传给我们的孩儿……”
“是什么物件?”她问道。
“《金银匠秘籍》,传说中可以打炼出不死神丹,我也未有试过,不能丢了也不可忘记啊,我身中奇毒又被官兵追杀,娘子,以后你要好好的过,我即时便要走了……从此你改姓黎,记住了吗?”说罢,也不管江碧儿如何悲痛欲绝,他狠心的奔了出去。
江碧儿怎么也想不到夫君回来讲完这番叙话便匆匆离去。媒灼之言,在古时极为普遍,她不愿相信自己的夫君怎么舍得就这样放手不管她了;把祖宗留下的遗言让她承受,抚着腹中胎儿,唯有重回娘家,自己是没有能力将他/她抚养长大的。
一月后,江员外的宅子还是被卖了,全家人迁至附近的乡间,没有李焰的照面七爷根本懒得理会他们江家的事情;人往高处走,这理儿谁不知道,眼见着那李焰失踪大半年,谁知道还要不要这挺着肚子的江二小姐哪?明白人心不古,江家也无话好说,只好认命,从富贵到贫穷,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乍贫难改旧家风,江波并没有因为落魄而变得好起来,他甚至更虚荣心强的在外到处惹事,犹其酒后,那根本说的不叫人话;当二个外孙双双难产于大年初二时,他悄悄把女婴送给了别人,谎称夭折了,因为怕增加负担,便作出如此行径。江碧儿听了自然伤心不已却也很是无奈。
十五年后,歌馆楼台风细细,正值初夏,江北,琼楼。
一袭滚着金边的绸缎,将老鸨丰满、圆润的**紧裹,她中年发福,再不是昔日红牌歌女,此刻,她正手执烟杆、双眼眯起缅想前尘;一路走来也有十好几年,从当初的清倌做到现在,金银珠宝早赚足了,只是想到后继无人不免甚是伤感,眼前俏生生站着个女孩,脆声问:“阿娘,今夜坐无虚席,你竟眉不开眼的,这是为何啊?”
看到眼前的小美人,她立马笑咪咪的回道:“缀玉,你不在房中练琴,跑来此地做甚?师傅也不好生教你,又偷懒了不是?”缀玉摇着她的手撒娇道:“阿娘,玉儿只是想透透气嘛,先生可严厉了,我都快闷坏了,整天的背那些个诗词歌赋,为何与别的姐姐不同?她们可只要打扮妥当便可挣银子喝酒玩乐了……”
正说着,珠帘外响起温雅之声:“缀玉小姐,你在此吗?”
只见她美瞳盈波,软语道:“先生,正和阿娘说话呢,马上就来。”言毕步出房子,走向来人。
他皱着双眉敛唇不悦,这丫头也不知怎的,喻难调教,平日练个三五时也不逃课,最近几天心思难捉,时常溜出来偷懒。若非老鸨事先言明,只要学会断情章便放他走,也不至逼得太紧。自从五年前被游说,老鸨许诺将以重金酬谢,他等着这笔银子开个学馆,现时的天,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贫困书生,空弹得一手好琴又如何。
年已三十有八的倩姑,来自名酒的出产地,在家乡幽美宁静的山城曾经是一枝花;看着日益艰难的酒乡举步都在喘息,兵荒马乱她实在不忍、也不想自己的青春就这样默默无闻的度过。父辈的艰辛、周围邻里的那种凄苦常让她有种欲挣扎的意念,在闲暇之时酿酒自饮成了她最大的娱乐,芳名远播,引来当地痞子觊觎,恶狠狠抛下话来:三日后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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