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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休假,对姚天盛说:“我累了,头脑已经生锈,什么广告词都写不出来了,不论是精彩的,还是让人恶心的。”
他一向善解人意,跟我说:“罗列,我知道那些广告主大部分是蠢货,根本不知道广告到底是什么。可他们是钱袋,你何必跟钱过不去?”
我将手中的一叠纸扔到他面前,怒吼:“他让我给他写了一百多条广告词,最后居然跟我说,他没打算让自己的产品流芳百世,他就想让消费者看了广告就能记住他们的品牌,如果写不出最好的,就写那种听了让人恶心的。真他妈的,这不是玩人嘛。”我学着那小子的嘴脸,怪里怪气地说。
他忍俊不禁:“许多广告主现在都这样,要跟他们生起气来,那就不要做广告这一行了。你口中的这个小子,今年的广告计划是投入两千万。我们的创意要是如了他的意,可以拿到整个广告代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两三百万的利润。”
我有点泄气,颓然坐到椅子里,看向窗外。
一座座高楼把城市的天空搞得特别拥挤,让人感觉憋闷。
我茫然地说:“天盛,我也明白你说的这些。只是,我觉得累了,想退休。”
“二十七岁就想退休?”他失笑,随即走过来,俯下身来吻我。“你确实累了,那就出去散散心吧,这里我顶着。”
我点了点头。
我跟姚天盛以前是情人,现在是朋友。大学毕业后,我进了一家著名的广告公司策划部做文案,那时候他已经是设计部经理,比我大六岁,是一名才华横溢的设计师,长得也很美,很吸引人。
严格地说,是他先勾引我,而我当然乐意上钩。我们很快就同居了。
两年后,我们一起辞职出来,合伙开了一家广告公司。这时候,我也成了行内颇有点名气的资深策划。
做广告这行其实跟IT业的程序员有点相似,要很年轻时就出成绩,否则一生别想出头。我跟他是天生的广告人,就此成为黄金组合。他任公司的总经理兼创意总监,我是公司的企划总监。我们珠联璧合,在业内迅速发展,很快成为省内首屈一指的本土广告公司。
当然,我们仍然搞不过那些跨国广告集团在本地的分公司,但他们只对大单感兴趣,而我们不与他们争锋,无数中型企业的广告主已经让我们生活得绰绰有余了。
姚天盛长得漂亮,又很嚣张,有种独特的伪艺术家气质,这让他在客户面前无往而不利,在情场上也一样。
跟他同居一年后,我发现他不大能够过专一的生活。他在情场上也很有艺术家风格,而且男女通吃,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对美色一向无法抗拒,虽然因为他的**跟他闹过不少次,可每次他来纠缠一番,把我往床上一带,我也就投降了。
后来,我对他说:“天盛,我们以后就做朋友吧。大家各自过自己的生活,如果想要对方了,彼此也愿意,还是可以在一起过夜。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他自然求之不得,很高兴地抱住我说:“我们真是越来越合拍了。”
我只好苦笑。
后来我就自己买房子,很快搬出了他的家。这样才好,眼不见为净,不必在半夜加完班回家时,会忽然撞见他正跟别人在床上纠缠,那种刺激多了,会得脑溢血。
虽然不再做情人,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搭档。不过,在应付了一个特别挑剔,而且毫无道理,根本无法沟通的客户之后,我觉得累了。

他也看出来了,便主动提出来我家过夜,而且因为我心情不好,就让我做TOP。
他的头发很长,平时扎在脑后,非常潇洒,这时散在枕头上,却显得特别妖娆。我热烈地吻着他的薄唇,压在他修长的身体上,温柔地进入,有力地冲撞。热血在我的体内蒸腾着,化成了密密的汗珠沁出肌肤,滴落到他的身上。
他紧紧抱住我,随着我的节奏摇摆,在我的身下呻吟。“罗列,罗列……”他迷乱地叫着,那声音简直让我热血沸腾。
终于,我重重地一撞到底,嘶吼着喷出了滚烫的岩浆。他大叫起来,四肢有力地缠住我,一直不断地痉挛。
我伏到他身上,急促地喘息着,在**的余韵中荡漾不已。
良久,我们才一起放松下来。
他满意地闭着眼微笑,喃喃地说:“年轻的罗列,英俊的罗列,最棒的罗列……”
他在床上总爱这么念叨,我也忍不住笑起来:“以前是,现在就快尘满面,鬓如霜了。”
他忍不住笑,坐起来点了一支烟,自己吸一口,再送到我嘴边让我抽一口,那滋味仍如往常般舒服。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问:“你打算去哪儿?”
“不知道,边走边看吧。”我无所谓地说。“可能会去九寨沟,也可能会去西藏瞧瞧,或许能让自己锈住的脑子茅塞顿开。”
他笑着点头:“也好,那地方不错。”
我耸了耸肩。
他轻描淡写地说:“如果路上有什么艳遇,记得戴套。”
“好,不会忘的。”我顺口答道。
我们两人有约定,跟别人做的时候都必须戴套,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不戴。
他把烟头揿在烟缸里,猛地过来压住我,笑着说:“现在该我来了吧?”
我笑了,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住了他。
这一夜,我们做得很激烈。在一起这么些年了,彼此都很默契。他比我大,也比我老练得多,以前总是他引导我,带我尝试一种又一种快乐,现在也常常如此,他总对那些新花样趋之若鹜,然后兴致勃勃地找我来做。
我喜欢跟他**,体验那种极致的快感。
当然,不再谈感情。
自从搬出来以后,我从不主动约他。我不想被他拒绝,即使是委婉的也不成。他如果要约我,必须在下班以前说,否则我会去找别人。
当然,我也不是每天都要找人上床,大部分时间我还是自己独自回家,看看碟,上上网,也没什么不好。
圈子里的人渐渐也知道我不再是一个守身如玉的人,所以也有不少人尝试着约我。我不会委屈自己,因此不打算抑制自己的**,也学会了及时行乐。
现在,我跟姚天盛更是黄金组合了,从工作到私生活,我们的风格几乎完全一致,要多和谐有多和谐,要多般配有多般配。
第二天早上,他吻了我,然后出门上班。我又睡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打了个车去机场。姚天盛从公司给我打来电话,笑道:“一路平安,遇到美人的话,照张照片给我发过来。”
我笑着答应,轻松地登机,飞往成都。
那是一个极休闲的城市,美食,美人,微醺的气氛,灯红酒绿的夜生活,让人感觉特别慵懒。我在酒吧坐到半夜,没有招惹任何人便回去睡觉。要去高海拔地区,我还是不要太猖狂的好,得养精蓄锐。
第二天,我从成都直飞九寨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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