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幻灭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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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残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幸福,那些报仇什么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看着司徒残幸福的微笑,曾冷言也很开心,这样美丽的、宝石般的微笑在破碎的时候会散发出怎样奇幻的光彩呢?期待啊~!
下个月曾冷言就要去纽约出差,完成最后的‘承诺’。曾冷言打算带司徒残一起去,于是逼着司徒残拼命的学习医学知识,否则司徒残这个助手就会成为曾冷言的累赘。而司徒残为了能配合曾冷言,也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他浅薄的知识使他学的很辛苦,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怨言,他的认真态度让曾冷言感到非常的满意。
禾老板已经出院了,现在他们应该很幸福吧!——司徒残常常这样想。但是最近去餐馆吃饭时,都没有看到那胖胖的老板娘了,问禾老板,他也只是支吾的说她回娘家去了。
司徒残感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这么一个普通的人家,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言,你说禾老板的老婆去哪里了呢?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她了。”司徒残总也放不下这件事情,他本能的预感到了事情的不顺利,那些从曾冷言诊所走出去的‘悲剧’让司徒残很担心。
“谁知道呢?你想去看,就自己去看吧。”曾冷言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今天医院也没有什么事情,他只用呆在七楼休息,直到下班为止。
司徒残在曾冷言的脸旁印上一吻,开心的出门去了,看着他快乐的背影,曾冷言笑了笑没有说话,有些事情要自己去发现才有意思。
当司徒残来到平时经常光顾的餐馆时,这里已经被警察包围了,黄色的警戒线把司徒残隔离在餐馆之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曾冷言拉住一个警察问。
“小孩子最好不要看。”警察推开司徒残,让他站远一点。
“这里有医生么?病人需要急救!”一个满身是血的警察跑了出来。
“我是医生!”司徒残赶紧把自己挂在胸前的医生卡示意给警察看,警察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好象还没有成年的少年,很怀疑他说的话。
仔细的检查过司徒残的医生卡后,警察这才放司徒残进去。毕竟这张卡是本市最有名气的医院的医生卡,虽然还是实习医生,但是他好歹是个医生啊,现在可没有时间等其他的医生了!
“虽然你是医生,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会你看见的情景会‘非常’的恶心,你一定要镇定!”满身是血的警察好心的提醒司徒残。司徒残看着凌乱翻倒的家具上血迹斑斑,感到很害怕,但是他必须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司徒残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他险些吓昏过去!被砍成碎片的人体散落在地上,在血泊中,老板娘还在挣扎,她的腰上插着一把餐刀,鲜血不住的流淌,如果不是因为她肥胖的体型和腰上的肥肉卡住了刀,她的肝脏就会直接被扎穿,她也撑不到现在了!
“赶快急救吧,再迟一点,她就没有救了。”警察拍了拍面色惨白如纸的司徒残,很佩服这个年轻医生的定力,刚才进来尸检的那个女法医还没有撑过3秒就昏倒了,真的很可怕。
司徒残顾不得其他,跨过地上的人体内脏,直接走到老板娘的身边,用口袋里的急救绷带帮她止血,幸亏曾冷言习惯随身携带简易医疗用品,被司徒残穿出来的这件曾冷言的医生外套里才会有止血喷剂和绷带。
“那个禽兽!他什么都知道!他怎么能这样做!”老板娘血红的眼睛瞪着司徒残,吓的他差点夺门而逃。
很快,救护车就赶到了。当曾冷言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司徒残哭着扑进他的怀里,事情怎么会变的这样?
曾冷言拍拍司徒残的背,让他冷静下来,这里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拯救伤员。
其他的医生来了不久之后,他们又从餐厅的内堂找到一具气绝的年轻女性的尸体,尸体身上有着明显被侵犯过的痕迹。死亡的女性身份,据邻居讲,是老板娘的侄女,而地上的尸体碎片就是禾老板,凶手正是重伤的老板娘……
在曾冷言的救治下,老板娘没有死亡,那致命的一刀是她自己扎的,她想自杀却没有成功,临死的恐惧使她挣扎着求救,并惊动了邻居。原本邻居还以为是入室抢劫案,结果看到满地的内脏吓的赶紧报警。
司徒残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上午看到的情景让他看什么食物都反胃。
“别这样,做医生就会经常遇见死人,比这死的还要惨的人多的是,你要学会习惯。”曾冷言安慰着司徒残并为他端来一碗清粥。
“他们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获得的幸福!”司徒残有些歇斯底里,他揪着曾冷言的衣服,红着眼睛哭泣着。
“有些不幸恰恰是幸福的基础,有些幸福的‘开始’往往是悲剧的序幕!”曾冷言还是那么的残酷,他似乎早就知道结果,司徒残不敢去追究这一切是不是曾冷言的新‘游戏’,他非常的害怕……

在特护病房里,老板娘拒绝回答警察的任何问题,她只是看着窗外发呆,她被绑在床上无法自杀,也无法逃跑,失去耐心的警察丢下笔记走了出去。
“不管你说还是不说,你杀人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不要妄想逃脱法律的制裁!”警员最后的话让老板娘的眼神黯淡下来,一时的冲动换来无尽的后悔……
当曾冷言陪着司徒残走进来的时候,老板娘叹了口气。
“我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阿言,很抱歉欺骗了你,我不是一个好女人。”老板娘突然的道歉让司徒残很吃惊。
“你没有必要道歉的。我什么都知道,从你们第一天对我示好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清楚我的身份的,你们投注在我身上的关怀,就是为了换取我的帮助……”曾冷言冷淡的坐到椅子上,司徒残呆呆的立在门口,被事情的真相狠狠的打击了。
“自从老禾得了不治之症以后,我们四处求医,都没有能够得到帮助,不是钱不够,就是根本没有人敢接这个,整个胆囊切除移植的手术,毕竟成功率太低了……”老板娘想坐起来,曾冷言示意司徒残去把床摇高一点。
等老板娘示意位置很合适以后,司徒残走回曾冷言的身后,他茫然了……
“我们从特别的渠道听说了阿言的事情,知道你是唯一可以完成这种手术的人,我们就想了办法接近你,可是我们筹划了一年,你也没有答应帮助我们,就在我们即将放弃之时,你却又突然答应帮助我们!这个消息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让我们喜悦的无法形容……”
“本来我们应该获得幸福的,可是……”老板娘突然痛哭流涕,那深切的绝望让司徒残打从骨子里感觉发寒!
“……我没有想到老禾会毁了我的女儿,那是我年轻时犯下的错误!我把美如寄养在亲戚家里,一直当她是我的侄女,可是,就在我回娘家的第二天,美如告诉我,她被老禾侮辱了!我气的差点昏死过去!”
说到这里,老板娘的脸变的一片乌青!
“老禾是知道美如身份的,我一直以为我隐藏的很好。但是,他却非常的清楚!他告诉我,他一直就想碰美如了,从他第一次看见美如的时候,就仿佛看见了年轻的我!他说我的不纯洁给他带来了伤害,他要从我女儿身上获得补偿!这个禽兽啊!”老板娘哭的那么的惨烈让司徒残的心都碎了。
“那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他以前不就有很多机会下手了么?”司徒残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偏偏会发生在他们治好病以后。
“可怜的小家伙,你还不知道吧,因为老禾的病,让他的**根本无法抬头,他是有贼心,没有贼力,可是,接受治疗以后,他的能力恢复了,所以才……”说到这里,她突然像醒悟了什么似的,疯狂的吼了起来!
“是你!是你这个魔鬼医生!你治好了老禾的病!让他祸害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你!”老板娘突然的疯狂,惊吓了司徒残,他突然觉得周围的人都好陌生,什么人都不再可以相信,这个世界太残酷……
“错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如果你们不来找我,我就根本不会为老禾治疗。如果不治疗,你们会很幸福的过上3年快乐的日子,所有的罪都是你们自己选择的,我不过是提供了一个选择而已……”曾冷言冷血的话深深的刺激了司徒残——人类的原罪是自己的**,不能因为智慧的苹果能让人类堕落,就责怪苹果不该生长,真正的罪是人类摘下苹果的贪念!
“走吧,事情你已经很清楚了,法律会给予每个人公平的判定……”曾冷言带着失魂落魄的司徒残离开病房,那疯狂诅咒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司徒残已经听不到了……
“言,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的又一次‘游戏’?”司徒残很灰心,他害怕曾冷言会给出肯定的答案。
“这不是我的游戏,而是你的游戏!”曾冷言把司徒残按在医院走廊上的墙边,从曾冷言背后射进来的夕阳,让曾冷言浓黑的影子完全吞没了司徒残,在司徒残的眼里看来,曾冷言始终没有任何的改变,阳光照在他身上依旧让他带着天使的荣光,这样的一个人就是自己所爱的人么?
“我不明白……”司徒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善良决定,会造成如此悲惨的结局。
“……就是你无端的‘善良’害死了他!”曾冷言冷酷的击碎了司徒残内心那唯一的一点善良的闪光,他的世界就此陷入无边的黑暗,如同地狱一样的黑暗之中……
“不是我的错……”司徒残痛哭流涕,他很后悔,如果不是他多事去请求曾冷言,曾冷言绝对不会去治疗老禾,而老禾也就不会……
“好好的哭吧!哭过了,你将全新的开始……”曾冷言吻住司徒残的唇,在夕阳落山以前,司徒残最后的善良沉沦在曾冷言制造的黑暗中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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