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黑少约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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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残握着钢珠,看着轮盘上飘动的数字,黑与红的色彩就像他的生活一样,黑的是过去的痛苦,红的是曾冷言给予他的新生活,虽然都不是他所希望的‘美好’未来,但是,若要在两者之间做个选择的话,他宁愿踏进曾冷言所在的红色世界之中……
“13~!”司徒残闭上眼睛,他把钢珠随手丢进盘子里,乒乓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直到喀啦一声,钢珠停下来,他才睁开眼睛。
“中了~!”夜羽雅拍拍手庆祝,而洛基则皱起眉头。
对于洛基来说,他宁愿靠个人的技术来获得胜利。那些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动作’就是他获得‘赌神’称号的依仗,直到他遇见那个拥有‘神’一样运气的黑少……
“难道今天会重演5年前的事情么?这世界上真的有被‘诅咒’的人么?”洛基额头冒出冷汗,他的心乱了。
司徒残不愧是一根筋,现在脑子里除了获得胜利以外,什么也不想了,这样的赌徒才是最恐怖的,他们往往能做出超越常识判断的事情。
洛基与司徒残的战斗持续到黄昏,然后又到月至中天,如钩的新月锐利的仿佛能划开浓黑的天空,却不知天空之外是更浓黑的黑暗还是光芒?
“我失败了。”洛基脸色白如月光,指间的发丝被他扯断,那抹逝去的银色亮光代表着他的时代的结束。
“我知道你靠头发在作弊,所以我才用了同样的手法干扰你。”司徒残的指间绕着他那妖异的墨蓝发丝,也许是他的头发特殊,韧性比洛基的头发要好,几次交锋,都以他的头发阻挠了洛基的技巧。
“观察仔细,判断冷静,不受外物干扰,身体敏感度超越常人,加上‘恶魔’诅咒的运气,你真的和黑少一模一样,你们之间的战斗我很期待,真希望能亲自观看。”洛基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年,他最后的骄傲也破灭了,人力有时真的无法胜‘天’!
“我一定要获胜。”司徒残很满意,和洛基的战斗让他明白了自己和黑少的差距,除去惊人的运气外,黑少的实力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他一定要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其实,你和黑少还有一个共同的地方,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洛基在司徒残即将走出房间的瞬间开口说话。
“是么?”司徒残大致也猜的到洛基想说什么。
“恶魔会给予你运气的同时,带走你所有的一切。”洛基的话仿佛偈语一样钉进司徒残的心里。
“我从来就不曾拥有任何东西,失去所有,也不过是回归原点……”司徒残笑了笑,他很感激现在的每一天,这都是多出来的寿命,幸不幸福已经不敢奢望了。
夜羽雅很满意司徒残的表现,司徒残赌到最后,在气势上完全压制了洛基,尤其是使用头发干扰了洛基的动作,更是出乎夜羽雅的意料。也许过不了多久,司徒残就能够开始下个游戏了吧,那时候开始的每一步都会关乎许多人的性命……
司徒残睡的很不安稳,在梦里,他看到的是血红的彼岸花,那些恐怖的花朵伸出血色的鬼爪来牵绊他,曾冷言的背影在远去,那最后的微笑那么刺眼~!
“哇~!不要丢下我!”司徒残惊醒时,天色还蒙蒙亮,外面的街道上闪过几条黑影,他们是黑街上的混混,但是他们从来不敢靠近这个别墅。
“我这算是活着麽?”司徒残抱着肩膀,浑身感不到一丝的温暖。
夜羽雅难得起了早床,他摸着左手胳膊上的刻印,这个东西又在痛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选择离开,果然是只爱自己麽?
司徒残清晨起来就在家看书,他已经把初级的医学典籍背下来了,至少现在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哪些血管是主动脉,哪些是分支,哪些神经是控制什么反射区的……曾冷言的脑袋是怎么把这些复杂枯燥的东西记在脑海里面的呢?
夜羽雅带了披萨来做早餐,司徒残却坚持自己下厨,他早就对这些食物感到失望了,不论名声多么的大,那些东西始终不是自己喜欢吃的类型。
夜羽雅随手就把披萨给扔了,对于他来说,吃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只要保证不死,他就满足了,对于杀手来说,挑食是不好的,但是他也很喜欢吃司徒残做的饭菜。
吃过早餐,司徒残开始整理心情,只有把情绪调整到最佳的状态才有机会和黑少一拼。夜羽雅现在已经不使用枪了,他现在的武器是一把小小的德**刀,他自称可以把刀投掷出去杀死30米外的敌人……
“晚上等烟花结束,我们就可以进入‘地狱城’了。到时候记得带上阿言给你的项链,不然会很麻烦。”夜羽雅可不希望整个晚上都用来打发苍蝇。
“恩,我一直都带着呢。”司徒残摸了摸脖子上的铭牌,阿言现在在做什么呢?
夜羽雅带着司徒残去到海边,海风吹拂着司徒残的脸,让他回忆起童年时唯一一次快乐的经历,那时候,母亲和一个男人在海边画画,母亲穿着洁白的衣裙,在这海滩边跳舞,那个男人就坐在一块岩石上为母亲作画,而自己则在海里寻找美丽的贝壳……
“你在想什么呢?”夜羽雅拍拍司徒残的脸打断了他的回忆。

“你会画画麽?”司徒残突然就问这个让夜羽雅有些吃惊。
“我不会画画,不过这里有个会画画的家伙,你想去看下他麽?”夜羽雅问。
“恩。”司徒残记忆里那男人的脸是那么的清晰,在那次美好记忆之后的记忆都是司徒残内心深沉的黑暗……
夜羽雅带着司徒残,沿着海滩,走到位于一座悬崖之上的别墅面前,这别墅建在危险地悬崖边上,伸向大海的阳台可以看到太阳升起的海平线,悬崖下拍打的浪花会在阳台下形成一片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通向天国的云梯……
“岚姐在麽?”司徒残按响了别墅的应答门铃。
“哎呀!是小雅来了啊!我马上过来!”门铃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性声音,伴随着噼里啪啦的东西摔碎的声音……
等大门被打开的时候,站在司徒残面前的却是一个斯文的年轻人,个子很高,头发整理的很有条理,穿着休闲衫,温和的目光中带着欣赏的神色。
“君大哥也在就好了,小司的名字你该听说过了吧,小司对于画画很有兴趣,所以我才带他来这里看下你的画室。”夜羽雅把司徒残介绍给这个男人。
“司徒残麽?我听说过你,很有趣的孩子。我叫君阡珩。”君阡珩把司徒残他们带进别墅,而站在别墅里那个几乎哭出来的美女,一看到君阡珩就立刻鞠躬道歉。
“君,我不是故意摔坏你的青花瓷古董的。”夜羽岚哭着向君阡珩道歉。
“没有关系,只要你别伤到自己就好了。”君阡珩看了看地上那价值50万的花瓶碎片,叹气,早知道这样,就该把这别墅里所有的古董都搬出去~!
“那我去泡茶,小雅先带朋友进去坐坐吧!”夜羽岚刚打算去泡茶,就被君阡珩拦住了。
“岚,你还是陪你弟弟进去吧,我去泡茶。”君阡珩把客人交给夜羽岚,自己去了厨房,如果让夜羽岚去泡茶,估计整个厨房的东西要被她毁掉一半……
“这个是我姐姐——夜羽岚,她是君阡珩的‘护’,别看她做家事笨手笨脚的,杀起人来绝对不含糊。”夜羽雅刚介绍完就被夜羽岚一巴掌给拍倒在地上。
“小司,别听小雅乱说,我可不像他那么喜欢杀人!”夜羽岚挽着司徒残的手臂,把他带进别墅,走过夜羽雅身边时,还故意踩了他一脚~!
“真是暴力!”夜羽雅抱怨着坐在沙发上,而君阡珩已经把茶泡好了,夜羽岚抢着要给君阡珩倒茶,结果直接把茶壶摔烂了……
看着夜羽岚几乎哭出来的表情,君阡珩实在是无语了,这女人还真是极品的家务白痴啊!
“算了,茶壶碎了就算了,我叫仆人买点可乐进来。”君阡珩只好放弃了再去泡茶的打算,不过他不怎么喜欢那些外卖的饮料。
“你喜欢画画是麽?”君阡珩问司徒残。
“不是喜欢,而是突然很想画画看。”司徒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画画。
“绘画是人类表达内心情感最直接的方式,在人类还没有语言和文字的时候,画就已经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了……”谈起绘画,君阡珩总是特别的投入。
“来看我的画室吧,那里会有你喜欢的东西。”君阡珩拉起司徒残,带他去三楼,司徒残看见夜羽雅没有跟过来的意思,不禁有些害怕,这男人认识自己,但是自己却第一次看见他,在陌生的地方,司徒残总会本能的感到危险。
“去吧,君哥不会害你的,不过我不喜欢画画,我就不去看了。”夜羽雅挥挥手安慰下司徒残,就开始和夜羽岚谈话。夜羽岚给了司徒残一个安心的微笑,司徒残这才跟着君阡珩上楼。
……
“绘画其实很简单,对于一个新手来说,最重要的是色彩的表达,那些具体的形象不过是外在,内在的心理色彩,才是画的灵魂……”君阡珩推开三楼的大门。
整个三楼全部是通敞式的,四周是落地窗,可以看见360度全海景,屋顶上有个天窗,用特制的遮光板控制了光线的进入。墙壁上挂着君阡珩的画,那些疯狂的大海上总会有一只海燕在拼搏,激烈到刺眼的色彩给了司徒残强烈的视觉冲击。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颜色呢?”君阡珩穿上做画的服装,布满色彩的白色画袍是那么的具有画家气质。
“我的颜色?”司徒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
“其实,我觉得你和曾冷言的颜色很像……你想看下他的颜色麽?”君阡珩问司徒残。
“阿言的色彩?”司徒残从来没有想过用什么颜色来形容阿言,是黑色还是红色?
君阡珩掀开东面的一块幕布,在幕布后面是一张非常简单的画——平静的海面上有一轮圆月,那月亮是蓝色的,大海却是红色的,在红色的海上漂浮着金色的光芒,远远看起来仿佛是挣扎的灵魂……
“仔细看这色彩,不要被画面的内容所影响,要从色彩来体会内心……”君阡珩轻轻的覆盖上司徒残的眼睛,那些色彩一旦进入心灵,就不再需要靠眼睛来观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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