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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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恢复了两千多年的记忆,我再来看这个人
间,那世俗的名利、权位、荣华富贵,是多么地渺小与虚假!
我再来看世俗中那么多人为那些渺小与虚假在拼命地追逐,一切都那么可笑而又可悲。
有两句诗说得好:
万里长城今犹在
不见当年秦始皇
又有一句话说得好:
我们都在向坟墓走去,一路上还在争吵不停。
不可笑吗?
不可悲吗?
世人只看见眼前一点点的蝇头小利,为之争得头破血流,而还有多少人会想到生命的永恒意义?
世人需要拯救!
世人需要怜悯!
世人需要清醒!
我看到阿永和阿武依然颓废着,特别是阿永,总是无精打采地在沙发上半躺半坐着,对任何东西似乎都失去兴趣。而阿武,把他的精力都花在小麦身上了,似乎除了小麦,他就没有别的东西需要关注了。
我跟他们说,两位老兄啊,记住你们是艺术家,重新拿起你们的琴和笔吧。
他们说没劲,艺术搞了这么多年,都换不来钱,实在有点找不到动力了。
我说动力就是你们的使命,你们知道吗?我们三个人,其实都是文曲星,我们到凡间来就是来帮助人类的文化发展的,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他们说你又在写小说了吧。
我说要相信自己啊,我们是文曲星!
他们说,如果我们是神仙,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默默无闻?你看韩寒、郭敬明早就名扬天下了。
我说,正因为我们是神仙,所以才不能过早的成名,明白吗?你们看郭敬明,这么聪明的一个小伙子,如果他再安安心心修炼十年,那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大才子,可是现在呢,十几岁就成名了,完了,就这样了。
他们说,成名早也不一定坏呀,你看夏完淳、霍去病、邹容……
我说,那是什么时代?那时候的时代风云就是产生英雄人物的土壤。而现在是什么时代?现在的时代环境是庸才和小丑的温床。
他们说,可是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现在成名也不算过早了吧。
我说,现在你们都颓废成这样了,琴和笔都多久没碰了,这个样子还怎么成功呀?
他们说,你别说了,等哪天我兴致来了,再搞艺术吧……
我知道他们不相信我说的。如果不是我自己身在其中,也许我也不相信。
而我实在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让他们相信我们是神仙,因为我现在也是一个“人”,不能表演什么特异功能给他们看。
我只能自己用功,把自己不断地提升。因为我如果不能在有限的生命里创造出永恒的价值,我将来要在天国喂鱼一千年。喂鱼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一千年我都不能和昭君相见。
我只有加倍的发愤而已!
2005很快过去。
在2006到来时,我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弹着吉他唱着歌:
Hello
就红了双眼
Hello
又过了一年
……
阿永和小叶在旁边嘟嘟喃喃的。他们能不能一起走完2006?我已经不抱乐观的看法了。
而阿武和小麦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到哪里缠绵去了。
他们能不能一起走完2006?我不知道。
我宣布我2006年的计划,主要是两个:
一,写两部长篇小说。名字我都想好了,大纲也列好了。一部叫《扯淡》,这是一部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以我们这几年的经历为素材,当然这只是原材料,我一定会把它“艺术加工”。第二部书是历史小说,写的是南宋建立之初的那一段故事,名字叫《琴剑河山》。
二,我打算在2006年开始写歌。之前我从来没有写过歌,但是现在我想写了,因为既然昭君做了歌手,如果我做了歌的创作者,那么我们正好可以“琴瑟和鸣”了。
至于其他的读书和练习书画、围棋之类,那是“日常工作”,自然就无所谓计划不计划了。
农历新年刚过完,春天刚刚开始露了个头。我跟大家说,兄弟们,我闭关一个月,写一部长篇小说,这一个月当中,我就不出去玩了,不参加聚餐了,也不参加任何活动了,你们就不用叫我了。
这一个月我过得日夜不分,生物钟完全打乱,有时候灵感喷发,我可以没日没夜地写,有时候灵感突然断流,我几天都整不出一个字来。
我的吃饭的规律当然也一起乱了,往往我会在半夜时突然起床了,然后我就在厨房哗嚓哗嚓地炒菜了,反正菜有在那里,我也不管是谁买的,先吃了再说。
有时候如果厨房恰恰没有菜,我就只好饿着,等着天亮的时候出去买早点。如果天亮时我正在灵感喷发,那么早点只好也不吃了,等中午一起吃吧。如果中午时我太累了,我就睡觉了,什么时候醒来再什么时候吃饭。
所以一个星期之后,他们都说,阿震,你瘦了。
我说能不瘦吗?字字都是心血呀,你以为我是写言情小说写着玩吗?
阿武说我以后每天下午下班回家就帮你把饭菜做好,你随时吃就随时用微波炉转一下。
我说谢了。
小叶说我帮你买点蛋糕、面包、饼干之类的,你随时都可以吃。
我说谢了。
小叶说我们怕你等不到一个月后出关就饿死了。
我说现在你们都这么帮我,我怎么可能饿死呢?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写着,阿永和小叶吵架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我只好停下。想等他们吵完了再继续。
可是这一次好像不是几分钟就完事,过了十分钟好像越吵越凶了。
我打开房门,我说,两位,你们把我的精彩段落吵砸了。
他们闭了嘴,都那么充满火药味地盯着对方。
我说,要不到外面赏赏月?外面凉快,正好冷静冷静。
小叶转头就开门出去了。
阿永也出去了。
我回到电脑前,继续写。
他们在外面赏完月回来,我正好在冲咖啡休息一会,我说:“外面月色怎么样?”
小叶说:“今天初一,哪有月亮?”
我拍拍脑袋,说:“搞忘了。”
看起来他们吵过了,又好了。阿永说:“你现在不写吧?”
我说:“休息一会,喝杯咖啡。你们要不要?”
他说:“我不用。”转头问小叶,“你喝不喝?”
小叶说:“我不喝咖啡,喝了睡不着。”
阿永说:“阿震,来,我们下盘棋怎么样?我们很久没下棋了,今天难得突然有这个兴致,陪我来一局?”
我笑笑说:“难得难得,你这个兴致真是太难得了。来,我们手谈。”
摆好棋盘,他执黑先行,一来一往,静静的空气中只听得棋子拍在棋盘上悦耳的声音。
小叶看不懂围棋,坐在一边哈欠连连。然后阿永让她先去睡觉,她打着哈欠回房了。
下到差不多了,阿永推推棋盘说:“不用收官了,肯定是你小胜。”
我说:“你觉不觉得你的棋碰得太少了?有些招法都生疏了。”
他说:“这下棋也只是一个业余的娱乐。”
我说:“下棋是只是娱乐,可是你的专业呢?你的音乐呢?你的艺术呢?”
他叹了口气,说:“还说什么艺术?我对这个人类感到失望,对人生也失望。我真的找不到动力来研究艺术,我研究它干什么?我做得再好,也换不来钱。当然,我不是说一定要卖钱,但是如果我做得再好也只有我们少数几个人承认和欣赏,那我真的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我说:“这就是我们的使命!我们是艺术家,不是娱乐明星。难道我们不该有一些超越一般意义上的成功的更高的追求吗?”
他说:“我不知道我要追求什么?我真的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
我说:“没有意义要寻找意义。”
他说:“我找不到。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可有可无,什么都不是非要如此不可,没有什么事是非要这样不可的,没有什么人是无可代替的,少了谁地球都一样转。”
我说:“阿永,我问你一下。小叶,你还准备和她继续吗?”
他疲惫地笑了一笑,说:“我不知道,就这样吧,如果哪天实在受不了了,就分呗。”
我说:“现在是你受不了她,还是她受不了你了?”
他说:“反正,没有什么人是无可代替的,我少了她,她少了我,都一样过日子。再说吧,我真不想把明天的烦恼提前到今天,今天的烦恼就已经够多了。”
我说:“是不是没有什么**和新鲜感了?又想换了?”
他说:“说实话,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真的。我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爱情这个东西,还是‘爱情’两个字根本只是人类自己造出来的一个谎言?”
我说:“说得这么‘哲理’,怎么不去当‘哲学家’?”
他说:“哪什么屁的哲理?我只是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爱情?男人为什么爱女人?女人为什么爱男人?到底爱些什么?可能,把这些问题彻底想通了,你就成哲学家了,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那你就自己给它创造一个解释,自创一门哲学。”
他说:“算了算了……”他站起来,说,“我回房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我说:“祝你做个好梦。”
一个人颓废了,迷惘了,觉得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到了这一步,一些正常的观念与逻辑大概也不起什么作用了。
那么然后,荒唐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天我正在房里,外面又吵了起来,而且声音很杂。
我没办法再写下去,只好出去看看情况。
客厅里有两个女孩子有点面熟,仔细一看,是楼下的房客,大家在楼梯上偶尔会遇到,但是就算遇到也从不打个招呼,不知道今天什么风把她们吹到我们家了?
阿永站在一边,面无表情,不声不响。
小叶和一个女的正在争辩着什么,另外一个女的也不声不响。
为了描述得更清楚,我把我后来才知道的情况也在此一并描述了。
这两个女的,是姐妹俩,姐姐叫芳芳,妹妹叫菁菁。
事情出在阿永身上。
当时我听她们吵了半天,也只听出一个轮廓,但是有一些基本的情节已经有数了。
无非就是阿永把那个菁菁搞了嘛,现在吵上门来了。吵些什么呢?无非是:要么,阿永和菁菁正式在一起,要么,“赔偿”啰。
小叶可以算是伶牙俐齿的了,一阵呱呱呱呱的猛烈火力把芳芳压着有点插不上嘴。
芳芳恼羞成怒,加大音量,一阵啪啪啪啪地还击,还把她妹妹和阿永搞的事情都讲出来了。啊呀,都他妈的把脸丢太平洋啦。
这可真不是一般的搞,要不是当事人自己说的,我还当有人编小说,编得简直比我这个小说家编得还像小说。
事情如下:
昨天晚上,突然停电。漆黑之中,阿永正一个人在上楼,真他妈的黑得简直伸手不见五指。阿永一边摸着上楼,一边骂骂咧咧,黑暗之中突然有个声音问他,有没有打火机?阿永先是吓了一跳,一听是个女孩子,胆子就放大了,说,打火机没有,怎么?怕黑吗?女孩说,你是楼上的吧?阿永说,你听得出来?女孩说,你是楼上哪个?是最高的那个吗?阿永说,你听力不错嘛。女孩说,那你听得出我是谁吗?阿永说,你当然是楼下的啰。女孩说,你听力也不错嘛。阿永说,不错个狗屎啊,你刚才说我是楼上的,你当然就是楼下的了。女孩笑了。阿永说,怎么不走?等来电啊?女孩说,什么都看不见。阿永说,怕什么,来,我拉着你。女孩说,不要啦……

各位,当时我虽然不在现场,但是所有细节都是阿永事后自己跟我交待的,至于是否有虚构,由阿永负责。
接着说。
黑暗之中,啥都看不见,阿永伸手过去要拉她,手伸过去,没伸对地方,没碰到她的手,碰到别的了。至于碰到什么呢,你自己想象。然后,无意的触碰变成了有意的抚摸,然后……我就不能再说了。
当后来阿永向我交待事实经过时,我拍案而起,我说:你胆子太大了!也太变态了!
回到吵架现场。
在小叶和芳芳正吵得不亦乐乎时,我已经听出来这个大概了,虽然没有后来阿永讲得那么清楚,但是大致也了解了。
当芳芳讲出了这一段变态的艳遇时,菁菁实在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走了。
而阿永,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边上,一句话也没说。
小叶静了下来,回头看了看阿永,眼泪无声地滑下来。
我也看看阿永。我愤恨,也鄙视,我失望,也痛心。
真的是什么都无所谓啊!什么都没有意义啊!是非对错全部都是无所谓的!做人的起码原则都是多余的!一个人把自己完全降格为一只动物,像发春的狗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交配……
芳芳的火力终于压住了小叶,她趁胜追击,要将小叶彻底击垮。
小叶大声说:“你滚!”
芳芳当然不会轻易撤兵,看来是要制小叶于万劫不复了。
我也忍不住插嘴了,我说:“你够了吗?别说了。”
她竟然不听我的。
好,不听我的话,就有你好受的。
小叶跳起来就一甩手,“啪”一下狠狠地刮了她一个耳光!而且还要加上一句:“贱人!!!”
芳芳被打得愣住了,捂着脸,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哇一下大叫起来,挥着手要还击。
我挡在了小叶前面,推着她肩膀用力一推,把她推得撞回到门上。
我以前所未有的不文雅的腔调大声说:“自己下贱还有脸来吵?吵你妈个头!回去撞死拉倒!活在世上丢你祖宗十八代的脸!”
芳芳被我这个样子吓着了,阿永也看了看我,眼神有点异样,小叶在我身后我没看到她的表情。总之,我自己也被自己的表现吓了一跳,因为我从来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才子,从来没有这样骂过人!而且我的手还那么用力地在那里指着。
“滚蛋!”我用两个字结束了这个场面。
听说平日里温柔的人发起脾气来更吓人,现在我自己印证了这句话。
芳芳“滚蛋”了。
我长长地深呼吸……
阿永看看我,这时他的表情才开始有愧疚和悔恨。
小叶哭着撞在我怀里,我轻轻抱了抱她,拍拍她的背。她哇哇大哭……
好,哭吧,把这个怨气都哭出来。
阿永站在边上很尴尬。
我看看他。我没有因为现在我抱着她女朋友而感到有什么不对,我认为此时此刻他已经失去了继续担任小叶的男朋友的资格。
那天晚上小叶没有在家里住,她拉着我一起出去了,我问她要去哪里,她什么也没说。不知不觉,走到公园,她坐在一张长椅上,我陪她坐着。
就这样,坐了一夜。
第二天的早上,等到阿永、阿武、小麦都已出去之后,我和小叶才回到家里。
她说整理一下东西,就走了。
我点点头。
我没有留她,没有帮我的哥们说一句话。因为阿永太让我失望和痛心了。
她回房间拿东西,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旁边的吉他,随手拨弄着。
等她从房里出来,我放下了吉他,我又陪她一起出去。
她说她要回家了,回自己的家。虽然,这样子回去很没面子,但是爸爸妈妈才是最值得信任和依靠的。
我说好,我送你回家。
我们坐出租车走了,一路上没有说什么话。
到她家楼下时,她说:“阿震哥哥,谢谢你。”
我说:“阿震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
她伸手抱了抱我,我拥抱她时,我说:“他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你的真命天子正在等你。”
她说:“我不敢再爱了……”
我说:“不要因为一个人的错误而对所有人失去信心,更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月老会为每一个人安排他的姻缘,要相信幸福会在你手中。”
她说:“阿震哥哥,你是好人!”
我轻轻一笑,我说:“这个世界好人不吃香。”
她说:“我永远记得你的。”
我说:“我也记得你。好了,昨天已经过去了。”
她松开我,说:“再见。”
我说:“再见。”
她上了楼。我往回走。
我想起我们在楼顶上观星,我指给她看牛郎织女和北斗七星……
小叶,再见了。
阿永没有问我小叶到哪里去了,他什么话也没有跟我说,我也不想和他说话。
我们每天见面时招呼也不打,就像两个陌生人。
阿武和小麦想做和事佬,他们说这件事不应该成为我们兄弟之间的障碍。
我说等过几天让他想想清楚了再说。
我发现楼下的姐妹俩搬走了。是呀,脸都丢成这样了,还不走吗?
如果说菁菁是被欺负的或被伤害的,我认为一个人如果因为愚蠢而被伤害,首先应该检讨自己!
何况,实际上没有谁伤害谁,实际上只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彼此都做了一件不恰当的事。
如果这件事发生之后,大家都当作没有发生任何事,那么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件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一个意外,而那个女人却偏偏要把这一件意外的事情“认真对待”,这难道不是愚蠢吗?
几天之后,阿永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到客厅来,他终于跟我说话了。
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我说:“你说呢?”
他说:“是,我很下贱。”
我说:“为什么?”
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搞成这样?我知道你很不满意我,我自己也很不满意我自己,我甚至讨厌我自己,我鄙视我自己……”
我说:“因为你没有原则,你反正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乱搞也无所谓,想干就干了……”
他低头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阿震,我知道我是错了!”
我说:“但是小叶不可能再回来了。”
他说:“我知道,就算她回来我也没脸见她了。”
我说:“颓废只能收获恶果。”
他说:“我不想这样,真不想这样。我想活得好好的,可是总是活不好……你别看我老是说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我有所谓得很,只不过,我没有办法呀。”
我说:“生活要有个目标,有目标才会有意义。更何况,你要相信我,我们都是文曲星,我们到人间的使命就是帮助人类文化的发展。”
他说:“我佩服你,也羡慕你,能够把自己看得这么高,难怪你总是不知疲倦地读书写作,因为你心里有那么高的志向!”
我说:“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他说:“我凭什么相信呀?文曲星都是做状元当宰相的,我都落魄到这个程度了,我还是什么文曲星呀?”
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孔子也是落魄一生的。如果你的眼光看得更高更远,你就不会对世俗的成败得失这么放不开。我们是文曲星啊,神仙要有神仙的胸襟!”
他说:“你是文曲星。我不配……我不配……”
我说:“神仙做成你这样也真是太失败了。”
他说:“所以我不配当什么神仙。”他站起来,喃喃自语着,慢慢地走了。
我的小说《扯淡》写完了,大家都看了,都说好。
当然好了,我是文曲星嘛。
我把书稿寄给出版社,石沉大海……
没办法,谁叫那个编辑不是文曲星呢,他看不懂。
我把书稿寄给另一家出版社,还是石沉大海。
没办法,这个编辑还是不是文曲星。
我再把书稿寄给另一家出版社……
我说,中国这么多出版社,我就不信没有一个编辑是文曲星!
将来谁第一个出版我的作品的,这个编辑肯定是文曲星了。
小叶走了之后,阿永那边就安静下来了,没有人和他吵架了。
春去夏来,阿武那边却有动静了。
因为,小麦的未婚夫快要回来了,而小麦的意思是,等她未婚夫回来,她就回去结婚了。
对此,阿武很不满意。
是呀,你到底爱不爱我呢?如果爱我,为什么嫁给别人?如果不爱我,为什么和我住在一起?
小麦说,爱是一回事,结婚是另一回事。
我靠!
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人直打冷颤。
也许“时尚”的人们会同意小麦的意见,爱不一定要结婚,结婚的也不一定是爱的。
对此,我只能说:
下贱不是你的错,但是你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你的不对了!
阿武也终于受不了了,他以为他是真的爱小麦的,小麦既然也说爱他,两个人就应该在一起,可是现在小麦竟然要去和别人结婚,一边和别人结婚一边还要说爱你。这脸皮怎么这么厚!
阿武说他自以为他的脸皮够厚了,想不到还有比他更厚的。
可是阿武这一次可不潇洒了,因为他说他真的舍不得小麦走。
我说阿武呀,我劝你一句,这样的女人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而且要离开得干干净净!
阿武说我舍不得呀。
我说你太不争气了。
一次聊天当中小麦说到了她的未婚夫。
我说你和阿武既然这么“相爱”为什么不结婚?
她说相爱是相爱,结婚是结婚。
我说你得了吧,不就是那个家伙比阿武钱多吗?
小麦脸色尴尬,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半天才说,因为我和他已经定婚了,这是两个家庭的事,不能说分就分。
我说既然决定要嫁给人家,为什么还和阿武在一起?
她说我就喜欢阿武,怎么啦?
我说又有老公又有情人,真是逍遥得很哪!
她说爱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没有谈过恋爱你知道什么?
我拂袖而起,我说小麦啊小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你这个大学生当得不合格啊。看来中国当代的大学教育是太失败了!
她也来了个拂袖而起,说你这是认死理。
我说你这是死理活理都不认,我至少还有个理,你什么理都没有。
她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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