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初进黑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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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山林中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着。
“何方神圣,显身一见。”云飞扬大声呼喊。
云飞扬的话音落下笑声也嘎然而止:“好,当真不愧是云镇南的娃儿有胆气,不晓得你的老汉儿有没有教到你这处山林要上我这黑虎寨来拜山头!哪里有过山不拜的道理!?”纯正的四川味道。
“哪个认到你是谁?!”云飞扬亦用四川话回答。
“步靖天!”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响箭。
一片细琐的脚步声,两边的山林好象凭空臆造般钻出上百人,蓝布裤褂,头包蓝巾,个个是精壮的汉子,手里荷枪实弹,居高临下。
山贼丛中唯一一个黑布衣衫的男子,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白胡子,满脸皱纹,因为头巾包裹基本看不太清五官具体轮廓。
本以为自己的人数可以和山贼对抗,可现在看来比自己的人数和装备多了很多,力敌?云飞扬垂下眼帘思索了一下,抬起头:“你就是步靖天?到底要啥子才放我们过去?”
“我不是要钱,而是要人喏!”步靖天悠闲的一闪身就出现在队伍里,拿出烟带吸上了几口烟。
云飞扬的脾气快接近极限:“要人,要哪个?”
“哪个?全部我都要!”
“啥子?”
白胡子老头笑着用烟带指点着队伍里最出众的慕辰君、龙泽傲、慕易和云飞扬:“就是你们几个,啊!还有那个女娃儿!”说着指指慕凌。
慕凌对四川话虽然不完全都懂,但大体意思明白了,他这次不是要劫财,而是要劫…色?连自己一起劫?开什么玩笑?凌儿满脸黑线,小拳头攥在一起:“做梦去吧!”冲过去。
步靖天不紧不慢的将烟袋锅在脚底磕打磕打,卷起来别在腰间:“要得!这女娃儿和我老汉投脾气!”
凌儿的拳头已经到了,步靖天一闪身躲闪过去:“哎耶!还是个会打架的女娃娃!不错嘛!要得要得!”
凌儿这气不打一处来,其实她不是不知道这里的地势和情势本不该发火的。
第二拳还没出手就被龙泽傲拽回怀里,一闪身打了过去,龙泽傲的身手是经过高人指点的,自然是稳、准、恨,步步逼近,招招夺命,看得出来这老头是土匪的头子,要是能擒贼擒王就可以顺利离开险境。
步靖天嘻嘻哈哈的点头笑得很夸张:“不错,这娃儿的功夫一流,要得要得!”
十招还没过,慕辰君就已经拉住了龙泽傲:“泽傲!”泽傲的功夫确实很好,但和步靖天还是略逊一筹。
老头儿收住身形面不改色气不长出:“看来你也是个练家子哦!要不要也上来试一哈儿?”
慕辰君摇头:“不必了!”现在的情势就算能打胜想要带还有伤的云飞扬全身而退绝非易事!何必现在显露自己的功夫?!伺机而动,和慕易交换目光之后慕辰君平静的看着步靖天。
步靖天声音中带着软硬兼施:“你们的功夫赶不上我,人数武器都比不上,不想有死伤就跟我上山寨,到时候自然晓得我为啥子要劫你们!”
慕辰君和龙泽傲交换了目光,回身看着随时准备刀兵相见的慕易示意不可妄动,现在这样的情势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况且看得出步靖天没有伤人害命的意图,既然已经误在这里就只能跟他走一趟了。
慕辰君去哪里凌儿一定会跟到哪里,所以挎着慕辰君和龙泽傲的胳膊跟着山贼们引领的路上了山。这一上山才知道,原来因为夜色深沉没有走对路竟然闯到了黑虎寨的总寨山下,难怪呢。
山寨?凌儿第一次走进传说中的山寨,这和竹子搭建的城堡没什么区别,高高的眺望塔,长长的四角城,有山贼四面把守,来回换班,山寨内好像纪律也很严明,没有凌儿想象中的土匪窝脏兮兮流氓到处跑,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一天除了吃就是睡再么就去抢。
看看慕辰君给了他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慕辰君自然知道凌儿在想什么,于是撇撇嘴笑笑没有说话,安慰的拍拍凌儿的手。
云飞扬从滑杆上下来一踉跄差点倒下,慕易下意识的扶住他:“小心。”
云飞扬紧咬着嘴唇,痛恨自己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使不上力帮不上忙,歉疚的笑笑站稳。
聚义厅大门四敞大开,走进里面,一张巨大的虎皮搭在正中太师椅上,步靖天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凌儿和哥哥们走进去,略略欠身藏在慕辰君和龙泽傲中间,不喜欢看到山贼,于是逗着龙泽傲怀里的小兔。

“步寨主究竟为啥子要劫我们上山?”云飞扬问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步靖天。
“云少爷,你好多岁?你的这班朋友又好多岁?”步靖天问的很随意。
“多大年纪?”凌儿学着步靖天的声音复述又看向别人,她不懂。
“问多大年纪了!”慕辰君小声告诉凌儿,毕竟他走南闯北地方方言多少都懂得点儿。
“问这个干嘛?他又不是媒婆?”凌儿小声嘀咕着,突然一个念头把凌儿打傻了,不会吧,压寨夫人?压寨郎君?这两个词语简直快把凌儿给打晕了。
“对头!这女娃娃真是聪明,难怪是留过洋的洋学生!”步靖天竟然好像这是天经地义似的。
慕凌的小手捏着慕辰君的胳膊,现在是落在人家手里,可她不习惯做待宰羔羊。
“看来步寨主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知道慕某会携舍弟舍妹去云府叨扰,不光如此甚至连我们的出身背景经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是不是?既然如此又何必说话绕弯子?”慕辰君安抚着凌儿,有他在凌儿不需要动脑子,一切交给他处理。
凌儿意会的不再作声,静观其变。
“好!痛快!我是个老粗!不会讲什么漂亮话,不过呢却有几个漂亮的女儿…”话刚说到一半,旁边不远处的一处屏风应声倒下,随着屏风倒地,齐刷刷三个女孩子站在了大家面前。
一身艳红衣服的女子年级看上去二十五六岁面容姣好,却很意外的嗲声摇着她爹的手臂说着:“哎呀!爹!你这么着急给女儿找啥子丈夫撒!你叫女儿怎么好意思嘛!”虽然如此说可一点也不少看慕辰君几眼。
其他女孩儿比她们的姐妹好不到哪里去,假装娇滴滴的跟老爹发嗲,这步靖天竟然还很吃这一套。凌儿和龙泽傲脑子里同时闪现只有一个字,不对,是两个字,想吐!龙泽傲已经受不了的一双眼睛只看着灵儿,还是灵儿让他舒心!
“看我干嘛?你以前不就喜欢这样的庸脂俗粉么?”凌儿嘴没动,从齿间发出很小的声音但足够龙泽傲听到。
龙泽傲也一样方式回嘴:“以前我也许会看两眼,不过这样的就是白给我,倒贴我都不要!”
还没等多说,其中一个穿艳绿衫年纪最小的女孩儿冲过来就要抓龙泽傲:“爹,我要这一个!”完全没有女儿该有的矜持,弄得龙泽傲一身鸡皮疙瘩,闪身,女孩儿扑了个空,随即脸掉下来,露出她本来凶悍的一面。女孩儿的功夫得其父亲真传,招招致命,龙泽傲已经发誓不要和女人动手了,可现在这情况根本是她逼的。
凌儿贴近龙泽傲身边在他耳边说着:“这样的也算女人啊,你眼睛没出什么毛病吧!”龙泽傲瞥了凌儿一眼:“早不提醒!”放手还击。“哎!”摇着头,没办法,这男人要是笨起来也真的有时候不会转弯儿。
这边混乱的局面不止龙泽傲,连慕辰君也被逼无奈的和女子交手了,凌儿简直哭笑不得,因为慕辰君身边是两个女孩儿在争。凌儿一直都知道他的辰哥哥是最优秀的,可这也太夸张了吧!凌儿看着慕辰君一副不甚专心不时瞥向自己无奈的样子,凌儿知道辰哥哥现在还不愿完全显露自己的功夫,那就只有靠她咯。
“停!”凌儿的第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两个女子仍旧要拉慕辰君。
“嫂嫂住手!”凌儿的第二声就跟火车突然拉紧急刹车一样,两个女人定住,同时扭头笑起来:“你叫我啊?”
凌儿微笑了下:“当然是啦!我哥哥喜欢武功高强的女人哦,不知道你们谁更武功高一些我就叫谁做嫂嫂啊!”这样的挑拨离间凌儿觉得没有一丝愧疚。
不知是凌儿无邪天真的笑容“肺腑之言”还是本来这两个女子想嫁想得疯了连这么明显的挑拨都听不出来,两个女子对视后开打。
凌儿迅速跳过两人,来到慕辰君身边,慕辰君笑眯眯看着精灵的凌儿。
两个女人打得热火朝天。门外缓步走进来一个女子,看到房间里乱作一团不屑一顾的轻蔑出声:“没脑子的哈包,叫你们打你们就打!?不过也对,打死一个少一个蠢货!”
这一屋子的人争斗厮打从这个女子进屋后嘎然而止,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各有不同,惊喜、愤怒、不可置信、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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