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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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石室门口,门口有一个石门半开着,公孙逸云拉着莉莉站上前,然后一躬身,拱手道:“晚辈公孙逸云见过前辈。”
“晚辈徐莉莉见过老爷爷。”徐莉莉看室内的老者须发皆白,除了声音有点象老人之外却一点不显老态,心中有些奇怪和好奇,于是也跟着公孙逸云说道。
“两位小友到了,来,快进来,随便坐吧,山野之地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室内老者没有动,但向外面的两人招招手,示意两人进去。
两人穿过半开的石门,随之眼前也越来越明亮。室内和室外完全是两个世界,室内很亮,就象太阳下的白昼一样,九颗闪亮的明珠高悬于洞顶,让公孙逸云和莉莉感觉非常意外。想不到在这僻静之地,竟有如此之多的无价之宝,而且是悬挂于洞顶,当作室内照明之用,要知道这些明珠,随便拿一颗出去卖都最少价值千金。
室内的空间很大,除了洞顶的九颗明珠之外,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只有简单的几张石桌石凳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根本就不象是常住人的地方,或许这也就是习武之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吧,两人的心里均想道。习武之人真正到了高深处,根本就不需要怎么休息,只要打坐一会就好,或许在真正寄心于武道的人心中,生活的东西准备的太齐全,生活的太安逸,反而成了修行路上的一种负累吧,生活在他们看来,那是越简单越好,要不怎么会有苦修这一说法呢。
老者的身前摆着一架古琴,看其色泽为应梧桐木制成,琴身古朴,只是琴的尾部有烧焦的痕迹,似乎曾经被人用火烤过。老者的肩膀上落着一直白鸟,奇怪的是白鸟头顶有双冠,初看和玉龙山脉的雪雕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仔细一看又不一样,因为寻常的雪雕是不可能头顶有双冠的。
就在两人对四周打量的同时,老者也同样在观察着两人,不时点点头,又摇摇头。接着,老着停下抚琴的双手,从古琴边移开站了起来,单手掳了掳长须,“来两位小友请坐,随便一点,不要客气。”招呼着公孙逸云和莉莉坐下,然后向着室内后洞走去。
很快,老者就从后面转了回来,只是回来的同时,手里已经拿着许多不知名的水果出来,接着老者把水果放在两人身前的石桌上。
“来,不要客气,随便吃,这些水果你们在外面可是见也见不到的啊,更不要说吃了。来拿着,这种果子叫万劫果,对身体很有好处,有延年易寿的功效。”说着老者抓了两把,分别塞了公孙逸云和莉莉一人一把。
“谢谢前辈”,“谢谢老爷爷。”公孙逸云和莉莉齐声道。
“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有许多疑问啊。”老者在离两人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两人问道。
“是的,前辈,能够见到前辈,我们觉得非常意外,本以为这次和师妹来这迷雾谷一定是危机重重,想不到会这么顺利,这还要多谢前辈放行之恩,另外有几个疑问想请教前辈,还请前辈以解除晚辈的疑惑。”公孙逸云和莉莉恭敬的坐在石凳上,双眼疑惑的看着老者。
“你们想知道什么,等会再说,我有几个问题先问问你们。”老者顿了顿,“首先你们是怎么知道下这迷雾谷的路径的,其次为什么会来这迷雾谷的,按理说你们小小年纪,指点你们来的人应该知道这迷雾谷危机重重,一不好就是九死一生,你们两个又不会丝毫武功,你们家里人知道吗?”
“前辈,我想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能不能问下,前辈您在这迷雾谷隐居多久了。”公孙逸云想了下道。
老者看着公孙逸云,脸上满是欣赏之色,“很好,很好,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怕我找告诉你们怎么来这山谷的人的麻烦。……,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在这个山谷隐居,至今应该有快两百年了吧,开始的时候还会经常出去,但从一百五十年前开始我就很少出这个山谷了,这迷雾谷的名字亦是我所取,我已经很久很久不过问江湖中的事情了,江湖已经离我很远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过问江湖中的事情,江湖或许在很久以前就把我忘记了吧。”
公孙逸云见自己的心思被老者看穿,抓了抓头,小脸上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
“如此,谢谢前辈。晚辈之所以知道这迷雾谷以及怎么下到山谷中,是飞云寺的方丈大师指点我们来的,他还给我画了张地图呢,前辈你看。”说着公孙逸云把慈心大师画的地图拿给老者。

老者接过地图看了看,“不错,这是下迷雾谷的唯一路径,地图上标的很清楚,想从其他地方进入迷雾谷中,除非下谷之人达到先天境界。”
“飞云寺的方丈大师?我好象不记得有高僧来过这啊。”老者沉吟,开始回忆着。
“三十年前,到是有个小和尚来过,好象是采药什么的,不过因为我当时正在闭关,所以就用真气把小和尚送了出去,十年前也有个和尚到过这迷雾谷,应该也是采药的,不过他还没有到界碑的地方就回去了,你说的飞云寺的方丈不会就是这个小和尚吧。”老者认真想了会,然后说道。
“不错,前辈说的一定就是方丈大师了,他跟我说他曾经来过两次,一次是三十年前,结果被一股真气包裹着送了出来。第二次正是十年前,不过看到界碑下面放着许多枯骨,并且界碑上的字也改了,于是方丈大师猜测,前辈应该是怕人打扰才这么做的,所以在还没有到界碑的地方就退了回去。”公孙逸云见老者记了起来,也兴奋地道。
“哦,我当时还一直纳闷,这和尚怎么还没有到界碑的地方就退了回去,原来是这样啊。不错,想不到小和尚这么知道进退,难怪能够成为飞云寺的主持。”老者说着,脸上满是宽慰之色。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小和尚既然来过,就应该知道这迷雾谷的凶险,又怎么会告诉你们怎么来这里,尤其他作为飞云寺的主持,更应以普渡众生为心,以济世渡人为念,你们如果出了意外,他不是害了你们吗。”老者接着说出心中的疑问。
“方丈大师说了,正是因为他曾经来过两次,所以才知道前辈不是恶人。如果前辈是恶人,也不会第一次用真气把送方丈大师送了出来,第二次虽然看起来比第一次要凶险,但方丈大师说界碑下的枯骨根本就是兽骨,而非人骨,前辈只是不愿意被人打扰,才会如此做,以起到吓阻的目的,根本就无害人之心,所以方丈大师才会指点我们前来的。”公孙逸云把方丈大师的推测说了出来。
“不错,不错,想不到小和尚居然有识人之明,难得啊难得,也算一大奇人了,早知道应该邀请他进来坐一坐的,知己难求啊。”老者掳了掳胡子,点点头,神情中满是欣慰却又有一丝遗憾。
过了一会,老者象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山谷的,这山谷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珍贵希奇的东西啊。”
“晚辈和师妹来,也是迫不得已,是为了采药而来。”说着公孙逸云拿出紫心兰草递给老者,老者接过公孙逸云手里的紫心兰草。
“这不是紫心兰草吗?好象没什么大用啊,只有结果了才有点用,紫心兰草的果实紫心果到有起死回生之能,至于紫心兰草只对魔教的凝血掌有特效,并不闻其还有什么其他功用,莫非有人中了凝血掌之伤。”老者看了看手里的草药,道。
“确实如前辈所言,晚辈采这个草药是为了治疗凝血掌的掌伤。”说着,公孙逸云把自己父亲如何受伤,然后方丈大师赐药,父亲去找紫心兰草逾期未归等等,跟老者说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不错不错,至情至性、一片赤子之心,孺子可教。”老者看着公孙逸云心里想着,脸上满意之色越来越浓。
“老爷爷,这只白鸟是雪雕吗,可是怎么会有双冠啊。”莉莉看着立于老者肩头的白鸟,脸上又是好奇而又喜爱之色。
“不错,这白鸟正是雪雕,不过他可不是普通的雪雕,他是雪雕的王者,非常高傲的异种,雪雕王每代都会三个后代,然而真正成为王者的只有一个,于是就有了优胜劣汰。这只雪雕本是被淘汰的一只,十年前我正好在升龙峰顶练功,看着这只幼鸟在寒风中挣扎,仿佛随时都可能死去,所以我就把他救了起来,然后喂其灵药,现在就是真正的雪雕王也远远不是其对手了,你不要看他现在只比普通的雪雕大点,可他的能力却不下于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在过十几年就连先天高手都有的一拼了。最难得的是此鸟非常通人性,这十机年也就这只雪雕陪伴着我。”老者的话说着说着,突然让公孙逸云和莉莉感觉到作为一个武者的孤独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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