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书房密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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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斯克亚是索非亚一代名相,随口说句话也可能被记入教科书的那种人物。他的遗言蓝若雪自然记得,想也不用想地道:“‘索非亚三大患,长老院,北方,南方。一患不除,帝国一日有危。”说完莫名其妙地看着长云,不知道他说这个做什么。倒是苍牙若有所悟地苦笑了一下,一句国骂差点脱口而出,对望着自己的苍茫和蓝若雪道:“老妈说的是正史记载的,那老头死前说的好像是‘索非亚三大患,长老院,落羽,南方。一患不除,帝国一日有危。’老爸的书房好像有本破书就这么说的。”
苍茫和蓝若雪不是笨蛋,自然马上知道了长云提起这段话的的用意。索斯克亚留在正史上的这段话一直是个不小的迷题,说长老院和南方是帝国大患人们可以理解,但是北方除了一个兽人族外实在再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威胁到索非亚的东西,而兽人虽然和希斯克一样动不动就对帝国发动战争,但那么多年下来一直被天羽军狠狠压制着,称之为大患实在言过其实。因此人们开始充分发挥人类那恐怖的想像力,说索斯克亚年老脑残者有之,说北方某地封印着一条巨龙的也不在少数。谁又会想得到老丞相说的竟然是出现了无数护国英雄的帝国第一功勋世家。
天羽军名义上是帝**队,但军费是落羽家出的,军官是落羽家任命的,士兵是落羽家训练的,实在比私军还私军。这样一支战力超强又不属于自己掌握的部队随时可以南下毫无阻碍地杀到自己的皇宫,相信没有多少位皇帝能够有这种魄力给予百分百的信任的。
苍茫道:“当今陛下确实也当得起雄才伟略四个字了,养精蓄锐几十年,夺皇位,固皇权,光看他对付长老院的手段就知道野心不小,没理由对我们和南方那么久还没动作的。把小牙弄到南方去对他来说确实够完美的了。”
蓝若雪道:“他的野心不是你们能懂的,让小牙去南方这样的算盘打得太响了,不太像他的风格。如果说现在他已经花了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来酝酿一个对付我们的阴谋的话我倒相信。”
长云道:“不像他的风格不代表他不会那么做,有些人就是做事太有自己的风格了才连死都那么都有自己的风格。”
蓝若雪道:“那可不行,我就那么三个儿子,一个已经跑到北方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去了,另一个可不能又到南方那种随时可能丧命的险地去。”
长云和苍牙苦笑着对视一眼,苍牙隐隐感到自己的南方之行恐怕免不了了,扯开话题道:“你们说家族手握重兵受到猜忌我可以理解,爷爷功高震主我也可以理解,可是我怎么总觉得轩辕无级好像对我们特别看不顺眼的样子,在敌人笑呵呵地庆祝胜利的时候才在背后来一刀才是他的作风吧?”

长云得意地看了蓝若雪一眼,对兄弟俩使了使眼色。两人顿时反应过来。轩辕无级是什么人?当今圣上,索非亚权力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这个国家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是他的。蓝若雪又是什么人?和轩辕无级同时代的索非亚第一美女,光是冲着这个名号打她主意的就不见得少了,想来蓝若雪当年没少收到轩辕大叔的玫瑰花了。况且连皇帝看上的女人也敢抢,这么嚣张的事确实很符合伯爵大人的作风。
“于是,我们兄弟俩就成了你们伟大爱情的牺牲品。”
同一时间,索非亚皇宫,御书房。
辕轩无级放下手里的情报,对肃然站在自己身前的年轻人道:“资料看过了?”
年轻人道:“已经看了三遍。”
“那你还是决定这么做?”
“是的,儿臣以为苍牙此人大不简单,从这份情报就可以推测出此人绝对是执行这个计划的最佳人选。南方那帮伪贵族绝对不会任他坐大,等到苍牙在南方受创,甚至在我们的作用下身亡,再嫁祸在南方人头上,以父皇您说的,长云.落羽此人最重感情,必定会出动天羽军,等到两败俱伤之时就是我们收复南方,收编天羽的最佳时机。”他的话里多处充斥着“绝对”“必定”这样的词语,显示了强大的自信而说到南方的伪贵族时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但脸上却没有出现什么憎恶的神色。
轩辕无级脸上闪过一丝不知是赞许还是嘲弄的笑容,不急不缓地道:“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
“是,儿臣这就下去安排。”
“去吧。”
“儿臣告退。”年轻人躬身后退到门边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停下道:“父皇,爱莲娜的事...”
轩辕无级仿佛早就料到他会问什么的样子,淡淡地道:“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爱上了一个女人,可是她后来却嫁给了一个我这辈子最尊敬也最害怕的人。我本来有机会用手中的权势把她抢到手的,可是我知道自己夺得的终将只会是一具有生命没灵魂的躯体而已。现在到你了,我的儿子,你的选择呢?”
年轻人呆了一会,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深吸了一口气道:“孩儿明白了。”说完躬身离去。
轩辕无级看着关上的门,良久才叹了口气,轻声自言自语道:“年轻就是好啊。长云啊长云,难道连我的儿子也比你的差吗?”此刻的他更像一个在缅怀过去的学者,而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一国之君。只是这样的状态只在他身上维持了片刻,很快一个帝皇的威严与霸气又回到了他身上。他的视线从门上开始转移扫过墙角挂着的宝剑,又扫过对面墙上那幅巨型大陆地图,最后停留在了大陆地图旁边的索非亚全境图上。深深,深深地盯着其中一个地方。
那里,是帝国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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