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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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画舫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因为我们一行人中楚留香、中原一点红、无花和我,都有伤在身,其中以我伤得最重,所以路上舟车劳顿,混混沌沌了个把月,不过离开确实是最好的结局。北星辰跟着我们回了画舫,北星辰那小子说什么也不肯回家,一问他又不肯说,赖着就是不走,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住下了。我并未将受伤的消息告诉师傅,因为不想让她担心,她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亲自来将我给接回去,我却不想离开这里,无形中我早已把画舫当成了我的家。
时间一天天在过,转眼间已经到了盛夏时节了,天气也越来越热了,我猜大概是到了**月的样子,楚留香、中原一点红和无花三人的伤势已经痊愈了,我的伤却还没好,蓉蓉说至少要好好调理半年才会好,说什么要不是我内功深厚护住心脉,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了。我每天躺在床上,享受着楚留香他们每天轮流的照顾,到也乐得自在,虽然不能下床走动,不过每天躺着看看书、哼哼歌、自己做好玩的东西,也不会觉得无聊。据甜儿说,画舫已经到达了秦淮河的内河,据说这里是十里秦淮最繁华之地,楚留香、碧玉、无花上岸了,留下胡铁花保护我们,说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礼物。
傍晚,楚留香、无花和中原一点红就拿着礼物来看我了,楚留香献宝似的递给我,“这可是我们在一个洋人手上买的哦,不知道你会不会。”我打开一看原来是曼陀铃,我像见到亲人一样,高兴道:“曼陀铃!天哪,这个礼物我好喜欢,谢谢你们!”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买到的,这曼陀铃不是这有意大利才有吗,虽然我没弹过,不过应该方法和吉他差不多吧。楚留香拍着中原一点红的肩,道:“就说落清一定会的,她就会些奇怪的东西。”无花也笑着问:“你真的会弹?”我点头,“只能大概弹出点旋律吧,我现在弹给你们听好不好?”他们点头说好,楚留香一脸看我笑话的样子,中原一点红也替我紧张,无花的笑容始终是那样的温暖。我缓缓拨动曼陀铃的琴弦,唱出了那首‘偲芳歌’:
我最疼爱的娃娃啊~我要为你穿上最美的衣服闪闪发亮的金色发簪
将为你带来幸福我最疼爱的娃娃啊~我也为你系上美丽的腰带
点缀著茜色珊瑚美丽眩目的腰带深受恩惠的丰饶之国啊~
花开四散遍满地大街小巷里听啊传来高唱幸福的喜悦歌声
我最疼爱的娃娃啊~我要给你最温柔的拥抱鲜艳的红色嘴唇
似乎永不褪色深受恩惠的丰饶之国啊~风儿轻吹过大街小巷里听啊~
传来祈愿永远幸福的声音
以前学日语时很喜欢这首‘十二国记’中的‘偲芳歌’,感受到那种淳朴的民风,独特的民谣风格让人不知不觉跟随,如诗般的美景就在眼前一样。他们也跟随着节奏敲起了桌子来,一切配合得很完美,另那悠扬而自在之音久久回荡在秦淮河上。曲毕,我们都相互拍起手来,红袖蓉蓉甜儿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胡铁花、星辰。
红袖接过我手中的曼陀铃,问:“这是什么?弹起来好好听哦,你刚刚唱的歌也好好听,似乎是扶桑的歌曲。”我指着曼陀铃对他们道:“这叫‘曼陀铃’,是一种弹拨的乐器,比琵琶音更可爱,可以与多种乐器同奏,声音如银铃般动听。我刚刚唱的是扶桑的民谣,是不是很好听?”红袖点头。我继续道:“可惜我不能下地,不然还可以边唱边跳呢。”甜儿高兴的蹦到我面前,“落清姐,你还会跳舞?”我点点头,“算是会吧。”看了看将这房间塞得满满的人,心情真的很好。
忽然,听到外面有些吵,楚留香便叫了胡铁花一起出去看,留下众人在这儿陪着我。不一会儿胡铁花就进来了,说什么有几个怪模怪样的人要见刚刚唱歌的姑娘,蓉蓉他们就问他什么叫怪模怪样,他说他们的眼睛和头发都不是黑色的,长得也很奇怪。我觉得应该是在这儿的传教士,便让他和楚留香将他们叫了进来。半响,就见到楚留香和胡铁花身后跟着四位传教士,为什么我一眼就认为他们是传教士呢,因为他们身穿着黑色的长袍,颈上戴着十字架,很庄严。这四位传教士都很高大,为首的是咖啡色的头发,高高的鼻子,像传统的德国人;他身后的是栗色的头发,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五官生得像极了意大利人;第三位是金色的头发,长着金色胡须,眼睛是灰蓝色,典型的英国人,年龄大概三十二岁吧;最后一位长得很像中国人,不过头发是金色的,很帅气的面容,看不出具体年龄,有点暖暖的气质,总体来说年纪都很轻。

我给了楚留香眼神,示意他迎他们上前来,他们四人就在众多惊异的眼光下走到了床前,立刻就注意到我躺在床上行动很不便,转眼看到我的容貌,为首的用生疏的汉语,惊叹道:“天哪,有谁忍心伤害这么美丽的小姐,上帝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美丽的小姐,我叫诺勃特·克林斯曼,您真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您的歌声也很美,希望上帝保佑你健康。”说着,我抬起了手让他在手背上吻了一下。楚留香立刻走到了我旁边,死死的盯着克林斯曼,拉过我的手,问道:“落清,你怎么可以让他吻你的手?”我将手扯过,道:“这是一种西方的礼节,就像我们的亲戚朋友见面的抱拳问好和握手一样,知道吗!”他点了点头,红着脸退下了,我歉意的用英语对克林斯曼道:“诺勃特先生,真抱歉,我的朋友失礼了,请您原谅。我叫凌落清,您可以叫我落清。”我向他举了一躬,他见我还会英语,便也用英语道:“美丽的落清小姐,没关系的,你们这里有句话叫‘不知者不怪’,我们都习惯了。很久都没听到过熟悉的语言了,没想到您还会说英语,今天真是太幸运了!”他们知道我会英语后也都用英语跟我交谈,他对旁边的金色头发的人小声说了几句,然后退到了后面,那人便上前了,他抬起我的手吻了一下,道:“美丽的小姐,我叫克鲁斯,刚刚在岸边就听到画舫上小姐的歌声了,您的扶桑语说得真好,您去过扶桑吗?”我摇摇头,“克鲁斯先生,您好!我从未去过扶桑,希望以后有机会去吧。”他忽然瞥见了我手中的曼陀铃,惊讶道:“天哪!您手中的似乎是曼陀铃?那您刚刚是用曼陀铃在弹唱吗?”我笑着道:“是的,曼陀铃是种很可爱的乐器,让人听了心里很舒服!”克鲁斯高兴道:“第一次见到您这么传神的小姐,您是我在东方见过的最美,最完美的小姐,我能再次亲吻您的手吗?”我点头,他再次吻了我的手背,然后满足的退下了,接着上前的是那位栗色头发的人,他也吻了我的手背,道:“亲爱的小姐,您真美,我的名字叫贝鲁奇,原来您会我们国家的乐器,我真是太高兴了。”我道:“贝鲁奇先生您好!很高兴能认识你。”贝鲁奇高兴的跟我随意说了几句,就退下了。接着,最后一位金色的头发的很像中国人的也上前来了,循例吻了我的手背,用英语道:“美丽的小姐您好!我是从葡萄牙来的奥伐罗·塞默多。我们都是来传教的,不过你们的民众似乎都信奉佛道儒三教,并且根深蒂固,这让我们都很伤脑筋。”他们这些传教士,一生都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传教事业,有的甚至还死在异国,真是可歌可泣。我看着他,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奥伐罗·塞默多先生,你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会让我的朋友帮助你们的,希望你们坚持下去,你们一定会成功的!”塞默多激动的将颈上的十字架取下来放到我的手上,“小姐真是我们遇到的救星,这个十字架会保佑你平安的,请您一定要去我们的教堂!”原来他们已经在这里建了教堂,真是太幸运了,我高兴的答应,等我的身体好了一定会去跟他们好好聊天,然后他们也没有继续跟我说话,而是向我告辞,就回去。
我握着手上的十字架,将它挂在了颈上。楚留香他们看我的眼神更加迷茫了,时常说得最多的就是‘落清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我就笑着说‘我是从外星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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