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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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天庭西拉尼亚—
黑暗之中,一个人影仿佛是由地底所钻出,突兀地显形。他狰狞的脸上带着一道几乎贯穿全脸的可怖伤疤,与周围的明亮而圣洁的环境显得那样格格不入:“我警告过你。希伯瑞斯与亚瑟间的羁绊可并非如你所想像的那般脆弱……”说话者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冰彻人心的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经过这几次的刺激,封印他记忆的魂链已经破损。纵使我可以修补它,但随着修复次数的增加,魂链的抑制力量将会越来越弱。倘若再出点岔子,到时候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可尝!”
“我亲爱的朋友,这有何可担心的?这种意料之外的小事情又不像睡觉那般天天都有,”天使优雅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阳光透过透明的建筑照在他突然变得冰冷的英俊面庞上:“我哥哥伯恩他不过是个蠢货,顶多有点狗屎运罢了,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的。更不用说妄想逃脱我的手掌心了。尽管亚瑟算个变数——那头白痴红龙似乎还想着报仇。不过只要我不时地向他的思想中灌输一些让他和亚瑟断交的暗示……没有人可能在这种不断暗示下仍能保持自己清醒神志的。看着吧,迟早有一天,希伯瑞斯将成为我手中的一柄毫无情感的利刃!”
“哼,但愿你的运气会一如既往地保佑你,不致使你玩火**。欧斯伯特,我劝你最好不要小觑了由星光所透露出的命运力量:除非将它完全毁灭,不然该发生的,无论受到何种挫折,最终都会死灰复燃!”
—森林—
瑟瑞斯从恶梦中惊醒,心里难过地想哭,耳旁仍回荡着那哀伤的音乐。浮躁的感觉又一次找上了他。
“KINGMAKER……”瑟瑞斯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不同于这个世界任何一种语言的词汇。卡洛斯自称这个世界只有他会这种语言。那是他叙述的一个故事,过了近二十年,对于故事的情节瑟瑞斯记得不大清楚了,但卡洛斯当时用他自己制作的乐器弹奏出的音乐瑟瑞斯却还记忆犹新——轻灵而悲伤的曲调,带着一种深深的熟悉感。
“为什么我会梦见这种东西?”瑟瑞斯意识到墙壁无规律的晃动着,瞳孔因紧张而被放大了一倍——地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完全摆脱刚睡醒时那种思维不清晰的状态。
这是众人最终的决定,乘马车去卡尔的家乡瑟兰尼斯并向他的祖先,一个活了六百年之久,精专于与自然沟通之术的传奇德鲁伊尼古拉斯打听墨菲斯托的下落。
经过两天前众人那场激烈的讨论,终于众人一致决定下来,找人去打听墨菲斯托的行踪。虽然靠[通晓传奇]可以无疑更快地知晓墨菲斯托的所在,但大家都不认识会施展这个法术的施法者——凯瑟琳的导师弗莱穆显然是不可能的,凯瑟琳的天资再怎么聪慧过人,布莱克家族也不可能就为了她一个人而暂停整个家族新一代的学习进度([通晓传奇]这一法术需要1d10天的施法时间,如果消息来源不够充足,修正值为2d6个星期。在这个期间,施法者只能进行基本的日常活动。演示魔法、疲惫地批改学生作业显然不能够算是日常活动),更何况布莱克并不能从中获得任何的直接利益;至于卡洛斯,不提也罢。
因此,他们只得寻求善于与自然交流的德鲁伊的帮助。无论是在科瓦雷大陆、艾伦诺岛陆,抑或阿贡尼森,甚至希恩德瑞克以及索隆娜大陆,野兽无处不在。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找人,再通过这条由动物衔接而成的链锁,来打探有关于墨菲斯托或他正在寻找的神器的下落。嗯,就跟卡洛斯所说的丐帮一样。
“这样确实方便,可惜……”马车的车轱辘似乎刚给了石头一个热吻,瑟瑞斯一口利牙咬到舌头上:“患者(混账)!”
他瞪红了眼,试图用爪子取下脖子上的铁项圈——那该死老红龙的杰作,可以强制令瑟瑞斯的银质项链发挥变形效果。除此之外,还可以控制变化后瑟瑞斯的体型,现在,若非眼睛是红颜色的,他看起来就只不过是一只毛茸茸的邻家小狗。
令人牙酸的“呲嘎”声令他不得不放弃了这次尝试,周围的五个家伙都还在睡觉,老寿星吃砒霜了才会扰人清梦。至少,和卡洛斯一起生活了四年的他是极有可能宰了打扰自己睡觉的人的,嗯,如果是达克斯的话就宰两遍。
“不取就不取吧,这副样子也不是活不下去。”瑟瑞斯一边豁达地自我安慰,一边想站起来伸个懒腰,却懊恼的发现他被凯瑟琳当作了枕头,睡得正香。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那天这个女恶魔回来后就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天天翻着一本墨绿色封皮的书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自己。每每想到这里瑟瑞斯浑身的黑色狼毛都会倒竖起来。
瑟瑞斯一寸一寸地挪动身体,当凯瑟琳的脑袋落到他脑袋边缘时,他深吸一口气,用力一个甩尾,用鼻子抵住了她,轻轻地放下她的脑袋。

男人,嗯,公狼总是对美女有一种呵护之情,瑟瑞斯也不能免俗,更何况摔到了她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又会掉几撮毛呢!变成这副狗样就算了,再进阶成癞皮狗那可就薄幸了。深叹一口气,总算是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了。瑟瑞斯自己都不知道自何时起自己竟然如此不顾尊严,换作以前,就算是卡洛斯和他开这种恶劣玩笑也会被咬上一口。
马车依旧前行,车夫沧桑感浓重而略带磁性的声音从车厢外边传来。
“吁~~~!”
疾驰的马车突然一个漂亮的急刹,原本分睡两边的六个人全掉到中间,乱成一锅粥。凯瑟琳四下寻找座狼的身影,最后发现他原来是充当“卧底”的那家伙。就他那小身板哪经得起三男二女的重量?理所当然地,他晕了过去。
凯瑟琳没命地摇晃着晕过去的小狼,这让众人极度汗颜地联想到一双筷子夹着一根面条晃荡的情景,奇迹发生了。他醒了过来,无奈好景不长,他只是在无比哀怨地看了凯瑟琳一眼后就又一翻白眼,口吐白沫地昏了过去。卡尔连忙制住了凯瑟琳想要“再来一次”的举动。
“车夫!给我滚进来!你想要谋杀待在车厢里的高贵圣骑士吗!?”
衣着朴素的车夫紧张地跑进来,进入宽敞的车厢时被门槛跘了一下,真真正正地是滚了进来,一直到路西弗的面前才停下来。
“对```对不起,路西弗大人,但但但是前前方有一群地、地精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地精?”圣骑士扬了扬眉毛:“不过几只地精而已,继续开车,碾死他们!”
“但但但是……”路西弗实在忍受不了车夫的啰嗦,抽出长剑:“像这种万恶的肮脏生物应该被彻底铲除!”凯瑟琳拦住了他哥哥那不明智的举动。卡洛斯给她的那本书让她受益匪浅,里面不仅仅有关于瑟瑞斯的一切习惯和详细资料(凯瑟琳一度甚至怀疑瑟瑞斯是他制造出来的机关人,不过在一次连掐他几把并确认他的眼泪不是机油后,凯瑟琳打消了自己的猜测),更有一些实用的知识,如心理学和……腹黑学等。她甚至对于卡洛斯许诺给她的“奖励”感到可有可无,这本书中的知识有许多她几乎闻所未闻。对热爱学习的她来说,这就是无价之宝。
“地精的数量很庞大吗?”凯瑟琳试图用“心理学”最为基础的那章的知识来判断现在的情况。
“是的,尊敬的布莱克小姐。”车夫是布莱克家族内部的人,自然熟识布莱克和菲奥兰家族的这一对天骄——有传言他们两个最终将会走到一起。据小道消息所说,路西弗似乎确实有这意思,而且已经有了实际行动,不过后者的态度却一直不怎么明确,甚至一直称呼他为“哥哥”。这一度令路西弗大发脾气,将萨恩市闹了个天翻地覆。
连官方都深深为之头疼的暗黑渊黑市,愣是被他以暴力的方式给镇压了下去。躲在那儿的偷盗贵重物品的小偷,杀人犯和叛徒都被他和带领的人们胖揍一顿,送交了政府,在此后的好久一段时间,萨恩的犯罪率狂跌不少。在黑市中,一句话人尽皆知——“骄傲的狮子在求偶失败后将变得比银焰还要银焰”
“那么,究竟有多少呢?”凯瑟琳对这种事情一向有着旺盛的好奇心,从车夫的种种行为举止来看,他显然是被吓到了,要知道,凯瑟琳特意嘱咐过家族派给他们最好的车夫。能把见多识广的车夫吓成这样,着实罕见。
“不```不知道……”
“废物!”路西弗的眉毛几乎快要竖起来,冲了出去。然而没多久,他就满脸怒容地回来了:“你这个白痴!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外面有一只地精大军!?”
“地精大军!?”凯瑟琳再也忍不住,紧抱着小座狼冲了出去。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无辜的某狼刚一转醒就发觉自己陷入了温柔乡,幸福地断了电。
路西弗后悔不迭,给了众人一个“FollowMe”的威胁眼神后尾随凯瑟琳冲了出去。
马车恰好停在拐角处,郁郁森森的树木恰好挡住了挡住地精们的视线,他们这才得以侥幸留下一条小命。
透过树篱,众人被眼前的一番景象所惊呆。浩浩荡荡的一群地精竟然像训练有素的军人那般迈着整齐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横穿过那条通往瑟兰尼斯的大道。地精这种生物,几只几只的没什么,但多起来了摧毁一座城市却根本不在话下,不然车夫也不至于这么警惕。也幸亏这个车夫在驾驶的时候没有吊儿郎当,不然驶进了地精群中,他们都得玩完儿!!
“真是不可思议。”凯瑟琳喃喃自语。不知为何,两只浑身散发着臭鸡蛋气味的地精离开群队向他们这方走来。
“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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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已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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