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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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我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才见,那火红的身影挤开一堆男人,蹿到神无月面前。她微喘着气,那张雀斑脸却满是笑容。
神无月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坐位,“请坐”
“谢谢!”女人手抹着额上的汗,在她对面坐下。身后的一群男人见没有机会了,只好失望的离开,酒馆一下冷清许多。
女人为自己叫了一杯饮料,再帮神无月付了帐。
“麻烦你了”神无月道谢,视线不经意划过角落的桌子,只是一下又绕了回来。
“不会不会!你肯答应做我的模特,这话该是我来说才对。”
“你带了相机吧”
“带了”女人点头,做为专业的摄影师相机必是随身带着。
神无月站了起来,“那从现在开始拍照,时效至歌曲结束。”语毕,走向酒吧前头摆了麦克风的舞台。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张大着嘴一脸惊讶的望着神无月走上台。直至低哑的歌声传来,她才回过神,阖起嘴,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从包里拿出相机,走到台前的位置,开始拍照工作。
闪光灯一次次亮起,快门的喀嚓声一次次响起,女人不停的拍照着。
没有耀眼的聚光灯,没有闪亮的舞台,没有华丽的服装。那昏暗的舞台上,神无月依然如一颗最闪耀的星星,无时不散发那耀人的光芒,视线被紧紧被吸引住无法移开。
歌曲是仍是那首,在比赛上用过的黑暗之歌。这一次侠客没有被影响到,反而能用一种至身事外的平和心去聆听。再看团长和派克诺妲一脸平静,除了眼中微微的讶异。神无月这样出忽意料的行为,任谁都会惊讶。还有那个正忙着拍照的女人,是哪冒出来的,让人有点怀疑啊……
“不…要……不要再唱了!!”虚弱而带着怒气的喊声打断侠客的沉思。
婕罗丝苍白着脸,神色十分的痛苦,她双手紧抱着头,褐眸狰狞的瞪着神无月。
台上的神无月看向她,可歌声仍未停下,蓝眸一瞬间变成那暗如黑夜的颜色。
婕罗丝眼里看到的是,黑色的气息从四周源源不断散发出像她包围来,歌声化做尖锐的音符毫不留情的直刺入她的耳朵。眼前浮现心爱的人拒绝她的画面,父母的关爱落到另一人身上而冷落她的画面,嫉妒,疯狂开始滋长。那冰冷的夜,狠下心杀掉自己的姐姐,亲情的遗失,她丢失了善良之心。眼前又出现父母和心上人知道真相后,对她怒骂蔑视和仇恨的眼神,冰冷开始包围她的身,她的心。恐惧,孤独,她被一片黑暗笼罩时越发清晰。
她开始尖叫,歇理底斯的那种。
而她的男伴,库洛洛却再平静不过,仿佛眼前看到的快要发疯的女人,耳边听到的尖叫都不过是在看一初有趣的闹剧。
闪光灯没有再亮起,刚才还在拍照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歌曲已唱到**,只要最后一段唱完,那婕罗丝就将永远被拉入那黑暗的世界里。神无月的手稍握紧手里的话筒,双目微闭下……
“呦~真热闹呢~-”酒吧的门口多了一人。火红的发,一身怪异的小丑打扮,斜斜的依在门上。
所有的声音曳然而止,歌声停下,尖叫声也不见。
静,静到可听见滴水的声音。
神无月冰冷的眼直直望向门边的人,还是他手里抓着的东西——兔子玩偶?
“恩~-怎么停下不唱了呢~◆”摇摆着腰肢,西索一手抓着兔子玩偶一手捏着扑克牌向舞台走来。
“被破坏了呢,呵——”侠客低头自语笑道。
头发散乱,眼炽红,此刻的婕罗丝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像一个疯子般,她半坐在地上,怒瞪着神无月直骂,“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恶魔!!你不是费尔家的人,你根本是个恶魔!!”
放下话筒,神无月还是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面对婕罗丝的骂声也丝毫未变。在她走下舞台的时候,一双手从婕罗丝的肩上冒出掐断她继续的怒骂,然后出现更多的手,一只接一只,直将婕罗丝拖向神无月那。
“咳!你!……”婕罗丝挣扎着,双眼里更多的是恐惧。怎么回事?这些突然出现的手是什么?!
神无月半弯下腰,俯看着她,“亲爱的妹妹,这么惊讶吗?你不是一直说我是恶魔吗,这就是恶魔的能力。”恶魔果实的能力,自动省去‘果实’二字。
捏起她的下巴,冰冷的声音说道,“你在迪维利之环上还下了什么诅咒?”
“哼!我不会告诉你的!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永远解不开!”尖锐的刀锋乘人不注意插进对方的胸口。
一直将婕罗丝归为弱的那类,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蛛蛛们根本来不及阻止,待他们注意到时那刀已染上血红。西索的扑克牌飞射出,却被婕罗丝敏捷的躲过。
神无月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不急着拔刀治疗,反而对她说,“刀不是你擅长的武器,偏离心脏0。1厘米,下次要致对方于死地时,应该用你拿手的武器。”说完,才将刀拔出,用了双天结盾治疗自己。
侠客笑得有点僵,这女人这个时候还在想什么跟什么啊!
说话间,婕罗丝已被西索抓住了。
“恩哼~会念呢~-”西索眯起眼,像狼盯着猎物般的眼神看着被他抓住的人。
“派克”库洛洛示意,派克诺妲朝婕罗丝走去。
“怎么解开诅咒?”按着她的肩,派克诺妲问道。
“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婕罗丝很不甘,没想到这些人都跟神无月是一伙。
派克诺妲摇头,“团长……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解咒的方法。”
库洛洛没有什么反应,将目光调向神无月。
“你、你怎么……”知道。婕罗丝不敢置信,忽又镇定知道了对方大概的能力。
“这样吗?~◆-”银灰的眸刹时囤满杀意。
“西索”神无月突然喊住西索,让那即将挥下的扑克牌收回。
“恩~?”
“将兔子还给我”
“……”手里的兔子扔了过去。
“将这个女人交给飞坦吧”侠客突然提议,反正已经没有用处了。
“不行”出声反对的竟是神无月。
“神无小姐要放了你的妹妹吗?”那‘妹妹’字特地加重了音,库洛洛笑得无害。

抱着兔子玩偶,走进西索,一只手将婕罗丝拉了出来,再几双手将她平按在桌上。
“不是”皱了皱眉,抬头对库洛洛说,“一直忘了告诉你,我叫神-无月,神是姓氏,请不要叫我神无小姐”。
“……”继西索之后又一个无语的人。
暗色的桌子像一张祭台,雪肤的美人如祭品一般平躺在上面,可那双美眸里却充满愤恨和恐惧。
“你想做什么?!”
神无月神色自如的套上手套,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逼进婕罗丝。
刀尖顺着那美丽的脸庞轻勾勒着,“你说,恶魔能做什么?”清冷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气,让人战栗。
“我对你的身体有兴趣……”刀划下,少女的衣服从胸前裂开分向两边,滑下。
“咳!咳!”侠客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绿眸死瞪着那语必惊人的家伙。
派克诺妲已愣在那了,库洛洛还是那样镇定,西索倒是一幅饶有兴趣的模样。
神无月瞥了眼侠客才继续说道“我有一个爱好就是收藏人体器官,亲爱的妹妹,你应该会满足我这个爱好的,对吗?”
“不可以!……”双目极具惊骇的瞪大,牙关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刀尖开始顺那裸露的**开始游动,温柔的像在爱抚情人一般。
“我没有带麻醉药,不过不用担心,我的技术很好不会有偏差,很快的,你应该不会觉的太疼。不要闭上眼睛,你慢慢欣赏,取出一件完好的器官也是一种艺术。”只是这项艺术的提供品是她。
看着自己的内脏被取出,且不说身体能不能受得了那种疼痛,光是精神上已是极残忍的酷刑。
“不…不可以……父亲、母亲,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第一刀从肚子划下,“我会先从不重要的器官开始取,不会这么快死的,肾、肝、肺,然后是心脏,我最喜欢收藏心脏了。”
腹部被刨开,血只出了一点便停了,可见其技术确实如她所说的好。没人上前阻止,几只蜘蛛如没事的人坐在一旁,似在观赏。
“啊!——”凄厉的尖叫声。
兔子玩偶动了起来,从嘴里掏出装了福尔马琳的瓶子,恭敬的放到主人的手边。
“我还没开始取呢,怎么叫的这么大声?”轻声的寻问在婕罗丝耳中听来更像是地狱的催魂曲。
“看你的样子似乎撑不了多久…真没趣,那直接取心脏好了。”她俯身,低头在婕罗丝耳旁又说道,“你不是喜欢提丝吗?你的心都只看得见他吧。没关系,我会将你的心脏送给他的……”。
“恶魔…”眼见那双手要探入她被刨开的肚子,双目骤然睁大,声音虚弱的求饶,“不要!……姐姐,我知道错了……不要……”。
神无月问,“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我错了……我不该害你……姐姐,你原谅我…看在父…母…份上”她开始哭泣。
摇头,“你错在……”低头,在她耳边细声说了一句话——惹上幻影旅团,连累费尔家。
收起手术刀,取出针线快速缝合她被刨开的腹部。“这次放过你,看在费尔家为我提供身体的份上”神无月本来也只是想吓吓她的。
婕罗丝重获自由,已被吓得不敢有其他动作,抱着碎衣服在那啜泣。现在,她知道自己真的错了。费尔家的财富一直被许多野心人士窥视着,所以费尔家都建在很隐秘的地方不为外人知,也包括费尔家的秘密。幻影旅团,她当然听说过,也知道惹上幻影旅团的下场。依那个派克的能力,应该早从她脑中探得有关费尔家的一切。是她,害了费尔家,害了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家人……
“兔兔,你送她回去”神无月对兔子说完,那兔子又动了起来。它站起环抱住婕罗丝,然后一人一兔瞬间消失。
婕罗丝的事情解决了,虽然没问到解咒的方法。
神无月拾起一旁桌上,某人留下的照片,眼神一敛。
“为什么放她走”低沉而优雅的男音响起,提示这神无月,事情还未完……
应付一只蛛蛛是一件困难的事,当那只还是蛛蛛的头头时,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况且,这蛛蛛头旁边还有一只狗头军师,随便糊弄两句肯定是过不了关的。
神无月当然也没打算和他们多说,放人走只因她本就没想留下那人命。
“不可以吗?”不答反问,再低头继续打量手中的那张‘奇异’照片。
库洛洛轻笑出声,那黑眸更加暗沉,“当然可以,要找一个人并不难,虽然费尔家的地址隐秘了些。不过……”他看像派克。
小人!利用派克的能力从婕罗丝那探得费尔家的地址,还用费尔家来威胁她!
“我想……”适时的晕眩来的刚好,省了她一芳唇舌去解释,还有跟那蛛蛛的勾心斗角。
眼一闭,身子一偏,倒进西索怀里。
“月!……”
抓在手间的照片松了开,轻轻飘落在地。
侠客捡起,瞬间目光停滞在那,眼神迷离。
几人奇怪,接过照片一看——
黑发与金发的‘少女’有着同样一张与日月争辉的面孔,他们分别穿着黑色与白色的长袍。中间一道白光似镜子般将两人隔开,金发的安详的闭着眼像在沉睡,而那黑发的一只手按在镜面上,目光哀痛而深沉的望着那金发‘少女’,黑眸下两道泪痕流连在那张冷漠的脸上。
照片里的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两人分离。
一镜之隔,究竟是多远?
黑色的羽翼只剩单,金色的翅膀也残去一只,给人莫名的伤感。
夜的黑暗,光的明亮,他们正如光与影一般,永远不得相见,却又缺一不可的永世相连相依。
“呵——”库洛洛再次轻笑,唇抿成一条线,手指习惯的捂向下巴。看来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了,神无月、下弦月,还有多少秘密要挖掘?
“呵呵~——”西索收紧手臂,将少女的身躯牢牢锁在怀中。照片代表已成为过去的东西,他对过去的事不感兴趣。他只要她,那个给了他戒指,给了他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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