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关于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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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空荡荡的地下通道里骑着鸵鸟慢跑着,让鸵鸟保持着一定的速度,能远远的看见那些人群,我可不想挤在人群里让西索发现我会念。万一被他认出来,就算没被他认出来可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也不是我希望的嘛。
说起来,真的很佩服猎人协会呀,竟然就为了一次考试而挖了这么长的一条通道,那个会长是脑袋抽筋还是钱多的烧的慌而且有够无聊?我在心里腹诽着猎人协会的会长。
跑了三个小时了吧,鸵鸟消失了。我摔在地上,真倒霉,没有注意时间。重新画了只鸵鸟继续前进。身体里没多少念了。好累呀,我趴在鸵鸟背上发着呆。
这样空旷的隧道,真是吓人。好像做过的恶梦的场景。梦里在不停的跑着,身后总是有人在追,不停的在每个转弯的地方回头,看不见追的人,只看见那越来越近的影子。
咦,路过第一个被淘汰的考生。他趴在地上喘着气,似乎还在哭。我强迫自己不去管他,也没有能力帮他,毕竟就算帮了他,如果他在以后比赛里死了我肯定会自责的。
“下一次再来努力吧。”从那考生身边经过时我说。
他们都是为了什么来参加猎人考试的呢?名誉?金钱?刺激?权力?力量?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看着前方发着呆,要在鸵鸟身上坐稳真的很不容易,**颠的都有点疼了。还有多远的路呀,好像还要爬楼梯来着。郁闷。我怎么就想不开来参加猎人考试了呢?
我甩了甩脑袋,将那些奇怪的想法都丢开,继续前行。
前面转弯的阴暗处似乎有个人影站在那。我小心谨慎的观察着那人的动作。那人只是斜靠在墙边。整个上半身都融入黑暗中完全看不清。但是我却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心脏又开始不争气的加速了。我感觉手心在出汗。
慢慢的靠近了,我注视着前方,全身却在警惕着对方的动作。越来越近……,超过去了。我暗中松了口气,幸好没事,那人只是放弃考试的某个考生吧。我全身放松下来。
可是还没走几步路,却听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惊的我全身发抖。
“瞧我看见什么了,一只离群落单的小鸟呢~♥;”戏谑的语气让我不寒而粟。
我装着没听见的摧动鸵鸟快跑起来。西索怎么会在这?被发现了吗?他不是应该一直在那些考生中间混着一直到出口吗?我什么地方曝露了吗?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一直还在。强自镇定下来,他不一定是专门在那等我的,这样自我安慰着却一点用也没有。
“怎么?想装作不认识吗?♦;”西索的声音在我身后凉凉的响起。
我惊的回过头,却还没来得及看见西索挥来拳头的残影就被打倒在地。那一拳头打在我的肚子上。已经完全麻了。肠子似乎纠结在一起,酸水在我肚子里翻腾着。我忍着没有叫出来,也没有出声。只是趴覆在地上,在面具下喘着气。
我惊讶于此时的镇定。被发现了。就是这样,先前的害怕似乎被那一拳打散了。
“怎么?不说话吗~,文西?♦;还想装着不认识吗?♣;”西索慢慢的走到我身前。
会被杀吗?我吞下嘴里的酸水。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透过面具看见西索的脸。他开心的笑着,就好像刚刚没有打我一拳,也曾经没有杀过我,没有说过残忍的话,笑的好像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重逢似的。
“为什么不说话?♠;我又吓到你了吗?嘻嘻♥;”西索笑着在我面前蹲下,似乎对我的面具很有兴趣。
“……怎么……发现我的。”我艰难的吐出这句话。肚子开始火烧一样的疼起来。
“是这里呀,是这里告诉我的!♥;”西索笑的眼睛都眯起来,手指轻轻的点着自己胸膛的心脏部分。
呵,我该感到荣幸吗?竟然会被他这样记在心里。我自嘲的笑出声。
“文西也很高兴吧~♥;”西索笑着将我脸上的面具摘掉,拿在手中把玩着,一会将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一会又将面具当帽子似的戴在头上。
我看着他此时略显孩子气的举动,只感觉莫名其妙。完全不知他想如何。“你……想怎样?”我强忍着疼痛问道。
西索将面具从头上摘下笑着问:“什么怎样?♦;”
他竟然问什么怎样?他曾杀过我,就在刚刚他还一个人在阴暗角落等我,然后重重的给了我一拳,把我像玩具一样的折腾,他竟然还问什么怎样?
我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恨意,也许只是强烈的愤怒,我不知道,那强烈的感情将我心里的恐惧完全驱散,我只知道此时只想向眼前嘻笑着的男子吼叫!
“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想杀死我吗??”我尖叫着用手扯掉脖子上的绷带,指着那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继续朝他大喊着:“在这里!你还想在这里再划一道吗??杀了我??如果不杀我,就不要把我当老鼠一样的**!”
我大口的喘着气,隧道里回荡着我的声音。西索什么也没说,还是笑着,静静的看着我。
时间在这静默中流逝……,不知为何眼泪竟又开始在眼眶里聚集,我拼命的眨着眼,想将眼泪眨回去,我不想再在西索面前表现出一丝软弱。

“文西……”西索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只有一张平静的脸,平静甚至平淡的祥和。可是他的手却做着与表情完全不相干的事。
他的一只手掐上我的脖子。我闭上眼,没有挣扎,静静等待着死亡,等待着穿越。眼泪从我闭着的眼里滑出。还是要被杀死吗?脖子上的手开始一点点收拢,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脖子上的伤口似乎又被弄破了,感觉火辣辣的。我想这是我最平静的一次面对死亡。多可笑呀。为什么要反抗,没用的不是吗?再说也死不了。因为死不了就不反抗吗?是不敢还是不屑,胆小鬼。我在心里自我嘲讽着。
就在我快要昏迷时,西索突然松开了手。我无力的倒向地上,咳嗽着大口呼吸着空气。
为什么不杀我?我看向西索,他还是那样平静的看着我,甚至是带着一种陌生的表情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也不记得刚刚他做了什么,迷茫的眼神……,呵,一定是我刚刚脑子缺氧眼花了吧,西索怎么可能迷茫?多可笑。我低头轻笑起来。我想我疯了。
“……是你总是出现在我面前。”西索淡漠的声音响起。
听见这句话,我抬起头,却只看见了他的背影。在这昏暗的隧道里,我竟然会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悲伤。心开始抽痛起来,低下头,捂着胸口,怎么回事?刚刚心脏的地方也被打到了吗?眼泪从眼中滴落在地上。我强忍着想去看清他背影的冲动,只是低着头,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走远。
我慢慢躺倒在地上,一个人静静的躺着,似被整个世界遗弃了。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不该来的。
突然听见轻快的脚步声。
奇犽的声音跟着响起:“女人,你还没死吧!你怎么惹到那个44号了,刚刚我还看见那个钉子男也……,喂,女人,你怎么哭啦?”
奇犽有点慌乱的将我从地上扶起。“哭什么呀,别哭了,没事的,还活着呢,早跟你说离44号远点嘛,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
听见奇犽的声音,我突然哭起来,全身也开始发抖。现在才发现,原来一直很害怕,可是一想起刚刚西索的背影,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怎么会回来的?”我捂着眼睛问道。随着奇犽在我脖子上包扎着。
“女人,你还欠我2867万戒尼呢~,你要是不当上猎人怎么还我呀。”
“呵呵,谢谢你。”我笑着说。
“蠢女人。”奇犽有些别扭的转过身在我面前蹲下说:“我背你吧,你这样怎么也通不过考试的。”
我看着那小小的背有些发呆,伊耳谜现在在哪里?他为什么没有认出我?或者是认出了我却没有来找我?为什么?
“快点吧,我们落后好长时间了。”
我慢慢趴上奇犽的背。小小的身子,我却能感觉到背上精实的肌肉。
我将头埋在奇犽的肩上发着呆。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咦?奇犽,姐姐怎么了?”听见小杰的声音。
“你怎么也跑回来了?”奇犽奇怪的问道。
“不放心你们嘛。刚刚经过时看见了44号和一个长的很怪的300号,他们给人的感觉都好吓人。特别是那个44号,我被他看了一眼就完全动不了了。”小杰有点紧张的说。
“嗯,一会我们要离那个44号远点,他已经忍不住要杀人了。刚刚这个蠢女人能活下来,真算是奇迹了。”奇犽语气轻松的说。
“咦?你怎么知道他要杀人了?”
“因为我们是同类嘛~”奇犽笑起来。
同类吗?不一样呢。你们是不一样的,奇犽。我在心里小声的说着。
“你为什么来参加猎人考试?”奇犽问道。
“我是为了找我的爸爸,据说他是个很厉害的猎人呢。”小杰回答后接着问:“那你呢?”。
很厉害的猎人?希望以后你见到他不要失望。想起那个脱线的金,心情似乎好点。
“我嘛,听说猎人考试很难,想也许会很有趣吧,现在看来还真是有点失望。”
“你不是为了把你们一家人都抓起来才参加猎人考试的吗?”我小声的插话道。
“呀?你知道的不少嘛,是呀,为了抓家里人。”奇犽说。
“为什么要抓家里人呀?”小杰奇怪的问道。
奇犽却没有回答,反而问我:“女人,你为什么要来参加猎人考试?”
是呀,我为什么要来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可是我却听见我自己迷惘的回答:“我也许是为了一个人而来,也许是为了一件事,也许是为了过去,也许是为了未来,也许是命运……”
“姐姐,你还在寻找吗?”小杰突然问道。
寻找?也许吧,在找一个来这个世界的理由,一个原因,更也许是一个活着的理由。也许我早就应该死去。心里渐渐被负面的情绪充溢。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要来这里?
“白痴女人,想那么多做什么?每天吃好,玩好,睡好就行啦,还寻找?你当你是哲学家吗?”奇犽讥笑的说。
我也笑出声,因为觉得我自己真的似乎很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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