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眉头紧锁：“大叔有没有问过他们的产量有多大？准备怎么个卖法？”单凭昨天的一面之缘，楚萧料定，这么好的东西，图卡特穆尔不会想不到它潜在的商业价值。他送酒的意思也不可能只是让日格勒品尝，这是借着岁亲的商机做市场推广来啦！这人商业头脑相当发达呢！
“这个自然问过，他说产量不是问题，价格定在一枚铜币一坛。要是我们早点动手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比他们早点出呢。”日格勒语气中颇有些自责。
楚萧凝神半响，默然道：“我想我们的计划要取消了。如果我们开春继续动手，我认为以目前的条件，最多也就只能将酒的品质维持在这个水平上。成品一旦问世，扎扎台吉部为了保证良好的销路，必然会将价格大幅调低，到最后利益就越来越小，和我们的初衷相去甚远。只是可惜了这条生财之道，他们目前的定价虽然是天价，但距离我的想法还有较大的差距。”
察罕不花和日格勒同声道：“不行！”
两人对望一眼，察罕不花开口说：“这酒如此爽口，饮后唇齿留香，决不能忘。若说自家不能生产，每月得花多少钱去买？这岂不是亏大了？我第一个不同意！”
察罕不花和日格勒好酒是远近闻名的，明明知晓有这等好酒却没机会喝，那还不要了两人的命？
面对两个酒虫上脑的同志，楚萧颇为头痛。他皱眉思索了片刻道：“关键是我们得不到酿酒技术上的独家控制权，它就注定不能成为我们的发展重点。现在人手有限，必须要用在有更有发展潜力的事情上！至于想喝酒不是问题，这样好了，察罕不花大哥，麻烦你去叫图卡特穆尔来，就说要和他谈谈酒的订购问题，也许我能帮你们要点免费的美酒。”
日格勒疑道：“那小子精得跟豺犊子样的，你怎么能让他免费给咱们好酒？何况我们每月最少得三十坛才够呢！”
他展颜一笑：“两个条件，只要扎扎台吉部的酿酒方法和我设想的基本接近，只要图卡特穆尔是个聪明人，那么这个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察罕不花将信将疑，出了帐篷去找他的侄子，不多大会儿，就和文学青年似的扎扎台吉部大红人一起回来了。
“我们准备大量订购这等美酒，图卡特穆尔，扎扎台吉部每月能出多少？”楚萧也不客套，先得弄清楚产量，才能决定敲诈的额度。
图卡特穆尔见老头人和察罕不花在场，居然由楚萧开口，心中大致有了计较，看来这人在孛尔斤部的地位不低呢！他微微一笑：“这个先生大可放心，我扎扎台吉部人口众多，目前全力开动的话，每月最少能达三千之数。想必满足孛尔斤部的需要不成问题。”
“我们计划每月订购二百坛，不知价格上可有适度优惠？”
“这个价格由阿爹和部族里的长老们商定，任是再大的买卖也是这般，我无权做出决定，还望先生见谅。”大买卖上门，图卡特穆尔面上神情不变，处之泰然。
楚萧心中不禁暗暗称道，这家伙果然心理素质极好，稳如泰山，不好对付。要是换了另外的年轻人，碰上个这么大的买卖，怕早就喜形于色了。
他起身在炉子上拿了茶壶，边替各人添上热奶茶，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孛尔斤部本来打算生产这种烈酒，可是你们同时搞了出来。现在要么孛尔斤和扎扎台吉同时来做这个东西，要么就是孛尔斤部从你们手里买，图卡特穆尔，你说哪种方式好一点呢？”
图卡特穆尔笑得更加自然了。开玩笑！本天才试验了两年多才成功的法子，你说搞出来就搞出来？唬人也得看看对象不是！他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先生的话我不太明白，草原上的汉子性子直，您直说好了。”
“看来图卡特穆尔对我的话有点信不过呢！呵呵，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那酿酒的法子也不是什么秘密，孛尔斤部已经试制成功了。我就随便说说，这个法子总归起来无非就是一个字：蒸！图卡特穆尔以为如何呢？”
图卡特穆尔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腾”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满脸惊疑之色。所有知道这个法子的人，除他之外全在部落的严密监视下，连岁亲都没来参加，这个人居然知晓这个秘密！！
日格勒和察罕不花见楚萧信口开河，说已经酿出了美酒，不由得神态略显尴尬。扎扎台吉在四部中和孛尔斤的关系素来交好，图科特穆尔万一问起二人时，他们可拉不下老脸像楚萧似的乱说。于是乎两人异口同声借尿遁出门，悄悄立在帐篷外偷听。
看到对方表情惊愕，楚萧心中窃喜。没想到一试成功，第一次就蒙对了，扎扎台吉部果然采用的是蒸馏制酒法！知道用的是何种酿造法就好办，接下来无非是威逼利诱，请君入瓮了。
他哈哈一笑，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图科特穆尔还请坐下说话。只是不知你们发酵用的是地缸还是陶缸，这两种容器的酒味差别很大的。另外发酵的时间和次数也是影响品质的关键哪！你们所酿制的烈酒，我估计发酵时间应该在七天左右，经过二次发酵而成。不知是也不是？你不必惊讶，我的家乡对这种酿造方法有很深的研究，它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啦！”
图卡特穆尔脸色煞白，额上隐隐现出汗迹，嘴里“哦，哦！”地应着，如木偶般地坐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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