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念书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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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老敢见安尊武拦住了安尊文,瞪着了发红的牛眼,站在那里树桩一般也不动,嘴里不住地叨叨“不念!不念!就不念!”怪怪的神情,让一旁的四嫂有些害怕。
四嫂冲出去,拣起老敢的书包,讨好似地望着老敢,眼神中似有哀求的目光,但只是嘴里蠕动着无声,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滚一边去!不念书吓到谁啊!滚出去,我与你爸有事情说!”安尊武一把推出去了老敢,转身回屋要与安尊文说大事。
“这个孽子!不念算了,明天就让他去老黑山打石头!到最后后悔不要怪我!”安尊文眼里充满了失望。
“不会象大圣吧?”四嫂一旁小声地说到,好象说给自己听。
“什么事?”安尊文好象对安尊武所谓的大事不感兴趣。脑袋里对老敢的怒气好象还在充盈着。
“还在想老敢的事情,不就是念书吗?他也不是念书的料,前些年毛还没干就与郭家的小丫头粘粘乎乎的,现在听说那小丫头都有小孩了吧?也不知道婆家是哪里的?”安尊武拿出了一包烟,这烟盒好长,外面还包着一层塑料纸,明晃晃的,很好看。
“四哥!来一只红三圈!”安尊武对着烟得意地笑着,“潘部长给的!”
“红三圈!七毛一包!”四嫂喊了一声“乖乖,一包烟要值三四斤小麦吧?抽这么好的烟能成神仙啊?”
“头发长,见识短吧?女人就是女人!”安尊武已给安尊文点上了一只,四嫂凑过鼻子来使劲闻了闻,笑着说到“这烟味不还是那么呛人!难闻的要死!”
安尊武孩子般地对着四嫂吹了几口烟,四嫂却不住地用手扇着鼻子骂他。眼不见老敢,安尊文的情绪也稳了下来,抬眼望着屋外,树上的麻雀在唧唧喳喳地叫着乱飞,细细的小腿有力地将细细的树枝蹬的乱摇。
“真不让老敢念书了吗?”四嫂小心地问到。
“尊武你看,不是我不叫他念,是他自己不念的,到时候他怪我,你也要作个证!”安尊文嘴里的烟气吐出来的时候,成了一条淡蓝色的棍。
“潘部长认识你啊,四哥!”安尊武对老敢念不念书好象不感兴趣,突然转开话题,但说的话莫名其妙。
“剥了皮认识他骨头,我认识他啊,潘麻子!”
“哈哈,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外号!”安尊武真象个小孩子。
“什么玩意!三十年前,我的狗腿子!现在当官了,狗眼长到背上了!”安尊文嘴里一口轻蔑。
三十年前,刚解放不久。
十五岁的安尊文与四嫂刚结婚不久。
高小文化的他便是堂堂的合作区的秘书,因字写的实在漂亮,还因为会写字的人太少。
提起了潘部长,安尊文想起了那时的风光,嘴角上翘露出得意的神色。
你想,合作区的秘书是什么样的角色,那时的合作区,比现在的区政府还大,那个级别用现在的名词形容,最少也是个副处级,也就是个副县级干部,是响当当地吃国家皇粮的角色,抬眼四望的时候,周身都是讨好的脸,吃香喝辣,风光无限。要不是突然来的运动让自己蹲起班房,现在是什么县长也不好说。无怪乎每当人提到被饥饿恐怖的六零年的时候,他却从没有过那种夸张的感觉。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人家昨天对我说,象你这种人的历史问题,再不解决,恐怕没机会了?”安尊武神情冷了下来,真的象有大事情的模样。
“不提了,老五,我不敢再干什么干部了!弄不好,再去蹲劳改!”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说这种话,单干你看都几年了,不还照样单干吗?我看过了,这单干,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变了,国家说话当然是算话的!”
“算个屁!单干的时候就说我蹲劳改是冤枉了好人,说要补偿我,到现在我一个吊壳子也没见到!我正准备把庄稼安种好,到乡里问问呢!老五,就这事,我也不给你多说了,我借的人家牛,得抓紧时间去用,圣桂娘,你去找下老敢,不念书了,就今天与我正式到田里干活!想当老农民容易,不用考试!”安尊文望着天色,急急要地转身出去,什么大事也没有把自己的庄稼事情重要。
“那好,你快点忙完,晚上到我家我真的有大事与你商量,乡里那帮人来检查什么工作,高主任让人家去他家喝,人家不干,那个老狐狸就是一心想往上爬,但总是象乌龟晒蛋,翻不了身,到时找个机会,删掉他,上次圣桂他们没把他腿打断算他走运,小姓还来讲宗族,他也配!?晚上四嫂也要去帮着小许烧锅!”安尊文回头对四嫂说到。
安尊武走掉的时候,四嫂对安尊文说,晚上那可都是公社干部老爷到老五家喝酒,到时候你去不要喝醉了丢人,丢人不要紧,不要乱说话,把麻烦招来家。
安尊文说我现在是有田的农民,他们就是中央干部,咱不干什么犯法的事情,又能怎么着我?
四嫂说快去田里干活,别天天大牛吹的漫天飞,地上的牛肉肯定长价,牛都被吹死了。
(二)
老敢把书包噗的一声扔到院子里的时候,书包就破了,露出白花花的纸来。
老闷蛋说虫虫这下可有纸了,那满满的一书包书,最少有五百张纸。
二蛋眼里也露出羡慕的神情,仿佛那纸张就是银子。
虫虫说他也不想念书了,念书真没有意思,一块田,四方方,大驴带着小驴吭!老师是大驴,我们是小驴。天天吃过饭念书,念过书吃饭,书也不能当饭吃,念书真的没球意思。
二蛋翻着白眼说虫虫说话就是放屁,念书没意思,都一级不留的升到了四年级,他比虫虫早念两年才念三年级。
老闷蛋也说,就是,现在都和他一个班了。
虫虫不理他们,低头带着他俩朝洎湾走去。
洎湾的水,在秋天的时候虽然仅仅可以没过脚面,但她仍是不分昼夜地不停流淌,她无声着,却透明着,一眼望去就可以看见水底寸把长的小鱼,一游一游的甩着瘦弱的尾巴,张着玻璃做的似的小嘴不知忧愁地吐着水泡,时而还去追逐着飘零过来的树叶,我不是他们,但我感觉它们是快乐的。
二蛋远远看见姐姐五姐蹲在洎湾边石头上,撅着**在洗衣服,手里的衣服把水划动的唰唰之响。于是就说要到别处去玩,因他怕五姐看见,让他过去帮忙。
老闷蛋却不干,因他看见五姐蹲着的时候,露着一片雪白的腰肉,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有使他跑上前咬一口的想法。他又突然想到小时侯那次晚上在二蛋家厢房里,把五姐骑在身下,把小**放在五姐撒尿的地方,麻麻痒痒的,真快活。他现在都想还试试。
虫虫看见老闷但奇怪的表情,心里早明白了。
“老闷蛋!你不念书了,做什么?”虫虫的声音没让老闷蛋从幻想中解脱出来,于是就含含糊糊地回答到:
“要人!日比!生小孩!”老闷蛋声音很大,让在洗衣服的五姐也听到了,脸红红地对着三人笑。
“放你娘的屁!你回家日你娘!”二蛋一见五姐往这边看,知道她听到了老闷蛋的脏话,觉的那是对他姐姐的侮辱,顿时对老闷蛋发起火来。
老闷蛋一听二蛋骂他,开始也不还嘴,但当二蛋伸手来打他的时候,他躲了一下,也没还手。
“我日你娘!”二蛋见没打着老闷蛋,抬起脚,踢在老闷蛋的小腿上,老闷蛋哎呀一声,就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腿,不住喊疼。
虫虫没想到二蛋会真打老闷蛋,所以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二蛋老闷蛋俩人已抱在一起,相互拽着头发和耳朵,在地上打着圈在滚。
五姐也跑了过来,两手湿湿的,还带着肥皂沫。
在打的过程中,老闷蛋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五姐的胸部,好软。他知道那是五姐的耻处,有点不好意思,但那中醉人的感觉让他好想再碰一下,就在五姐与虫虫拉架的时候,他脸上又重重的挨了二蛋两巴掌,他真的还想打下去,打下去,就有机会再碰五姐的软胸部一下。
“老闷蛋!你再打,我们三个把你扔到洎湾里!”见二蛋已松开了手,虫虫叫了一声。
“怎么搞的,你们三个玩的好好的,就打了起来!”十四五岁的五姐象个大人一般的问到。
“日他娘,老闷蛋万恶,你问虫虫他放的什么屁!”二蛋红着眼,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算了!不要记仇啊!老闷蛋就该打!”虫虫一旁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拉老闷蛋走开。
老闷蛋红着脸不做声,他偷偷地看了五姐一眼,觉得五姐象是一个越看越想看的仙女,单薄的秋衣下,玲珑凸凹的身体,真让人激动的呼吸困难,象小时候一样,再与五姐日一下,多好啊!
(三)
安尊文满脸汗水地从田里回来的时候,太阳已在西边的房檐上打着滴溜,晃一晃的,往粘满金色的地平线下潜去。
虫虫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许多蛤蟆,一进院子,安尊文就看着不顺眼,虫虫也知道中午安尊文对老敢发火时的脾气是有多大,所以一边怯怯地往鸭圈那里乱瞅,不敢看安尊文的目光。
“你一个下午都干什么去了!”安尊文的一声怒喝,让虫虫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我去逮蛤蟆,喂鸭子用。”虫虫仿佛感觉到身上的皮肉有些发冷。
“给谁?!
“二蛋、老闷蛋。”
“你天天鬼混个熊啊!赶明天与老敢一样,打石头的料!”
“我、我……”虫虫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嗓子口,又咽了下去,他知道,此时的解释的后果将是被一场暴揍。
“听说你放假前考试偷看了!?”一听安尊文说到念书的事情,虫虫舒了一口气,紧张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他把手里的蛤蟆扔到地上,好似不屑的说到:

“你就听人家胡扯!我考试从不偷看,会就会,不会就不会!”
“没偷看?人家都说你天天也见不到看书,不看书成绩那么好,难道你是天才!?”
虫虫还在想说什么,就看永化跑了过来,嘴里四大爷四大爷的乱叫,还随手递给虫虫一片橘子,可把虫虫乐坏了,含在嘴里象化小糖一样,唆了好久再轻轻地用牙齿咬了一点星,味道酸酸的,比山上的山枣要酸的多。
“虫虫,晚上去我家,我家有皮酒!”高出虫虫半个头的永化得意地说到。
“皮酒,我知道,给皮糖差不多吧?”虫虫好奇的问到“给我喝么?”
“你家谁来了?”安尊文笑着问永化。
“你去就知道了!崔世界!”
“哦,还有谁?”
虫虫跟着永化的后面,一蹦一蹦地去要去喝皮酒,虫虫早听说皮酒喝了能长肉,自己太瘦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到永化那么高大,永化肯定是喝皮酒喝长的。
老敢回来的时候,不见了安尊文,把牛拴在院子里的树下,也不说话,蹲在地上就吃起饭来,连从安尊文家帮忙烧锅回来的四嫂也不理,四嫂一旁看着,脸上笑了几下,却有欲言又止。
“我哥他家的麦子都种好吗?他整天在小姊家,快成了上门女婿!”
“你不要说,说他干什么?”四嫂一听,连忙打住老敢的话。
“我怎么不能说!他别要你再给他带小孩,象真的一样,从不帮我们干干活,帮我们忙的话,红薯干也不会黑!”老敢的火气莫名的很大。“帮他老丈人家干这干那,小孩让他家带啊!下次,我娘你再给他带小孩,我夺过来就把他摔死掉!”
“你敢!你以后的小孩有种别让我带!都是什么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老二别说老大!”四嫂端着碗等秀珍,不理了老敢,但嘴里不停地叨念着“这熊丫头怎么还不回来,让狼拖走吗?!”话音刚落,就见秀珍笑盈盈地站在院子里,肩上扛着大半口袋红薯,老敢放下碗就站起来去接“今个在哪里拾这么多!?”
“你别问了,小死孩虫虫呢?”秀珍放下红薯就用眼四下搜找虫虫。
“去你五叔家去了!怎么了?”四嫂已端出了饭让秀珍吃,秀珍却跑到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猛地喝下后,喘着粗气说到:“小死孩,在田里打架!把人家鼻子都打流血了,打死人,看不枪毙他!”
“他说是狗蛋他们打的!”四嫂有些不信。
“看他那样!一股风都能刮跑了的熊样,还打架?!”老敢也不信。
还没等秀珍解释,只见虫虫哭歪歪的跑了回来,一边跑还一边用手摸鼻涕。
“看吧!就他熊样,又被谁打了!还给人家打架呢?”老敢冷笑着说了一句。
四嫂一见,赶忙问个缘故。
“妈的比永化让我喝猪食水!欺负我!”虫虫的哭腔更浓。
“他在哪里?我一脚跺死他!哭个屁啊!”老敢火气生了。
“别哭,等会我去找他娘,这么的大人了,怎么还欺负小的?”四嫂安慰着虫虫。
“四大娘,虫虫呢?”正说着话,永化提着个小玻璃瓶跑了过来。
“不在这哭呢!打虫虫搞什么!?”
“哈哈!”永化一听笑了起来“虫虫骂我!”
“干什么骂你?”
“他说我给他猪食水喝!我这是皮酒!让他长肉都不知道!”永化说完,扬了扬手里的玻璃瓶。
“拿我看看,如果是猪食我剥你皮!”老敢一把夺过,走到屋里,让四嫂把洋油灯点亮,灯光下,玻璃瓶里看有黄黄的液体,他用鼻子闻了闻,递给四嫂,也让四嫂闻了一下,四嫂闻到一股酸味,有点象猪食水味。见大家都不相信,永化提议让老敢喝一口试一试。
老敢看着永化的眼睛,小心地用嘴抿了抿瓶里的液体,就把手里的瓶子摔到了门外,伸起一腿,就踢在永化的**上:“还说不是猪食水!小死孩连你大娘也敢骗!”
这一脚,把永化踹在地上。
永化委屈地哭了。“崔世界来我家,从城市里带了一桶皮酒,你说是猪食水,还打我!”
四嫂没想到老敢真打永化,又见永化的眼泪象洎湾的山水,一时性起,扬手给了老敢一耳光,一把拉永化起来,永化就在地上不起来。
虫虫见永化挨了老敢一脚,觉得报了仇,一旁心里不安地看着热闹,怕下次永化单个遇到自己,保证要打他,这事都怨他,也许皮酒就是那猪食水的味道,谁也没喝过。
(四)
永化还在地上,不知疲倦地闹着,被冤枉,又被打,有闹的理由。
老敢的脸,被四嫂一个耳光扇的象用辣椒水泡过的一样。
秀珍平时与永化最好,见永化在地上不起来,早溜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与小许、小蛮走进了屋。
“现世宝!都中学生了,还象小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放赖!爬起来!”小许的声音很大。
“死老敢打我!”永化的声音被自己的哭腔淹住。
“打你倒霉!你叫他哥!”
“他把我的皮酒摔了!!”
小许一听永化这么说,笑着看着四嫂,四嫂尴尬地看着地。
“真是皮酒啊!呵呵,啤酒怎么象猪食水啊?呵呵”四嫂笑了。
小蛮早与虫虫出去了,这样的夜晚,秋知了最好逮了。
老敢不知道从哪里弄的烟,象模象样地一支接一支的吃,弄的满屋子的烟味把洋油灯味都盖了,四嫂不要他吃,他不耐烦地打断四嫂的劝告,说他反正不念书了,吃烟就是爸看见了也不怕。
在平时,要是被爸看见了,保证挨打一场,还要把地上的烟头拣起来吃到肚子里,有多少吃多少。
四嫂见管不住老敢,等了一会虫虫,就睡了。
虫虫带回来的秋蝉,叽叽乱叫,把四嫂弄醒了,安尊文还没有回来,看样子,这死鬼是不醉不归了。
四嫂见抓着秋知了快活地象猫似的虫虫在乱揪着知了的翅膀,心中一烦,就想到了秀珍说虫虫把人鼻子打流血的事来。
四嫂说虫虫三四两重的身子,不好好念书还学打架,迟早让人一脚跺死,让狗吃都嫌咯牙。
虫虫说那人诬赖他偷他家的红薯,他没偷,但他知道是狗蛋偷的,那人却不敢说狗蛋,要拿他出气,不就是欺负他个子小么?
四嫂说那你就敢打人家?
虫虫说那人先抱住自己头要打,他不打他,还是男人么?
四嫂想了想,说也是。接着又问狗蛋他们上去帮着打没有。
虫虫说那当然,姓安的打架谁不上谁是孬种。
四嫂说不管怎么你以后要注意一点,打不过人家往自己亲的地方跑。
虫虫说知道。
四嫂想穿起衣服去找,但这大半夜的时候也太晚了,醉恐怕早醉了,再说,老敢还把永化打了,去见了安尊武也不好说话。
四嫂一醒,再也睡不着,她在黑暗中等着安尊文的回来,外面的星星于她一样着急地眨着眼睛。
老敢、虫虫、秀珍早睡了,睡的如一头头死猪。
安尊文晃着摸到四嫂床前的时候,四嫂想笑,但一股酒气,让四嫂没有笑的起来,这酒味,第一次闻过,果然是皮酒的味道,皮酒,呵呵,想到永化被打,四嫂又偷笑了起来,呵呵,猪食水!
四嫂的脸一凉,安尊文手指上的倒欠皮,顿时划过脸皮,痒痒,痛痛,又痒痒的。
四嫂小声地啐了一口,怕惊醒孩子们,孩子们现在都不小了,什么都懂了。
“你这死人,怎么现在才回来?星星都落了!”
“哎呀!你这骚女人怎么不睡啊?怎么不睡啊?”
安尊文一副汉奸调戏小寡妇的模样,黑暗中,口水滴在了袖头上。
“你正经一点!多大岁数了,还不正经?!”
“就你正经,还在等我?嘿嘿”安尊文的笑,有些浪味。笑完还伸手往四嫂的大腿摸来,一双手,象是在地里收红薯。
“一边去!”四嫂咄闪着,把床搞的乱响“睡吧!明天又要挺尸!”
“嘿嘿!”安尊文的手没有停,放在四嫂的两腿间后还不老实,害的四嫂浑身发麻。
“你等一会儿,老五说有什么大事?”
“日比事!”
“滚!你就想……”四嫂有些把持不住。
“崔世界想把他家的大丫头说给永化!”
“啊!那怎么可能?”四嫂吃了一惊。
“就是!那怎么可能?妙桥与花亭,脊梁沟不对**,祖宗丢下的规矩,我们家没那个胆子!花亭人一人一口口水,就把我们淹死!”
“这就是大事!还有什么?”四嫂觉得今晚还有其他事情,从中午安尊武来的时候眼睛中猜到。
“没球事,不还是我的事?说县上有文件,要安排工作,但不能在本县工作,我到要好好想想!不过今晚什么都别想了,我……!你看!”安尊文把四嫂的手放在自己的两腿间,四嫂把手使劲往床上索,于是安尊文就顺势倒在了床上,从脱衣服的动作来看,他并没有醉。
皮酒,没有白酒厉害?
看样子没有。
安尊文的动作很大,一点都不象犁了一天地的男人。
也许女人这块田,男人永远也犁不累。
星星很亮,在没有窗帘的窗外,很远很远,无穷无尽的远。她象笑着又象哭着,象醒着又象睡着,但床上的人儿却一点也不在意。
他们如果在意,只是在偶尔的间隙中在意,在意床的声响别吵醒邻床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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