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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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入疫区南川郡
一声不是时候的佯咳,打断了莫言和逸风二人的亲昵。逸风不得不松开拥着莫言的手臂,改为轻轻扶着她,望向门口不识趣的讨厌来人。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目前闲的发慌的太子殿下。而撞到别人夫妻恩爱的场景他脸上竟无一丝丝的尴尬表情,莫言在心里暗自思忖,这太子的脸皮还真非一般城墙可比。也不过刚刚从他的帐子里出来不久,这会儿又来这又是什么事呢。
“参见太子殿下。”逸风和莫言各自俯身见礼,逸风的头始终低着,标准的忠诚下属姿态,而莫言则无所顾忌的看向太子,挑着眉,言外之意,这里是她的地盘,太子你最好有充足的来到这里甚至不惜干扰他人私生活的理由。
被莫言如此眼神一看,太子尴尬的清了清嗓,开口说到:“这里的饭食很是粗糙,我怕莫言你会没有胃口,我那边的勉强还算是可以,故此想邀你一同进膳,既然逸风也在,不如同去?”
明明就知道逸风在,还说这番话,再加上那个眼神,摆明了是告诉逸风,“你敢跟去试试”。
身为人臣,处处受制于人,甚至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觊觎自己妻子的家伙胡作非为而不敢怒也不敢言,真真窝囊的要死。谁让这是万恶的旧社会呢,而且对方还是皇帝oss的儿子,逸风低着头,紧闭着嘴唇,一句话也没说,脸上却愈发黯然。
逸风的脸色莫言看在眼里,痛在心中。“正好,这几天来逸风都没吃好,太子盛情,却之不恭呢。”莫言回答着太子的话,潋滟的眸光却是飘向了逸风,并给了他一个带有安慰之意的柔柔笑融。
太子见状,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帐子,而莫言则伸出小手轻轻的牵起逸风,俏皮的眨眨眼,低声道:“不吃白不吃。”
于是黑脸太子大步流星走在最前,莫言则拉着步态被动的逸风跟随在后,目标为太子的营帐,进膳。
“尝尝这个”,莫言的碗里同时伸进了两双筷子,分别夹着红粉肉和紫甘蓝,太子皱皱眉,冷眼看向逸风,后者马上放下紫甘蓝,移走了筷子。
“别总是竟吃些蔬菜,你应该再养胖点,现在,太瘦了。”太子不停的给莫言布菜,而莫言却只是顾着逸风。
逸风低着头,努力扒饭,面前多了莫言夹过来的许多菜肴,他也不说话,只默默的统统吃掉。
从来逸风见太子都是要跪拜的,为太子做事跑前跑后其实上已经有几年了,如此同桌进餐实在是少之又少,仅在楼里的时候有那么为数不多的几次。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是他只能默默遵从,高高仰望的天。
这一顿饭吃的并不好,莫言感受着逸风的抑郁,吃的心不在焉;逸风如同吞了石头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压得胸口喘不过气。不过最难受的人,其实却是太子其人。眼睁睁看着莫言在他面前完全不顾忌他内心感受,如此亲昵周到的照顾逸风,他的心气闷又痛苦。
或者比起逸风来他是强势到不能更强的一方,可只有他自己明白,在这里,拥有了莫言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优胜者,而得不到莫言关爱的那个人才是彻彻底底的弱势者,才是真真正正的可怜虫,就好像他此时此刻这般。偏他又不能放任自己流露出任何与嫉妒相关的情绪,因为,他没有那个立场。
一顿晚饭,他什么也没吃,莫言难倒就没有看到吗?唯一咽下的几粒米饭似乎都卡在咽喉,令他窒息。他只是牵挂她的身体,怕她饮食不合,有必要一定要在他面前如此亲密无间吗?她以为他是铁石心肠从来都不会痛吗?
太子依旧面带笑容的为莫言布着菜,心中已是千疮百孔,痛苦至极,是他自己活该吧,谁让他对她放心不下非要千里迢迢跑来,跑来便跑来吧,却又非要和她一起进膳呢,自找罪受啊。
难挨的晚膳终于宣告结束,太子看着手牵手相谐而去的二人,心头如同刀绞。莫言对他是知心的,她甚至也完全明白他对她的深情,尽管他从未对她真真正正的表白过。她懂他的心思,懂他的所作所为,更懂他这个人,正如他一样最懂她一般。无论是何时,只要是他需要她的时候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来帮他,不惧艰难险阻,也不求任何回报,更不需要过多解释,她总是会最明白。
他明白莫言对皇室的抗拒,可是他还是偷偷的想,等他坐拥天下的时候,他会给她一切,他的心中还余有一丝丝的希望,等到那一天,他和她,或许,还有机会。
可是为何一定要当着他的面态度亲昵,柔情似水,真的以为他就不会受伤吗?还是想把他心中那唯一的丝丝希望也全部抹杀掉,让他彻底死心。可是莫言你知道吗,面对你的时候,再坚硬的外壳终将软化,在冷硬的面具终将垮掉,而那颗**裸的没有任何保护的柔软的心就直直的捧在你面前,会痛,会伤,会流血,却在每每痛不欲生之后苟延残喘着无法彻底死去。那颗心,学不会放弃,学不会忘记,就停留在原地,一如既往的渴望着你。
南川盛夏的夜晚,难得一丝清凉,可是,傍晚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扑灭了连日燥热,洗涤了喧嚣尘土,也带来了弥足珍贵的习习清凉。
莫言从背后紧紧的将脸扭向床里一直被对着她而卧的逸风,将她的笑脸贴在逸风的背上来回的磨蹭。逸风好像睡着了般,没有回应,也没有一丝动静。
逸风他并不是将太子的觊觎气在莫言的身上,他只是发现面对太子,自己的力量太过薄弱,比起太子来,无论哪一方面,权势、地位、金钱、头脑、相貌,他无一不太过逊色,他的内心不安至极点也自卑到极点,可以说,基本上,他和太子根本没有可比性。除外太子,莫言身边的男子都太过出色,他们对莫言的情感也都太过深刻,普通如他,卑微如他,何以得到莫言的青睐?
抛却那些不说,莫言在太子面前自在又大胆,放肆又妄为,却格外显出了非同一般的亲近,相反对他却刻意亲昵照顾,只让他觉自己在他们面前更像个外人。更何况,莫言与太子的默契非一般常人可比,他们之间似乎不消多说,他即懂她,她亦懂他。而那是他逸风和莫言之间从未有过的,

如何不让他自怨自艾,痛苦难过。
“呜~好冷……”莫言故意小声的嘟囔着。
几乎是立刻的,那个别扭的人转过来,为莫言掖好被子,却不经意看到莫言奸计得逞般的诡笑。正欲转过身去,却被莫言抱了个正着。
“真的冷,不信你摸摸。”莫言撒娇般的把自己冰凉的小手伸进了逸风的里衣里,就着紧致滚烫的肌肤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猛吃某男的豆腐。
其实,无论冬夏,莫言体寒,她总是手脚冰凉的。逸风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莫言无赖般的表情,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
“暖些了吗?”
“嗯。只有逸风的怀抱才能温暖我。”
莫言的小手片未停,一只在逸风胸前的小樱桃上不停的划着圈圈,另一只却又愈发下滑的趋势。
逸风气息紊乱开始粗嘎,身体温度一路攀升,“莫莫……”声音里有着几不可闻的颤抖。
凉凉的小手终于在逸风的下身兜兜转转之后停留在那灼热的中心,握住,引来逸风忘情的呻吟。
“莫莫……啊~”
男人终于忍受不住**魔兽的驱使,猛的翻身将不停引诱他的妖女压在了身下。二人的目光终于对在了一起,久久的火热的凝视。莫言用手臂紧紧圈住逸风的颈项,轻柔道,“逸风说过,莫言是大海……你……”
“莫言是大海,逸风便是海底,生生世世,永不分离。”逸风的眼里如水光亮,那是他的承诺。
莫言继续在逸风身上点着火,嘴里低声喃喃道:“就算海里还有鱼儿游来游去,可是真正与大海相偎相依的,始终只有海底,也唯有海底。”
逸风心中刚刚筑起自卑的壁垒,轻易便被这句话全部打碎,他吻上莫言的唇,轻轻的,狠狠的,辗转吮吸,直到莫言几乎因无法呼吸而窒息。
下身坚硬灼热的硕大终于滑进了莫言身下的湿热,激烈的律动让床铺随之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连同粗重的喘息声,婉转低弱的呻吟声,丝丝传入化石般僵直站在帐外不远处的男人耳中。
云收雨停后,莫言下床为逸风端来了茶水,“一定渴了吧,喝点水吧。”
莫言看着逸风咕咚咕咚的将满满一杯茶水全数饮下时,心里不觉轻松的呼了口气。
“逸风,别怪我,若你因我而有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翌日清晨,逸风醒来时已是日上三杆,而他的怀抱里已空空如也。逸风直觉不好,他知道,昨晚的那杯茶里莫言是加了料的,而等他找遍营地却始终未发现莫言踪影的时候,百分之一万的确定,莫言一定是进了南川郡了。他还来不及做反应,太子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他的面前,不由分说的绑了他,关了起来,还派了无数士兵严密看守。
原因无他,清晨太子便收到莫言留给他的信,信中言明自己的去处,并拜托太子待逸风醒来后将其牢牢看守,切莫让他进入南川寻她。如逸风有任何意外,她将一辈子都不原谅太子。
得信的太子内心卷起一阵狂风巨浪,她如此信他,依赖他,他自然欢喜,可她心中最在意的,最牵挂的,最怕出状况的却是逸风。他痛苦无奈,莫言是不怕他会追进南川的吧,她根本不在意他的安危,更或者说,她是认定了心中只在意江山社稷的他根本不会冒着丧命之险去找她。
两种答案,无论是哪个,都够让他堵心的了,这个心狠腹黑的坏丫头,就那样任性的,毫无顾忌的惊吓他,使唤他,甚至还不惜恐吓他,让他心痛,让他心疼,让他不得不心甘情愿的,主动把自己送进疫区去,若他不幸死掉了,可怪不得她,一切,可都是他自己愿意的。
事已至此,瘟疫的问题又一定要解决,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吧。太子命徐千、小禄将莫言未带上的药材器械等一并装车,又带了足够的食物和饮用水,携五名亲兵、徐千、小禄及二名太医进入了南川郡。而南川边境仍然是施行只进不出的禁令,并由札大人于边境处继续发放赈济粮。
正午十分,太子的队伍在一个临水的村庄找到了正在诊察患者的莫言。被太阳晒到焦糊的莫言,抬起红彤彤的小脸,看到高高坐在马上俊如天神的太子时,一时间竟晃如在梦中。太子,心中江山最重的太子,怎么可能会不顾安危的进来疫区呢?知道会有人来的,可她以为会是太医们和一些士兵,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还来得如此迅速。
太子跳下马,看着早已将他看扁的莫言眼中惊诧凸显,不由的嗤了一声,“爷岂是你以为的贪生怕死之辈。”其实他也可以说“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在此。”可既然莫言心中肯定知道他此次前来均是因她,他便根本无须那般矫情。
莫言不由发自内心的甜甜一笑,“你能来,还带着药,可真是再好不过了,你总是能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
那直达眼底的笑意,如阳光般灼热灿烂,生生晃痛了太子的双眼。他忍不住走上前,伸出手去,极轻的抚上莫言晒到发红的小脸,语气宠溺,“怎么也不避着些太阳,如此任性,把脸都晒伤了。”
莫言虽没想到他会来,可是还是很高兴他终究还是来了,并且带来了她最需要的东西,也带给了南川人民无限的希望。
莫言不着痕迹的扭过头去,拜托了太子轻抚的手。“我没事的,晒一晒,可以补钙。”莫言讪笑到。
太子收回手,也未流露出什么尴尬之类的表情,只神色坦然的问到:“莫言诊察了病患,可能确定是这究竟是什么病?”
“还不是很确定,这个病例不是很典型,不过,我想大概是肠伤寒。”莫言有所保留的说到,毕竟没有现代化的实验室诊断的支持,还有好些疾病的症状在眼前这位患者身上尚未全部显现。
“肠伤寒?”太子听莫言说出这个他闻所未闻的疾病名称时,表情只一个“一头雾水”可以用来形容,正如另两位太医的表情一般,几人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肠伤寒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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