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弃的封印[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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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伊莹忽然收起了以往懒散的语调,换上平静的声音。这种调调虽然很甜美却总让科洛诺有些不自在,公主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当时你的样子就和她差不多。”
“所以这时候就要这样!”
科洛诺抓起少女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在她的面颊上连打了数个巴掌,粉白的面颊立时变得通红。
“住手,好痛……”
女孩挣扎起来,但是她的力气根本不是科洛诺的对手。
“科洛诺!你这个笨蛋,住手!你在做什么?”
伊莹大声叫道,如果单听声音似乎巴掌是打在她的脸上似的。
“你这个一根筋的白痴,难道不知道对于女孩来说脸蛋是最重要的!”
不理会伊莹,科洛诺淡淡的说道,“既然还知道痛,看来还有救。”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少女边挣扎边痛苦的说道。
“就这么想死吗!”
科洛诺举起拳头猛的向她挥去,整个房间中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少女身后的墙壁被这一拳砸出了裂纹,似乎是被吓呆了,少女只是呆呆的望着科洛诺。
“曾经有个很不负责的人这样对我说过,世界是残酷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尽管生命的起源只是一股化学反应;尽管所谓人的存在只是名为记忆的数据的影子;尽管精神只是神经细胞的火花……人要凭一己之力在这残酷的世界上求存……我还是要以‘意志’之名命令你活下去!”
“口令确认……数据权限开放……”
“CRASH(破坏)……”,“WASH(洗清)……”,“MASH(捣碎)……”,“FOOLISH(笨蛋)……”
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转头望去赫然发现有数个和少女一模一样的女孩出现在房间中。
“怎么回事?这是数据映像?还是仅仅是普通的实体投影?”
“科洛诺危险!她体内的能量在莫名其妙的增大!”
连反应都来不及科洛诺就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击飞了出去,刚才抓住少女的手传出了刺鼻的焦糊味。随后空气中夹杂着某些刺鼻的味道,呛得他流出了眼泪。他终于明白少女为什么央求着让别人杀死她,在受到攻击的一瞬间好像感应到了少女某种悲哀的感情,这种感情和他手上的痛苦一起传入了脑海中。
在接下来的猛烈爆炸中科洛诺看到了一片惨白,少女好像被一层透明蛋壳包裹着。其他女孩只是保持着先前的动作站在那里,她们的脸上都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她们那好像是上位者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对了,在科洛诺的记忆中那个人也有着这种目光。
“可恶,太大意了!”
如果刚才没有用掉“保命的绝招”现在也不会遇到这种窘迫,科洛诺全身因为刚才冲击而被麻痹。空气中不断传出噼里啪啦的爆鸣,这是超过一亿伏特的强大电击。如果是普通的人类早就被杀死了,也许是强烈的电击让人产生了幻觉,他发现自己被白色的火焰猛烈的焚烧着,令人奇怪的是完全感觉不到这种火焰的热量。
眼前的光景忽然有了变化,这种风景好像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模糊的风景中隐约能够感到两个人影,两个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在爆炸前似乎就是失去了意识,使得她免于吸入烟尘防止了肺部受到烧伤,这使她勉强捡回了一条命来。当然对于博士来说即使只剩下半个脑袋也有能力把她还原成原来的样子。”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种玩笑,当然对于医学上能做的我都做到了完美,目前意识不明是因为她自己。”
虽然这个人的样子看不清楚,但是他的声音很熟悉。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总算还活着。”
那是打从心里感到开心的声音,还有如卸重负的感觉。
“由于及时的使用了航天局最新开发的特殊胶囊,将她包裹了起来并作了应急处理所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真惨,发现的时候全身已经被火烧得焦黑,至少损失了百分之八十的皮肤。”
“真可怜,也许她会怨我们为什么要救她。不晓得她会不会选择www.xiaoshuodaquan.com.U——09的提案,或者干脆选择死亡……”
“只希望他不要选择后者,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再过几天这个星球就会遭到肃清,即使她同意了也不过是将死亡的时间向后延迟了一小段而已。”
那个被称为博士的人平静的说出了这段话,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博士,她或许会成为我们的伙伴要好好照顾她啊。”
“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具新鲜的尸体。”
忽然博士身边的男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难以置信,她的意识竟然这么就快恢复了。”
“不要紧我已经帮她注射了大量的Falinod05,这种药物的作用是抑制神经活动和减轻痛楚,她现在状态应该无法正常思考。”

两个人依然进行着对话,直到他们走出去很久也依然能够听到。
“对了,我们的主任呢?这几天都没看到她。”
“听说好像和一群小鬼去海边了。”
“打算进行最后的狂欢吗,这还真适合她啊。”
“不,听说在进行什么特别研究的试验好像是关于虚数空间的……”
“这个女孩到底是?”
科洛诺望着躺在巨大容器里的少女,奇怪的是他竟然能够明确的叫出这个容器的名字来。这是一个成蛋状的集束装置,少女被安放在里面,因为火烧的关系为了防止与空气接触少女全身被黄色液体包裹着。少女以双手抱膝的姿势安详的浸在蛋状物里,但她闭上眼睛时又再次睡去。科洛诺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更加模糊起来,也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当眼前的景物再次清晰起来时博士正和一位女子在进行着奇妙的对话。
“记忆保存计划?”
博士惊讶的问道,而那名女子则无奈的回答道,“试验进行得很顺利,但是很遗憾,剩下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建立能够同时进行大规模移转的装置,可以说我的计划Tepy04失败了,现在只能强行进行Tepy05。”
“有多少人能够得救?”
“不知道,单个容器的极限数值为一万人,即使考虑使用还处于理论阶段的次元引擎也不可能比这更多。”女子忽然握紧了拳头,不甘心的说道,“我的《高次原分子机械特殊再构筑的方法》的研究只完成了一半,如果再有一星期或许能够将这个数值扩大三倍!”
“那么这个女孩将作为容器吗?”
“不只是她,同样的容器还有一百二十八个。他们保存了这个星球的记忆和信息,还有一些保存了各种各样知识和技术的记忆,但是他们大多是曾经受到过严重伤害的人。虽然技术能够将他们修复的与常人无异,但是曾经受过严重创伤的人在心理上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一定的障碍,我很担心他们的精神状态能否平安越过虚数空间到达彼方的大地。”
“这个女孩比较特别,与之前所见过的容器有着很大不同。”博士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皎洁,“那些之所以被称为容器是因为他们基本上在脑内都移植了ADS系列的芯片,这东西可以压制个体所产生的负面情绪使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能够理性的思考。但是这东西有理也有弊,虽然不少特殊的个体能够获得超人的力量,但是因为程序的关系他们绝对不会背叛制造者,作为人的感情已经被抹杀了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一些无线木偶而已。这个女孩是这两天才进行申请的,政府还没来得及下批文进行芯片移植。她将会是我的保险,我已经宏改了她的特殊权限,这样即使所有能控制容器的人都死掉了这个少女依然会代替我们制约他们。”
“是吗?没办法,你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毕竟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天吧。”博士身边的女子留下泪来,这是无法自控的悲伤,“七个小时后会有一艘运输船到达太空港,这是离开这个星球的最后机会,你就带着我们的孩子达美拉一起离开吧。”
博士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望着对方。许多话语并不是依靠语言就能表达的,两人相互交流着眼神,这是他们自己才明白的表达方式。忽然四周再次模糊起来,隐约中科洛诺听到了连续的爆炸声。
当四周再次清晰起来时,博士正捂着受伤的身体在机器前输入什么。系统发出了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能量填充已达到百分之八十七,城市各处跳跃系统损毁率超过百分之三十。警告,强行启动将会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
博士并不理会警告似乎用上全身的力气按下了确认键,“对不起……原谅我的任性吧。人不能用忘却来作为逃避痛苦的手段,可是对于从这里逃出去的人们会被容许吧。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这便是给于幸存下来的人们的恩赐吧,忘记这悲伤之地的一切吧。”
他的话语被紧接着爆炸声所中断了……
“记忆消除系统启动……”
机器默默地运作着,除了没有感情的机械声,还有不断响起的爆炸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描绘出一副悲壮的画卷。整个都市的跳跃系统启动了,然而因为部分机器的损毁跳跃并不是很理想约有三分之一的都市在跳跃中消失了当都市到达目的地时几乎所有幸存者的记忆却都消失了。
(PS:对于这章不太理解的请参看Dynanice的背景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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