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弃的封印[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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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咆哮着,黄色的沙尘漫天飞舞,厚重的好像乌云一样遮蔽了阳光。翻腾黄沙深处回响着轰隆的机械声,厚重的车轮让泥土飞舞。引擎运转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泥土被绞散在空中,变了滚滚黄沙,这些黄沙从这边蔓延到天的那一边。
一匹沙漠特有苍色骆马从沙暴前端冲出,两侧好像鳍一样的器官舒展开来,就这样贴着地面向前滑翔了三、五十米。而后微微的收缩在接触地面并跃起后又展开,跟着这匹骆马,数百匹骆马相继冲出沙暴,马上士兵们的呼喝震得大地为之颤抖。
面对这汹涌气势的是一苍红的身影,在飞奔的骆马前方约一百米处站着一个奇怪的男人。好像利剑似的头发在风沙中根根树立,即使黑色的墨镜能够遮住眼睛也遮不住从中所透出的锐利目光,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巨大的长枪,银色的枪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枪身表面刻有人形的花纹仔细观察的话能发现那是一个女性的形状。他从口袋中拿出数枚银色的子弹放入枪中,随后以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对手不是人类的话,这种程度就可以了……真怀念,以前的我经常以军团对手……”
当骆马队擦身而过时,他猛地举起银色的大枪,片刻后接踵而至的沙暴瞬间将他的身影吞没。
离这战场相隔数公里的地方,耸立着一座古老的圣堂。
这是一座的石砌的建筑物,每四根呈特殊形状配置的柱子为一组,各柱顶分枝的石材肋筋,分别在对角线及四边架起圆拱,仰头才能够看得到的交叉式的拱式穹顶。以这种架构串连而成的中殿,呈现出如隧道般狭长的空间感。在这形成圣堂纵轴的中殿上,排列着木制长椅。
地板的大理石透着几分清灰,描绘着菱形的纹路。
这里没有礼拜者。
中殿的正面,架设于几阶楼梯高的内殿,被栅栏隔开,无法进入。某种奇妙的力量阻止了任何想进入的人,栅栏的高度大概在的腰际。在内殿上,有座不大的祭坛。祀奉在那儿的是女神的雕像,只是雕像有些残缺。原本亚克斯城的神殿中女神是右手高举着星石的,为迷茫和陷入如黑暗中的人们指引方向,然而在这里的雕像却缺少了右手和头部。
在祭坛的另一端位于建筑物最深处的后殿呈半圆形突出的拱壁上,有扇拱形的窗户。镶嵌了以太阳为造型的装饰框的巨大窗户,透出了柔和的光,这光芒刻画出窗框,祭坛、栅栏、长椅的影子。
影子的轮廓分明。
尖塔形的拱门,在空间里敲打出节奏。
在被磨得如镜子般闪亮的地板上,完整地倒映着堂内的景象。说到这儿建筑物外面,还搭着飞扶壁,左右的墙壁上没有采光用的高窗,也没有色彩鲜艳的彩绘玻璃。
毋宁说是封闭性的,受石头的存在感沉重地压迫着。
就这几点来看,更像是古建筑的式样。当然认真地拿那种囫囵吞枣学来的建筑用语描述这里,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皇后殿下从祭坛前面回过头,然而这里除了她并没有别人。她的影子也跟着晃呀晃的晃呀晃的,从天花板上垂挂而下的四个钟摆,正摆动着。就在这时某个声音从影子中徐徐的传了出来,“交给那个人没问题吗?我们连他的资料都没有,甚至在冒险者公会也只找到了编号,而且能查到的信息只有关于他的一些传说而已。”
“没问题的,因为他是最强的冒险家。而且我很喜欢他背后的太阳纹章,总有种让人怀念的温暖味道。”皇后微笑着,忽然她这么说道,“说起怀念得味道,果然还是这个最棒。”
在祭坛的背面赫然耸立着一口巨大的锅,从祭坛里拉出的管线正接在锅的下方。烧开的水里似乎在煮着什么东西,浮在水面上的食物翻着诱人的金黄,浓郁的香气随着飘散。
“请恕我直言,虽然这里是遗迹,但这里烹调食物是不是有些不妥?”
“对我来说食物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以后再说。”
“知道了。”
皇后拿起放在祭坛上的书轻声地读道,“克鲁贝洛因无论有意或无意,他是施毒者。他是生命之轻蔑者,将死者,而那些倾听他的人们自己也是中毒者。大地上充满了厌恶的人们:让他们去罢!从前侮辱神是最大的亵渎;现在神死了,因此神之亵渎者也死了。现在最可怕的是亵渎这伟大的大地,而敬重‘伟大意志’的心高于大地的意义!”

“皇后殿下,您读的这是什么?”
“这是本名为《末日审判》的书,是在这个遗迹里发现的。”
在某个城堡里,有位帝王和皇后读着相同的书。他那深沉而高傲的声音仿佛有着某种迷人的魔力,“对着羽翼的人曾经灵魂轻蔑**,这种轻蔑在当时被认为是最高尚的事:灵魂要**丑瘦而饥饿。它甚至以为这样便可以逃避**,同时也逃避了大地。但是,这灵魂自己还更丑瘦些,饥饿些;残忍也是它的淫乐!**表现的灵魂是怎样的呢?灵魂是不是贫乏、污秽与可怜的自满呢?”
“想不到你还在读书。”
宽大的书房中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不过确实和你预测的一样那个人失败了。想不到即使经历了如此多的虚假世界钥匙仍然能够在没觉醒的情况下作出正确的选择。”
这位帝王和上书嘴角泛起了微微的笑意,“虽然她看起来是所有钥匙中最弱小的,但那只是遮住了真实的虚假表面。即使不依靠钥匙的力量,拥有真实之眼的人怎么可能会弱小?”
“但是不觉醒的钥匙就失去了她存在的意义。”
合上书的帝王忽然这么问道,“你的手受伤了?”
“我借星石碎片去追寻钥匙的气息,只是追踪到的是一个有着同样外形的仿冒品。我们不可能以实体去干涉其他世界,那是极度危险的。所以我试着将她拉入虚空,但失算了即使仿冒品也有着相当程度的力量。”
“你们的行动看来已经干扰了那个世界正常的因果律,所以那个男人才会去。即使是我也不想和那个男人交手,不,也许我们全部人也不能赢得了那个男人——永恒之王。”
沙暴似乎平息了,整片沙地放眼望去尽是机器的残骸。这些残骸中战着一个真红的身影,他收起枪向远处的遗迹走去。
“好久没去看琳和伊莹了,不知道她们在忙些什么。把琳交给凯丽还好,至于伊莹就让人很伤脑筋了。”皇后的烹饪已经完成了,祭坛的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桌子。
“琳公主可以完全放心,我已经派去了最强的护卫。按时间来说应该就在这一两天到达,根据调查伊莹公主最近成立了一个学生组织似乎在进行[记忆体]的搜索和回收工作。”
“希望不要被卷入麻烦事件中……”皇后由衷的说道,她的影子似乎变得更黑了。
整个工厂响起了刺耳的警报,一连串的爆炸在科洛诺的身后响起,完全顾不上自身的形象以及身后的状况,他目前能做的只是向前狂奔。
“这次回收记忆体的任务也太凶暴了,那根本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应付得来的。”
“我是很想帮你……”
伊莹的声音听起来更像在看热闹,“总之,先撤退吧,这个女孩我们目前无法对付。”
科洛诺从衣兜里掏出了数个集束型爆弹,看也不看一眼便向后抛去,片刻后连续的爆炸声不断响起。
“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阻挡一会儿。”
“可是,你运气一向不太好啊。”
伊莹无奈的说道。
仿佛是印证她的话似的克洛诺的身后传来了刺耳的尖啸,仿佛莫中野兽的嘶鸣。一道蓝色的光球从克洛诺的身边飞过,撞在墙上后留下了一人高的洞,被轰击的地方留下一圈融化的泥泞物质。即使没被击中而只是擦过,带起的劲风便足以将克洛诺吹到墙边。他勉强稳住身形,而第二击也紧随而来。不同于第一击的声势,第二击的速度更快。还没有听到声音眼前的墙壁便被贯穿了,而且不止如此连这之后的墙壁也被贯穿了。穿过的地方没有一丝多余的花纹,好像被切过的平滑切口。
在爆炸所溅起的尘烟中一个瘦小的身影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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