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快乐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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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个人想忘记过去,那最好的方法是先背叛从前的自己,而背叛最好的方法就是追随新的生活。大学生活开始之后,一切都变成了新的,没有了隐晦绵绵的高考雨,摆脱了苛刻森严的父母森林,开启了往昔封闭的心门,翻开了生活日记的新页。老实说我还真不适应,轻松的感觉让我觉得不真实。
上大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班会,首先,请允许我发发牢骚,数学系真是适合学习啊!
偶们班主任是个大三的学姐,一开始,大家都恭敬地喊她“老师”,只有我用十分“平易近人”的口气喊她“赵姐”,后来这变成一种时尚,女生们都争先恐后地如此叫……
说起女生,哎!数学系的男生命薄啊,女生真是少得可怜哪!质量也……我进教室前还兴奋不已,进教室才一分钟就双手抱头,痛苦异常:“这还叫人活不了,我还是摘眼镜吧。”让我更加痛苦的是同学们怎么看都不像大学生,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稚气,尤其是自我介绍环节,不乏自吹自擂者、五四青年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者、精神生活极度匮乏者……
更有一位姐姐,登上讲台,沉思半晌,正在众人纳闷之际,大拍桌子,语惊四座:“其实我还年轻!”我差点就被噎死,听完她后面的话才缓过气来,“我高考复读了四年!”
“但是,我觉得能站在这里,我们是一样的,希望你们男生把我当成你们的同龄人,好好疼爱!你们也知道,一个小女生出门在外很不容易的嘛。”“嘛”字一出口,“莞尔一笑”,一颗银牙顿时耀得整个教室灯火通明,同时,男生集体噎死……
开完班会,接下来就是军训了,老实说这个军训可把我折腾坏了,每天天蒙蒙亮就要骂着玉皇大帝眯着睡眼爬起来晨练;下午要顶着烈日,听着教官带着家乡口音的“烧洗(稍息)”、“裂腚(立定)”,很多女生都不胜体力,昏了过去;晚上还可能有突袭卫生检查,如果检查不合格就要受罚,害我们晚上都不敢呆在宿舍里。
最令我气愤的是军训的服装如此之难看,如果是迷彩服我还可以接受,可学校不知道怎么想的,给我们弄了些不伦不类的衣服,美其名曰“军官服”,可用一笑的话说就是“牢头服”了;还有鞋子,上面赫然印着“军用”两个大字,可鸟哥斩钉截铁地说那鞋和他们那民工穿的是一个牌子的。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我戴着眼镜再戴着这傻B帽子就是个汉奸!”这是我天天早晨抱怨的话。
最倒霉的还是鸟哥,由于他没有合身的军训裤子,教官特批他穿着裤衩,打老远一看,就是个抗煤气罐的主,他那高大魁梧的硬汉形象渐渐从我们脑海里褪去,而是被“傻大个”取而代之了;相对的,阿飞的裤子就略显肥了,把衣服扎到裤子里,别提多难看了,哎哟那大**,看到他那样子就让我想起了萝卜——两头尖,中间圆;一笑的衣服还算合身,可帽子偏小,每次回宿舍后他一摘帽子我们都会笑一会儿,他的头发被帽子压平了,而且总有几缕倔强地翘着,我曾经建议他理成三毛那样的发型,越压越好看,可他婉言拒绝了。
军训的过程其实还是很有趣的。
我们练习齐步和正步时,教官往往会单排训练,这一排人脱离队伍行走时还算正常,可往回走的时候就不得了了。我们一共是四排,女生一排,男生三排,我和一笑在同一排,阿飞和鸟哥在一排,每次我们往回走时,看到对面鸟哥和阿飞立定站着那滑稽的样子,总会忍俊不禁。
鸟哥总是头夸张地昂着,双手伸得笔直压在大裤衩的两侧,整体动作配上那个可爱的帽子,总让我联想翩翩;阿飞裤腿太长需要卷着,裤裆太宽所以裤子提得很高,衣服再扎在裤子里,加上那大**,站个军姿,整个一小丑。
看着他俩,一笑总是第一个笑出来,看到我们这边笑得人仰马翻,对面的人也会跟着狂笑不止。这可把教官气坏了,开始采取各种措施处罚我们,例如五十个俯卧撑,于是我们试着想些别的事情转开注意力,等到我们这一排的情况稍微好点了,阿飞他们那又开始了。

“正步走!”教官发令,鸟哥那排开始脱离队伍背对我们走去,看着鸟哥的大裤衩有节奏地摆动和阿飞的“大**”轻盈地摇动,实在没有理由不笑出来,一笑已经憋得满脸通红,可教官就站在我旁边,我努力地深呼吸使自己不至于笑出来。
“裂腚(立定)!枪(向)后钻(转)!”他们要往回走了,为了不受到视觉刺激,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正步走,呀二一,呀二一……”教官的声音还是这么动听。
“哈哈……”阿飞第一个跪倒,“汉奸闭着眼,哈哈……”
“啊哈哈……”鸟哥亚军,“三毛也闭着眼,哎呀妈……哈哈……”
我再也忍不住了,和一笑互相抱着肩膀放肆地大笑起来,顿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笑得瘫倒在地,教官大声喊着:“不娶(许)笑!”可自己却也已经直不起腰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从军训中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铁一样的纪律,良好的生活习惯,吃苦耐劳的精神,还学了不少军歌,至今还可以唱出几首。
军训结束的那天,很多人都哭了,七天的时间足以让我们对这次训练铭记在心,也足以让我们喜欢上严肃但却很可爱的教官,同学们也在军训时互相认识、互相了解,更重要的,这是生命中一次难得的际遇,像许多事情一样,它将一直在回忆里熠熠发光,永不褪色。
军训之后,终于,我们要展开伟大的数学课程的学习了。在那之前,有个师生见面会,要求全部的同学都要到。
那天我们四个很早就到了教室里,焦急!期待!兴奋!因为终于可以看到别的班的女生了,由于对本班的女生十分失望,所以要在别的班那里寻求点平衡……当然了,见了老师也是很高兴的。
数学系女生太少,要先下手,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常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可是大学生,大学里的爱情最浪漫、最单纯。昨天我们在宿舍里还开过专门的研讨会,研究爱情战略,畅想爱情未来,高喊爱情宣言,终于,我们马上就要展开第一步了,这是何等的大事啊!
然而,伴随着教室里座位渐渐坐满,嘈杂声越来越大,我们四个的头就抬得越低。
“书中自有颜如玉哪!”鸟哥翻着《军训教程》,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鸟哥,拿倒了!”一笑懒洋洋地笑了笑。
“同学,你旁边的位子可以坐吗?”一个女性声音响起。
此时已经万分失望的我对所谓的声音已经麻木了,连头都懒得抬了。
“好啊,你请坐,等等,我帮你擦擦,你看,有灰。”旁边响起了啄木鸟“笃笃”地啄花声。
“坐我这里吧,我这个不用擦也干净。”紧接着是阿飞兴奋的声音。
“谢谢!”
我循声望去,只见阿飞的旁边多了一位长得十分可爱的小女生,穿着有卡通图案的白T恤,配上牛仔短裙,显出了玲珑的身体曲线,扎了两个马尾,比较引人注目的是她笑时露出的酒窝,真是可爱得不得了。哎!已经让那俩人捷足先登了,我只好作罢,可惜了……可惜了。
“妹子,你的书包很漂亮,淡蓝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你好有品位哦。”鸟哥可真行,懂得不失时机的攻击。
“是吗?呵呵,谢谢你哦。顺便问下,怎么这么多男生选择读外国语啊?”
“嗯?你不是数学系的吗?”鸟哥和阿飞同时瞪大了眼睛。
“啊?这是数学系的教室啊?早知道和她们一起走了……对不起哦,我走错了,这个不是四教301吗?”
“不是啊,是五教。”阿飞应道。
“哎呀走错了,那拜拜了,帅哥们。”那女孩说完,眼光似乎在我们谁身上逗留了一会儿,就急匆匆离开了,留下了伤心失望的一大群男生。
“帅哥……们……”鸟哥不停地念叨着,似乎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见面会在一片“**”中收尾,女生们倒是很高兴,男生可就惨了,一个个愁眉不展,系主任还高兴地说:“你看咱们的男生们,刚入学就有竞争观念,都那么有压力的样子,不愧是数学系的精英们,有深度!”
其实实际情况……谁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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