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失的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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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蘑菇几乎一夜没有睡着。天亮后,她从凌乱的干草铺上坐起来,四处环视了一下,小小的茅草屋中并没有发现老巫婆的踪影,院子里更是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哦!那个怪怪的老婆婆去那里了?”“老巫婆”在小蘑菇的思绪中只是一闪而过,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在做什么?在那里?对于她而言老巫婆还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让她看了有些心慌的人。她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小腿上的伤口发现已经好了很多并没有以前那么痛了,这让她心里感到很高兴,不过当她站起身来的时候还是费了一些力气的。她一瘸一拐地走出半敞着的木门走到屋檐下在那张矮凳子上坐下。
天色阴暗,但天空里并不是乌云密布,相反的是天空里一丝云也没有,不仅没有云,就连太阳或者星星什么的也没有一个,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夜晚,四周很静,没有人迹,甚至连鸟鸣也没有。
院落里空荡荡的,用篱笆围成的院落的大门口有一座堆积的不算高的干草垛,也不知道它们经历多少个风吹雨打已经蜕变成黝黑的颜色,并且萎缩的黏糊着成了一体,远远地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一座小山。远远的看上去总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就像一个即将复活的僵尸一样,时刻都在嗅着周围任何生命的味道。然而这种感觉让小蘑菇想到了老巫婆,对于她的这种思维她也感到很奇怪,小蘑菇是一个不爱思考问题的人,所以她也没有去细想这些奇妙的想象。显而易见这些干草并不是用来烧得,因为不时从干草垛里面发出的一阵阵冷飕飕的霉气,这样的干草是不能用来烧得,那它们是用来干什么的?难道只是一种摆设?这样的答案却显得不和常理。
小蘑菇根本也没有心情去想这些发霉的干草的用途,她双手托住腮,稍稍低下头,向远处的某个地方凝视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因为她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这跟她的花一般的脸蛋是不符合的。
正在这时“老巫婆”推开大门慢腾腾地,笨手笨脚地从外面回来了,她双手合着好像里面有什么宝贝似得,不肯让它们露出一点点的踪影,她径直走到小蘑菇的身边蹲下身子来,对小蘑菇报以温和的一笑,她这么一笑满脸的皱纹就更加的明显了,紧紧地聚拢到一块活像一只鳄鱼脸。
小蘑菇看到“老巫婆”离自己这么近,出于一点的反感一点的畏惧她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虽然老巫婆并不是坏人,最起码没有伤害过她况且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小蘑菇就是打心眼里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这只仅仅是一种感觉。
看到小蘑菇这样躲避自己,“老巫婆”没有计较她的无礼,依然面露微笑地把紧握的双手移到了小蘑菇的眼前,像要变戏法似得把自己紧拢的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缓慢地伸展开她的每一片花瓣。随着每片花瓣的绽放“老巫婆”的脸上也充满了期待地望着小蘑菇娇嫩的脸。等“老巫婆”的每片花瓣完全绽放开来时五六颗雪白的鸟蛋出现在小蘑菇的眼前。本以为小蘑菇对此会感到惊喜,但小蘑菇的表情显示出她对此毫无兴趣。她的双眼迷茫而灰暗,无神的看了一眼“老巫婆”手中的那些她曾经很喜爱的小东东,但是现在她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对于小蘑菇这样的举动“老巫婆”始料不及,她立刻呆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每个小孩子都应该喜欢这些东西的,最起码她小时候是很喜欢的。她有些沮丧的看看小蘑菇又看看手里雪白的鸟蛋,失望地站起身来,转身准备进屋时却传来小蘑菇稚嫩的声音。
“婆婆你可以把我送回家吗?”
“老巫婆”听到小蘑菇的话立刻怔住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慢慢地把那张鳄鱼脸扭了过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小蘑菇。
“婆婆!你一定可以送我回家的对吧?”她低声地添加了一句,两只眼睛直视着老巫婆的眼睛。
“老巫婆”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起来,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楚小蘑菇的话或者她就是哑巴而不能说话、、、、、、总之她没有回答小蘑菇的话,缓慢的转过身,向屋里走去了。
“一定可以把我送回家的、、、、、、”小蘑菇望着“老巫婆”的背影很失望的低下头,低声说着,好像在喃喃自语。
小蘑菇在这里吃到的第一顿早饭就是“老巫婆”煮的鸟蛋和烤的玉米棒子。“老巫婆”显然吃的很开心,她一边吃嘴巴还不停地吧嗒,好像从来都没有吃过如此好吃东西似得。但小蘑菇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对手中的烤的有点发黑的玉米相面似得盯着看,丝毫没有要吃掉它们的意思。小蘑菇的这一举动影响了“老巫婆”,她放下手中还没有吃完的玉米拿起火炉旁的一个大瓦罐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一会儿就传来院子中的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天色渐晚,太阳逐渐沉入了西方的地平线,大森林即将被阴影吞没,阵阵松涛为这里平添了几分恐怖和神秘,好像是在不停地低声警告着人们:“小心点,小心点,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一定会要回来的。”
小蘑菇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心神不宁的不停地往大门口张望。
“这个古怪的婆婆去那里了?这么晚还不回来?难道是被树林中的野鬼抓走了不成?”想到这里小蘑菇环视了一下四周升腾起夜雾不禁全身颤抖了一下。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外面总算有了脚步声,听到脚步声小蘑菇的心立刻兴奋了起来,心情也随之放松了很多,好像一块大石头终于着了地似得。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大门口,一个瘦小的黑影在夜雾中晃动着,好像漂浮一样的向她这边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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