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失的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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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沉默了,小蘑菇若有所思的仰头望着满天的星星,眼角里竟然有一颗流星划落。
月色越来越浓了,大风悄然而至,小蘑菇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将衣服紧紧地裹住。天空中飘来了很多淡紫色的乌云,缓缓地由树林后边爬上来,很长的灰色的云涛在她们的头顶上面飞快地奔驰朝这边涌来,松树林惊恐地骚动不安并且絮语。窒息般的闷热突然变成了一股潮湿的寒意,阴影马上就变得浓重起来。
“小蘑菇快收拾收拾要下雨了。”老巫婆惊慌的话语间已经站了起来,从旁边的土堆上用手捧着一把一把的土将篝火熄灭,就拿起地上的乘鱼的瓦罐拉着小蘑菇的手急匆匆地往回赶。
两人刚赶回茅草屋暴风就开始在天空中吼叫起来,天底下的树木都跟着怒吼起来,大颗大颗的雨点有力地击打着树叶。电光闪过,雷声响起来,顿时天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里的天气真糟糕!”小蘑菇嘟囔着。“我讨厌这里,总是阴沉沉的我从来都还没有看到过晴朗的天空。”
老巫婆可能不想探讨这个话题故把话锋一转:“小蘑菇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好吧!婆婆!”小蘑菇走到干草铺上,脱掉鞋子,坐在干草铺上望着老巫婆说了一声晚安就躺下了。
一夜过后,雨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地停了;风,也屏住了呼吸,林中一切变得非常幽静。远处,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仿佛在倾吐着浴后的欢悦。近处,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还在往下滴,嘀嗒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声音。一切都很美好,唯独太阳依旧没有血色似得挂在天空,就像死人的脸一样的苍白。
当小蘑菇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干草铺上已经没有老巫婆瘦小的身影了。她伸了个懒腰,依然有些困意的从干草铺上坐起来,穿好鞋子,因为这里没有梳子,小蘑菇只好用手抓了几下。小蘑菇来这里已经有两三天但是她还从来没有到在白天到树林里转转,今天她倒有这个念想,当她刚迈出草屋的门槛时,发现老巫婆坐在屋檐下的矮凳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正看的出神呢。是什么会让她如此的入迷呢?小蘑菇很好奇的走了过去,探过身子,眼睛仔细的瞄了瞄:照片上有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女孩。照片中的老妇人很显然是老巫婆本人,因为现在的老巫婆跟照片中的形象无二样,只不过照片中没有戴这顶巫婆帽。而那个小女孩,她的年龄跟小蘑菇的年龄相仿,在她的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红嘟嘟地脸蛋闪着光亮,像九月里熟透地苹果一样。小女孩坐在老巫婆的腿上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老巫婆更是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婆婆是你的孙女吗?”
老巫婆由于看的出神根本没有留意到身边何时出现了的小蘑菇。不禁被她吓了一跳差点将手中的照片遗落到地上。等她看清楚是小蘑菇之后,反而很平静地说道:“是的!”

“我可以看看吗?”小蘑菇把手伸到了老巫婆的眼前。
“当然。”说话间老巫婆把手中的照片递到了小蘑菇的手中。
小蘑菇拿起照片像相面一样的看了好一会儿,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从来的没有想到过这么丑陋的老巫婆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孙女。当小蘑菇无意中将照片翻过来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两个人名。
“张、翠、兰、李、小、碟、”小蘑菇一字一字地念着。“婆婆这是你和你孙女的名字吗?”
“呵呵,是的!”老巫婆轻声笑着说道。
“哇!婆婆瞧我多聪明啊!一下就猜对了!呵呵!小碟,很好听的名字!”小蘑菇天真的笑着说道。“婆婆,她现在在那里?”
老巫婆一时无语。她的眉毛紧紧地皱起,眉宇之间露出很难受的神态,她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起来。她没有理会小蘑菇的问题,从小蘑菇手中夺回照片,大步流星的向大门口走去,随着“砰”的一声大门狠狠地被关上了。
“婆婆!你怎么了?你要去那里?”小蘑菇有些不知所措而惊慌地喊道。
老巫婆对身后稚嫩的声音置若罔闻,毅然决然地沿着林中的小道向大森林中走去。
“婆婆、、、、、、婆婆、、、、、、”小蘑菇呼喊着赶紧追了出去,等她推开门,老巫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小蘑菇感到万分的不可思议,老巫婆现在这么大的岁数了,即使身体再好,也不可能跑的那么快呀?小蘑菇这样想着便向林中走了一段确认老巫婆真的找不到了,她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
虽然这里的白天和晚上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总是比晚上要亮些。她看清楚了这片树林中的一草一木而且这些让她感到压抑。树林中:有的树下还长着叶子,它们苍凉、残存的树枝好像悲怨而绝望地往上耸立着;还有很多的树的叶子尽管不像春天和夏天那样的漫天遍地,却仍然郁郁葱葱,叶子中舒展出了粗大而枯萎的树杈;有的树皮已剥落了;有的树几乎整个倒在了地上,像尸体一样的腐烂、、、、、、小蘑菇凝视着临死前的枯枝败叶,一种沉闷的忧伤划过她的心头。
“真是一个古怪的老婆婆,我好像没有说错什么话吧?真是天底下最小气的人。”小蘑菇喃喃自语着,“等我腿伤好了,我才不守着她呢!哼!”
小蘑菇沮丧地掉转头往回走,等她推开院子的大门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就在门口的干草垛旁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昨夜的一场大雨,干草垛的一大片发霉的干草块从大体上剥落下来,就在剥落的地方,小蘑菇惊奇地发现里面隐隐约约露出像石头一样的东西,因为只是露出了一点点,所以她不敢肯定那到底是不是石头。也许还会是别的呢,小蘑菇万分好奇地抿着嘴,弓着腰,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它,靠近了,靠近了,就当她的小手即将要触碰到那个神秘的物体的时候,魔鬼般的嘶吼从她的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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