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单人房双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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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位于石家庄市一条很不起眼的小街道,街道两旁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居民建筑,最高的也不过两、三层,前后挤挤挨挨,充满了市井人家的气息。这里就是所谓的城中村,大部分的住民多余的房间都是用来出租的,出租房内都带有一些简单的家具,这里绝大多数的租住客都像时光一样动荡不定,迁移不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们不时的从这家搬到另一家,换了一个房东又一个房东,永远都是那么变幻无常。
某天的晚上,在街道的尽头,出现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年轻女子,她拎着一个蓝色的皮箱,在这些两、三层楼高的出租之间踯躅,挨家挨户地敲门。在问了不知道多少家后,在街角的尽头的一座房子前停了下来,把干扁扁的行李放在台阶上,对着门上的铜制的扣环静静地看了几秒后,走上台阶,举手敲门。
“砰砰砰砰”手指叩击门板的声音,有节奏地回荡在空气中。
等了片刻,门从里面打开了,透过那半敞着的木门,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房东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个男房东使她想起了一头吃得太饱而懒洋洋的猪仔,他的眼睛说明了他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他正用那双色眯眯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年轻女子的身上游曳着,那双眼睛似乎能穿透她外面的衣服而看到她内衣的颜色。
“先生,还有房间出租吗?”年轻女子没好气地问道。
“有,有,有,三楼还有一个空房间,挺不错的,要看看吗?”男房东嬉皮笑脸地说着。
年轻女子跟着他上了楼,一缕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微光摇曳在黑洞洞的过道里,一种不安的氛围弥漫在四周的空气里。他们悄然无声地踏着楼梯,经过一个又一个的转弯,在一扇门外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个房间。”男房东说,“这房间虽然不大,但基本简单的家具还是有的,最重要的是还有、、、、、、还有一张双人床!”说完男房东的眼睛则直勾勾地盯着年轻女子丰满的胸部。他的眼睛很毒好像是那种主张凿沉一条船、抢走一名处女的家伙,连他对她的笑的时候眼光中好像也有这样的意思。这种厚颜无耻的目光让年轻女子浑身不自在,难受极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很累了,我想现在就住下,这是一个月的房费。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要休息了。”年轻女子从行李包中取出钱,交到男房东手里不耐烦地说着。
男房东点了点钱顺口说了声晚安就离开了。
年轻女子轻轻地关上门有些疲惫地背靠在门上开始浏览这间房子。
这间房屋的确不大,它就像一个强颜欢笑、忸怩作态的妓女,带着那种初次见面时的虚情假意,欢迎着刚到的客人。那破破烂烂的家具上映射着一层淡淡的虚光,给人一种诡黠难言的感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一具衣柜。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张歪歪斜斜不成样子的窗帘,窗帘的布料褴褛不堪就像舞厅的舞女的饰巾遮着轮廓分明的窗子,窗台上零零落落地散落着一些小东西———几张女明星的*、一只没了气的打火机和几支笔。曾经在这个房间里住过的房客们就像飞机遇难后,漂流到海岛上的旅客,当他们有幸被抢救人员发现所救而要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时候,便扔下随身携带的东西不管了。
窗子的旁边摆放着一张与这房间不太协调的双人床,这让年轻女子有些疑惑不已,本来是单人房却放着与房间极不符合的双人床、双人枕头、双人被子、、、、、、但想到可能以前的住客可能是小两口,她也就没有多想了。不过整个房间因为有了这张双人床使得原本已经很小的房间显得更加的狭小了,让人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年轻女子将自己干瘪瘪的行李包打开,将里面仅有的几件衣服、零碎的日用品、杂志等一股脑而倒在床上,然后再一一摆到房间合适的位置,整理完这一切,年轻女子在床上躺下顺手熄了灯,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倾泻进来,落在床上,被罩上米老鼠的图案清晰可见。屋里死一般的沉寂,周围每一种声音仿佛都消失了,连月光也已凝滞了。这时候,年轻女子突然听到了水滴声,好似一颗露珠从叶片上滑落,滴到水面上,砸起一片小小的水花,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那水滴仿佛直接滴入了年轻女子的心间,清脆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回荡着。当回音快要消失的时候,第二滴又落下来,然后,水滴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了,年轻女子痛苦地捂上了耳朵,但依然被那水滴的声音搅和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顺着响亮的水滴声望去,很快她的呼吸便停滞了——就在房间的一个小角落里一个头发湿漉漉而且乱糟糟女子萎缩的坐在墙角的地上,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张惨白而浮肿的脸,青紫的紧闭着的嘴唇,两只僵硬的胳膊低垂着,惨白的指尖滴着水珠,随之她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啊!幽怨而惊恐的像两把尖刀,目光所到之处空气都为之战栗。射到年轻女子的脸上的时候,年轻女子感到了寒冷和令人窒息的压迫,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年轻女子想呼叫,可是此时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如野兽般的“呜呜”地低鸣。
女鬼似乎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她楚楚可怜的脸上只有惊恐和不安的神色,青紫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嘴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想说的话都吐不出来。
年轻女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心内反倒镇静了,胆气陡生,猛向前移动了一步,发出轻微的声音。“你是谁?你想说什么?”未料话音刚落那女鬼却突然消失了,甚至连地上的那潭水都彻底消失了。
伴随着一声尖叫年轻女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那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不均匀地响着。
发觉那只是一个噩梦后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重新睡下,心里已经平静了很多,想着明天的天气,明天还有出去找工作、、、、、、、
清晨,朝霞迟迟不肯出来,老天只有继续郁闷着一张臭脸。整栋房子,因为少了阳光的照耀,到处弥漫着阴森森的气息。
年轻女子穿着金色的上衣和蓝色的牛仔裤,如同一支明亮的玫瑰,行走在色调灰暗的楼道里,今天她特意穿上了颜色明亮的衣服,好给心情添上一点色彩。
在外面的地摊上年轻女子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在报亭买了一些招聘启事的报纸,匆匆返回住所,将门插上。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依偎在床头上翻阅着一条一条招聘信息,看完所有的招聘信息年轻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显然她是没有找到合适自己的工作。
天色渐晚,太阳逐渐沉入了西方的地平线,喧闹的街道仿佛突然之间变得特别的寂静,年轻女子的心开始发慌,因为她不敢睡觉,她怕睡着了就会把自己埋葬在无边的黑夜里——她在害怕再梦到昨晚那个可怕的女鬼。
年轻女子蜷缩在没有一点热乎气儿的被窝里,瞪着的眼睛望着黑暗的空间呆呆地出神,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茉莉花的清香飘飘悠悠地钻进年轻女子的鼻子里,闻到这股诱人的清香女子不由的深深地吸了几口,还没有等她弄清楚花香是从何处飘来时,便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在昏昏沉沉之中,她感觉一阵外来的压力压在她的身上,让她透不过气来,而后她感觉有无数条蛇在自己的身上蠕动着,嘴里吐出的信子不停地添允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让她感到搔痒难耐,在身体的下半部分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后,她的双人床剧烈的摇撼起来,好像床底下有一个调皮的鬼在不停地晃动着她的床,就在这时,小楼里想起了细微而有节奏的吱吱声和鬼叫般的呻吟声,这种声音忽近忽远,有的时候感觉像在天上有的时候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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