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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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清晨终于来临,菲儿从床上一跃而起,这可不是她的一贯作风,她通常要懒床的,窗外没有熟悉的阳光,只有阴沉沉的一片天空和备受冷落、形容憔悴的花草树木,孤零零地站在街头和庭院,这样的天气足足持续了一周,但今天早上的寂静似乎蕴藏着某种可怕的危机。
昨晚展鹏真的没有回他们的卧室而是到画室睡觉了,菲儿孤孤单单一个人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心里莫名的感伤,正当她这样歇息时,忽然之间,房间里充满了清淡而甜美的野菊花的香味,这香味似乎是随着一阵轻风飘来的,而且是那样的分明,那样强烈,整个卧室简直就像是一个野菊花海洋里的一颗贝壳,菲儿就像被谁叫到了名字似得,一下子跳起来,因为凡是属于姬娜的或者被她触摸过的东西,哪怕是极微小的东西,她也能辨认出来,这股萦绕不散的野菊花的香味就是姬娜喜欢而且是她所有的气味,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呢?菲儿左右张望着,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追随着香味,菲儿走出了卧室,站在走廊上,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护栏的扶手,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难以捉摸起来,她望着楼下满眼的野菊花惊讶地竟然说出话来。片刻她回过神来,接着便大声喊了起来。
“索兰,索兰,你跟我出来、、、、、、”
“太太,我这就来!”索兰一边答应着一边从自己的房间跑了出来,当看到满屋子的野菊花时,她也不免的大吃了一惊。
“太太,您有什么吩咐!”索兰一边心不在焉地问着,一边忍不住地望着满屋子的野菊花。
“还有什么吩咐?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会跟你说过,我的房子里不可以有野菊花吗?”菲儿大声嚷嚷着。
“太太,我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够了,够了,不要推卸责任。”菲儿不听索兰分解就阻止了她的话。
“太太,我真的不知道。”索兰一副委屈的样子。
“不是你,还会是谁干的?”感觉索兰在狡辩,菲儿近乎咆哮起来。
“是我干的。”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那是伊娃,一向内向不爱说话的伊娃,此时说的每一句听不出一丝的畏惧,反而显得很勇敢。“你错怪索兰了,是我干的。”伊娃不紧不慢地走到客厅的中央停了下来,抬头望着楼上气的脸色铁青的菲儿说道。
“原来是你!哼!难道你忘记我警告过你,不要把这些丑陋的花放到我的房子里来吗?”菲儿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则是一副极不屑的神情。
“因为你说的不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伊娃双手环抱着胳膊,不紧不慢,面不更色的说着。
菲儿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些话竟然是从懦弱的伊娃嘴里说出来的,因此着实吃惊不小。而索兰更是对此吃惊不已,不过她的心头在为伊娃变得勇敢了而暗自开心,脸上禁不住露出赞许的神色。
“哼!怎么翅膀长硬了?敢跟妈妈这样说话了。”菲儿俯视着伊娃不屑地说着。
“你不配到我的妈妈。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的,这也是我的家,我有权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听你的任何话,你看不惯可以离开,没有人强留你。”
“不配?我看你还不配当我的女儿呢!和你母亲一样没有本事留住男人。”

伊娃浑身颤抖了一下,她的双眼中迸射着火花,满脸涨的通红。“哼,你更是一个不值钱的贱女人,你是一个杀人凶手,上天不会原谅你的,你会下地狱的,会的、、、、、、”她开始怒气冲冲地骂起来,眯缝起双眼,垂下嘴角,“活该孩子没有了。”
听到伊娃的这一番话,菲儿气的花枝乱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个凶手,对你说话呢,听到没有!凶手!不会有好下场!”
“你是个小疯子。”菲儿从楼下气冲冲地跑了下来,站在伊娃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
“打吧,打吧,”伊娃恶狠狠地继续说,“打吧,来,来,打吧、、、、、、”索兰见情况不妙,匆忙冲了过来挡在伊娃的前面掩护着她,眼神哀求着菲儿不要这样做。
“闭嘴!你以外我不敢吗?索兰你快给我让开,就让我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菲儿大说着,一边推着索兰一边挥起两只手。
“太太,不要这样,伊娃还是一个孩子,您就不要跟小孩一般计较了、、、、、、”索兰始终站在伊娃的身前一边拼命掩护着她,一边给她说情,可菲儿急了眼,索兰的这些苦苦地哀求她闻而不闻,毅然决然要把伊娃打个**开花。
“菲儿,住手,不要这样。”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楼上走廊传来。
展鹏小跑着下了楼,急忙拉住菲儿劝阻道。
“好了,菲儿你这是怎么了,伊娃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就不要跟她计较了,你不喜欢这些花让索兰收拾掉,不就行了吗?置于这么大动肝火吗?”
“展鹏,你不要管我,我今天非要收拾一下这个小贱货。”
“菲儿,你不要这么不讲理好不好?”展鹏严厉呵斥道,“这些事情上本来就是你不对,整天你就像一个皇太后似的,要每个人都对你服服帖帖的,可是别人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声明一下,这所房子是我们三个共有的,而且以后我死了,这所房子我也将留给伊娃,我欠她的太多、、、、、、”
“你、、、、、、你、、、、、、”菲儿竟一时答不上话来了,她张着嘴,眼光扫了一下面前的三个人。索兰的窘态跟哭差不了多少;伊娃面无血色地紧闭着嘴唇;展鹏一副铁面无私的神态。她真想放声高喊:“那是当然,我的话每个人都必须听!而且这所房子就应该归我所有。”
但不知为什么,她没能喊出来。
沉默了片刻,菲儿怒气冲冲地跑上楼,踹开画室的大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她拿着姬娜的画像站在走廊上,俯视着楼下三个合伙欺负她的人,好像他们统统都是与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狠狠地将手中的画像一条一条撕碎了,当三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菲儿已经丢下撕得粉碎的画,跑进卧室狠狠地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展鹏疯了一般跑上楼去,望着被菲儿撕得粉碎的姬娜的画像,痛苦地跪倒在一片片碎片前,绝望地抱着头,抽泣起来。
自从展鹏娶菲儿进门以后,今天伊娃是第一次感觉到父亲是爱她的,也是爱着她的母亲的。望着父亲痛苦样子,她的心中酸酸的,滚烫的泪水顺着眼眶流到了地板上。索兰心疼地把伊娃拦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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