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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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兮归来!去君之恆幹,何为乎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彼皆習之,魂往必释些。归来归来!不可以讬些。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雕题黑齿,得人肉以祀,以其骨为醢些。蝮蛇蓁蓁,封狐千里些。雄虺九首,往来鯈忽,吞人以益其心些。归来归来!不可以久淫些。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旋入雷渊,麋散而不可止些。幸而得脱,其外旷宇些。赤蚁若象,玄蜂若壸些。五榖不生,藂菅是食些。其土烂人,求水无所得些。彷徉无所倚,广大无所极些……
楚辞《招魂》
耶娘送我青楓根……不計青楓幾回落……當時手刺衣上花……如今爲灰不堪著……
谨以此篇,纪念曾经的国宝“白暨豚”
开学第一周,总是忙碌的。开学典礼后,仅跟着便是灰头土脸的打扫教室卫生。接下来就要忙着制定本学期的教学计划,编写教案等等。办公室内,听不到以往的谈天说地与七嘴八舌的教学研究,只听见希里哗啦的翻查资料与叽里咔嚓的电脑键盘敲击声。同事们偶尔嘟囔出一句:“力偶不等于力偶矩……合力偶为两端力偶矩相等……这观点成立么……”
不知不觉,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二下,黄昆仑靠在椅被上伸了伸懒腰,说道:“我说……各位!差不多散了吧,下午还得开会呢,啊!先吃饭去,我请客!唉!你们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并没有人停下手中的活计,资料还是希里哗啦得翻,键盘依旧叽里喀嚓的敲。老黄急了,大声喊到:“都没听见呀!下班了!非让我给你们把电拉了闸是吧!你们不饿,本组长还饿呢!”还是没人吱声。老黄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假回来怎么都成工作狂了?!”
话音未落,满屋的同事全部大笑起来。办公室内沸腾了。“老黄!生日快乐!”“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老黄沉不住气了吧!”水柔从写字台侧扇中取出一大把合欢花捧给黄昆仑:“黄组长,Happybirthday!”老黄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笑着说道:“我…嘿嘿,谢谢大家!”罗大鹏和冀东风从书柜下的橱扇里抬出一个特大号蛋糕和两箱啤酒,放在办公桌上,问道:“谁的车能装下?”我说道:“都放在老周的车上,他现在一定在楼下,发动了车子等着呢!”我们几个同事簇拥着黄昆仑,大呼小叫得涌出了办公楼。
老周的大货车将我们带到离学校十五公里外得居饭庄。柳梦雨和“黄嫂”柳海珍早就等在门口。黄昆仑下车后惊喜得问道:“海珍!二丫!你们怎么来了?”柳海珍道:“今天一大早,东风先生就打来电话,告诉我同事们要为你办生日宴会,我便早些等在这里。”黄昆仑向冀东风道:“好你个老冀,一大早就通知你弟妹,却只瞒着编排我。”冀东风笑道:“要么怎么给你惊喜。”我们随后进了早已订下的一个大号雅间。
在生日歌得旋律下,同事们推杯换盏,老周因开车不能饮酒,起身到大厅去要饮料。。喝到兴处,黄昆仑要求换大杯。罗大鹏一眼看到我随身得保温杯,叫道:“九天,你就用你这大茶杯喝吧!”我连忙道:“不,不,串味,我这是喝茶的。要么,我用碗吧!”罗大鹏那里知道,我这水杯是决不能打开得,因为这里面封禁着水系灵媒安倍桂庵。
柳梦雨端着酒杯走到我身旁,开口说道:“来!九天,谢谢你在一路上照顾我。今天是我表姐夫的生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我连忙说站起身说道:“不敢!不敢!”举杯一饮而下。坐在我身边的水柔瞥了柳梦雨一眼,对我淡淡的道:“九天,少喝点吧。”

周不破推开雅间的拉门走进来,怀里抱着几大桶“十分可乐”。老周将饮料放在桌上后,凑到我耳朵边上小声说道:“九天,你叫水柔和昆仑出来一下。”说完转身走出雅间。我招呼水柔和昆仑随后来到了门外。
老周站在与我们的雅间相隔两道门的一个房间外,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并且朝我们打手势,示意我们一起去听。我和水柔、昆仑连忙凑过去,伸着脖子,竖起耳朵朝房间里听着。
房间内传出一男一女两个人交谈的声音,那男的用生硬的国语说道:“云里馆向来是这个规矩,事成后付钱。”
云里馆?我听后大吃一惊,紧紧攥了攥手中的保温杯。只听那女的说道:“好吧,我帮你找到安倍桂庵,可是事成之后,你能马上兑现你诺言吗?”那男的道:“这个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欠你们茅山派的情……”
茅山派!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
那女的接着说道:“可是话说回来了,安倍桂庵是你们云里馆的人,你们为什么还要追杀他?”那男人道:“这些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龙国我们不熟悉,否则也不会求助于你们茅山木系灵媒。好了,走吧!”
他们要走了,我们连忙散开。黄昆仑蹲在不远处,佯装大醉,冲着地下抠着嗓子呕吐,老周在一旁敲打着昆仑的背故意大声说到道:“早说叫你少喝点……”水柔则晃着我的胳膊噘着嘴,扭着身子娇嗔道:“嗯~!老公——,我就要那件衣服吗!人家……”尽管是假的,可说得我心里暖洋洋的。
门开了,那一男一女从门中走出来。我们偷眼望去,见那男子身高一米六左右,剃着秃头,马面鼠目,大龅牙。衣着竟和安倍桂庵一样:黑西服,黑衬衫,白领带。这家伙年龄在三十岁上下,腋下夹着一个棕色皮夹子。
再看那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左右,生得好生俊俏。红扑扑的圆脸,柳叶眉,一对丹凤眼,描着淡绿色眼影,眉心一颗黑痣。高鼻梁,桃花唇,耳垂挂赤金阴阳太极吊坠,头发在头顶编成麻花辫,盘成两个辫圈用红色辫套固定,两个辫圈上各挂一个铜铃。苗条的身材,穿一件紧身红色旗袍,前襟绣金丝凤凰戏牡丹,腿上穿黑色提花丝袜,上有葫芦压五毒图案,脚下一双亮红色坡跟皮鞋。此女子腰间系一条白色皮带,皮带右侧的铜扣上挂着一个类似于《灵镜宝钞》的蓝色卷轴。这一点格外显眼,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间的《灵镜宝钞》……
老周见两人走远,对我们说道:“他门要找的那个安倍桂庵,是不是九天杯子里的那个?”我说是的。水柔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怎么还有茅山派插手?”老周道:“今天是老黄的生日,这件事下来再谈,走!回去。”是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别为这个扰了兴致。老周边走边弯腰从地下拾起一个瓶盖,拿着看是否有奖,黄昆仑搂着老周的脖子道:“大财迷,又有捞儿了吧!哈、哈、哈!”老周道:“你看!纪念奖,钥匙扣!哪天开车去领去,哈、哈、哈……”水柔笑道:“周哥,那钥匙扣值你那点油钱吗……”回到房间,“黄嫂”柳海珍正在轮番给大家敬酒,柳梦雨则将罗大鹏随身的保温杯盖子顺手拧上去。
大伙玩到下午三点左右,醉醺醺的回到学校开会。我朦胧中听查校长在会议室主席台上讲道:“加强学校建设……绿化一定要到位……学生携带手机问题原则上……注意校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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