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神秘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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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这是一个幽谷,四周高山耸入云霄。
“爷爷,您出过峡谷吗?外面的世界是啥样?您何时带我开眼界?最近爸妈都没来看我了!爷爷,我很想念他们。”
小幽睁望着繁星撅嘴,靠在爷爷布达肩上。
布达抚着小幽的头,嘴角微翘不语。他知道繁星会消除她心中的疑虑,抚平自己内心的伤痛。
良久,良久,星星越来越亮,在他们眼中却越来越模糊。
像往常一样,又度过了一天。
在华丽、奇特的某一墙角,又多了一根发丝。
这是一个幽谷,有着众多奇特的事物,小幽这样认为。
记得小时候,她曾坐一只灰白鹅到幽灵谷轩苑亭。
那是五角高跷似展翅欲飞的亭子。那儿的花颜色绚,色彩多,格外美丽。天空还舞动着漂亮的彩蝶和闪亮的蛾。
轩苑亭又曰梦幻仙镜。
爷爷说,那是一个空灵的地方,传说中的世外桃园。
没亲眼见,大家拿它当悠久的历史讲诉。
“我见过……”
“你以为我们是小孩子啊?”
小幽每当说起,大家都会打断她的思绪,不予理会。
就连相依为命的爷爷也只是倘然一笑。
一年,一年,随着年轮的转动,小幽再没去过轩苑亭。
长大后,她有了烦扰,内心的杂念困饶着她,她就说给爷爷听。她知道爷爷是个很好的听众,决不会取笑她,决不会把她的内心世界说出去。他是个哑巴,在她面前,他从来不说话。
夜里,小幽想找他谈心,刚迈入房间,便被爷爷的叫喊声惊住。
“放开她,她只是一个孩子,什么也不懂,这是我们之间的潜规则,不要殃及无辜……”
爷爷会说话?小幽惊住了。
“放开她,不关她的事……”
“爷爷,爷爷……您醒醒,怎么啦?……”小幽推醒口出呓语、满头大汗的布达。
布达兀的从床上弹起,双臂紧抱小幽,用嘶哑的声音道:“孩子,你是无辜的。以后不要乱跑,乖乖呆在爷爷身边,在没找到幻儿之前,你不要到处跑……”
是爷爷豆大的泪珠,还是……?小幽感到肩后的清凉。不,应该是汗滴,爷爷不会哭,爷爷最坚强。
他总是笑眯眯的,对人对物都是一样。
又是一个良久。
布达渐渐镇定。
突然,他推开小幽吼道:“你怎会在这,谁叫你进来的?”
“爷爷,我……”
“以后有事等我睡醒再说。”说完,布达整整衣服别过头,用衣角拭拭脸庞,叹口粗气转身就走。
“爷爷,幻儿是谁啊?”小幽咬着薄薄的嘴唇小声问道。
布达扭回头,眼珠飞快的转动。片刻,满脸严肃的道:“你还晓得什么?”
小幽鼓着嘴直摇头。
布达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没再追问,转身。
“你知道越少越好,不该过问就别问,时机一到,我会告诉你的。记住:最好不要随便和人搭茬,尤其是那些长得怪异的人,他对你将是毒药。”说完,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
这是怎么一回事?爷爷口中的幻儿是谁?
爷爷今天怎么啦?
他不是哑巴?怎么会这样?
小幽眉宇间流露出无赖的表情!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有很多事:身不由己。
“小幽,今天你爷爷在家不?”
小幽回头看,原是玩伴玉雄。
他是邻村的,龙珈村“灵童”。
龙珈村有一习俗,凡是出生眉宇间印有灵花的孩子便是“灵童”。灵花似粉红底线勾勒出含苞欲放的菡萏。灵花是权威的象征,拥有灵花的人便是圣主“灵童”。
“你不呆在家,跑这来干什么?”小幽看他一眼,扭回头,叹口气淡淡的道。
“怎么,看到我不高兴?是不是我做错什么?要不我们去采荷花?”
“我哪也不想去!真没意思。”小幽把头埋进两肘间,沉默了。
“哈哈,肯定是你爷爷不理你了,谁叫你总那么调皮?……”
“住嘴。”小幽猛的站起来吼道,“你说什么啊……哼,不和你说了。”说完,她失落似的静静坐回原处。
“小幽,你在这啊?幽灵谷主在找你……”胖女人一手拧着手绢一手拿着抛光后闪光的折扇,她轻盈的扇了几下,顿顿又道,“……对了,你爷爷在找你。”
“幽灵谷主是谁啊,榆妈?”小幽焖着头叹口气问道。

“死丫头片子,哼,你那榆妈跟一个误闯入谷的男人跑了……,哎,大概不会回来了。对了,好象快到灵魂节了,小幽,你有什么准备没?”
“……”小幽抬头瞟了那胖女人一眼忙站起来鞠躬道:“斯菊婶,是你啊?呵呵,不好意思,听错了。最近很忙吧,都不怎么见到您,还好吗?我爷爷还惦记着您的手艺呢!噢,对了,您刚刚说的幽灵谷主是谁?”
“……”
“爷爷找我有什么事?”
“嘿,这位该是龙珈村的‘灵童’吧?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玩?找我们家小幽的吧,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小幽,别忘了你爷爷在找你。”说着,斯菊婶扭动身子走了。
“爷爷找你一定有重要的事,我们还是回去吧?不会还在生你爷爷的气吧?……”
“你知道什么?”小幽站起来打断他的话吼道,“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哦,斯菊婶说的幽灵谷主会是谁呢?”
“没有。记得小时候听人谈起。貌似个神奇角色,传说而已。走,陪你找爷爷去!”说着上前象小时候一样拉小幽的手。
小幽顺手挣脱道:“干什么啊,我现在长大了,不能那么随便了。对了,你听说过幻儿吗?好象和我有点关系。”
“不知道。祖母好像提过,可祖母死了,也就不知道了。”叹口气他笑得很无赖,这个借口可以堵死一个人的思绪。
小幽鼓眼瞟着上天,片刻,她低头跑向远处的荷塘,玉雄跟了上去。
小幽坐在荷塘边的石块上,望着花、水、天相接的地方。
“你说小幽现在在干什么?她以后真的会听命于你?……要是她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从静静的荷塘里传出一女人婉转纤细柔弱的声音。
“你呀你,想那长远干什么。”一男子笑道。
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小幽不希望像她想像中的那样,不,这应该是场梦。
玉雄跟上来,小幽把食指在嘴边比画,眨巴着眼睛,玉雄有意识的轻手轻脚走来。
女人道:“她好像不是族里的人。”
男人道:“胡说。我和她一起长大。”
女人道:“不可能。她能坐灰白鹤四处游玩。你还觉得她是普通人?我还听说其实她是个弃儿。是一个长得清秀的女人送进谷里,她的父亲是谁没人知道。”
男人道:“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随后传来他们的笑声。
片刻,四周静了。
更静了。
小幽觉事不妙,速做个手势,和玉雄一起躲在草丛中。
不一会,荷花内走出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素日爱慕的表哥,白沧。
白沧整整衣物,若无其事朝远处走去。
荷花深处一片宁静。
小幽小声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玉雄点点头,“可我们要下水吗?”
小幽皱着眉头道:“为什么表哥可以触水前行,水不湿鞋呢?”
这时,一只野鸟飞落荷花旁道:“古幽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野鸟会说话?小幽和玉雄听得目瞪口呆。
小幽克克兢兢的道:“你能带我们去刚才传出话音的地方吗?”
说完,小幽后悔了,刚野鸟不在,它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哪。
野鸟道:“恩,请爬到我背上来吧。”
刚坐定,野鸟向荷花深处飞去。
转眼,他们来到一条船。女人的不整洁,他们料到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从船上那把还滴着血的匕首,她知道已发生了什么事。
玉雄把手放在女人鼻前,道:“她死了,应该是被你表哥所杀。”
小幽道:“我表哥为什么杀她?”
“你们想知道的太多,顺道去问阎王吧?”一个陌生人站在荷花上。
“快,快,快到我背上来。”野鸟惊慌失措的大叫。
小幽和玉雄没敢多想速爬上鸟背,野鸟张翅欲飞,只见那人顺手一撒,漫天黑白飞粒射向野鸟,野鸟“扑通”一声倒地。
“该死的鸟,我让你毁我的好事,哼!”说着那人朝小幽靠近。野鸟挣扎着,飞起。
飞出荷花淀,野鸟陡然减速,摆动的翅膀挣扎着。
“野鸟,你怎么啦?”小幽关心的问着。
“我体力不支,怕是不能护你们走出神秘幻境了。你见到其她三姐妹,代我灵鸠问声好,我就有脸再见主人了。”
话毕野鸟带着他们直线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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