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宫中夜宴青荧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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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宴之日,行健早早的来到了皇宫,时当傍晚,金銮殿前的广场上张灯结彩亮如白昼,台阶之上是主座,当中摆着一把龙椅,显然是皇帝的御座了,两边分设着百十个座位,阶下另外三面环绕着摆满了椅子和食案,中间留出来一大片的空地应该就是表演的场地了。
无数的太监和宫女往来忙碌着,行健见这些宫女个个姿色上佳,随便那一个都是男人们追逐的对象,在这里却只是伺候人的下人。
行健被安排在皇帝御座左侧的边上,坐下不久,其他人就陆续地来了,御座右边的座位坐的都是皇帝后宫的女眷。行健看到方孝儒来了,就想离座见礼,方孝儒却摆了摆手,意思是不必了,方孝儒坐在了行健的旁边,六部三卿的官员都坐上了主座,嫔妃公主们也一一到来。行健看到那个叫琪簧的女子,以及被琪簧唤做三哥的男子,低声问方孝儒才知道,一个是皇帝的十公主,一个是皇三子。
百官到齐后,皇帝才姗姗而来,百官三跪九叩之后重新坐定,行健见皇帝身边相伴的却是那个和胖哥鬼混的妖艳妇人,一问之下,却是皇后。行健吃了一大惊。
不一会各种点心,果盘,美食,醇酒纷纷地端了上来,一下子异香扑鼻而来,食具也精美贵重极尽奢华。表演的人穿着各种表演的服装也在场外做着准备,各类乐器罗列一旁,演奏人员也各就其位。
先是皇帝说了些话,不外乎说什么科考十分成功,今日大宴群臣以示庆贺,大家不必拘束,吃好喝好玩好之类,然后宴会就开始了。第一个节目是宫里排演的舞蹈,一个个女子长裙广袖,婀娜多姿,任意曲展身躯,姿态优美,腾挪之间,袖如波涛,身如细柳……
行健看得目不转睛,手中的拿着半块饼也忘了吃,就听见方孝儒低声说道:“师来了!”语气充满了不屑和愤恨。行健讶然望去,见一人远远地向主座这边走来,那人身形干瘦,穿着款式奇特的袍服,头顶三角冠,留着八字须,一脸妖异。却正是胖哥。
问方孝儒才知道,来的是青荧道尊,正在给皇帝炼制长生不老的药,连那十公主琪簧也说是要下嫁给这位法师呢。
行健惊的冷汗直冒,这下完了,仇人有这么大的势力,自己没好日子过了。胖哥走到近处,看到行健也坐在席上,先是一愕,马上又笑了,笑容十分的灿烂。胖哥也不停顿,先去拜见皇帝,皇帝说:“法师来的正好,可一起坐下欣赏表演。”安排胖哥在皇帝的旁边坐,胖哥却指着行健的方向说:“贫道看见一个故交,想过去聊聊。”皇帝说:“那法师就随便吧。”
胖哥被安排到了行健的旁边坐下,行健下意识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看着大吃大喝的胖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在行健惊疑不定的时候,胖哥凑到行健耳边说道:“你知道吗?那天我正准备超度你的时候,一只鹦鹉从天而降,一下子就啄翻了我好几个同伴,撵得我到处跑,失足坠下山崖,被一个老道士救了,那老道士非要收我为徒,教我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我吃尽了苦头,终于熬出来了,可是你看我现在变成了什么鬼样子?我的名字叫胖哥,可我现在除了皮就是骨头了,这笔帐我会好好的跟你算,你不是来京城了么?我们有的是时间亲近亲近了。”胖哥大笑着站起了身,和皇帝说了声:“贫道炼丹去了。”就扬长而去。

方孝儒看着神色不对的行健眼中有几分狐疑。
这时一人牵着一只猴子上场表演,行健一看正是孙乐土,但见他穿着一件不和体的小褂,显得十分的滑稽。孙乐土在场中又是翻跟头,又是跳环圈,作揖打滚,演的非常卖力,看到行健还眨眼示意。
接下来上来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少年,那中年人说是要去蟠桃园取来仙桃献给皇上,从怀里掏出一圈绳子,往天上一丢,那绳子的一端就悬在空中,自然垂落下来,那中年人唤那少年攀爬上去,说:“速去速回,不可流连。”那少年持绳而上,盘旋升高,一会就消失不见了。过了好一会,突然坠下一枚碗大的桃子,那中年人高兴地献给了皇帝。皇帝看了看,却不知道桃子的真假。忽然绳子落在地上,那中年人惊呼:“完了,绳子断了,我儿子怎么回来啊?”又伤心的说:“一定是看守的人反现了,我儿命休矣!”说话间,那少年的头颅,四肢,躯干纷纷堕落,那中年人大悲,把残肢一一拾起放到一个大箱子里。那中年人说:“为献桃,我儿子也死了,如怜悯小人,可给点钱让我回去安葬小儿。”大家十分惊骇诧异,都拿出金珠玉宝给那中年人,那中年人收过赏赐后,方扣着箱子盖说:“我儿还不出来谢赏,更待何时!”忽然箱子里钻出一人来,跪下磕头,却正是那少年。众人见状拍掌大笑,皆道:“真乃奇术也!”
再下来是一个口技节目,一男一女全用嘴学各种声音,先是学各种动物,鸡的咯咯声狗的汪汪声猫的喵喵声羊的咩咩声驴的昂昂声一起大作,甚是热闹,再学电闪雷鸣风吹雨下,好似真的刮风下雨了一般,还模仿了不同地方不同口音的男女说话,就象不是他们两个人,而是一大帮人在聊天。
下面是个杂技节目,行健边看边吃着东西,就觉得头上被什么打了一下,行健转过头看去,就看见一个角落里孙乐土冲着自己招手,行健见大家都看得十分投入没人注意自己,就悄悄地走了过去,孙乐土一脸欢喜的对行健说:“我找的东西终于到手了。”
行健好奇的问:“你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孙乐土又有点沮丧说:“是一张帛图,上面标注着一个地方,我估计可能是孙祖宗放置宝贝的地方,我还要去找,不过总算是有眉目了不是!对了,宴席结束以后我就走了,有机会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说真的,这次谢谢你了!”
行健摇摇头说:“谢什么谢,你不是也帮过我的忙么。”
孙乐土说:“恩,好了,不多说了,你回去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行健转身正要走,又被孙乐土抓住,说:“你看我这脑子,我这里有一个东西送给你吧,就当我给的纪念吧。”行健接过孙乐土递过来的一个白色的盘子,上面绘着清雅的鱼纹,看了看问:“给我一个盘子干什么?”
孙乐土说:“你别小看这个盘子,他不是普通的盘子,你拿在手里,口里说出你想吃的东西,马上就会出现了,可说天下美食,随念而至!收好吧,回去在看,别叫人发现了,这可是我在宫里摸来的。”
行健连忙收到了怀里,抬头间孙乐土已不见了踪影。
行健回到座位上又看了会表演,宫里就放起了烟花,五颜六色的光焰在京城的上空灿烂开放,绚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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