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山野大帐露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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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行健四人在暖香阁里出席了国王举办的晚宴,琳琅满目的各色菜肴,吃起来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反正看到那些鼎食国人大快朵颐,吃的汗流浃背的样子都十分的诧异,难道相貌不同连味觉的构造也是不同的?
唤来女优,表演了各种剧目,但见那些女优头缠锦布,朱衣拖地,所唱音调晦涩恢诡,咿咿呀呀,不知何意。鼎食国人随调轻拍,一脸陶醉状。一曲唱罢,国王喜悦非常,对行健说:“大汉有此美妙的音乐吗?”行健说:“有啊。”国王请他清唱一曲。
行健取锦布缠头,面具遮面,起身唱了一曲《长恨歌》,宛转千回,勾魂摄魄,听者如痴如醉,浑然忘我,一座皆惊,歌罢,余音袅袅,绕梁不绝。半晌,全场鸦雀无声,国王砸舌不已,说:“歌声如凤吟龙啸,‘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行健谦逊不止。回座后问起相国关于那幻象女子的事情,相国说:“那女子是被大风刮来的,落在了御花园里,看她着装华丽,不象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她不会说话,不会写字,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国王就让她住在一个空房子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直到特使来。”
晚宴结束后行健四人回到了行馆,那四大箱子的珠宝已经放在了屋里,看着那些光芒四射的各色石头,抓了这个放下那个,个个一脸红光,好象做梦一般。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来,直到笑歪了嘴,笑痛了肚子,最后实在不敢看了,就关上了箱子。
行健和那个幻象女子沟通了下,发现那女子已经有了笑容,但就是不说话,也对放在眼前的纸条也惘若不识。一张俏脸上挂着明艳的微笑,看到的人都为之迷醉。行健心想,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来历,带上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麻烦。
琪簧坐在一旁,嘟着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行健一行又在鼎食国逗留了四五天,每天王公大臣们都竟相邀请行健他们赴宴。行健他们一到,又都轰然而散,除了主人相陪,叙话饮酒,女眷仆妇们都躲在门后面窥探,窃窃私语。
直到行健等人对这种无聊的宴会不堪其扰,国王的过关文书终于送到了。走的时候,国王还派了大批的兵士前来护送。
所行的路都是些蜿蜒的小路,看似无路的山崖,护送的兵士总能找到一条道路,要么拨开一些杂草豁然开朗,要么走进一个山洞峰回路转,回头看去,群山叠嶂,不辨来路了。
这鼎食国果然是被群山包围着,俨然一个世外桃源。走出了大山,那些鼎食国的兵士就回去了,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象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行健看着那余下的几千头牛羊暗暗好笑,要不是怕太大方了让鼎食国王起疑,自己还真想把这些牛羊都送给他们呢。一路上摔死了十好几头,估计那些鼎食的兵士都要顺手带回去的。
大山真大啊,一座接着一座,不知道何时是个头。一路上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人累了个半死不说,那些牛羊骆驼也都畏惧的不敢走路,尤其是悬崖上面的狭小山路,兵士又是赶又是拖,累了一身臭汗才好不容易通过了,饶是如此还是有许多的牲畜摔下了山涧,伴着凄厉的声音,变成了一堆肉泥。
晚上,行健他们寻了个毗邻溪水的开阔地安下营地。大家在溪水里洗了个澡,打来几十头鹿,野猪和山鸡,在空地上点起了篝火,把猎物洗净了,里外抹上盐和香料,用树条穿上,架起来慢慢炙烤,不一会,滴滴红油溅落在火堆上,火焰变的猛烈起来,一股肉香在风中飘散开去。
行健用鱼纹盘子变出甜香的米酒,让大家尽情的饮用。啃着肥嫩的野味,大家载歌载舞,欢声笑语不断。自从出了沙漠,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纵情的狂欢,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行健坐在旁边的一个小山坡上,看着大家快乐的面容,兵士们的舞姿虽然笨拙,但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同样能打动人的心。
在这深山老林里大家围着篝火,吃着喝着笑着,远处是黑乎乎的山林,林涛阵阵,近处有隐约的溪水潺潺声,大家的脸孔被火光照的红红的。天空上的那一轮弯月似乎也羡慕的凝视着……

琪簧拔出长剑,表演起了剑器舞,只见她舞起来,剑光霍霍,如水银泻地,身如疾风,势如雷霆,只见万点光芒,耀人眼目,窜高伏低之间,矫健优美,英姿飒爽。
琪簧收剑后,过了好一会,大家才回过神来,拍手叫起了好。
琪簧得意洋洋的走到了行健的身边说:“怎么样?我的剑舞的还不赖吧?”
行健也有点失神,点了点都说:“怎么说舞的还不赖呢?简直舞的太好了,太绝了,没谁比的上你!”
一句话把琪簧给高兴坏了。
这时,那个幻象女子似乎也受到了感染,提着裙裾走到了场中央,跳起了一种奇怪的舞蹈,往来不过是身躯的扭动,加上一些手势和步伐,组合出种种的变化。看上去十分的简单易学,但恰是她的扭动,不是那么简单。那身体好象没有骨骼一般,犹似波浪有节奏的左右摆动,丰满的胸乳,细细的腰,肥厚的臀,把舞姿演绎的热情洋溢,性感诱惑。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的呆了,一声接一声的拍手叫好,有的兵士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贝德司干脆跑下场跟着扭了起来,有人带了头,人们纷纷下场,虽然每一个人都学不来,只是僵硬的扭动着,非常的难看,但并不妨碍大家开心的心情。
行健看到那女子的表演,心想,她究竟是什么人啊?舞跳的那么好,难道只是一个舞姬?她的舞蹈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那个国家的人。看她的衣服很是华丽,可能是哪个大官家里的小妾也说不好。
琪簧看大家那么捧那个女子的场,而行健也是一副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样子,很是不忿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我的剑舞的好么?舞跳的再好也保护不了自己,哼!”
“什么?”行健没听清楚琪簧说的是什么,茫然的抬起了头,看了看琪簧。
“讨厌。”琪簧一跺脚,气鼓鼓的回帐篷里去了。
夜深了,行健还不想睡,坐在篝火旁边,时不时的拨弄一下火堆。除了几个值夜的兵士,大家都进入了梦乡。
行健心说,从西罗回去后,该向皇帝告个假,去一趟息凤观,求一求那道士,把阿英给放出来,阿英为了自己给别人当坐骑,实在委屈了她了。
回到大帐,行健看到琪簧和那女子都睡下了,帐篷很大,铺着厚厚的地毯,她们各自睡在一个角落里。行健走到中间,盖上羊毛毯,刚睡下,就听见琪簧嘤嘤的哭泣声。
行健讶然的说:“琪簧你怎么拉?不舒服么?”话音刚落琪簧就扑到了行健的怀里,眼里含着泪水,哽咽的说:“行健哥,你会撇下我么?”
行健奇怪的说:“你怎么这么说啊?”
琪簧固执的说:“你回答我啊,行健哥。”
行健摇了摇头说:“当然不会的啊,除非你自己要走,我怎么也不会撇下你的啊,再说是我把你给**来的,怎么也要把你给带回去的啊,你是一个公主,我撇下你了,我的头还要不要啊。”
琪簧幽幽的说:“你说的是真的?不会骗我的吧?我看你们这些男的见一个爱一个的,有了漂亮的就不要我了,人家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可怜啊,呜……”
行健慌不迭的劝着,说:“你都说的是什么啊?什么见一个爱一个的,那有啊?”
琪簧瞪着行健,就算是这漆黑的大帐里,也看的到琪簧那双明亮的眼睛,说:“还说没有,那个不会说话的女子,一跳起舞来,你都看的眼都直了。你说没有,那好,你让我当你的娘子!”
行健嗫嚅着说:“这怎么说的,你是公主啊,我还要回去的,怎么和皇上交代啊?”
琪簧伤心的大哭,说:“还是骗我的啊,还是想要别的女人啊。”
行健没办法了,咬牙说:“好,好,好,我答应你,成吧,我都转世三回了,我怕个鸟,大不了我不做这个官了就是了。”
琪簧开心的笑了,紧紧的抱住了行健,安心的睡了过去。
忽然,大地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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