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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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方昊云出现,阿箭的满腔热情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明显意识到对方肝火大动后立刻心虚地战战兢兢挣扎起来。
但是没有用,它的要害已完全被箍住,即便呲牙咧嘴地将身子拉长扯成一条线,也仍然像坠入如来掌心的猴子一样无法松脱分毫。
于是害怕之下赶紧扭头向人求助。“姐姐,救我。”
枫岚早已愣住了,仅仅一周而已,那感觉却仿佛许久未见。熟悉的身影依然俊逸,可是——与先前不同,这回竟然是实体?!
这在异界之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至少她就从未听闻。于是惊愕之余讶异地打量对方,这才注意到正努力向自己示意的可怜的被虐者。
方昊云正满腹恼火,自家的小鬼居然敢当面向旁人求救,还有没有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叫什么,还不给我进去。”
听闻此话,反应倒是灵光的阿箭瞬息间便不见了踪影,枫岚手中的塔罗牌随即飞回自己身前。
“喂,你别吓到它。”
怎么说也互相陪伴了这么久,对这个小小的开心果已有了感情,意外之余,枫岚立刻挺身而出加以维护。
这副状况活像美丽的公主突然遭遇到大灰狼,而“正义”的小矮人则即将惨遭不幸。
可是事实上,真实情况分明不是这样的,刚刚处理完校内的状况才赶过来,此刻的方昊云当真是气坏了。
“我吓它?”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就没好气地望着难得善心过重的女人,“应该是它整我才对?”
从小到大的一切事情——哪怕琐碎到一天刷几次牙每周洗几次澡、吃饭哪手筷子哪手捧碗都被人竹筒里倒豆子一般吐露得清清楚楚,换了别人能不生气吗?
“我不过是晚回来一点,你就这么出卖我,不想要小命了是不是?”
咬牙切齿地用力弹着卡片,听着里面的阿箭被迫震得摇头晃脑、哼哼唧唧,他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还敢出声?闭嘴,不然看我怎么修理你。”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被这一吓,阿箭顿时怕死地再度叫起来。
“呜……姐姐……”再不救它,它的小命可就玩完了啦。“你看他,好可怕。”
声音凄厉无比,吓得枫岚赶紧上前抢过那张牌。
“好了好了,你这么大人了,不要跟小孩子一样计较嘛。”不就是没经人允许聊了很多三姑六婆才感兴趣的东东吗?而且又不是在说谎。
瞧它哭成这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被美女捧在掌心里,里面的哭声就更加强烈了。
这混蛋,有完没完,看见有人撑腰就越发撒赖了是不是?
方昊云不由得恼火地板起面孔来,一丝灵波在脑中流转,聒噪的声音随即消失。
而手中的牌片突然没有了气息,枫岚愕然地扭头瞪着他。
“你,你在干什么?”
“都说叫它闭嘴了,吵死了。”做错事还好意思杀猪一般地喊救命,看自己回去之后不好好教训它一番才怪。
惹自己生气的罪魁祸首由此息声,眼前果然一下子清净了许多,在平静了两秒钟之后,他如往日一般温和地伸出手。
“好了,现在给我吧。”
此次回来就是为了带走这个混蛋,上次救人心切走得急迫,一时不察而将之落在了异界中。等到他发现,却又因为校内的争斗事件而脱不开身,好在现在一切均告一段落,也有了闲暇时间来将它接回。

可一想起这家伙这些日子以来在别人面前的胡言乱语,脸色就忍不住更加难看了。
“不行,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把它交还给你。”
在异界多年,一向冷傲的枫岚从未在乎过任何人事物。可惟独这几天,与阿箭相伴难得让自己开心不已,顿时也舍不得将其交回去任人责罚。
“当着我的面就欺负弱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它主人的。”
这话可实在太冤枉了。
“就是太宠它,它才会变得愈加无法无天。”
方昊云可是有亲身经历,想当年就是看它可爱加以怜惜,这个头脑脱线的家伙才会越来越离谱。现在在众多塔罗牌中动辄以老大自居、耍弄旁牌,就是它干出来的好事。
不过好男不跟女斗,他也懒得解释太多。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的东西,麻烦还给我。”
“我偏不给。”枫岚二话不说便将牌塞进了怀里。“在你没来的时候它已经认了我做新主人,所以,现在是我的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倒是理直气壮,一来事实如此,二来能够抢夺他最心爱的卡片,也算是对前事的一种小小报复吧。
为了一张塔罗牌居然重又来到异世界,是不是说明——尽管嘴上很凶,可这个男人还是当真在乎它。
心底不知不觉间竟然滋生一种嫉妒之情,即便不是人,可有主人如此,阿箭也还是幸福的。
听到这里,方昊云皱起了眉。好像的确是有这回事,可那个小鬼那么滑头,说出来的话怎么能信。
但眼前的女人就偏偏要横插一手,于是仿佛嗅到了某种气息,不禁好整以暇地打量起来。
“你看什么?”
被人盯得浑身不自在,她也不免疑惑地低头审视起自己。“你这么看人,很没礼貌的。”
而且出于女人的本能,拉扯衣裙,将露在外面的肌肤遮得更加严严实实。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总之不会给你的,有本事你自己来拿。”
就不信以他一贯的谦谦风度,当真会把手伸进她胸口。
简直听到了好笑的事,对方浅笑着更加好奇地注视起来,“我实在很怀疑,你究竟是哪个时代的女人啊?”
先不说现在的女孩子着装越来越少、动辄靠走光招徕人气以搏出位,早已司空见惯了。就连寻常门风颇严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也全然没她包得这么严实的。
与赌场中娇美惹火的艳妆不同,私底下的她其实是一个保守得异常过分的人,每次见到总是近乎及地的连身长裙,自己仅仅是很正常的欣赏而已,都能害得她看一次便扯一次。
还有其思维,也让人第一次有种想笑的冲动。把重要东西放进胸口里,是像那些繁琐的古人一样算定他也会谨守男女之礼?还是——根本就在明目张胆地诱惑?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随后卷卷袖子,对女人动手动脚这倒还是第一次,看在对方自告奋勇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吃次豆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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