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掳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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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华祯族长好像被人掳走了。”
“什么?不是号称全族最强的男人吗?还会发生这种事?”
“就是说啊,而且居然事后才知道,据说至今仍没有线索。”
“连求救或是打斗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吗?”
“应该没有吧,究竟是谁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并且还能够一举得手,太不可思议了。”
“听说对方可能是裔族人。”
“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呢,还以为前任族长的地盘铁定是固若金汤、保安措施严密得应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想不到也不过如此。”
“那我们的安全岂不也令人担忧?”
“那倒不至于,这么多人在这里,对方总会有所顾忌吧。”
“话说回来,不知道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总不会等解决完这次的事情吧,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是啊,华祯族长一日没有下落,难道我们的大事就这么遥遥无期地一直拖下去?”
“难说,谁让人家是前任族长呢,不想放开权力也是很正常的啊。”
“那怎么行,总是甄选下任族长这件事更加重要吧。”
吵杂的议论声在大厅里此起彼伏,对于一干满怀希望赶来此地却因突发事件而被晾在这里近一整天的的众多候选人来说,这也是目前唯一能够发泄不满的方式。
一天前,继华祯族长离奇失踪之后,忙于搜查的各主脑人物就再也没有时间与精力来理会这些身份尊贵的客人们。由于方靖官的一句话,所有人均不得擅自离开,因而当上千人全挤在这间露天的大厅中无聊地大眼瞪小眼兼吹西北风的时候,对这一突发事态的追踪与讨论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最重要的消遣了。
与警卫的搜查不同,各候选人出尽奇招试图找寻任何蛛丝马迹,不仅是作为一种能力的炫耀,同时也为了洗清自身的嫌疑。
不能离开,也就意味着那位有此命令的前任南家族长已将他们当成了嫌疑犯。
自承担起甄选族长的重任,伊兰那斯岛可说是本就处于封闭状态,能够自由进出的唯有各地选送的这些天之骄子们,因而当此事发生后,对对方如何进岛、隐藏甚至可能离开百思不得其解的另一主办者只能冒着开罪所有后辈的危险,将他们强行留在此地。
而这一举措难免令人窝一肚子火,可是深知事关重大的候选人们谁也不会傻到首先出声反驳。
“我感应的结果是,华祯族长已经不在岛上了。”
说这番话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个子虽小,口气却异常坚定。他的手中正托着一个古老的罗盘在演示给周围的朋友看,在那上面,本该与目标灵气相互感应的指针丝毫未动,由这一点他得出了上述结论。
“切,还用你说。”
四周响起不少议论声,很多人探查结果与其完全一致。
那是来自弗莱黎卡的候选人吧,好像是被叫做“天才伊罗”的少年。方昊云将视线自那个热闹的小圈子中收回,投向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搭档。
事不关己绝不多话是龙云逸多年的习惯,此刻他正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这件事你怎么看?”令方昊云好奇的是他们口中的裔族人。
说起这个名称,较有深究者应该都不陌生。据家族史料记载,两千多年前,在族人眼中属于异类及敌人的裔族也曾是灵异世家的一个重要分支,其独特的能力也远不在四家之下。但就像其名字一样,自视唯一正统且与四家理念相左的他们在600年前就已经与家族分道扬镳甚至彼此对立,恶意袭击事件也时有发生。
可自从二十几年前华祯族长接任前后,这种状况就逐渐平息,尤其在当年东家族长黎邡允身亡后,原本还活动频繁的裔族人一夕之间彻底销声匿迹。
有人说,是华祯族长为替朋友复仇一怒之下将他们屠戮殆尽;也有人说他们只是元气大伤、无所作为而已。究竟事实如何,恐怕除了当事人之外谁也说不清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于公于私,作为家族最强能力者与权利象征的华祯族长成为袭击的首要目标绝对是无可避免的。
如此看来,昨晚发生的事也就不难理解了。在灵异世家二十年来辛苦培养接班人的过程中,对方也同时会有大批的优秀人才在成长,如今甄选之期临近,在这个时候与对手分个高下也正是那些自视强者的家伙绝对会做的了。
这是一个明目张胆的挑衅,如果说昨天的事只是个意外而已,那么倘若查不出对方巢**、找不回自家首领,则当真是灵异世家千百年来最大的难堪和耻辱。
所以,连同关郡杰、齐凯在内的一干原岛人已悉数出动。
龙云逸侧过身子仍是窝在原处不动,对大厅中的众多推论置若罔闻,但是仍有人注意到他唇边掠过的那抹嘲讽。
“阁下是不是对我们的占卜结果有不同意见?”

另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一脸倨傲的神态,低首睨视这个不出声却让人看了就有气的小子。
昨晚关郡杰的出现令人记忆犹新,即便事前想尽种种方法以令两位族长及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优秀,但相较于那个梦幻般璀璨却又爆炸力十足的场景而言还是黯然失色。关郡杰的实力已毋庸置疑,而更可恶的是就在自己欲借此机会结识对方的时候,那个很不给面子的小子却扔下已伸出右手的自己远远向倚靠在角落中的两个人掠去。
随后传来的是传闻中向来我行我素的关郡杰很抱歉的低声细语,态度之随和亲切令刚遭到冷遇的他气愤不已。
而眼前这小子正是那两个人其中之一,明明不是以感应力闻名的东家候选人,凭什么对他们一致的结论投以不屑。
“阁下有什么想法大可说出来,让在场的各位听听是何高见。”
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阴影与不友善的口气,令本想置身事外的龙云逸不悦地睁开双眼。
只是,他很不客气地回以逐客令。
“我有什么看法不关你的事,也没有必要说给任何人听。不过,你占到我朋友的位置了,最好让一下。”
“笑话。”男子咬紧牙,同是初来岛上的陌生人,主办者不在,这小子倒是以主人自居了?“我倒想看看,是谁给你胆子嚣张到这种程度?”
“是我。”
一只大手很有力地拍了拍他的肩,令他错愕地回头,对上风尘仆仆的关郡杰那双嘲讽的黑眸。
“不知道我这个未来的岛主有没有资格请你离开现在的位置?”不知何时出现在人身后的他戏谑地发问,“因为你看上去实在很碍眼。”
周围的哄笑声令男子难堪得涨红了脸,不仅仅是由于关郡杰的言辞,也因为身为东家的能力者,一向以敏锐自傲的他竟然根本没有察觉。
倘若如此无声无息欺近自己的是敌人……,其后果他不敢想象。想至此处,他的脸色又忽而转白、冷汗频冒,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能灰溜溜地逃离。
目睹此景,对这个家伙抱着几分同情的方昊云无奈地望着随即倚坐在沙发另一端、故意整人的又一搭档。
“你还真是的,封住他的感应力就算了,还说得那么伤人。”
被当众奚落,这滋味可不好受,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活该。”关郡杰没好气地脱下外套扔在一旁,自己辛苦奔波了一整天却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早就窝了一肚子无名火,结果回来就看到这么个大闲人在无端端欺负人。
“拜托,给口水喝行吗?我快渴死了。”
方才正懒得动手教训某人的龙云逸这才坐起身子,将另一边的位置挪给了同样感兴趣的死党兼临时侍应生。“怎么?搜查得不顺利?”
“何止,”事情简直是邪门透顶,要说自己在岛上住了二十几年,什么地方不了解得一清二楚,可偏偏挖地三尺也找不出半点异常来,实在叫人郁闷到家。
即便从未喊过半声父亲,但华祯叔叔也毕竟是多年来最关心重视自己的养父,眼下就这样离奇失踪、生死未卜,叫他怎么能不心急如焚。
“既然如此你还回来干什么?”龙云逸纳闷地瞅着他。
正作牛饮状的关郡杰险些一口水呛到,难道自己想啊?还不是靖官叔叔说有事要宣布。
“你们根本想不到有多混乱,自中午开始,叔叔就跟师父一直在吵。”他算是没辙了,两个都快被土埋了半截的大活人,有什么事不能和和气气地解决。
说起这个,的确让人难以抉择。一边是前任族长的失踪,另一边却是下任族长的甄选,两桩刻不容缓的事情同时摆在一起,孰先孰后也就成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感到头痛的难题。
“依靖官叔叔的想法当然是先找回华祯叔叔要紧了,可是师父那个人守旧又古板,说什么族长的甄选一刻也不能耽误,就这样,两个人僵持了一下午。”
并非杜云海不关心自己的族长,而是在这个问题上,任谁也无法与四家之首的产生相提并论。家族中最重要的头等大事显然高于一切,若不是两位前任族长准备欠妥,又怎么会有如此丢脸的事情发生。
他也很想救回华祯,只是在那之前,再也不能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徒劳等待了。
“师父那个人啊,倔脾气上来谁也拉不回来,偏偏又满口愚忠的大道理,最后没办法,靖官叔叔也只能妥协了。”
“你是说,接下来就要宣布甄选的题目了?”方昊云意外不已。
“应该是吧,本来就已决定好要今晚公布的。”
关郡杰心不在焉地一手支腮,满脑子还在想养父的事。
倒是龙云逸挑了下眉,“也好,我们就先来看看那两位族长先前一直隐藏至深的难题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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